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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9】 不看长相只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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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看过陆天后,断言陆天三个月内定然下不了床。陆城主望着躺在床上的陆天,心疼不已,恨不能将打他儿子之人碎尸万段。他可不相信小李子能把陆天打成这样。

    “行了,天儿,你先好好养伤。小李子交给为父处置。”

    陆天对小李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静下心来方意识到,小李子那副怂样,怎么可能敢打他这个主子。“爹,你可要为孩儿做主,找到真凶。看看到底是谁冒充小李子来打孩儿。”

    陆城主的夫人柳如云心疼地直哭。

    陆城主受不了这女人的呜咽之声,“来人,把夫人送回房。”

    柳如云立马止住哭声,“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天儿。”

    “夫人,为夫还有话问天儿,你先回房,过会再过来。”陆城主的语气稍微缓和。

    在丫鬟的搀扶下,柳如云不情愿地回房。

    “天儿,你跟为父说实话,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陆城主一脸严肃。

    陆天不想让他爹知道他曾经要挟昊天偷令牌的事。矢口否认,“没有。”

    “你若是不讲实话,爹怎么帮你查找真凶?”陆城主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

    陆天闭上眼睛,不再吭声。

    陆城主一看儿子这副模样,更加肯定心中猜想。“天儿,你若不说,爹可要去审小李子了。”

    小李子是个软骨头,一准能问出个所以然。

    陆天沉默片刻后,方承认,“我可能惹上瑞王爷的人了。”

    “什么?你怎么能惹瑞王爷的人呢?你不知道瑞王爷现在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吗?”陆城主气得直跺脚,“赶紧仔细地跟爹说一下。”

    陆天一五一十地将如何要挟昊天偷令牌的事讲出来。

    “糊涂啊,天儿,你真是糊涂。”陆城主痛斥道。

    陆天不服气地说:“我派人调查过那个张程缘不过是个商人,偷走他的令牌,他便没有了与我对抗的资本,到时候还不是任我欺侮?再说了,他丢了瑞王爷令牌,瑞王爷知道后,也不会轻饶了他。”

    “瑞王爷怎会轻易给一个商人令牌?既然给了,那就说明张程缘不是普通的商人。还有那个昊天不会说出去吗?天儿,你真是糊涂啊,令牌呢?”

    “昊天恐怕此刻早已升天。令牌不知所踪。昨天下午我还用丝绢将其包好,放入怀中。昨晚上忽然不见了。我怀疑是我们城主府中出了内鬼。”陆天愤恨地说道。

    陆城主摇了摇头,“你该不会把昊天给杀了吧?平时你怎么折腾都行,万不能弄出人命来。若是内鬼还好说,就怕不是内鬼,而是他人所为。”

    他有一种不祥地预感,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昨天负责守在昊天院外的那群人,被暗风所扮的小李子差遣到南郊,直到现在才回来。他们回来后才知道被人耍了。此时陆天才知道昊天和他娘早已趁机逃走。

    陆城主分别派人去昊天家里和福汇楼,结果昊天的院落空无一人,而张程缘夫妇一大早便已退房。

    此时的慧娘夫妇早已朝宛城而去。

    *

    皇宫里

    皇上的贴身太监李公公从信鸽的腿上拿下信笺,匆忙回到养心殿呈送给皇上。

    “启禀皇上,暗盟的飞鸽传书。”

    皇上接过,打开一看,震怒。“好个陆天,好个知府西传林。来人,传刑部侍郎即刻进宫。”

    这句话正好被陆嫣然安插在皇上身边的太监听到。他是个聪明人,找了个上茅房的理由,便将消息传给了陆嫣然。

    *

    三天后

    陆城主没有真凭实据,并不确定是张程缘派人打伤陆天。三天来他一直派人暗中调查,只是,还没调查出什么,便收到陆嫣然的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的内容是:“皇上欲派钦差调查天儿与西传林之事。”

    虽是简短一句话,但犹如千斤重。陆城主捶足顿胸,“难道陆家要毁在陆天手里吗?”

    他立马安排人将家中银两抬出库房,吩咐道:“保护费怎么收来的,便怎么还回去。一家不落地还回去。”

    这两年他一直任由儿子胡作非为,本以为山高皇帝远,又加上陆嫣然是皇上的宠妃,很多知情人都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从未想过这些事会有人敢传到皇上那里。西传林的死活他管不了,但他要救儿子陆天的命。他暗自庆幸,好在他儿子没有官职,只是收保护费,并没做出其他伤天害理的事。

    陆天躺在床上听说他爹散银子的事,疼得心肝都颤,一直嚷嚷着要见他爹。结果被他爹痛骂一顿。

    陆城的百姓拿到退回的保护费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几天才缓过神来。

    西传林听到钦差欲来的消息后,如热锅上的蚂蚁,欲找账房要账本,以便烧毁证据。怎奈账房早已带着账本不见踪影。

    钦差到陆城后,几番调查,最终将西传林绳之于法,押解回京。而陆城主和陆天安然无恙地待在城主府。

    *

    此时已进入南疆边境的慧娘和张程缘,听到此消息后,略有些遗憾。

    张程缘立马叮嘱暗风,“马上给皇上飞鸽传书,内容是:皇上身边有陆家的暗探。”

    暗风领命而去。

    慧娘以前的预料是陆天和西传林被绳之于法,陆城主受牵连卸下城主之位。如今陆家父子竟然没得到应有的惩罚。“阿缘,那个陆城主真是一个老狐狸。”

    “他是很狡猾,这一次让他侥幸逃脱,若是以后严加管教陆天还好,不然,他迟早还是要栽到他儿子身上。好在逮住了西传林。”张程缘亦没有想到传给皇上的消息会泄露出去。

    “这也多亏夫君你有先见之明,事先命人将西传林家的账房保护起来,钦差查案时,让账房在大堂上指证西传林,不然一条大鱼都逮不到。”慧娘夸赞道。

    张程缘撇了撇嘴,“事情办成这样,还能得到娘子的夸赞,为夫有点承受不起呢。”

    慧娘向来乐观,“总归有一条大鱼落网啊。再说了,一旦皇上将陆家的暗探拔除,到时候陆天再犯什么事,可就没人给他们传消息了。那陆天本性难移,除非陆城主每天跟在他身边,监督他。否则,迟早还是要惹祸的。不提他们了。对了,阿缘,你提起过的冯远征将军是不是调到这里驻守?”

    “是啊,听说他刚调过来没多久。娘子,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正好为夫找他有事。”张程缘牵起慧娘的手,欲朝军营走去。

    “阿缘,你确定我们能进得了军营?还有,以前你并未用真面目见冯将军,这样进去,他也不识得你哦。”军营重地,女子不能随便进入。即使有瑞王爷令牌,也不可能进去。

    “我们在营外等他就是。娘子,不要小看冯将军哦,说不准他已经把我们的底细摸清了。你还记得我们在京城买院子盖恒味的事吗?”张程缘停下脚步,微笑着望着慧娘。

    “当然记得啊,当时价格便宜,买院子的过程中,原主人压根没有出现。难不成那院落主人是冯远征?恒味开业时,将军夫人秦红梅还亲自到场祝贺。”慧娘脸上毫无惊讶之色。

    “那院落是秦红梅故意便宜卖给我们的,估计她已经知道我便是救她们母子出火场的人。你说这么重要的事,秦红梅能不在给她夫君的信中提及吗?”张程缘拉着慧娘继续朝前走。

    慧娘若有所思,不再言语。

    没一会工夫,他们二人便走到军营门口。

    慧娘虽只站在军营门口,但已感觉到军营那独特魅力。她望向张程缘,用他们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夫君,我这会竟然对军营很好奇。哪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去看看啊?”

    “除非皇上亲自下圣旨。”张程缘低声说道,“或者,你易容成男人的模样。”

    “我就是想哪一天以女子的身份进军营。”慧娘再次低声说道。

    “总有一天会实现愿望的。等改天我去向皇上请旨。”

    “好。”

    他们二人走到守门将士面前。

    守门的将士们拦住他们,毫不客气地说:“来者何人?军营重地,女子不得擅入。”

    张程缘客气地说:“麻烦通报一声,就说张程缘夫妇在外求见冯远征大将军。”

    其中一个将士转身进了军营。

    没一会工夫,一个身姿挺拔,步伐矫健,双眸如烈火的人走出军营。

    张程缘轻声对慧娘说:“娘子,这位就是冯将军。”

    冯远征大老远便看到张程缘夫妇,虽从未见过张程缘,但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双手抱拳,“张公子,张夫人,冯某在此先谢过二位对我家人的救命之恩。”

    “冯将军客气了,举手之劳。”张程缘微笑着说道。

    “军营不允许女子出入,我们到附近的茶楼说话,可好?”冯远征明白张程缘不会无缘无故找他,此次前来,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他考虑到天冷,便找处暖和的地方谈事情。

    这里与大佛国交界,往来商贾很多,比齐城还要繁华。

    张程缘摇摇头,“我们还是寻一处僻静之地吧。我们夫妇不怕冻。”

    “好,那边有一条江,我们去江边。”冯远征是习武之人,根本不在乎江上的寒风。

    他们三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队保护冯远征的将士。

    走到江边后,冯远征吩咐他的手下退后五丈。

    那队士兵迅速整齐地后退五丈。一看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将士。

    “张公子,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冯远征开门见山地问道。

    “确实有件重要的事,年前,大佛国的大皇子和太子先后进入我浩瀚王朝。冯将军可知道?”尽管与拓跋涉有合作关系,但合作归合作,该防备也要防备。这一点,张程缘分得很清楚。

    冯远征惊讶不已。

    按礼制,拓跋青和拓跋涉进入浩瀚王朝需要持有出使文书或者出示当今皇上的请柬,从边关进入。可冯远征并没有接到任何有关这两位皇子进出城门的消息。

    “多谢张公子提醒,我回去后必多加注意。”冯远征抱拳感谢,这可是他的失误,幸好没出什么乱子,不然,皇上定要下旨惩罚他。“还望张公子详细和我说一下。”

    “如今拓跋涉已回到大佛国,不过,那拓跋青却是永久留在我们浩瀚王朝了。这一点还望冯将军暂时保密。”一提到拓跋青的死,张程缘眸如寒星。

    连大佛国都没有传出拓跋青的死讯,可张程缘却知道。这个消息令冯远征振奋,更加佩服张程缘,“拓跋青死得好,阴险狡诈之人,若是他不死,说不准真能登上大佛国的皇位,到那时候,绝对要连年征战,搅得我们边疆不宁。”

    “我也是这么认为。”张程缘调侃道。

    “张公子可还有其他事?若是没有,我请你们到福汇楼吃饭。”冯远征热情的邀请,准备过会好好感谢张程缘对他家人的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我和娘子还要去大佛国,如此便不再占用冯将军的时间了。”张程缘与慧娘双手抱拳,欲告辞。

    冯远征是行军豪爽之人,从不强人所难,“既然张公子着急离开,我们改日再聚。”

    张程缘拉着慧娘的手转身离开。

    冯远征望着张程缘的背影,倍感熟悉。结合娘子信中所写的内容,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墨寒。”

    张程缘身子一顿,回头。“墨寒”是以前易容的他与冯远征相交时用过的名字。冯远征认出他,他便不打算再瞒下去,总归要对朋友坦诚相待,于是轻声说:“是我。”

    冯远征走上前去,一脸不解,片刻之后,一脸释然。哈哈大笑,“交朋友不看长相只交心。不管是墨寒还是张程缘,你这个朋友我都交定。”

    张程缘双手抱拳,微笑,“远征,本以为要费好些口舌,才能让你原谅我当初不以真面目面对你的事。既然你认出我,今天我和娘子不走了。”

    “太好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冯远征异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