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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笙将大哥郑绍辉所讲述的情形,又完完整整的向宇文宸旭讲述了一遍,听完后,宇文宸旭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笙坐在一旁,默默地品着手中的香茶,静静的等候着。
半晌后,宇文宸旭说出了心中的推测。“我们先来做个假设,假设郑家二少与那两人,当年目睹了苏大公子被杀一事,才会被人设计,使其陷入奸杀少女案之中。”
“那说不通,为何不直接杀了灭口,省得麻烦。”若笙提出自己的疑议。
“嗯,但如果当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来得急出手,事后又查出这三人均为朝廷命官之子,如果同时被杀,会引起别人注意,才会出此下下之策,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宇文宸旭根据若笙的质疑,给出自己的推断。
“如此说来,的确有这种可能性。而后这三人均陷入奸杀案的逃亡中,没来得急将此事道出,就被刑部抓捕了,不久就被处死,彻底的将这件事儿带入了坟墓之中。”
若笙顺着宇文宸旭的思路,假设着案件的始末。
“郑家二少。”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而后又相视一笑。
“可以请他来喝喝茶。”宇文宸旭眼光放在窗外,轻描淡写的说着,可若笙明白,庄亲王的茶可不是好喝的!
“王爷,白鹭姑娘提到的那个送信人?”若笙思索着那个献以死鸣冤之计的人,他为何要这么做?
“嗯,自己不出面,却暗中献计献策,造成轰动局面,引人入局,是想等到二虎相争之际,坐收渔翁之利吗?这个人定要将他引出来!”
宇文宸旭也注意到了这个隐藏在暗处的第三方势力,心中暗暗明确了调查的方向。
见案子讨论得差不多了,二人沉默的在帐中静坐。
半晌后,见庄亲王没有让她告退的意思,若笙心中惦记安平公主,也想回自己的营帐,总在这儿呆着也不是个事儿。
“从昨儿个起,已经停了公主的药,若笙心中挂念,想前去探望公主。”若笙试探性的开口,想引导庄亲王顺势将她放回去。
“将茶喝完,一会本王与你一同前去。”宇文宸旭斜睨了一眼若笙,继续喝着茶。
“可是王爷,若笙探完公主的病,还要回自己的营帐呢!”这六王爷怎么就一幅狗皮膏药甩不掉的模样?
“不必了,你需要什么,我让人取来。”若笙的小算盘刚一出口就被否定了。
“什么?我要回自己的营帐!”若笙十分严肃的抗议着。
“今晚还要陪本王出去一下。”语气严肃起来,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这庄亲王属夜猫子的吗?怎么总是昼伏夜出的,若笙心中透着不乐意,嘴上却不能说。
见若笙嘟起嘴巴,透出不悦之色,宇文宸旭遂又换上温和的口吻对若笙说道。
“下午无事,不如本王陪你去城里转转,听说你喜欢城中的酒菜,本王请你去最好的酒楼吃饭如何?”
宇文宸旭想起若笙被玉庭先生几个小菜就哄了去,一直耿耿于怀,非要将她的嘴巴养得刁刁的不可,不然谁给点甜头就跟着跑了。
若笙暗中嗤笑,这庄亲王的心眼儿可真是小的可以,可一想到他是如此的在意自己,心中也透着小甜蜜。
“嗯,城中有什么好玩儿的,我来了这么久,还没有逛过呢!”听到逛街,若笙也跟着兴奋起来。
“好玩的多了,古玩店、珠宝行、绸缎庄、琴行,对,我们去一下琴行,听说你琴弹得不错,本王要送你一架上好的琴,只弹给本王听。”
“可是我弹得并不好。”若笙实事求是的说。
“楚珩说你很有功底,只是疏于练习,多练习练习就好了,本王也想听听你那曲艳惊四座的《梅花三弄》呢!”
这首换了玉庭先生一个条件的曲子,他到现在还没听过呢,而玉庭先生居然已经和若笙学会了。
“那是曲子谱得好,若笙诠释得并不好。”若笙讪讪的笑着,心想那日只是个意外而己,如果没有前面糟糕表现做对比,也体现不出这首曲子的绝妙。
“你何时这般的谦虚了?”宇文宸旭一脸看怪物的表情望着若笙。
“以前会弹许多曲子,如今都已经生疏了,最近只温习了几日《梅花三弄》。”
从前总以为学琴都是为了参加比赛拿名次,以此为特长能上个好学校。
只将它当成踏板,并非发自内心的真切喜爱,所以,自从不再需要它时,就抛在了一旁。
这一回想,自己居然将多年习得的琴技荒废这么多年了。
扭不过庄亲王,若笙差人去往她的营帐拿来自己的衣服和用具,对外声称由于公主病重,一直随侍公主左右。
因为要去公主的营帐,若笙最后还是决定换上自己的女医官装扮,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宇文宸旭一刻也不想再耽搁。
“走,先去看看公主,随后咱们就进城。”说罢,宇文宸旭带着若笙向安平公主的大帐行去。
安平公主本来就心力交瘁,暑热症还没痊愈,这又断了药。
这时的公主看上去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的黏在两颊,此刻正昏昏沉沉的睡在榻上。
若笙伸手轻探公主额头,公主体温微热,出现了轻度脱水现象。
转过身来忙吩咐安平公主的婢女吟雪,等公主醒来后喂食淡盐水,以补充流失的体液,再进些熟烂的菜粥,补充体能。
若笙又为公主把了脉,见公主的病情在她的意料之中,稍作心安了些。
她也怕这苦肉计做过了头,真的要了公主的命!
待这一切安排妥当了,二人回到庄亲王营帐更换便装。
宇文宸旭今日为她准备了一套小号的皎月色男装,周身绣着金丝富贵团花图,金丝滚边的领子和束腰。
顶上绾雕花白玉冠,正中镶嵌鸽子蛋大小的东海金珠一枚,珠光温润炫美,趁着若笙如墨秀发,甚是耀眼。
而宇文宸旭则穿了一套同款的宝蓝色长衫,头戴镶墨玉紫金冠,周身风流蕴藉又尊贵风雅。
二人偷偷地绕到营地西侧马厩,途中经过玉庭先生营帐附近,只听到忧伤哀怨的琴声飘入耳际,如泣如诉、寸断肝肠。
宇文宸旭看了若笙一眼,疑惑的说道:“玉庭先生这是怎么了?”
琴声使得若笙心中沉闷,遂甩了甩头,淡淡的说道:“也许伤心了,走吧!”
宇文宸旭没有骑他的“墨踪”,也许要隐匿身份,也许怕太过招摇,二人选择了两匹普通的枣红马,飞速的朝磐城行去,未时三刻,便来到了城下。
入城时,若笙见他拿出司诚的路引,心中暗道,从现在起他就是司诚了,自己要切记。
街道两旁林立着茶楼,酒馆,当铺,作坊,道边儿的空地儿上还有不少搭起大棚的商贩,卖水果的,卖包子的,卖手工艺品的,卖大碗茶的应有尽有。
路面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有挑担赶路的老者,有驾牛车送土特产的庄稼汉,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商人,有驻足观赏街景儿的外来客,神态各异、姿态万千却又相得益彰。
二人悠悠哉哉的在街上晃荡,若笙东看看西瞧瞧,对这里的事物充满新奇,很多东西她都没见过。
见到若笙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宇文宸旭也心情大好起来,眼中含着笑意,用目光追随着她曼妙的身影。
若笙在一个卖木雕的摊位前停驻了脚步,这家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木制的房屋、家具、庭院等木雕模型,拼凑在一起形成一个微缩的小城,就连街道上的车马都雕刻得栩栩如生。
房屋重檐歇山,鸱尾脊兽,前廊盘龙立柱,窗户雕花镂空,打开窗户亦可见里面的家具摆设。
若笙被这精细的雕工深深的吸引住了,这模型的设计是完全参照实物微缩,做得是活灵活现、维妙维肖。
“看什么呢?”宇文宸旭走上前来只见若笙对着一堆堆制作精致的小房子发呆,非常无奈的望了一眼面前这个女人。
人家姑娘不是喜欢胭脂花粉吗?要不就是珠宝首饰?不然就是绫罗绸缎?
她可倒好,对着一堆木雕看个没完,自己看上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这工匠的手艺可真是巧夺天工啊!”若笙仔细的观赏着这精美绝伦的作品,赞不绝口。
“木头有什么好看的,前头有珠宝行,给你好好的选几套首饰。”宇文宸旭拉起若笙就要往前走。
“我不要首饰,就想要一套木雕房屋街道,还有家具、街上的行人、马、狗、猫、小桥、树,这里有的,各要一个。”若笙死死的拉住宇文宸旭的胳膊,稳稳的立在原地不动,乌溜溜、雾蒙蒙的双眸,闪着期盼的光芒望着宇文宸旭。
宇文宸旭回过头来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的哑然失笑,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要这么多?你有何用?”各要一个,那可不少东西呢,得装一大箱。
“总之我有用,这里有的,各要一个。老板,你可以做一个这么长,这么宽,这么深的木箱子吗?有底就行,不要盖儿。”
见宇文宸旭语气有所松动,若笙欢快的向旁边的老匠工比划着木箱的大小尺寸。
“可以做的,公子你何时要啊?”老匠工放下手上的雕刻活计,回答着若笙的问话。
“最快何时能做完?”若笙询问着。
“今晚能做出来,明日可取。”老匠工回答着。
“嗯,好,那我明日来取。”谈好了,若笙憨憨一笑。
“老板,按刚才说的那些,要多少钱?”见若笙如此喜欢,宇文宸旭决定买来送给她。
“这位公子,所有的这些,老夫雕了半年的时间,见这位小公子喜爱,那一共就给五两银子吧!”贩卖的老者回答着。
“好,这是定金,剩下的明日取时再付。”宇文宸旭伸手将银子放在了摊位上。
“好,明日辰时,老夫就在这儿了。”
“嗯,走吧!”
宇文宸旭拉着若笙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