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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今天医院里的阿姨,是你什么人啊?”
穆云琛摇动了下眼神,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大提琴低潺的弦音:“小孩子别问这些。”
瑞瑞矮了下脑袋,配合穆云琛抚摸他头顶的动作,然而一双灵俏的眼睛却时不时的上瞥一眼,小嘴停在杯沿,白皙的瓜子脸被升腾的雾气染上微粉的色泽,双唇微微张着,扑颊的奶香随着气音往空气中弥散,“小气鬼,告诉我嘛。览”
瑞瑞一双清透水润的眼睛充满好奇的歪着脑袋,浅浅的笑着,但在穆云琛看来一眼时,又迅速的低下眼皮,自顾喝牛奶橹。
穆云琛的手肘戳在被单上,慵懒的睐出一眼,对这孩子的求知欲哭笑不得,“等你长大了才会明白这些,现在了解还太早了。”
“不会不会,我在孤儿院里也有玩得好的女朋友呢,叔叔是不是也有啊,那个阿姨吗?”
瑞瑞黑溜溜的大眼睛往上看,目光纯真但却浮动着急切的微光,穆云琛盈盈望向他,眼尾点缀一抹月牙形状的笑弧,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瑞瑞,眼神投落在小小巧巧,被一件衬衫就包裹的瑞瑞,心底某处突兀蔓延出了暖意。
他接过瑞瑞喝完牛奶的杯子,放在矮柜上,明天自然会有打扫卫生的阿姨来收,而他柔软的视线轻飘飘的垂在瑞瑞布丁般柔滑的小脸蛋上,一笑带过他有意引起的话题:“乖乖睡觉,小孩子不能熬太晚,叔叔现在去做公事,你听话。”
瑞瑞失话,他突然觉得对着狡猾的大人,竟然无言以对,眼看缠不住了,穆云琛提臀就要走,他的大眼睛又一次向上看了一遍,纯真稚嫩的小脸因为咬唇的动作,又是苦恼又是委屈。
这个万年冰山脸的亲爹,什么时候才能搞得定。
亲妈不争气,只有靠他亲自卧底了!
江盛打来电话时,吕依萌放在床头矮柜上的手机贴着桌面发出蜂鸣一般刺耳的尖锐响声,吕依萌烦躁的皱了皱眉,下睇一眼后,决定放任不管,回过头继续捧着白瓷碗里的汤开喝。
“真的不接啊?”
那手机嗡嗡的跟火车呼啸一样,官晓刚把包子盛在碗里,吕依萌伸手来抓,她一巴掌打在手背上,“洗手了吗。”
“喂,我现在可是病人,用鸡汤洗手也行啊!”吕依萌嚷嚷的叫一声,眼儿一瞪,手一伸,快速的拿了个包子,护在手里咯咯的笑。
官晓嫌弃的瞥了她一眼,“你那样就跟偷.腥成功了似的,电话要是不接,你倒是摁掉啊。”
“摁掉还会再打来的,何必。”咬一口包子,她口齿含糊,水透的双眸流泻一缕清风般的温润,浑然不在意清早持续被手机马蚤扰的心情,专心的解决官晓带来的早餐。
“江家是想和你私了吧。”
官晓剩下的话咽了,因为吕依萌的表情微微生变,她抬了抬眸,瞬时冰峭般往空气里挪了一眼,一眼后又垂下,假装若无其事。
她不喜欢江家,提也不行。
官晓自是知道的,当年那个笑容明艳的小公主,经历了背叛之后,又怎么还会对拿着屠刀的人有好脸色。
虚掩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大抵是看清房间内的画面后,咚的一声撑开门扉,狠狠砸在墙面的“哐当”声响,吓坏了正在享用早餐的两个女人。
吕依萌侧头对门口看了一眼,旋即双眼瞬的瞠大,一口含下半个包子,囫囵惊吓后急急发声:“瑞瑞?”
她用油乎乎的手揉揉上眼皮,差点以为看到的是幻觉,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被喉咙口里卡着的半个包子给噎得直咳嗽,眼眶内盈光浮动了一圈,泫然欲泣的水花顷刻缀在眼尾。
“瑞瑞你真的回国了?”
官晓给她拍背,无奈含笑的掠了一眼瑞瑞,叹口气,给已经急得要哭的某人解释:“昨天他就来过了,小东西比你厉害,人家已经打入”
“咳咳!”
瑞瑞必须得阻止官晓那张把不住门的嘴巴,他心里对自己的亲妈压根就没信心,尤其是和还不知道他身份的亲爹相处一天一夜之后,更觉得那位修长挺拔长相帅气有多金的亲爹已经看不上脑子缺根弦的亲妈了。
“瑞瑞。”
吕依萌把嘴里嚼
tang不烂的面皮和猪肉吐在一张纸巾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岂料被冷风灌了一怀,心口一冷,缠绕纱布的头刺刺的痛。
官晓不得不把她按回床里。
瑞瑞面部表情的扬起细长的眉毛,斜斜的刺出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放下视线,娇嫩的脸庞噙着丝丝缕缕化不开的怨气,提着一小袋的早餐,一步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拿出豆浆,油条,虾饺,还有包子,整齐的铺在茶几上,小身子弯折前倾,一手抓一个包子一手抓一只虾饺,旁若无人的吃起来。
吕依萌与官晓相互觑了一眼,吕依萌相对木讷,此刻还没有从前一秒突然见到儿子的惊喜中反应过来,而官晓,无奈中夹杂了一丝清官不管家务事的故意。
瑞瑞塞了几个包子就有六七分抱了,小肚子撑得感觉弯腰就要吐出来,索性挪着屁股到沙发边缘,两条小腿一蹬,顺着沙发滑下来,背靠着盘腿坐在地面,继续对着茶几上的食物大快朵颐。
“瑞瑞,地上凉。”
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生闷气,她原先幻想过等找到他了一定严厉的骂一骂,等真的看见了,又舍不得,而且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才是做错事的那一个。
瑞瑞根本没理她,仅仅抬了下眼睛,窗外金色的大片阳光,让他白皙透明的皮肤看起来犹如摆设在橱窗里的瓷娃娃。
吕依萌徒然被噎了一下,和官晓交换了个眼神,后者肩膀耸一耸,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没有他法。
瑞瑞吃完早餐,把剩下的垃圾都收拾好,装在一个袋子里,站起来拍拍裤腿,娇俏的小眼神往病床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哼哼着出去了。
吕依萌一下子懵了,眉心的水痕压了压,双手揪背而眼尾微颤,望向空荡荡的门口,突然间感觉像是被人给打了一枪闷炮一样,是怒不得,也没多的情绪,自己的亲生儿子提着早餐过来,当着她的面吃完后,又收拾干净了离开,过程中一句话也舍不得给她说。
“他是不是中邪了?”
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仰头上看的目光找到正从汤盅里盛汤的官晓,官晓恨铁不成钢的伸出食指在她眉心压了一下,“傻啊你,你儿子提早擦来给你吃的,看见你已经开吃了,干脆自己解决,你们一家三口可都是怪人。”
吕依萌默了一下,忽然抬头,敛着眼色不悦的瞪出一眼:“拿开拿开,谁让你比瑞瑞早一步带早餐给我吃的!”
“没良心的东西!”
走出医院大楼的瑞瑞又回头望了一眼,悠悠的发出一声叹息后,摇着头一言不发,提起小步子小心翼翼的低头看着台阶往下走,扶着边侧栏杆的手抹了一手心的灰。
他走到站牌边准备坐公交,侧边的一条路忽然开出一辆枚红色的跑车,停在公交站牌后暂时开出来的停车位,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身穿粉红色束腰包臀裙,身材高挑的女人,她取下墨镜后,傲慢金贵的眼睛往四周逡巡了一圈,继而嫌弃了嗤出一声,对后座下车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讥讽的笑一声:“爸,吕依萌那小贱.人值得我们一家三口都跑来安抚她么,我真恨不得那天就把她给撞死。”
“少胡说八道。”江盛指示开车的司机从后车厢里拎出各种补品,眼中的神色厌烦急躁的延伸出了一丝担忧,“失去了穆家的庇佑,你想想我们的下场会怎么样。”
江菲努努嘴,走两步挽住苏倩的胳膊,靠近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脸上的表情不耐烦到了极点。
用余光注意到这一幕的瑞瑞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感觉透心凉的心悸。
抬头往医院的六楼遥遥望了一眼,他伸手进口袋里捏了捏揣出来的钱,然后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