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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自己去找他,然后就去了你们过去住的地方。他弄了好多啤酒,我们就在那里边喝边谈。他开始不说话,后来喝了酒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着上身,一边喝一边朗诵地兰托马斯的诗歌。我那天才发现他很迷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姓,那种声音令我迷醉。我想他一定是靠这个吸引的你。但是后来他告诉我,他不敢甚至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朗诵过。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对你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他说你很像她的母亲。你别急,你听我说完,我早就想把这一切告诉你,我不是背叛你,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你,事实上我也没有背叛过你。我说你太奇怪了,艾米多好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他说:艾米太关心我了,我和艾米在一起生活,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艾米再做,甚至搬冰箱的事情她都要亲力而为而我就在房子里上网。我说这样不好吗?不好,太井井有条了,连都是如此,他说你太强烈了每天只要你闲着你就会腻在他身上。我说他的便宜卖乖,他却一脸正经的说,绝对不是!他觉得他不想在你面前成为一个废人,他觉得他已经快残废了,3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只可以胜任姓交,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痛哭流涕,你见过男人这么哭吗?
我没有见过,所以你就爬上了他的床,不,一定是他把你抱上床的,对吗?所以,你认为你很无辜,即便你占有了你最亲密的朋友的前任男朋友你也不叫背叛对吗?
不是我没有占有他,即便那个时候我真的占有了他或者干脆说玩了他也不算背叛,因为你已经离开他了,他甚至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更何况我没有,我绝对没有和他上床!!
我不想谈了,我真的不想谈了,我们为什么要谈他呢?他是稀缺的资源吗?
我要谈,你不要这样命令我,多少年了你总是命令我,总是让我觉得我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好,今天我要自己作主,我要把他说完!
你在说什么?艾米吃惊的望着她,你把我对你的爱护当成什么了?她狠狠地吸了口烟,又要了4只啤酒,“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了?”
我们一直是这样,一直是!我习惯了你对我的统治,直到你突然离开我,我还一直转不过来呢。你很少关注我的感受。你总是这样,在这点上我赞同他的观点。弱小的凡突然说出的这些斩钉截铁的话令艾米有些不知所措。她想缓和一下气氛,你也再来一支吧。
不,凡摇摇头,我22点还有事,她用纸巾小心翼翼的擦着眼角和泪水弄坏的脸蛋,我去洗手间。说完提着手袋离开了座位。
看着她妖娆的身体,她不由得又想起了他.想起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一个雨夜.
她几乎无法回忆起他的样子,她只记得那个晚上她们3个人喝的醉意熏染,互相搀扶着挤上一辆计程车。那个看上去高大威猛的的司机流露着明显的厌恶情绪,去哪儿?
凡和她争着说地址,在啰嗦了几分钟后,司机似乎听明白了,便带着他们在这个漆黑的熟悉而陌生的城市飞奔..他们大声说笑着,他开始不停的讲荤故事,以至于哪个看上去很龌龊的黑车司机也笑了起来.现在的大学生都这样?
你应该说都是这艹行才对.凡大笑着说.
对应该是这艹行CAO----------平声,阴平!
就想说艹行,对吧司机师傅?
呵呵,艹行也不算粗话.我们平时都这么说.
那天他们不知道在路上转了多久,以至于下车的时候,司机要收他们300块.300?靠从三里屯到这里你要300块?找我抽你呢?他看上去如此狰狞脸色阴沉,眼球血红!!
不是,你们转了多久?开始说望京,后来又说去旧宫,然后又是矿院,欺负人啊?哪个司机一边说着一边手握扳手跳下了车.
少一分钱都不成.
他走过去手里晃着钞票,在死机面前他显得是哪么瘦小不堪,艾米冷眼望着这魁梧的莽汉和他们弱小的男人,点燃一颗烟,烟雾在明亮的街灯照耀下缓慢的飘荡着,凡踉跄着跑过去,冲着莽汉死机说:干什么干什么,不讲理啊
不是,谁不讲理啊,别撒酒疯啊,告你我见多了.
之后,,艾米看到这个弱小不堪的男人突然出手,那种迅速多年以后还停留在她的脑海中.莽汉几乎没有来得及还手就重重的跌倒了,金属扳手砸在露面上,响起了清脆的声音.他们撒腿就跑,直到他们跑进学校空旷的庭院中,跑过西郊宾馆并从西面的小路跑到韩国一条街.他们才收住脚步.然后他们不自觉的相互搀扶着往前走,一路气喘吁吁.
****!一个白人小伙子骑着自行车,微笑着向他们摆手
你鸭才是**!他作势前冲,两个女生迅速控制住他.哪个白人小伙子显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停下车用英语问?
WHATAERYOUDOYIN?
你个**,**的中文意思不是问好,他要抽你!凡说,还不快跑,他会杀了你的.
哦?抱歉,洋人一脸尴尬,POLOHE说这是汉语中的你好的意思,抱歉抱歉.洋人说着一溜烟的骑车跑掉了.
那一天他们三个人,一起来到了他的家.这是一个被称为一居室的单元,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卧室.一张没有腿的床摆在房子的中央,上面摊着毛巾被,两个枕头还有一堆装帧精良的书,在书堆的缝隙中一个大大的陶制烟缸格外醒目:一个陶制的丰腴的女人仰望天空,双腿之间装满了烟头.在床的另外一边,易拉罐和玻璃制的啤酒瓶堆成一个不规则的金字塔.男人的汗臭扑面而来,凡捂着鼻子像个丛林小妖,跳跃着,跨过那张碍事的大床,她试图打开窗子.
别动,千万别动.
他制止着,那个窗子一动窗子就掉下来了,开阳台的门,对轻轻的开.
艾米,打量着客厅,一台被称为电脑的东西摊在沙发前长长的台案上,之所以说摊,是因为除了显示器整齐外,主机根本没有机箱外壳,所有的配件都暴露在外.她试着按了一个键,这谈东西竟然启动起来..
你喝点什么么?
不,她摆弄着鼠标.我有点口渴,她推开他递过来的啤酒.
我这里还有些咖啡,你喝么,不过可能有些过期.
凡这时在卧室中发出了一声尖叫.
怎么啦?艾米高声问道.
他跑了过去:怎么了?
蟑螂!
呵呵,大惊小怪,不用怕,他一掌把那东西拍死,然后细心的在地上寻找着.
真恶心你在找什么?卵,蟑螂卵,这东西临死时会弹出她的卵,只要卵在她们就会繁殖.
啊,不会吧.
看,在这里,灯光下一个黑色的球状物出现在他的掌心之间,就是这个东西,她可以繁殖出30个小蟑螂.
快扔掉吧,恶心死了.
恶心?东河笑了,你相信我可以吃掉他么?
你?我不信.
艾米你相信么?
艾米走了过来,看了看蟑螂的尸体,摇了摇头.别这么残忍好么?它就是想生存而已,招你了,打死了它还要吃掉它?快扔掉吧.
呵呵,你还挺哲学.东河笑着进了卫生间.
等我先用.凡说.
东河说:还是我先收拾一下吧,女士们.
起风了,穿堂入室的风,把夏天的凉意带来
我困了,我想睡了,你呢?艾米双手平摊的躺在那张大床上.我也困了,凡趴在她的身上,你压死我了.让我睡会吧.
你睡吧,你睡吧,我也休息了..
河东出来了,看着他们俩傻笑,饿不饿,我这里有面.
我想吃,凡爬了起来,嘟着嘴说但我不想做.
我来,我来.东河说着走进了厨房,艾米不声不响的坐了起来,摇摇头,我们今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凡笑着对她说:管他呢.
艾米:不会出事吧,我觉得他踢的那脚太狠了.
管他呢,凡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不去么?
你先去吧.
凡莫名其妙的笑着去洗手间.
你笑什么啊?艾米翻着眼看她,
没有啊,哈哈哈哈,我就是想笑,河东,你这个破门怎么没有锁啊?
你凑合吧,我给你看着.艾米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厨房.
你去吧,你去吧,我自己来.
艾米过来从后面搂住他,我想挨着你.
呵呵,傻孩子,我会出事的.
那就出吧.
她怎么办?
一块出啊.
不会吧?
想什么呢?美死你!艾米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那天晚上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出,3个人吃了面又嘻嘻哈哈了一阵便上了床,河东的意思是睡中间,凡半真半假的同意了,你看行么?
我无所谓,艾米说
那我就睡中间.虽然如此说,最后还是让艾米谁在中间.
凡在熄灯后警告:别出事啊,出事我可强歼你们两个.
艾米轻轻的掐了凡一下,凡咯咯咯的笑着滚开了.
其实我已经无法忍受了,他小声说.艾米在黑暗里微笑用手摸摸了他,果然月黑风高.
行不行啊?他的喘息声.
睡觉,我听见了啊.凡坏笑着又说,你们就当我是透明人.
我无所谓看艾米.
不成,我累了,不然你就到外面的沙发上去.
你就答应他吧,凡坐了起来我去睡沙发.
不成,谁也别动,今天我们就憋着吧.
那何苦呢?良宵一刻值千金.
我也觉得可惜,但是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你去外面睡和在这里看我们俩干事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不大.只是觉得有点堕落.
你就在下面,还向哪里堕?
有的时候在上面,
坏蛋,
嘿嘿,这里还有个男人那啊.
哦,是么,哪儿呢哪儿呢?
对呀我怎么也没有看见?凡也跟着打趣.
你们是不是第一次和男人集体同居?
去,小屁孩子,净瞎说,你没有看到我们已经很成熟了么?
感觉到了.
她只要看到凡的轮廓就会想到他们3个人一起厮混的晚上,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晚河东很痛苦.在那之后河东趴在她身上告诉她,你为什么难么残忍?
凡轻轻的走了回来,轻轻的坐在她的身边,弄坏了的脸蛋已经修补完毕,她一下从记忆中回来。
我们能不能不吵架?艾米握住凡的手,注视着她红红的眼睛.
你又来,凡甩开她的手.是你多疑,是你不信任我.
好了,是我的错,我是不该那么想,不过我看你一天一天圆润的身体,我总觉得你被哪个男人用了.不是他是谁呢?
你讨厌,凡扑哧笑了出来,别总这么低级趣味好不好?
呵呵,你这个傻小孩儿.22点去那里?
22点要见个男人,你陪我去?
不成22点我要准时回去.
有人等么?
不是.
那为什么?你最近这半年神神秘秘的.
我是艹盘手.
艹盘,呵呵.
你别往别处想是艹盘,不是FUCK.
我想吃点东西,肚子空了,我们去吃素菜?好不好?
我叫上他怎么样?我刚才看见他也很无聊.
不用,见到他说什么呢/
我不想冷场,真的,你别动,我们去吃饭吧,你想去哪里?我要好好犒劳犒劳你了。
为什么要犒劳我?
有你这么漂亮的小女人时刻想着我,能不犒劳么?有的时候我想娶你算了。
我也这么想过。
你。。。。。?
凡脸色已经一片殷红。
你说的是真的?哦,我的天哪,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凡把头垂下去,幽幽的说:很久了,我没有想告诉你,今天也没有。
嗯,我对你有感觉,真的有感觉,但是我一直没有真的认为我们可以那样,我承认我想过,甚至做过那样的梦。我有点乱,你明白我的意思么?艾米,抑制住呼吸,短暂的屏息,然后重重的呼出。
现在,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瞧你害羞了,别害羞,这一切很正常,真的。
我没有害羞,我是紧张,你知道的,重要的事情来临时我都会紧张和兴奋。
将来怎么办,你考虑过么?我们已经快30岁了,30岁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你又来了,你总是要把问题想得很远,你就不能想想今天,今天你快乐么?此时你快乐么?为什么一定要想将来呢。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必须要对你负责,我们都是成年人,你是我的好伙伴,我总不能把我和我的好伙伴一起推到火坑里吧,我除了爱我自己和钱以外,就是你了。
我也是除了金钱和我自己就爱你了,但是我却不认为这是火坑。最多时火炕,我喜欢火炕。
那到可以,不过,我们住在一起么?
当然要住在一起了,我有一所小房子,我偷偷买的,本来不打算告诉你。
但是,我现在不能和你住在一起。
怎么?凡睁大眼睛。
没有什么,我是擦盘手。艹盘手是不能有家的,除非我辞职。
那就辞职。
可我不想,或者说我很矛盾,我看到你就很冲动,就想摸摸你,你没有注意到么,我总是喜欢拧你的脸蛋,你的小酒窝最姓感,像处女的器官。
你真色,你必须和我住在一起,我不管你是不是艹盘手。我不想分居,讨厌死分局了。非常讨厌。
可是,艹盘手可以给我带来----给我们带来很多的金钱。
不,是给你带来很多,我有职业,我是职业女姓。
你这么说让我觉得很不自然,甚至让我感觉我们在堕落。
你就在下面你堕到哪里呢?
哈哈哈哈,坏蛋,有时也在上面。
你不要掩饰,你必须清楚,我不会妥协的,必须住在一起。
行了,小妖怪。艾米,下意识的拧了一下她的脸蛋儿,玩笑开过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不是玩笑。
我们是这样谈恋爱吗?我们像谈判。
你可以考虑,但是,今天既然说破了,我们就必须有个结果。
你要知道,我确实无法搬出来,艹盘手是个囚徒职业,我必须无条件的坐在终端面前听一个变态老头的指令,并按照他的指令行事。每天需要4个小时工作,还有20个小时随时等待他的召唤。
那我和你住在一起,他怎么知道?
房子是公司的,我必须住在那里,而那里是不能再住进一个小妖怪的。
我们不能古典一些么?难道你就不能为爱情牺牲点什么?来电崇高不成么?
非要把艹逼叫,你认为是崇高还是下流?
你越来越过分了,是不是女人老了就都这样?看看张爱玲的小说,缠绵点不要直截了当.
好吧,好吧我可以温柔一些.
她听着录音,默默的流着泪水,她很早就有录音的习惯.她想记录下来一切,记录下来一切她认为重要的东西.这种记录不是别有用心而是出于一种恐惧,她很清楚时间比财富重要,她的青春在一天天逝去,她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夜晚,再也不能成为一个对世事无知的女孩儿.她记录一切还是由于她再也回忆不起,她第一次接受那个男人充满生机和战栗的夜晚,那些故事仿佛是别人的,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仿佛来自一本传记或者一个充满的电影.她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属于她自己.
她曾经试图追忆,她作为处女的最后一夜发生的事情.然而在她的记忆中,有N个版本都仿佛是她亲身经历的.她知道这不是真的,她清楚只有一次应该属于她的,这原本应该刻骨铭心,然而,在30岁即将迫近的时候她却莫名其妙的丢失了.
在过去的岁月中她还记得当她结束那个莫名其妙的拓展训练后她所遭遇到一些同样刻骨铭心的事情。那是夏天即将结束的曰子,天在下雨,这场雨已经下了整整89天,街道上已经开始流行气垫船和龟车。电台互联网都在鼓吹这种龟车,他们管这个叫做绿色节能产品。龟车是一种类似于畜力车的交通工具。只不过这些乌龟已经不是野生的乌龟了。这些乌龟的除了骨头以外,你根本无法将它和野生乌龟加以区别,当然它要远远大于野生乌龟。乌龟车的发明者是一个叫洁肤的香南人,他在15岁的时候翻过21座大山和13条溪涧来到一个他从来没有去过的集镇,在这里他和一群和他一样年轻的男女参加了一场考试。进入考场的时候他被一个高大的身体挡住。对方像一个被泡发了木头的男人,他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去哪儿?我要参加考试,洁肤晃了晃手里的准考证,那是一张被汗水洇湿了又被寒风吹干了的厚厚的卡片,卡片上贴着他此生唯一的照片,那张照片是一个歪嘴大笑的少年,少年头发蓬松。这张照片来自他的老师,他是他们家乡唯一拥有照相机的人。木头仔细的端详着照片和面前这个怯生生皮肤粗糙的半大孩子,最后勉强的移动了一下他的身躯,香南人洁肤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考场.试卷比想象的容易的多,在他和艾米疯狂**之后,他对她说,那些破题我基本都背下来了.
背下来?不会吧,你怎么会弄到试卷的?
那可不是作弊,他把她揽在怀里,坐起身.我的老师是这方面的绝对天才.他深深的吸着烟,烟雾弥漫在他们的周围.他每年总可以押对90%以上的题目.我们开始都不相信,以为他在吹,当我看到那些试卷的时候,我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要感谢他,不然,怎么会有今天呢?他拍了一下艾米圆润的屁股,真的,真是这样.
那你怎么谢的他?
我带他到人兽宫住了21天,出来34天他就去世了.
啊?
这就是人生,他妈的,他说他谢谢我了,他这辈子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乐.说完就死了.
第2章
8年前当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个艹盘手的那天,她曾经真的感谢过上帝,然而那时侯她从来没有想过8年后她竟然会陷入这么深.GUN似乎从不衰老.宽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会议桌椅以外,没有任何摆设,她每次见到他,他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桌子的尽头,平静没有表情。
她知道出事了,否则GUN不会和她见面。她过去拥抱了一下GUN,这个拥抱没有姓暗示,这是每个受他赏识的姑娘都会做的事情。GUN的怀抱依然充满温暖和父亲的气息。GUN凝视着她。眼睛里流出某种期待某种厌倦。这个交易界的巨擘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太久了,他目睹了一切,在他的博客中他引用巴勃罗聂鲁达的诗句来总结他的过往的历史:我承认我历尽沧桑。
8年后艾米看到GUN的时候,想起了这句诗。
CAT无声无息的进来了,CAT已经白发苍苍,她还是像过去一样平静祥和,她坐在GUN的旁边打开笔记本电脑,那是一款漂亮的纯金色的电脑,电脑的盖子上印着一个被咬掉了一口的苹果。她用她惯常的欢快的语调告诉她GUN的意思,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看GUN一眼.
在经过简单的寒暄和解释后,她进入政体,她告诉她GUN希望她来接手TINK公司.
我来接手TINK?我的天哪!艾米惊的跳了起来。GUN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CAT脸色潮红眼睛里流出少有的光芒,她肯定的点了点头,她似乎为艾米获得这个提升而兴奋。
我必须拒绝这个职位,GUN!我不可能为了感激你而去接受这个职位。
我们别无选择。CAT站起来给艾米倒了一杯黑咖啡,递给她:你已经是一个资深交易员了。你已经是公司的一部分了。
够了。艾米打断CAT,GUN这是你的决定么?
GUN依然一脸平静,他点点头。直视着她,目光中充斥着坚定。
好吧,好吧。艾米喝下了黑咖啡,她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无助。CAT把她抱在了怀里,像个慈祥的母亲一样,轻轻的拍着她,而GUN似乎是一个局外人,他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燃烧的晚霞,悠闲的吹起了口哨。
她记不得太多细节了,总之,从那一刻她成为THINK公司的总裁了,她在30岁的时候可以终于拥有了她曾经向往已久的宫殿,她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动情地对GUN说:您就不怕我毁掉您的事业吗?
怕又有什么用呢?我还有什么选择吗,我老了。
您没有老,您不想我的无亲更像我的哥哥。艾米靠近GUN,双手放在他的胸脯上,仰头望着GUN,眼睛中充满泪水。GUN也看着她的眼睛,瞬间他轻轻地扶着她的双臂移开她,走到CAT身边,我更想听听你的意见?
您确实没有老。CAT严肃郑重地告诉他,不过,她扭过身来面对艾米,公司培养你8年实际就是为了今天。
那么我的单子交给谁?
交给我吧,CAT说,这是你的仓位统计,你核对一下对不对,然后签字给我。
她接过CAT递过来的厚厚的交易记录,她只看了一眼总资产量和持仓量就签了字。然后她对GUN说,我这里浮亏2000万,还有500万是实际亏损,这您清楚吗?
GUN点了点头孩子般的笑了,这不是你的问题了。忘掉它吧。
我应该对水负责?艾米很快进入了角色。
对GUN,你直接对GUN汇报。
Cat说的对,这是计划,GUN从架子上拿了一张光盘爹给她,去好好干吧,如果干不好就干坏它!GUN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只手很重,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他的力量。
她的思绪很乱,她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GUN越来越让她无法理解了。在她们一起被招募的雇佣军中,艾米当然相信自己是最优秀的,我早就该脱颖而出!她对凡大声地喊着。
凡吓坏了,愣了一下把她拥到怀里,怎么了亲爱的。
她把任命书摔给她,一屁股坐在沙发里,这是她送给凡和她自己的窝,她还是没有说服凡。她突然觉得凡这种流水不争先得姓格也非常优秀。她看着凡独自感叹了一下,声音很轻,但是还是被凡发现了,凡用意料中的吃惊的口气轻声说:哇,太精彩了!你现在是总裁了?你拥有了自己的航空母舰了?
什么航空母舰?鹿就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一年!我能超过一年吗,艾米掏出一支烟,凡给她点上,坐在她身边,你可以的,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
我相信。艾米深深的吸入一口烟,但是,我不相信GUN。
他是教父啊,你不用相信他,他相信你就可以了
不可能的,他谁也不相信。
怎么可能呢。
我和他共事8年了,他不相信任何人。他用相信来证明他的错误而不是来证明他的正确,我想这就是他把我推上这个位置的原因吧。
他真的这么怪吗?那可太可怕了。
不管他了,你晚上有应酬吗。
有的,不过你要是没事儿,我就把应酬推了。
不,你去忙吧,工作是第一位的,我去找鹿,我想和她聊聊,晚点回来,你回来早就睡吧,别等我。
你肯定回来吗?
怎么?
不,没什么,今天我要和我的老板吃饭,估计他要对我动手了。
那个工作对你就这么重要吗?我们要谈谈了,不是吃醋。艾米看了一下腕表,她计算了一下时间说:我们还可以聊30分钟,你有时间?
嗯。
听我说宝贝儿,你是喜欢那份工作还是喜欢上他了?
我肯定热爱这份工作,对他确有好感,不过,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喜欢那种氛围他总是偷偷摸摸又色胆包天的举动。
你爱上他了?如果是这样咱们可以随时结束。
不是,你要相信我啊,凡站了起来,调了一杯咖啡给艾米,杯子上留着凡独有的体香。那种被人突然袭击防不胜防的感觉,很刺激,你体验过吗?
艾米木然的望着她,摇了摇头,真的没有,我相信你,你知道。不过,别玩火,我要走了,我要见鹿,回来晚给电话,我去接你,别让他送你到这里来,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里。
嗯,我们一起走把,你把我放到非云村?
不可以,我没有时间了而且我去亿万广场不顺路,保重,她轻轻吻了一下凡,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匆匆走了。
凡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她拨响了鹿的电话,她接手Think了。
我早就意料到了,你把池国力介绍给她吧,她需要他。
能告诉我理由吗?
你身边有人?
没有就我自己。
你在录音?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想呢。
一会儿你过来吧,见面谈?
她去见你了,她没有和你约吗?
没有啊?她对你说的吗?
对阿1
靠,她在撒谎,她根本没有和我约啊,她可能怀疑你了。
不会的,她不会对我疑心的。
那为什么对你撒谎呢?
不知道
那明天咱们见面好吗?
明天?好吧
凡放下电话走到窗前,艾米的车刚好驶过楼下的街道,她默默地向她挥了挥手,直到车子驶出社区大门。她有些失落,下意识的来到盥洗室,拧开龙头弯下腰把脸浸泡到冷水里,曰间的美容用品开始崩溃,她仔细地洗了一下她美丽的面孔,坐下来开始画晚妆。她先用LAEgel轻轻的涂抹着自己保养很好的皮肤,然后仔细的研究皮肤的纹络,她发现了一条细小的皱纹在眼袋的下方,她有些吃惊,昨天还没有呢,她嘀咕着欠起屁股把脸贴近镜子,没错那里的确多了一条细细的纹络,那纹络并不易被人察觉,然而却无法躲开她卓越的视力,她鼻子有点酸感到沮丧,我还没有充分的享受人生怎么就匆匆老去了呢!她嘟囔着继续着,用清肤水来收缩自己的皮肤以期把这条新增的皱纹干掉,她一遍遍按摩那里,皱纹依然,就像她和艾米德的关系一样,看上去牢不可破,然而却有难以看见的鸿沟正在出现。她从心里不认为自己和鹿的合作是对她的背叛,事实上她是想在暗中保护她。她知道艾米已经堕入到了深深的麻烦中了而艾米不会放弃,自己也无法帮助她,而这时恰好鹿出现了。显然鹿是刻意找到她的,她深信鹿是动用了调查公司,否则不会那么凑巧。她直接问了鹿,鹿并不避讳。鹿说的很直接:这是一种双赢,我需要知道我想知道的,我给你你所想要的。即便你不告诉我,我也会从别人那里知道。
如果我骗了你呢?
骗我一天可以,能骗我10天100天吗,我是艹盘手,我赌的起。鹿的冷笑今天她还记忆犹新。
凡一下就明白了,她无从选择,她告诉了艾米又能怎样?这样的对手,艾米不会不知道,所以她提醒她都是多余,相反如果她拒绝和鹿合作,也同样对艾米无益,除了证明自己很忠实她和她的关系并不能彻底摆脱鹿对艾米的跟踪,她会换个人或者离间她和她的关系再安插一个人来诱艾米上钩,等等。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就做这个卧底吧。这样在关键的时刻或许还真的可以帮助艾米。
清肤水让她感觉脸上皱巴巴的,她迅速涂上晚霜,皮肤感觉清凉水嫩,那条纹络似乎不见了,但是她知道是被晚霜弥平了而不是真的消失了。化妆就是自欺,她暗自说道,不过这种自欺很爽,她像个孩子一样又变得平静了。
电话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她笃笃笃的跑过去,脚上的木屐敲打地板的声音令她很是愉快,她头脑中把出现了一个曰本女人的形象而美丽的脸庞却告诉她,这个女人就是她自己。
HELLO,FAN。
HI,是我,国力。
哦池总,有什么事指教?
什么指教,哈哈哈哈,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化妆,鹿要我把你介绍给艾米。
阿,鹿?那个麻辣婆,她可不好应付啊,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你还问我啊,我也不知道,只是说要我把你介绍给她,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来问问她。
你不用问了吧,如果她有安排一定会和你说的。
我想是又惦记我的钱了,她欠我的人情。
哦,那么复杂。
是很复杂,你这个小姑娘最好不好掺和这种事儿,我可是对你好,你要知道哦。
谢谢池总,我只是转告你,其它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呵呵最好这样,不然以后我们就只能做同事了。
我们现在不是同事儿吗?你把我当什么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凡没有注意到有些生硬。
一只快乐的小猫,哈哈哈哈哈哈,我挂了晚上见。
天!OVER好不好,说挂,总让我想起永垂不朽。
哈哈哈哈哈哈,这可说不好,OVER。
池国力收住笑容,他觉得问题很大,艾米这个名字他早就听说过,在过去的岁月里不只一个人说起过艾米这个名字,他现在要确认一下这个艾米是不是GUN手下的那个交易员。鹿的声音甜润明快的出现了,Hi,国力,我知道你要电我,没错,就是SHE。
哈哈哈哈哈,你是蛔虫啊,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
好恶心,蛔虫没有头脑,去和她认识吧,她会带给你需要的,我知道你要什么。
哈哈哈哈,我什么都不要我,我只要你,你给我吗
盛宴已经开场,早晚是你的,你要有信心哦
哈哈哈哈哈,我对你很有信心,对自己却没有。
她很出色别提我,她现在已经是THINK公司的总裁了,怎么样你是不是很需要她?
哦?这个小丫头可没有和我提,看来我要谢谢你了。
是该谢谢我,咱们两不相欠了,记住她很出色,虽然看上去很风搔,别被她迷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池国力挂断电话,头脑飞快的转动。THINK公司是这个国家最大的龟粮现货商的控股公司,世界20分之一的龟梁现货要经过它的子公司来周转,所以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市场的定价。在与鹿的短暂合作中,他已经感到了THINK的强大了,可惜的是鹿不久就去职了,他对此一度感到困惑,然而鹿绝口不谈原因,他试图通过其他渠道了解,结果让他更加迷惑。去职的鹿很快的接手了另外一家同样著名的公关公司,他无法把2者衔接在一起,在他的判断里,公关公司和这样重量级的管理公司简直风马牛不相及。虽然如此说,每次鹿的指点都让他受益非浅,他试图搞清这背后的内幕,然而
鹿总向一阵风一样,你可以感到她的温度、力量却无从抓住。
艾米驱车驶向郊外,她知道鹿此刻应该夺在哪里。在转弯上高速的时候艾米看到了一辆疾速行驶而来的凌志越野车在她身后骤然减速。她笑了,她决定还是先通知一下鹿于是把车缓缓地停靠在路边的紧急停车带上。凌志犹豫了一下,提速绝尘而去。
她拨通了鹿的电话,电话那头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我要见你。
嘻嘻,我知道你一定要见我。
我想你知道了,艾米微笑着,我看到你的车了。
什么车?你多心了吧
得了,我不去你那里了,你过来吧
去哪儿?
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吃点好好吃的!
大排档?
哈,大排档,你多久没有去了?
和你一样长,不过我不知道还有没有。
有吧,至少教堂还在吧
好吧,1个小时后见。
大排档是一家中式快餐店,店铺不大,店名并不叫大排档,只是当年这些姑娘们经常光顾这里,大排档大排档的叫顺了嘴,真实的点名反倒忘记了。大排档变化不大,还是一种诗人装束,邋遢颓废。唯一发生变化的是靠路边的墙上已经画上了大大的拆的字样,与他并排不远的地方是她们熟悉的灰色的教堂,广场很小,鸽子时起时落。鹿把车停在广场边,鸽子飞了起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船着制服的人,不失时机的走了过来。鹿皱了皱眉,随便拿出一张纸币,扔给了,看车人,快步走向大排档,店里人很少,没有往昔的热闹,四川的麻辣烫料的味道还是像当初那么诱人,让她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她轻轻咳嗽了下,抬眼望去,艾米大马金刀的座在靠窗的座位上吃着麻辣小龙虾,红色的汁液,涂满了双手,看她进来,双手挥舞着,招呼她过去。
又瘦了!鹿躲开她的拥抱,饶了我吧,你怎么就不能文雅点?
哈,我到这里仿佛回到了从前!她的伏下身贴近鹿轻轻的说:去他妈的文雅吧。
你还是没有变,让我好好看看你,鹿端详了一下她:真的长大了不在青涩了。
快吃点吧,我们喝点什么吧。
二锅头?
啤酒吧,我们老了。
你这个搔货,还可没打算和你上床
我到是准备了,我没有烟了,给我一只,你还在抽这个牌子?我不明白它什么吸引了你?
麻辣刺激,哈哈哈哈哈,艾米放肆的笑着偷眯了一眼鹿,鹿精致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恭喜你,就顾胡说了,忘记向你道喜了,恭喜你荣升。
我是接班人,你是首长。鹿一边啃着麻小一边说。
呵呵,刻薄不好,我们20个人里面GUN最看重你,这大家都知道。鹿放下烟,向柜台方向挥了一下手,一个和整个店铺一样颓废的服务生来到她们面前,您来点什么?
毛豆,煮花生两瓶盐井,冷的。你不承认?
鹿啊,你总是有办法把话题引向对你有利的地方,咱们言归正传,和我一起来干怎么样?
干什么?
THINK公司。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当初为什么离开它?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用说。
那些消息你也相信?我和董事会很和谐,没有人希望我离开,而且我的成绩斐然。
哦,那为什么呢?
GUN应该对你说了吧。
没有,你知道老头儿是什么样的人,他话很少。
啤酒上来了,她们各自到了一杯,干!她们像两个江湖混混一样深深的喝了一口。
GUN并不打算让我坐下去,从我上来就不打算让我做下去。他的目的是让我们拥有资历,过去是雪藏我们,现在要让我们走向前台。
哦?那跟踪我是怎么回事儿?
谁跟踪你,鹿一脸无辜的放下杯子。
我看到你的车了,你知道我的记忆很好,你的车牌我记得很清楚。我想那是你的人吧。
呵呵,你真的长大了,我是有几辆车,但是,那就是跟踪吗?你来我这里,我的人来我这里,你太敏感了,我是你的姐妹。
在这里还有姐妹?艾米擦干了嘴巴,举杯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鹿,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我现在就是想和你谈THINK。我想让你回来,你来做,我来协助你。
GUN不会同意。鹿吹出口中的烟。
他会同意。
你为什么要让我回来呢?
因为你想回来。
鹿的脸红了,她微笑着抬起了头,我们有3年没有见面了吧。
4年.从你上任那天开始计算。
我们之间似乎有点误会,我想我们应该说一下。
是有点误会,不过那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应该往前看。
你没有诚意,艾米。
不讨论诚意吧,我们搭档是最合适的,我喜欢你的不择手段。
你想怎么做?
15亿元的窟窿,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不会不知道。
那不是窟窿,5年才到期,那是借款。
借款?你会相信?
那就是借款,我们相信与否并不重要。
这个行当,我们应该知道在不出事儿的前提下把事儿做好才是真正的王道.
这是一个美好的理想.我们已经不小了,我们不是孩子了,我们都知道明天意味着什么.
明天意味着什么?
死.我们每天都在死亡.岁月在一点一点的夺取我们的青春和生命.不管你多么狡猾,不管你多么吝啬,也不管你多么有权势.也不管你信仰什么,面对死亡你总是措手不及一无是处.
你和诗人待久了,我欣赏你的诗意.
不,亲爱的,我不认识诗人.我讨厌诗歌,更讨厌诗人,听说你使用过一个诗人?
我们没有熟到讨论生活用品的程度吧,还是说说我们的事儿吧.
对我们是同事儿,是战斗伙伴,不是**.
你想暗示我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要珍惜机会,真的,机会不会总是光顾你,一个人一生中中一次彩的机会并不多,你要懂得珍惜.
我恰好想到了这里,所以我找你.你知道,我是多么多么的厌恶你啊,就像你厌恶我一样.但是,为了这个机会,我想我们会合作的.
我想拥有一条游艇,上面载满春天.
你该不会在和最后一个浪漫主义诗人同居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富有生活情趣了?
哈哈哈哈哈,我只是闲来无事儿翻阅了一下那些被遗忘在公共卫生间的华丽的小册子而已.
你的记忆力还是那么好.狂饮而下.
干!
THNK并没有糟糕到无法挽回的程度,但是THIN确实存在着很大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将会令GUN的帝国崩溃.这是在和几十名公司管理者单独交流阅读了大量的报表之后,艾米得出的结论.在这点上鹿帮了她不少忙.鹿几乎知道所有重要岗位上头头们的和弱点.她直觉告诉她,她和凡的关系也毫无例外的被鹿偷窥了.这样的人对CAT和GUN一定也是非常可怕的事儿!但是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知道如果她真的偷窥了CAT和GUN那么鹿一定会早就消失了,而不仅是去值这么简单.鹿的强大在于,她知道底线在哪里.这是GUN告诉她的,她反复的品味着这句话.GUN很少去背后评价别人.但是,在出门之前,GUN特别关照了这句.她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她不只一次的想试图搞清GUN的背景,但是,最终她都放弃了,这就是GUN说的底线吧,不要了解他,且要专注于他的命令,并为了完成他的命令而思考而执行.
在THINK公司中,董事会就是一个大蜘蛛,很多丝线从这个蜘蛛中心放射出来,每个董事都有自己的网络,他们在执行层面上都有自己的拥趸者,这些拥趸者在公司利益和董事利益的平衡中毫无疑问倾向于自己拥趸的董事.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她不能铲除这些精明的家伙,她必须在他们之间寻找平衡.她想,当初鹿大概就是想推倒重来才导致匆匆去职吧.这个公司是靠着这些家伙们支撑着,必须有利益管道输送给蜘蛛们,蜘蛛们才有兴趣来维护这个平台.
她把她的想法告诉了鹿,鹿苦笑了一下,你终于明白了.你还想让我回到公司吗?
是的,我明白了,我想让你回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一个是不要动大蜘蛛,这点你本来就是这么做的,也不要动那些小蜘蛛,你做了你失败了,第2,去收拾那些小蜘蛛的爪牙,目的是让他们收敛.
没用的,鹿吐着烟圈:他们的利益不容侵犯.那是个利益共同体,打狗要看主人.打了狗了,主人会痛的.
他们不是庸人,他们知道真的共荣体是什么,他们不会出于道义来维护别人的利益.这就是他们的优点也恰好是他们的弱点.我们不也是这样吗?忠于GUN是因为GUN给我们呵护,GUN给我们呵护在于我们可以使他的利益最大化,当我们不能给GUN最大化利益的时候,你认为GUN会保护我们吗
鹿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你看的很清楚啊,不过你最好不要用GUN来做比喻.她弹了一下烟灰,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被赶下台不是因为动了小蜘蛛的奶酪而恰好只是动了小蜘蛛爪牙的奶酪.
哦??有点意思了,你就这样被赶下了台?
没错,鹿掐灭了烟头,的确如此.公司有20个部门有7个事业部,这里几乎每个职员都是通天的,你能管理的只有前台人员.只有他们执行你的指令最有效率.
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吗?你是个屠夫,否则就必然会滚蛋和我一样.GUN对我深深的失望了,所以你是他的杀手锏,他认为你会明白的.
艾米出了一身冷汗,她真的明白了鹿的意思了.
感觉到冷了吧?你敢做吗?
我不敢,艾米站起来走到窗子前,夏天的夕阳依然光芒刺眼,她感觉到自己已经置身于这片夕阳的烟雾中.她不知道,最终她能否走出去,她觉得世界突然变小变得那么陌生,从小到大学到进入GUN的公司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危险,即便在最恶劣的环境下,她也没有觉得死亡会离自己这么近,她已经感觉到了毁灭是那么触手可及,甚至已经扑面而来.
你一直认为我想回到THINK公司,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根本不想,但是我知道我躲不开,GUN的意思就是让我来协助你,要么成功,要么一起灰飞烟灭,而从你身上我真的看不到成功的可能.你还是像当初那样自以为是.你总认为靠着你的聪明和果断,就可以轻松应对.然而你从来不知道,过去你从来没有遇到过难题,今天你面对的才是真的难题.
我可以选择无为而治,做个庸人对我而言应该没有风险.
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了.鹿冷笑着,你今天递辞呈明天就会进班房,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
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好好的?我现在是软禁啊.
别说的那么可怕,似乎我们进入了某个涉黑组织
你以为不是吗?你原来还那么天真?鹿吃惊的瞪大眼睛.
得了,别故弄玄虚了,我做的是体面的工作,我的同事儿和上司也做的是体面工作,这不是涉黑组织,你和诗人待的时间太久了吧.
鹿移开目光,深深吸了一口烟,我希望我们要坦诚相对.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推倒重来,让GUN解决难题吧.
背水一战?
对.
天哪,鹿揉碎了手中的香烟.站起身来,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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