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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张程缘被寒王爷那群手下直接放到地上,浑身上下都是土,回到家中,他先洗澡。
慧娘坐在桌前,拿起一个杯子转着玩。金老板已死,画舫生意肯定就此败落。一个新的想法形成。
“娘子,在想什么呢?”张程缘走出偏房朝慧娘走去。
“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发展黛眀湖的旅游业?这金老板一死,估计近期没人敢来游湖,我们正好趁这段时间在这里盖一座湖上乐园,等明年春天开始对外营业。”
“好,娘子出点子,为夫出力。明天我便去府衙,与李知府商议一下买断湖上经营权的事。”
慧娘会心一笑,“与夫君的每一次合作,都是那么愉快。”
“夫妻同心,齐力断金。”张程缘说完,伸出胳膊将慧娘揽入怀中。
“夫君,刚才老头子说的那个冰魄丸是怎么一回事啊?”慧娘异常好奇。
“宇姨是不是给你吃过一粒药丸?”
慧娘点点头,“对啊,开始我还以为是毒药,现在想来,该不会是冰魄丸吧?”
“应该是冰魄丸无疑,吃了可以强身健体。”后面那句“同房时,还可以增加为夫功力”生生被张程缘咽下去,他怕娘子知道后会认为他是为了增长内力,才与她同房。
“哦,原来如此,没有其他功效了?”
为了防止娘子继续追问,张程缘打算回答两句便转移话题,“肯定功效不少,只是我们暂时还没发现而已,对了,娘子,咱们买的店铺竟然是高寒的,这让我惊讶,高寒为官清廉,以前家中并不富裕,他的娘子亦出身寒门,怎么会有店铺呢?除非他人相赠。”
“总感觉那个高大人有些神秘呢。说不准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要派人好好查查这个高寒。”
为此张程缘第一次调用了他的隐卫。
翌日
湖上人家画舫对外售卖,无人问津。慧娘虽有建造湖上乐园的打算,但宁愿自己找人重新造一艘画舫也不愿买下金老板留下的东西。
于三庆驾着马车载着慧娘和张程缘直接去了府衙。李文杰毫无官架,很快帮慧娘办妥黛明湖开发和经营事宜。
慧娘临走之前,李文杰终于鼓起勇气对慧娘说,“朱老板,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李文杰刚帮了慧娘一个大忙,慧娘正愁怎么报答,一口答应,“行,李大人请讲。”
“我想请你帮我做媒。”李文杰说完,脸一红。
昨天张程缘刚嘱咐慧娘不要插手清荷与李文杰的事,今天李文杰就提出保媒的事,令慧娘有些为难。她思索片刻,微笑着说:“李大人,这样吧,你应该知道清荷的想法不似一般女子,我怕我直接做媒会适得其反,不如你先追求她,若是郎有情妾有意,我再给你们当媒人。”
李文杰听到慧娘的话惊讶不已,这媒人还能这样当?不过慧娘提醒的也对,清荷毕竟不同于其他女子,不然亦不会搬出城主府当恒清百货的老板。“可是我不好意思。”
“若是喜欢就要大胆追求,不然让别人捷足先登,以后岂不后悔?”慧娘微笑着提醒。
慧娘是清荷最要好的朋友,很了解清荷,李文杰异常信任慧娘,“你说的对。”
慧娘和张程缘出了府衙后,张程缘低声说:“娘子,你觉得李大人会抹开面子,大胆追求慕姑娘吗?”
“大胆追求是不可能了,不过默默追求清荷,他倒是能做得出来。这还是我们认识李文杰以来,他第一次跟我说话。平时只冲我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张程缘微笑,“这就是他的进步啊,我敢说,他绝对会为了清荷做出众多改变。”
慧娘朝府衙门口望了一眼,“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却如此待他,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呢。”
“我们这是为他好,也是为清荷好。好了,娘子,不聊这个了,我们还是去恒美看看吧。”
“好。”
他们二人一同上了马车,于三庆甩鞭赶马车前行。
到了恒美之后,他们看了一下装修进度,明天差不多能完工。慧娘嘱咐了碧玉她们几句,之后,离开,直奔恒清百货。
今天恒清百货这会儿正是生意最忙的时候。
慧娘他们前脚刚进店铺,游红梅后脚跟着进了店铺。她刚刚听说了游兰云的事,今天到恒清百货来,主要是为了见识一下价值万两银子的玻璃制品。
慕清荷一看到游红梅上门,以为她来找麻烦,心里马上盘算怎么打发她走。
游红梅快步走到慕清荷面前,微笑着说:“清荷,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来见识一下玻璃制品,就是被大姑妈打碎的那种东西。”
慕清荷指了指货架上的一个位置,玻璃杯之类的都摆放在上面,由于两次被人打碎,那里还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易碎物品,轻拿轻放。”
游红梅走过去,慕清荷赶忙跟过去,生怕这游大小姐不怀好意。
游红梅轻轻拿起一个玻璃杯,爱不释手地摩挲了好半天,之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去。“清荷,这么好看又奇特的杯子是用来喝水、喝茶还是喝酒啊?”
慕清荷好脾气地说:“这杯子是用来喝酒的。并且最适宜喝葡萄酒。”
“哦,知道了。”游红梅点点头,扫视店铺一眼,正好看到慧娘和张程缘二人,她指了指,“那两位不正是去城主府找过你的人吗?他们在你这里上工吗?”
见游红梅态度还算客气,慕清荷回答:“他俩可不是来上工,是来视察店铺的,他们可是恒清百货的东家。”
游红梅脸上浮现一片羡慕之情,张程缘的形象在她心里立马大增,一把抓住慕清荷,“帮我介绍一下,好不好?顺便给他们为上次的事情道个歉。”
她的主动示好,令慕清荷倍感欣慰,“好,我带你过去。”
慕清荷领着游红梅走到慧娘和张程缘面前,“慧娘,这是我大表姐,她想为上次的事情给你们道歉。”
慧娘望了游红梅一眼,一下想起面前这人的飞扬跋扈,但如果游红梅能放下身段真心道歉的话,她便不会再计较之前的事。
游红梅真的朝慧娘和张程缘的方向福了福身子,“二位,上次的事,是我不对,还望不要记挂在心上。”
这话说得还算中听,慧娘仔细一看游红梅的眼神才发现有些不对头,游红梅的热烈目光直往张程缘身上扫。慧娘顿时脸黑下来。
慕清荷发现慧娘神情不对,再一看游红梅,立马明白怎么回事,拉起她朝别的方向走去,“表姐,我带你看看别的新鲜物什。”
游红梅猛一下被拉走,身子一个踉跄,站稳后,还不忘回头再望一眼张程缘,上次她见他,以为他只不过是普通平民一个,没放在心上。今天她听城主府的人说,恒清百货的东家与瑞王爷关系要好,刚才一见,才发现是那天被她堵在门外之人。她现在越看张程缘越喜欢,要权势有权势,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对慧娘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
张程缘亦发现游红梅目光中毫不隐藏的热烈,真是不知廉耻。拉起慧娘,微笑着说:“娘子,我们走吧,看到这种人,让我觉得恶心。”
“好。”慧娘起身,跟着夫君出了恒清百货。
于三庆一看东家出门,立马备车,将马车赶到恒清百货门前。慧娘刚要上马车,游红梅的声音传来。
“张公子,等一下,刚才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游红梅。是城主府的大小姐。”
张程缘只顾扶慧娘上马车,压根连头都没抬,跳上马车。“三庆,走吧。”
留下游红梅一脸愤恨的站在原地。
马车上慧娘白了夫君一眼,不吭声。
张程缘微笑着哄她,“娘子,这可不愿为夫,那游红梅恬不知耻,非要与我搭腔,你也看到了,为夫没有给她好脸色。不过,这证明你夫君有魅力,你应该高兴才是,笑一个,乖,笑一个。”
“噗”慧娘笑出声,“你还挺会自我表扬呢?不过,夫君你确实很有魅力呢,以后我得对你再好点,省得哪天跟着别的女子跑了。”
“娘子对我已经够好了,温柔体贴,没得挑。再说了,我哪敢撇下娘子你啊,要跑也是带着娘子一块跑。”
慧娘压低声音说:“哟,阿缘今天嘴上又抹蜂蜜了呢。我再一次被你的甜言蜜语攻陷了。”
张程缘凑到慧娘耳边,悄声说:“那娘子今晚是不是可以好好伺候为夫呢?”
慧娘摇了摇头,微笑着小声说:“不行,这两天都不行,早上出门时,刚来那事了呢。”
“这个月提前了呢,一会回家,让刘婶她们给你炖点老母鸡汤好好补补。”
“不想喝。”
张程缘体贴地说:“喝了对身体好,你想吃什么,我们一块买回去。”
慧娘看了一眼脚下的篮子,里面是于三庆提前购置好的菜、肉。里面有一大块猪肉、两只鸡、各种青菜。
“夫君,我想吃鱼。”
“好,回去后,让三庆去湖里捉鱼,为夫亲自下厨给你做。”
张程缘跟着慧娘学会了一鱼多吃的做法,一直未好好施展一下此项厨艺,今天难得她想吃,终于有机会做给她吃。
“夫君,你真好。”慧娘在张程缘脸上轻啄一口。
张程缘心中倍感甜蜜,回亲娘子一下,“能为娘子效劳,亦是为夫的幸福。”
慧娘格格地笑。
笑过之后,忽然想起调味料的事。“夫君,这阵子只顾忙,我都忘了调味料发货的事,完了,完了,要赔偿福汇楼,得赔多少银子啊?。”
慧娘一脸自责。
张程缘伸出胳膊,将慧娘轻轻揽入怀中,“莫担心,我早已吩咐文大叔派人做好这件事。”
夫君总能帮她查缺补漏,慧娘心中又是一阵甜蜜。
回到家后,慧娘回屋画湖上乐园的设计图,张程缘在一旁陪同。于三庆则带着荷花一块撑船去湖里网鱼。
慧娘刚画了几笔,“咚咚”敲门声响起。
“东家,我是小凤,可以进去吗?”
慧娘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小凤进门后,“噗通”跪下,坚定地说:“二位东家,我想好了,我去卷尖作坊那边,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慧娘扶起小凤,欣慰地点点头,“你能想通就好,去福伯那里支点银子,今天就出发吧。”
小凤谢过东家之后,退出去。
福伯正好走到门外,朝屋里喊道:“东家,念珠在外面求见。”
念珠是金老板的女儿,在这档口,慧娘不打算见她,“找理由打发走。以后不准她进门。”
“是。”福伯应声离开。
慧娘继续画设计图。
院外一阵吵闹声传来。
“求求你,让我进去,让我见见你们东家慧娘。”念珠依旧蒙着面纱,只不过那面纱已经污秽不堪,身上的衣服脏得不成样子,极其狼狈。
福伯拦住,插上院门,任由其在外面嚎哭。这念珠的娘欲害东家,他连带念珠也瞧不顺眼。
“你们若是不让我见慧娘,我今天便撞死在你家院门口。”念珠威胁,她急于见慧娘,是因为目前只有慧娘能救她。若是慧娘不出手救她,她只会生不如死。
福伯根本不受她的胁迫,“相撞就撞,撞死了我们给你收尸。”
说完,转身离开。
念珠一狠心,一头撞在门上。
“哐啷”院门处传来一声响。福伯担心念珠真的用头撞,赶忙从门缝中朝外瞧了一眼,只见念珠的头再次撞向院门。
福伯往后一跳。赶忙去给东家汇报。
“东家,东家,不好了,那念珠正用头撞咱们的院门。”
慧娘放下手中炭笔,“这念珠性子够烈的啊,福伯,你和刘婶他们出去把她绑了,一会三庆回来,送她去见官。”
福伯应声而去。
刘婶他们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念珠绑起来。正好于三庆和荷花提着几条鱼回来。
福伯接过三庆手中的鱼,指着念珠说:“她骚扰民宅,三庆,你扭送她去见官。”
“好。”
于三庆备好马车,将念珠提溜进马车,遂赶车而去。
念珠一听见官,心如死灰。
福伯再一次去东家那里汇报,汇报完后,退出屋。
慧娘望着张程缘,苦笑一下,“夫君,你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心狠?”
张程缘摇摇头,微笑着说:“没有,这事要是我来处理,只会比你做得更狠。娘子,你终于成长。”
慧娘过于善良,以前处事总会给别人留有余地,这样亦会留下隐患,这段时间处理那些令人讨厌的人越来越果断,他只会拍手叫好。
得到夫君的支持,慧娘倍感欣慰。
“娘子,我先去厨房做鱼。”
“我陪你。我去帮你烧火。”
“不用,有刘婶她们呢,你乖乖在屋里等着就行,做好后,我亲自给端过来。”
不等慧娘再开口,张程缘起身出屋,关好房门。
慧娘一脸感动。
张程缘走进厨房时,刘婶已经把鱼捯饬好,洗好。
“刘婶,我来吧。”张程缘一开口,刘婶她们惊讶不已。
“东家,这可使不得,有事您吩咐一声就行,可不能让您下厨。”
张程缘卷起袖子,微笑着说:“你们负责生火,我负责做鱼,什么也别说了,赶紧忙各自的。”
不到半个时辰,一鱼多吃已做好。张程缘将菜亲自端到屋里。
张程缘一离开厨房,众人不禁感叹:“东家真是疼爱娘子啊。”
慧娘望着一桌子菜,感动不已,以前在张家大院,夫君亦为她下厨,可当时没有下人在场,今天守着刘婶他们,夫君仍旧为她下厨做饭,她走到夫君面前,主动抱住他。“夫君,你说过,不让我再说谢谢,那我就用行动来表达我的谢意。”
张程缘宠溺地望着慧娘,低头吻上她的香唇……
*
三天后
恒美店铺开张。
张程缘派出的人已查到高寒的事情。这店铺最初的主人并不是高寒,而是一个叫章三成的人,这个章三成家境殷实,没什么可疑之处,不过,当初与他联系买店铺事宜的并不是高寒,而是一个叫古大的人,再一查才知道古大是寒王爷府中古管家的亲戚。
与寒王爷有关的人,张程缘统统不会忽略。这店铺明显是寒王爷赠予高寒。寒王爷已回京受审,高寒在寒王爷被捉之前便将店铺出售,既可以套银子,又可以撇清与寒王爷的关系。也就是说,高寒早就预料到寒王爷会被捉,这么说来,高寒在皇上身边有内应。
张程缘对慧娘说道:“这个高寒不简单啊。”
慧娘点点头,“如此看来,高寒很可能是寒王爷安排的一张底牌,只是没想到被我们夫妇给撞上了。”
“这高寒有可能不是以前的高寒,我总感觉这个高寒好像认识腊梅,上次腊梅去找他,我发现他眼中划过一丝心疼。”
“难道现在的高寒是张二蛋他爹假扮的?”慧娘说出心中疑惑。
“娘子,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极有可能。刚才隐卫还汇报说,我们家中甚好,除了腊梅辞工,咱娘又重新招了个人,剩下的没其他事情发生。这腊梅辞工,估计与高寒卖店铺有关。”
“夫君,你的意思是,高寒将卖店铺的钱转手给了腊梅?”
“我只是猜测,我会让隐卫继续再查。”
寒王爷回京城受审,必须连根拔起,否则很容易死灰复燃。
“好,夫君,那寒王爷对咱们夫妇不怀好意,这一次,若是真找到了他留给自己的后路,我们便断他后路。”
张程缘微微一笑,“娘子有魄力。”
张程缘和慧娘走在商业街上,一辆马车经过,正好有个小孩掀开窗帘往外看。
张程缘听到一声“先生”之后便没了声音。
“娘子,好像是张二蛋的声音。”
慧娘指着马车,“是不是刚才过去的那辆马车?”
张程缘拉起娘子的手,快速跟上。
马车里,腊梅用手捂着张二蛋的嘴,低声说:“二蛋,你忘记娘所说的话了吗?出来后,什么也不能问,更不能跟别人打招呼,只能乖乖呆在马车中。你若是不再出声,娘便放开手,好吗?”
张二蛋委屈地点点头。
腊梅放手后,张二蛋眼中含泪,问道:“娘,为什么……”
“你又忘了刚才娘所说的话?”
张二蛋赶忙双手捂嘴,复又小心翼翼地说:“我刚才看到先生……”
“看到谁也不能打招呼,等娘忙完事情,带你去找你先生和师娘。”
张二蛋委屈地说:“好。”
腊梅心疼地看着二蛋,但为了能尽快得到夫君的消息,不得不这样。
商业街上人来人往,马车行走较慢,张程缘和慧娘稳稳地跟在后面,当马车驶出商业街后,开始提速。
慧娘的脚力不行,“夫君,你自己跟吧,我们一起只会跟丢他们。”
“娘子,放心吧,跟不丢,马车驶去的方向正是刘全家的方向。”
正好一辆空马车送人刚回来,张程缘拦下,他俩上了马车。
张程缘跟车夫说了刘全家的地址,到了之后,果然看到腊梅站在门外等待刘全开门。
刘全一开门,腊梅走上前,低声说:“请问是刘管家吗?有人告诉我说,您这里有我夫君张远山的消息,我带着孩子连夜就赶过来了。”
刘全微笑着说:“夫人您在这里稍等一下。”
刘全进去,很快又折返。手上多了一个钱袋。
刘全将一个钱袋交给腊梅,嘱咐道:“夫人,这里面是九千两银子,你拿着去贤城买一处院落,过不了多久,你夫君便会过去看你们。但你记住,这事要保密。”
腊梅激动地点点头,欲再问张远山的事。
但刘全已转身回院落,关上门。
腊梅跳上马车,打开钱袋,不仅看到了银票,还看到了她夫君的一件物什,那是在他走之前,她为他绣的锦帕。她激动地浑身颤抖。
张二蛋担心地问:“娘,你没事吧?你这样子,我害怕。”
腊梅赶忙收起情绪,将儿子揽入怀中,安慰道:“二蛋乖,不要怕,娘没事,没事。”
又定了定神,腊梅朝车夫喊道:“去贤城。”
马车渐渐驶出慧娘和张程缘的视线。
他俩决定不再跟踪腊梅的马车,而是往回走。
“夫君,那高寒绝对是张二蛋他爹,九千两银子都给了腊梅她们娘俩……”
“娘子,我要赶紧通知老头子,高寒把腊梅她们娘俩支走,应该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他这么做,要么怕别人会对腊梅母子不利,要么将她们母子置于危险之外。”
慧娘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夫君,高寒不会是想在镇上干什么事,怕波及到腊梅母子,才想办法支走她们吧?若是这样,那镇上的人岂不是要遭殃?咱们爹娘岂不是很危险?”
张程缘立马发出联络信号……
*
此时的高寒和他夫人苏瑾正在家里吃饭。
苏瑾放下筷子,质问高寒,“你是不是把齐城的店铺卖了?”
高寒压下心中的不耐烦,和颜悦色地说:“瑾儿,在饭桌上,不要问那么多问题。”
苏瑾任性地说:“我不管,我就是要现在问,到底是不是?”
“是又怎样?”高寒不屑地说道。
苏瑾伸出手,噘着嘴说:“拿来。”
高寒装作不知的模样,“你要什么?”
苏瑾命令道:“银票给我!”
高寒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给。”
苏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的银两早就给别得女人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张二蛋他爹。”
高寒微微一怔,迅速恢复正常。“我的事不用你管。”
“怪不得当初王爷赏银两你不要,而是求了齐城一处店铺,原来是为了留到今日卖掉,很有投资头脑啊,当初买下时才三千两,这几年直接翻涨到九千两。只是你出生入死挣来的银两就这样拱手送给腊梅那个女人,你觉得对得起你的现任夫人我吗?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那腊梅不过陪了你几天。”
“我所有的银两都在你手里,被你攥得紧,我不卖店铺,还能从哪里弄银子给她们母子?再说了,那店铺我卖得及时,不然别人会顺藤摸瓜查到我和寒王爷的关系。”
高寒此时并不知道,帮他卖店铺的刘全写在牙行记录簿上的名字,已被慧娘他们看到。更不会知道他已被人盯上。
“你不卖店铺别人会认为你是清政廉洁的官,这店铺一卖,万一别人注意到你的名字,就知道你是个贪官。”
“是不是贪官还有什么关系吗?主子已被皇上捉住,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我要保证此计划不能波及到她们母子。”
苏瑾气得脸有些扭曲,“你张口闭口她们母子,置我于何地?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高寒望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厌恶至极,当年要不是她用计把他骗到床上,至今他们还是假夫妻。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再后来,他一想念腊梅就会和苏瑾同房,将苏瑾想象成腊梅,极尽缠绵。此时,他无限怀念腊梅的柔情。
“你口口声声说跟我多年,但为什么不为我生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流掉孩子的事!”
苏瑾顿时哑口无言,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不久,她不想要孩子,便偷偷流掉。几年后,她非常想为他生孩子,可总是怀不上。现在悔不当初。
高寒知道苏瑾看过很多大夫,他亦偷偷问过那些大夫,苏瑾是否还能再孕,得到的答案是终生不孕。这些年来,他虽不能见腊梅母子,但日益思念。打算完成寒王爷嘱托后,杀掉苏瑾,与腊梅母子重聚。
现在还不是与苏瑾撕破脸皮的时候,故而高寒换上柔和的声音说:“瑾儿,我太想要一个属于咱俩的孩子了,原谅我刚才的冲动,好吗?”
苏瑾心情低落,高寒只喊她瑾儿,从来不叫她为娘子。上前,抱住高寒,“夫君,你喊我一声娘子,可好?”
高寒装作深情地望着苏瑾,“瑾儿,我就是喜欢喊你瑾儿,喊千遍万遍都不够呢。”
他宁愿多说些甜言蜜语,也不愿喊面前这女人为娘子,他的娘子只能是腊梅。
苏瑾眼中含泪,“你当初和腊梅成亲时,你喊她什么?”
高寒微微一笑,“我那时候榆木疙瘩一个,连腊梅的名字都不曾喊过,都是喂喂地喊。再说了,都过去多少年了,瑾儿,我可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帮我生个孩子可好?”
“好,可是肚子总是没有动静,怎么办?”苏瑾顿觉对不住他。
“我陪你去乔大夫那里瞧瞧,我听说他医术高明。”
“不用,让丫鬟陪我去就行。”苏瑾不想让他知道她终身不孕的事。
“今天就去吧,明天我们一旦实施计划,就要离开这里了。”高寒催促道,他要把苏瑾支开,办一件重要的事。
“好,我马上就去。”苏瑾喊上丫鬟出门。
高寒将苏瑾送出门后,转身回屋,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用水化开,将水杯泡入其中,复又拿出晾干。做完这一切后,他从怀中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
翌日,一大早,高寒派人将事先准备好的药粉投入到河流和井水中,那些药粉可以引发瘟疫,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离京城的距离最合适,等消息传到京城时,瘟疫也濒临传到京城,既不会危及到京城人的生命,又能给京城人造成恐慌。
到时候他的主子寒王爷主动请缨去疫区,振臂一呼,众多大夫齐出诊。寒王爷那里有解药,等挽救众多百姓后,功大于过,皇上还会重新重用寒王爷。
临出门前,高寒望了一眼桌上的水杯,昨天他亲眼见苏瑾用了此杯喝水。过了今天,苏瑾一死,世间再没有高寒这个人,只有张远山。他可以去贤城找腊梅和二蛋,安心过日子。
此时苏瑾已在马车上等待,见高寒不仅不慢地从屋里走出,催促道:“夫君,赶紧上马车吧。”
高寒并不着急,他在等苏瑾毒发。“瑾儿,你可仔细检查好我们家的银票?”
“放心吧,夫君,都在这个包袱里呢。”苏瑾说完,扬了扬手中的包袱。
时辰差不多了,高寒准备上马车。
“噗”一声,苏瑾吐出一口黑血。
高寒急忙跳上马车,“瑾儿,你怎么了?”
苏瑾说不出话来。
他伸手为她把脉,果然如他所料,毒已深入肺腑。“瑾儿,你中毒了。我把你抱回屋,先给你疗伤。”
“谁也不要跟进来。”高寒吩咐完,拿起包袱,抱起苏瑾朝屋中走去。
苏瑾此时还没意识到中毒的原因,口已不能言语,只是深情地望着高寒,手哆哆嗦嗦欲摸他的脸。
只是还没来得及摸到,已香消玉殒,到死不知是她深爱的高寒下得毒药。
进入房中,高寒一摸苏瑾确实已断气,揭下她的假面皮,望着那张令他厌恶的脸,掏出匕首,在她脸上划了数刀,方解恨。
又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具尸体,与苏瑾并齐排放。
高寒揭下脸上的假面皮,露出张远山的脸,将包袱背在身上,拿出火石点着火,从苏瑾和那具尸体烧起。之后,他施展轻功从院墙跳出,直奔一个地方而去,那里藏有他事先准备好的过各个城池的签文证明。
守在外面的人发现大火后,急忙救火。
等灭了火后,屋里只剩下两具烧焦的尸体。从此世上再无高寒和苏瑾这两个人。
*
三天后
瘟疫并没有如寒王爷和张远山想象的那样蔓延,寒王爷仍旧被软禁,张远山却得以与腊梅相聚。
那管家刘全在家中意外死亡。
慧娘和张程缘安排好齐城产业的事,奔赴贤城,准备在那里继续发展产业。
贤城离齐城有一天的路程,于三庆赶着马车载着慧娘和张程缘,到达贤城时,已天黑。
慧娘他们选择福汇楼住下,这里的田老板并不认识张程缘夫妇,但这里的大厨认识他们,赶忙提醒田老板,“这两位正是传授我特色菜的人。”
田老板马上明了,热情地招待他们。“张老板,今天田某请客,给您和夫人接风,还望不要嫌弃。”
“好,如此便麻烦田老板了。”张程缘爽快地答应,正好向田老板打听一下贤城的事。
于三庆被安排到楼下用饭。
慧娘和张程缘朝二楼雅间走去。
临进雅间前,一道熟悉地声音传来,“先生,师娘。”
张程缘和慧娘同时回头,只见张二蛋朝他们跑过来。
张程缘一把抱起他,温和地说:“二蛋,你怎么在这里?”
张二蛋朝旁边雅间指了指,“我爹娘在那屋吃饭,我吃饱了,出来玩。”
慧娘微笑着说:“二蛋,你找到爹爹了?”
“是的,我爹爹长得高大威武,我可喜欢他了。师娘,我带你去看看。”张二蛋不等慧娘说话,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朝雅间走。
张程缘和慧娘正好趁此机会看一看那个假高寒到底长什么模样,遂跟着张二蛋朝雅间走去。
张二蛋一进雅间,立马跑到张远山面前,开心地喊:“爹,爹,我给你介绍先生和师娘。”
张远山和腊梅同时抬头。
“东家。”腊梅高兴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迎慧娘和张程缘进屋,“远山,这就是我刚才给你念叨的东家,慧娘和张老板。”
张远山迅速起身,冲慧娘和张程缘投来感激一笑,“谢谢二位对腊梅她们娘俩的照顾。若是二位不嫌弃,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张程缘客气地说:“不用客气,今天福汇楼的田老板约了我们。”
“那就改日,可好?”张远山热情地问道。
张程缘点点头,客气地说:“好,改天我们再约,到时候再畅饮畅聊一番。我们先过去赴宴。”
腊梅和张远山送慧娘他们出了雅间。
张远山望着张程缘的背影,若有所思。路过齐城时,他曾打听到,店铺被张程缘买走。如今又在贤城遇上,真可谓有缘。
“远山,我吃饱了,不如我们早些回去吧?”腊梅没见过多少世面,在福汇楼吃饭,始终有些不自在。
张远山看出她还不太适应过富人生活,眼中流露出心疼,“好的,娘子。”
朝门外喊道:“小二,结账。”
伙计过来结账,满脸笑容地说:“客官,一共是八十九两银子。”
“啊?”腊梅惊呼。
张远上赶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后递给伙计一张一百两银票,“不用找了,直接记账上,下次来时,加进去。”
“好咧。”伙计拿着银票走出雅间。
腊梅心疼地望着那些剩菜,“夫君,我们把这些带走吧?”
“福汇楼的规矩,特色菜不能打包带走。”张远山提醒道。
“这样浪费了多可惜啊,不行,不让带走,我就是撑死,也得把这些菜吃下去。”腊梅说完,重回座位,拿起筷子又要继续吃。
张远山匆忙拦下,“娘子,吃撑了不也得花钱看大夫抓药?别吃了,你若是没吃够,明天,为夫再带你们娘俩过来。”
张二蛋高兴地喊道:“好啊好啊。”
腊梅连忙摆手,“可不能再来这里吃饭,这不是宰人吗?比咱们镇上那个福汇楼的价格高多了。”
“娘子,你怎么知道的?”张远山疑惑地问道。
“以前我在东家那里做博味卷尖,有时候会去福汇楼帮忙,所以知道。”
张远山又是一阵心疼,“娘子,以后为夫再不让你受苦。咱们家这点银子还是出得起的。以后,我们隔一段时间,就来这里吃一次饭。你要学着当有钱夫人,不然这里的人会看不起你,赶明儿,我再给你买个丫鬟,专门伺候你,让你好好享享福。”
“行,都听夫君的。”腊梅眼中含泪,终于把孩他爹盼回来,总算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他们一家三口走出福汇楼,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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