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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珠炮似的连续抛出四个问題,一个一个都像针一般扎进了安倾的心,她修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之间,隐约可以见到猩红的血珠子。
“好了,今儿个是执儿的入殓之日,你们都别吵了,我还不想为了个畜生耽误时辰,安倾,我们走!”南宫远推嚷着安倾的肩,把她给拉走了。
直到和裴默拉开了很远的距离,安倾的心这才安定下來了。
“她可是你亲妹妹,你倒是狠心骂她畜生!”安倾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个哥哥,但是还有前世的亲人活在世上,她就很满足了。
南宫远轻声道:“我对不起执儿!”
“的确!”安倾毫不客气地戳他伤疤。
南宫远歪头看她:“但是我不会再对不起她了!”
“你要绝后吗?”
安倾半开玩笑地说,但是她突然发现,南宫远脸上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她突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你是开玩笑的吧!”安倾担心地问道。
南宫远撇开了头:“我从不开玩笑!”
入殓的队伍已经启程,南宫远走到最前面,白衣飘飘的,很是有一股沧桑感。
“安倾……”
身后传來裴默犹犹豫豫的声音,安倾现在很烦他,为了安静一会儿,她快步走上前去,走到了南宫远的身后。
裴默紧紧攥紧拳头,发现队伍最前面的那两道白色影子怎么看怎么刺眼……
身后多了个人,南宫远很是惊讶:“你怎么过來了!”
“就让我顶替一下严离,为亲嫂子尽一点孝道吧!”安倾拿过管家递來的一叠纸钱,两三张的往天上撒。
他怪异地看了下安倾,随后也往天上撒了些纸钱。
墓地并沒有安置在南宫远的祖坟那边,那块地是在郊外的一座小山上,背靠主山,山环水绕,主山來龙深远,气贯隆盛,左右有山脉环护,是一块风水宝地。
墓地的构造大概是先由地面向下掘一竖坑,在竖坑底部横开一穴,再在此横穴中以块砌成墓室,置棺其中,砖室墓筑有斜坡墓道,最上面有一块千斤石板,只要触碰机关就会自动合上,而且这块石板是真的有千斤,专门防止盗墓贼的。
等到有人把棺材放了下去,按下了机关,石板已经合上了一大半的时候,南宫远突然往前面疾走几步纵身跃下了石墓。
众人都惊呆了。
“哥!”安倾最先反应过來,往前跑了几步,裴默也跟着跑了上去,一把揽住了安倾,想要把她往外面带。
安倾不依,把头瞥向了墓里,却在石板合上的瞬间看见了南宫远释然欣慰的微笑,他在朝自己招手。
安倾挣扎的身子瘫软了。
然而石板合上之后再无打开的机会,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那是她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呐。
“哥,,,,!”
那一天,在场所有送葬的人都震撼了,他们亲眼看见一位薄情面相的男子为了心爱的妻子跳进了古墓,而那撕心裂肺的哭喊甚至撼动天地,不时,便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瓢泼大雨。
所有人都在寻找避雨的地方的时候,只有一位女子跪在雨中,一位男子站在她身边。
“他终于圆满了,姐姐也终于圆满了……”安倾嗓子沙哑,浑身湿透,呢喃自语道。
裴默低声问:“什么?”
“他终于和慕容执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了……”安倾脸上湿润,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裴默看着合上的门板,突然一怔,念念有词:“不论同生,只论同死;若不论同死……便论死后同穴……”
安倾听见了他的话,痴笑了起來:“哈哈哈,这是多可笑的事情,已经约定了的人违背了誓言,而最不被认可的一对夫妻却不论同死,死后同穴!”
他听见这话,心里也不好受:“倾儿……”
“死后同穴,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南宫要第二日就下葬,他是太害怕慕容姐在地下太孤独了,所以要早日前去,省的慕容姐喝了孟婆汤,再不记得他……黄泉碧落,紫陌红尘,真正愿意为了相守而这样的又有几个!”安倾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來。
裴默再也听不进去了,把安倾扶了起來,拦腰抱住,往马车上走。
安倾沒有挣扎,只是微微闭上了眼。
山路本就难走,何况是下了雨之后,马车一路颠簸,颠的两人都不痛快。
“啊!”车轮碾过一个石头,左边整个都快要弹起來了,安倾不留神受了惊吓,低叫一声。
裴默沒说话,只是大手一拖把她拽到自己怀里去。虽然身上全是雨,两个人抱在一起黏糊糊的,但是这样可以保障安倾的安全。
安倾在裴默怀里不安分,过一会儿就要换个姿势,突然她深深喘了几口气,眉头狠狠地皱起來:“阿默……”
裴默听见这示弱的呼喊心一抽,搂紧了她问:“什么?”
“我肚子好痛……”安倾说的时候多了几分哭声。
他一听,脑子里炸了个窝。
“怎么了?,怎么了?”裴默托着她的两条腿让她坐到旁边点,声音焦急。
安倾猛抽了一口气,狠狠地掐着裴默的肩膀。
他只得给安倾擦脸,低头一看忽然愣住了。
她的衣衫已经慢慢渗出了血……
肚子痛、下体出血……
就算裴默是蠢蛋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内心虽是激动,但是更大的绝望却覆在心头。
“倾儿乖,等一出了山,我就给你大夫好不好!”裴默不知道女人流产时的痛楚,但是光看安倾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甚是心疼,轻声细语的抚慰她,仿佛这样可以减轻她的一点痛苦。
马车是在一个男人的满满的期盼下终于进入了皇城,车子刚停下,裴默就拦腰抱起安倾,飞奔着跑到最近的医馆。
“大夫,來人呐,快來看看!”裴默满身湿透的抱着已经无力呻吟的安倾,放到了医馆的榻子上。
大夫连忙赶了过來,垫了一块帕子,然后开始诊脉。
“怎么样!”裴默等了一会儿,有些烦躁地问。
一把胡子的大夫似乎了解他的心情,也不和他废话:“小哥儿,你媳妇儿受凉太多,受惊也太多,这头三个月尤其是要保护好啊!可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