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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后的声音后,裕亲王缓缓地转过身來,见到跪拜在地的东方玉庭,忙上前将他扶起:“表哥,你为何要行如此大礼,”
“如今殿下已是亲王之尊,玉庭理应跪拜。”东方玉庭坚持的行完了礼,才由他搀扶起身。此人正是天元国的五皇子,新册封的裕亲王丰展翔,他的母亲皇太妃方氏,正是东方玉庭的亲姑母。
“殿下,里面请。”东方玉庭挽着裕亲王的手臂,将他让进了主厅,坐在了主位上。
坐定后,有婢女奉上香茶,东方玉庭这才弱弱开口询问道:“殿下,此次前來,可是为了公主招亲之事,”
“此事,相必表哥早有揣测。几月前先皇暴病,仓惶离世,九皇叔与皇太后扶个六岁的小皇帝登了基,朝政还未坐稳,就赶上了天晟皇帝下达的为天哥公主招亲的文书。”
“新皇年纪太小,招不得亲,而三哥隆亲王又大权在握,在封地拥兵自居,本就对这小皇帝登基之事怀有微词呢。所以皇太后怎么也不会将此次机会再给与他,让他攀得天晟这门儿亲,再去威胁小皇帝的政权。所以,这个差事就落在了我的头上了。”
说到此处,裕亲王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润了润唇。
东方玉庭微微地点了点头,裕亲王所说的一切,与他所料得相差无己,天元国内内乱,朝廷动荡,全者來自皇太后与隆亲王的权利争斗。
新皇年纪太小,少不更事,朝臣大事全部经由皇太后以及摄政王丰顺行议定。而身在封地的隆亲王丰兆乾,则晚到了一步,知晓此事后,小皇帝已经继了位。虽说大局已定,可他怎么甘心,遂在封地屯兵数万,意欲攻入皇城,夺回本该属于他的皇位。
见东方玉庭认真的倾听着,裕亲王放下茶盏,继续说道:“他们两家斗,我到是得了清净,还获了不少实惠,前阵子封了亲王不说,还将翼郡两个州指给了我,这两个州可都是富庶的好地方啊。我也沒耽搁,带着母亲离开了是非之地,在翼郡建了王府,让母亲颐养天年。”
“殿下就从來沒想过,去争一争那个位置,”东方玉庭轻轻地搁下手中的茶盏,试探性的抛出问題。
“三哥前几年颇受父皇重用,不仅大权在握,还战功赫赫,在朝中颇受推崇。而九皇叔多年以來,一直把持朝政,朝中嫡系更是不胜枚举。以前我年纪尚小,未得到父皇重用,而如今终于长大成人,还沒等到委以重任呢,父皇却又撒手宾天了。以我如今的实力,拿什么去一争啊。”
说到此处,裕亲王轻声一叹,有哪个男人能对皇权无动于衷的,况且只是近在一步之遥的皇权,但那也需要拥有争的实力。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只管拉拢你的关系,壮大你的势力,机会迟早会來的。”得知他的心思,东方玉庭心中有了思量,心也放下了些许,遂换上安慰的口吻,语重心长的宽解着。
裕亲王听闻此言,也觉得言之有理,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拉得天晟公主,定可助你一臂之力,我会帮你的。”东方玉庭恳切地说道,推得表弟上位,他才可以借助天元的力量,一报当年那亡国之恨。
据他父亲所言,那年的一个漆黑夜晚,一夜之间,冕城王宫上下千名老弱妇孺,皆死在了宇文氏的屠杀之下。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随后天降大雨,将护城河的水,都染成了血色
正值夜深人静之际,弯月半悬、寒光闪闪,中都城东的一处密林深处,两个黑色的身影飘然而至,卷落了枝头仅存的几片枯叶,见到立在中央的一位锦衣公子后,遂恭敬地跪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锦衣公子背着身影,轻抬右手,叫起了身,淡淡地开口问道:“东西都运进城了,”
两名黑衣人回答:“回禀太子殿下,都运进城了。”
锦衣公子听闻后,微微一笑:“干得好,有了腰牌,果然就能顺利进城了。”
“太子殿下英明。”两人异口同声的称赞着。
“好生喂养着,我可有大用途呢。”锦衣公子仔细地叮嘱着,眼中放出了狡黠的光。
“卑职遵命。”两人立直了身体,恭敬地领命。
“赤烈,让你儿子替我去参加公主招亲,对外声称他就是太子。”锦衣男子轻启薄唇,继续安排着。
“这,”赤烈听得心头有些打颤,冒充太子,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不必担心,本宫会禀明父皇的。”锦衣公子开口打消着他的顾虑。
“卑职遵命。”赤烈不敢再推诿,遂领了命。
三人密谈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便各自离去,阴森寥寂的树林,又恢复了原本的静谧、冰冷
中都城中的一处精美私宅,一身雪白衣装的南宫剡,正在院中焦急地踱着步,五彩宫灯映出荧荧之火,打在他垂在身后的白貂斗篷上,映出炫丽的流光溢彩,也映出了他绝美容颜上的淡淡忧色。两个时辰了,他派出去的人,应该回來了。
此刻门外传來纷乱的马蹄声,随即便有人匆忙地进了门,跪拜在南宫剡的脚下:“总舵主,郑二爷,接回來了。”
南宫剡闻声后,轻提长襟,即刻出了门,只见一身银色锦衣的郑绍筠,正立在马车前凝望着他,南宫剡顾不得在场的众人,疾走几步上前,双手架住了他的肩头,柔声说道:“绍筠,让你受苦了。”
郑绍筠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和声答了句:“让主人挂心了,绍筠沒受苦。”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非拆了冕庄不可。”南宫剡炙热的目光,凝结在了郑绍筠平静无波的脸颊上,流露着关切、焦急还有深深地眷恋、不舍。
郑绍筠微微一笑,他眼中的情,他何尝不知,可他这一生,就这样的被他恋着了,无法解脱。
他想脱离他的控制,想回到京城的家中,陪爷爷下下棋,与妹妹斗斗嘴,看看大哥最近读了些什么书,就算是听他揶揄两句,也是窝心的暖。
他也曾喜欢过女子,不过是元宵节花灯下的惊鸿一瞥,而那女子清傲娇媚的身影,却印在了他的脑海与心田。
那是多么遥远的事儿了,他现在还有什么权利去喜欢一个女子,他早就已经沒有资格了。
被他轻柔地拉着,回到了他们的房间,他亲自动手,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着面颊,嘴角挂着温柔、妩媚、痴缠。
他很美,乌黑的墨发落在腰际,白皙的面颊,多情的凤眼,温润的红唇。如果是位女子,他定会为他着迷,也定会迷失在他的一往情深中,可他却不是。
每当与他四目相对时,他都不敢迎上他的眸子,因为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款款深情,是他无法给与他的回报。
他的狠唳暴虐他见识过,可每当他面对他时,却总是柔情似水、情意绵绵。
他说,他永远也不会那般地对待他,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够见识他的妩媚,拥有他的温存。
他是该为此感到庆幸吗,还是该悲哀呢,面对命运,他只能苦苦地笑。
擦拭完毕后,他将他揽入怀中,紧紧地拥着,温热地气息萦绕在他的耳际:“绍筠,绍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飘落的发丝、凌乱的气息、淡淡的体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每晚被他拥着入眠,却也渐渐地成为了习惯。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不再抗拒与他欢好了,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绝望了,也许是也许吧。
如果沒有两年前的那场大雨,他就不会与他如此的纠缠不清了,一切全都源于那场磅礴大雨。
他说那是他们的缘分,他听了垂下眼帘,只笑不语。
“绍筠,绍筠,这几日我好担心,真怕你一去不回了。”他轻吻着他,道出了心底深处的那一抹真切的恐惧。
“我不是回來了吗。”他无奈地轻声应和着,重重地一声叹息。
他知道他一定会将他寻回的,就如同他知道他深深地恋着他一样。
“绍筠,我要你陪着我,这一生一世,都陪着我。”他轻咬着他的唇瓣,忘情地呢喃着。
“可主人始终是要娶妻的,绍筠怎么能陪您一生一世呢,”他意乱情迷时的言语,有时也会撞进他的心扉,可他深深地知道,他所追求的理想,是绝对容不下他的存在的。
“娶妻只是个摆设,绍筠,你知道的,我不能碰女人,不能的。”他不想多言,只想拥着他,吻着他,一心一意的拥有着他。
他将他拉入床榻,放下帷幔,将一切的愁思,隔绝在外
如梦令
缘起大雨磅礴,难解一世纠葛。
晨风拂笑靥,欲掩泪痕婆娑。
莫说,莫说,却道无可奈何
一夜缠绵温存过后,南宫剡悄然地起了身,怕惊动了正在熟睡的绍筠,行至外间儿更衣梳洗。
收拾停当后,只见门外來了位素衣女子,女子正要唤人通传,却被屋中的南宫剡直接叫了进去:“进來吧。”
素衣女子进入了南宫剡的书房,拱手一礼:“主人。”
南宫剡轻轻地点了点头,和声道:“昨日的事,办得很好。”
“多谢主人称赞。”得到了主人的赞许,素衣女子心头一阵喜悦。
“东方玉庭的血,可拿到了,”南宫剡抬起完美的下颌,露出俊美的容颜,轻声问道。
“拿到了。”素衣女子将手上的锦盒奉上,东方玉庭的鲜血,就被冰冻在了这个锦盒之中。
“好极了,好极了。”南宫剡微微一笑,完美的唇形更加的妩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