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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太过激动,三长老竟是连迷惑傅衍探知的屏障都忽略了。
傅衍发现戚珃这边情况不对时,戚珃正被三长老以圣兽的威压压在地上冷声逼问着,因为三长老威压太盛、戚珃又是直接被三长老从圣泉中甩到圣兽石像翅膀上再滑落到地上的,戚珃的形容却是说不出的狼狈。
傅衍想也没想便御空而起,强行插到了戚珃与三长老之间,挡在了戚珃身前。
被傅衍打断了他逼问戚珃其与青龙的关系,三长老脸上依旧毫无愠色,然而那声音、那腔调却是冷得像是挂了冰碴子了:“让开。”
纵是经历过圣血洗礼,身具圣兽血脉,三长老的威压也不是傅衍轻易能承受的住的,傅衍不得不祭出离火鼎和斩灵剑助他勉强支撑着来自三长老的压力。
方才三长老那一声“让开”之中自然而然便带着朱雀一族独有的圣兽威压,虽说话语里夹杂的威压不算浓郁,然而添加到此时的傅衍身上,便成了压倒骆驼的那最后一棵稻草。
随着三长老话落,傅衍嘴角瞬时溢出了鲜红的血丝。
洁癖如傅衍却没去管嘴角的血丝,反而不着痕迹地侧了下脸,将挂着血丝的那边嘴角正对了三长老,傅衍垂着眼,微微弯起的唇角挂着几分倔强:“三哥哥。”
三长老周身的威压随之一缓:“小傅衍,让开。”
傅衍身形未动分毫,紧抿着唇以无言的行动表达了他意思——他是我的道侣,我不可能弃他于不顾。
三长老皱眉,以他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与傅衍“对视”了片刻,缓慢地又重复了一遍:“让开。”言语中很有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的意思。
这次傅衍身形动了,却是将戚珃挡得愈发严实了。
眼见着三长老那双蒙着层灰雾的眸子逐渐燃起了赤色的火焰,才刚勉强调顺了体内紊乱真元的戚珃生怕他家便宜道侣被三长老一把火烧成灰灰,忙不迭拽着傅衍的法衣下摆,自傅衍腿侧露出脸,翻着白眼没好气地道:“三长老,您便是想逼问我我与青龙的牵连,您也得容我能开口说话吧?”
“……”飘在傅衍头顶的离火鼎随着傅衍唇角抽搐的节奏晃了N晃。
“……”三长老眼底燃烧起来的火焰逐渐熄灭,一双眸子又蒙上了晦暗的灰雾,“哦,现在可是可以开口了?”
戚珃顺势靠在傅衍腿上,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三长老——三长老神态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了迫切与薄怒,或许还有一丝牵挂,却独独没有杀意。
看,除了烛七又来一个三长老,青龙圣君果然是个万人迷吧?!他老人家逃之夭夭之前这到底是惹了多少朵烂桃花呦!
心里豪不负责任地腹诽着,戚珃撇撇嘴:“是。”
三长老神识在傅衍嘴角一顿,却是硬绷着没去关心傅衍是否受了伤,木着脸敛起威压,拂袖转身,坐回了潭边那块光滑圆润的魂玉/蒲/团上:“那便说吧。”
戚珃咧了咧嘴,偷偷长吁了口气:“早在天地大劫之时,诸圣兽便尽数销声匿迹再无影踪了,我是真没见过青龙圣君,您如此没头没脑地让我说,我确实不知该从何说起。既然您一口咬定我与青龙圣君有所牵连,不如您给点提示?”
三长老垂着眼睑,端坐在魂玉/蒲/团上,倒是再不见半分急切了,只是不紧不慢地道:“你身上有青龙的气息。”
傅衍皱眉不悦——阿珃身上怎么可能有他人的气息!
戚珃挑眉似笑非笑——哎呦!这位该不是思念那位万人迷青龙思念魔怔了吧?
心情迥异的二人相视一眼,傅衍默然不语,戚珃摇头否认三长老的说辞:“这怎么可能。”
过了初闻青龙消息时的“情不能自已”,三长老此时恢复平静之后却仿佛是拥有了无尽的耐心。
三长老既不恼,也不急,轻言漫语地提醒道:“你的功法。”
功法!孟章!
戚珃与傅衍不约而同地又对视了一眼。
三长老点出功法,傅衍首先想到的是孟章与青龙之间那模糊难辨又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而戚珃首先想到的却是——我勒个去!便宜师父教我的该不会也是兽族的修行法诀吧?!这下老子跟傅真人一个兽一个禽,可真是谁也不必嫌弃谁,都成了人妖混合体了啊擦!
朝夕相处这许久,相互算计那许多,同生共死这么多回,傅衍对戚珃的心思不说了如指掌,看一眼戚珃的神态却也能把戚珃心底的小心思猜出个七七八八。
看出了戚珃心底藏匿着的不屑与自嘲,傅衍挑眉传音提醒戚珃——切莫把青龙与朱雀当做那些随处能见的凡妖,他们可是远古圣兽,血统高贵得很。
我的傅真人,圣兽再高贵它们也是兽好么?!
戚珃哼笑着白了傅衍一眼,这转念间戚珃的心思在肚子里弯弯绕绕地绕了十几个圈儿。
拖着傅衍的法衣下摆把傅衍拽到身边的地上让他就地打坐调息内伤,戚珃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去对着三长老装傻装憨厚道:“我的功法自然是师父传授予我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三长老似笑非笑地睨了老老实实吞药疗伤的傅衍一眼,微微弯着嘴角对跟他耍着心眼儿充糊涂的戚珃缓声道:“你所修行的这套功法不可能是人类修士传授予你的。戚珃是吧?识时务的话便收起你那些花花心思,别再用你那条小命来试探我对你的耐心,你不是猫妖,可没有九条命。”
这句语气不温不火的警告,戚珃笑眯眯地听了,却并未立即做出任何反驳或者说是回应,只是斜倚在傅衍身上,半眯着眼,懒洋洋地看着三长老,一语不发。
戚珃神态状若是在思考,然而,他的神识却是早就便暗自探入了傅衍的随身洞府里,借助他对随身洞府的掌控力以神念化出的身形去寻惹出此事的根源——他的便宜师父孟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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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的随身洞府里,戚珃的神念化形只有五寸高,衣着并非是他现下穿着的法衣,而是他莫名其妙穿越之前惯穿的黑色英格兰风格的休闲西装。
泼墨般的乌丝变成了不足寸长的短发,神念化出的迷你版戚珃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地坐在孟章身侧的养魂树横出来的枝丫上,极为有耐心地、安静地俯视着坐在养魂树树根上斜倚着养魂树树干半眯着眼假寐的孟章。
尺长的迷你版烛龙残魄兀然冲破了平静的灵潭水面,随之而起的“哗啦”声打破了这一片静谧,惊扰了慵懒假寐的“美人”。
美人师父随手一指点向腾在空中撒欢的烛七,在烛七重新落入灵潭之中的瞬间,懒懒地撩起眼皮子睨向戚珃,霎时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梢。
随身洞府外发生的一切孟章心中尽知,戚珃进来寻他的目的孟章心里也了然,只是对于戚珃神念化出的这形象颇有几分意外。
之前戚珃没开口,孟章便权当他不在,悠然自得地继续靠着养魂树于似睡非睡般的装死状态里蕴养元神,此时,既然已然被烛七那个懒蛋给搅了“清梦”,孟章自然便只能发现戚珃,并消遣一二了:“记得初次见面时,为师便问过你与你的那个道侣。”
——你确定你们要在上面跟我说话?
便宜师父当日那漫不经心却凉凉的语调言犹在耳,戚珃无语地望了望远处的天,足尖轻点枝桠,利落地跳下枝头,毫无声息地落在了便宜师父身前的空地上,对着孟章躬身施了一礼:“徒儿不敢。”对于掌控欲十足的师父,他还真是不敢呆在比师父高的地方跟师父说话。更别说,洞府外边、他的肉身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等他“交代”的三长老在呢,他必须得哄得便宜师父开心才好。
看着从里到外都透着恭敬的便宜徒弟,孟章笑吟吟地抬手用力捏了一把戚珃的脸颊:“今日你倒是乖觉。”
戚珃咧了咧嘴角:“在师父跟前儿,做徒儿的从来只有乖觉的份儿。”
“哦?”孟章似笑非笑地审视了戚珃须臾,冷不丁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戚珃的后脖领,把五寸高的小戚珃提起来,拎到了左手手心里托着打量了片刻,闲闲地用右手食指戳着戚珃那半边刚刚被他掐红了的脸颊,明知故问:“今日怎么突然记得我是你师父了?嗯?”
戚珃顶着半边脸的红印子,额头挂着无形黑线一本正经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啧!”孟章意味不明地轻啧了一声,戳着戚珃脸颊的指尖不着痕迹地转到了戚珃领口,悠然自得地挑着戚珃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漫不经心地嗤笑道,“瞧你这点出息。”
迷你版戚珃的衣服亦尽是神念所化;便宜师父亦没有肉身,不是灵魄,怕便是一缕元神。
如此灵与灵的碰触却是直接作用在了元神里,比当真被师父挑着领口调戏还要磨人百倍不止。
戚珃垂眼,掩着眼底的波动,摆出来的姿态诚挚得比千足金还要真:“这与出息与否无关,自拜师之日起,徒儿便打定了主意要好生孝敬恭顺师父的。”
“呵!”孟章轻笑着勾着戚珃的领口把戚珃勾到了眼前,略微坐直身子,从头到脚仔细欣赏了两三遍,这才笑吟吟地道了声,“乖。”
再美的脸,在自己的视野里放大十倍有余时,首先所注意的便不再是那张脸的美了。
戚珃不着痕迹地低头避开近在咫尺的脸,晃悠着手脚,顺着便宜师父的手指爬到了孟章虎口处趴着:“师父——”
孟章靠回养魂树上:“嗯?”
迷你版戚珃双手攥住便宜师父的拇指狗腿地晃了晃:“您与青龙圣君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孟章懒懒地望着远处的天,眸子里的光华变得幽深晦暗:“青龙圣君名为孟章,为师名讳亦为孟章。”
“……”敢不敢不要这么含蓄,不知道我大天/朝最不缺的就是同名同姓么!“这么说您便是青龙圣君?”
孟章收回悠远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趴在他虎口处的迷你版戚珃,捏了把迷你版戚珃的屁股:“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迷你版戚珃翻着白眼猛地翻了个身,双脚剪着便宜师父腕子,倒挂在便宜师父手腕上暂时避开了便宜师父的性、骚、扰:“是的话徒儿便挺直胸脯与那三长老说徒儿便是青龙圣君的徒弟;不是的话便劳烦师父告知徒儿,师父传授予徒儿的《木经》是从何处得来的,徒儿也好能与那三长老交代一二。”
“嗤!那多麻烦!”孟章嗤笑一声,却是冷不丁起身拂袖,就那么带着挂在他腕子上的迷你版戚珃直接出了随身洞府,“倒不如为师直接替你与那三长老分说分说。”
作者有话要说:坑爹的,十一只有三天假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