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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歌舞大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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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兄妹跟随着和亲的使团,來到中都也近一个半月了。这阵子住在溢春园,整日里的闲來无事,这二人已然是心急如焚。

    这段时日,师妹郑若笙,被人请走医治病人去了,而庄亲王却整日里头忙着天歌公主招亲之事,对于追查霍冠儒的下落,并未放在心上。

    见这庄亲王迟迟地沒有动作,白萧与白蔷二人再也等不下去了。沒有别的办法,只得自己出面在中都的大街小巷晃荡,希望能找到有关霍冠儒下落的线索。

    在大街上晃荡了几日,几乎将这都城的繁华街道都转了一个遍,却连霍冠儒的影子,也沒瞧见过。

    兄妹两人不顾漫天的飞雪,一大早儿便出了门。在风雪中行了大半个城,此时身上是又冻又饿,连口水也沒喝过,所以这二人便进了位于街边儿的一家酒肆,打算填饱肚子后,再继续追查霍冠儒的下落。

    这刚一进门儿,就有一名小伙计上前來招呼着:“二位客官,里头请。”

    “可有清静的桌位。”一身异族服饰的白萧,掸了掸身上的浮雪,操着难以忽略的口音,开口询问着。

    “二位客官來得正是时候,楼上刚刚走了一桌儿,不然这个时候,还真是沒有空位呢。”

    “看您二位这身打扮,是來参加隔壁教坊司歌舞大选的吧。”店小二抬眼望了一眼这穿着奇特的二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白萧被问得莫名其妙,抬起眼皮瞟了那店伙计一眼,眉头微蹙的问道:“什么歌舞大选。”

    “您二位不是來参选的。那不好意思了。前两日來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衣装服饰与您二位相似,向小的打听了些有关教坊司的事儿,细聊之下,说是來参选的。今日见到您二位这身打扮儿,所以小的,小的就以为”见到这异族男子一脸的疑惑,店伙计知道自己是多了嘴,忙挠了挠头,开口解释着。

    听闻了店小二所言,白萧立即的警觉起來,连忙问道:“那二人可长什么样子。”

    三人边说着边往二楼走,來到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定后,店伙计取下了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桌面,随后说道:“那二人身上穿的服侍与您二位类似,女子年轻貌美,一身的清傲娇媚之气;那男子身材高大挺拔,浓眉大眼的,也是堂堂仪表,只是说话的口音不像您这样,到像是中原人。”

    听完了店伙计的描述后,白蔷再也坐不住了,蓦然地站起身來,一把揪起了店小二的衣领儿,狠狠地问道:“那二人,现在在哪儿。”

    店伙计被这位身穿异族服饰的女子,骤然间的强烈反应给惊得懵住了,说话的声音也被骇得颤抖起來:“客,客官,小的,小的真不知道啊,您二人,二人可以去教坊司问问。”

    白萧即刻站起身來,按下了白蔷的手低声说道:“师妹,少安毋躁。”

    白蔷这才缓缓地松了手,店小二则被她的力道勒得急喘了几口,身子也惊骇得向后退了两步。

    “店家,不好意思了,请上两碗清汤面,再加上两个蛋,要快些。”白萧不好意思的说着,而店小二则如临大赦般的应了一声,连忙退了出去。

    “师兄,那店家口中的男子,肯定就是霍冠儒,”白蔷愤怒的将玉手攥紧,狠狠地砸在了桌面,震得头上繁多的银饰,哗啦哗啦的乱颤乱响。

    “嗯,莫急,吃完了面,咱们过去查探查探便知了。”追踪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些眉目,白萧的心头也止不住的,泛起了阵阵的波澜。

    一顿饭后,二人又稍坐了片刻,饮了壶茶。眼看着窗外的飘雪渐消,也估摸着教坊司的人上了职,这才移身而出。转过街角儿的一处红漆牌楼,便來到了教坊司的朱漆大门前。

    來到教坊司门前,二人均吃了一惊,只见整条街异常的喧闹,不但沒有受到恶劣天气的影响,并且比平日里,更加的热闹了几分。

    长长的一条队,逶迤数里,几乎排到了街尾。形形色-色的人,穿着奇特的服侍,个个儿的浓妆艳抹,一个儿挨着一个儿的排着队。有怀抱琵琶的,有手拿着唢呐的,还有抱着二胡、竖琴、竹萧的。

    有的则在街边儿就弹唱起來,不汉引來了周围居民以及过路行人的围观,还时不时地传出阵阵地喝彩,衬得整条街是异常的喧闹。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见到教坊司门前的热闹景象,白蔷不解的问道。

    “我过去问问。”白萧也被这门前的景象惊得有些意外,同样的显露出疑惑的神情。

    白萧移步至长队旁边,站在一名怀抱木琴的男子身旁,拱手道了一声:“这位兄台,打扰了。请问这教坊司门前,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等候着。”

    怀抱木琴的男子听到白萧问话,随即抬起了头,看到白萧的一身打扮,开口问了一句:“您是从外阜來的吧。”

    “正是,这刚入城不久。”白萧随即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如果您是來应征歌舞大选的,就去队尾排着,等着叫就行了。”

    “这歌舞大选是。”听了许多人提起歌舞大选,白萧现在不得不关注此事了。

    “太子婚礼,各国來使都会参加,当今圣上下旨,从民间征集优异新颖的歌舞,好在太子婚宴上表演助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如果被选中,那可是要红遍大江南北的,所以兄台,你要好好地抓住这个大好时机啊。”男子耐心的为白萧解释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且热心的提醒着白萧。

    “原來如此,那多谢兄台提点了。”白萧拱手致谢,随后疾走两步,回到了白蔷的身边。

    “师妹,那霍冠儒的目标怕是冲着太子大婚去的。”白萧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心头却被这刚刚得知的消息,压得沉甸甸的。

    “走,回去再说。”二人再也无心逗留,急忙朝着溢春园的方向行去了。

    白萧与白蔷兄妹两人,疾走了几条街,终于在日落前回到了溢春园,沒顾上吃晚膳,就來到了紫云居的会客堂,吩咐了门外的小太监,说有要事求见庄亲王。

    刚一进入会客堂,却见到御龙卫将军王慎之立在堂中。日头已然落了山,堂内此事是昏暗一片,猛的见到正中直直地立了一人,还真是吓了一跳。

    白萧连忙上前,疑惑的问道:“王将军,您这是。”

    这王慎之从今日一早儿,就被庄亲王撇在了这会客堂中罚站,这溜儿溜儿的一整天,他是水米未入,腿也麻木得沒了知觉,心中早已将那薄情寡义的庄亲王痛骂了千万遍了。

    此时见到白氏兄妹进入了堂中,更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便开口道:“表妹已然不知被他藏在何处了,本将军只是询问了他一番,就被他在此罚站,真是个心狠手辣、薄情寡义的小人。”

    白萧听闻此言,连忙压低了声音:“王将军快别说了,谨防隔墙有耳呀,”

    而白蔷听到了王慎之的一番言论后,却沒了白萧的那份冷静,气得她身上的银饰叮叮的颤动着:“这个薄情寡义的庄亲王,居然如此的对待郑师妹,真是让人气愤。”

    “当初见他对师妹的款款深情,到头來全然的比不过那天晟公主背后的势力,这男人变起心來,真是快得令人心寒,”

    “师妹,住口,这皇家的事儿,岂能是你我能置喙的。”白萧担忧的阻止着师妹,怕她口无遮拦的继续说下去,传到庄亲王耳中,怕是会惹事端。

    沒瞧见就连御前的大将军都被罚了吗。何况是他二人。

    此时立在门外的墨砚,将这堂中三人的交谈,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全,遂记在了心头,回到紫云居,原原本本的回禀给了庄亲王。

    “嗯,这白氏兄妹也是來为若笙打抱不平的吗。”庄亲王听闻后,气愤的一拍案头,俊美的脸庞也浮上了瘆人的狠戾之色。

    “王爷,那是见,还是不见。”墨砚深吸了口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见,晾着他们,如若再敢出头,就将此二人轰出溢春园。”庄亲王怒形于色,紧咬着牙关说出了这么一番狠话來,随后一抖拂袖,朝着门口儿行去了。

    “王爷,王爷,那王将军,王将军还在会客堂站着呢,”墨砚急忙追出了屋子,对着庄亲王的背影急切的问道。

    “让他回去吧,”留下这么冷冷的一句,庄亲王便出了门儿,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了

    闵府,绣楼

    闵红颜刚一睁开双眼,就见到床前围满了人,还沒看清楚都是何许人也呢,玉手就被紧紧地握住了。

    “呜呜,女儿呀,你可算是醒來了,呜呜呜。”床边传來母亲悲悲切切的啼哭声。

    闵红颜挣扎着起了身,小丫鬟上前将靠团垫于她的腰下,将她扶靠在床头。望着母亲的泪流满面,闵红颜微微一笑:“娘,我沒事儿。”

    “红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何昨日,昨日寻不见你的踪影,可,可吓坏爹爹了。”

    自从西园之事发生以后,这闵大人的神经一直都紧绷着。西园这一闹,可是惹上了天歌公主,出于对女儿的保护,他不得不时刻保持着警惕。

    可谁知昨日,女儿却凭空消失了,这可真是急坏了他,寻了一日未见结果,正要去报官,谁知丫鬟却來急报,说自己的女儿又回來了,正昏睡在闺房的软榻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娘,你们先行出去一下,我有话要与爹爹单独说。”闵红颜淡淡地对着闵夫人说着,眼神中透着肯求。

    “女儿。”闵夫人不解的望着女儿,却碰到了女儿眼中的坚定神情,虽然不解,却也无奈地招呼着众人出了屋子,只留下闵大人一人端坐在桌前。

    闵红颜见到众人纷纷离去了,这才开启红唇说道:“先请爹爹别过身去,一会女儿唤您,您再转过來。”

    闵大人虽说疑惑着女儿今日的怪异行为,却还是将身体转了过去,片刻后,听到女儿的声音:“爹爹,请您近前來,女儿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