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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风闻言,回过神来,眼中忽闪过一丝痛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唯有苦笑道:“徽儿,你大了。”说罢,不等颜徽反应过来,自己直接闪身离去。
颜徽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颜若风离去的方向,大了么,呵呵?自己爹越是不告诉自己这酒为谁而酿,他越是清楚这酒为谁而酿,一个死去的女子却这般让颜若风惦记着。颜徽不由眸子一暗,忽想起小时候,娘亲无故在屋内偷偷抹眼泪,小时候自己不懂,但是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过,这死去的女子却是苏念晚的娘亲,颜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想了想,片刻后,也闪身离开这片空地。
今夜,苏府除了管家下人,无人入眠。苏念晚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透过窗子的那一抹月色,满目的惆怅神色。苏念晨去有些辗转难眠,苏正名在院中自饮自酌,虽说有些冷,但喝了酒就觉得那些忧愁都忘却了一般,不知何时,他有些醉意,在院中踱着步子,嘴里一直念叨:“倾城。”若不是苏念晨出来尿尿,估计此时苏正名已经抱着大树睡觉了。
苏念晚自是不知,三更时,有道修长的身影静静的站在自己床边,看着自己入眠。起床时,苏念晚嗅了嗅鼻子,觉得有股熟悉的香味,就像是颜徽身上的味道,想到此,她忽然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只有那若有如无的香味在自己鼻尖游走。
官道上,颜徽一人正骑着马,往长安方向而去,远离宛陵时,他忽然回过头看了看远处,眉目间一丝惆怅,而后,纵马北去,身影寂寥。
扬州城,前些日子的武林大会虽然急急中断,对于西南之行都持否决的态度,但这几日各门各派转变了先前的态度,对于西南之行似乎是踌躇满志,纷纷表态愿意剿灭孔雀圣教。
北齐王已然离开扬州,但与江未宁都表却了时间,似乎是等一月初再出发,想来算算日子,还有两个月不到。
得到消息的各门各派,摩拳擦掌,与江未宁辞别后,便都纷纷启程回去,等到一月初出发,在西南某城集合,早先会以为唐门会参加,但唐傲却来信表示不参与。这事江未宁也未放在心上,本就不抱着唐门参与的心态,唯有一笑而过。
这日,是苏念晚娘亲的忌日,全府衣着肃静,均面目严肃。苏正名领着苏念晚与苏念晨去北郊一处坟墓祭拜。
站在墓前,三人一副严肃的神色,苏正名眼圈泛红,静静的蹲坐在墓前,手轻轻的摸着墓碑上的字迹,苏氏念倾城之墓,念倾城三个字早已记在苏正名心里。苏念晚与苏念晨静静的站在一边,每年都是如此,爹都是这般伤感的神色。
过了许久,苏正名起身,对着两人道:“回去吧。”
经过苏念晚身边时,苏正名忽然顿住了脚步,扫了一眼不远处,轻声道:“何苦。”
墓前一株细草在冷风中摇晃着身姿,似是招手又似是离别。
回首看了一眼墓碑,三人适才离去。不远处,一道身影寂静的立在身后,远远的看着他们,过了许久,等他们身影离去,那身影才慢慢上前。
跪在墓前许久,却不肯起身,他轻声道:“倾城。”就像是十几年前这般叫着她的名字。
三人站在另一处,看着这情景,苏念晚轻轻戳了戳苏念晨道:“这是谁?”看身影不是颜若风。
苏念晨闻言,摇了摇头,但见身旁苏正名一丝无奈的神色,似乎是爹认识的人。
“爹,他是谁?”苏念晚歪着头好奇道。
苏正名闻言,愣了会儿,微微摇头笑着道:“你娘亲的一个故友。”
故友?苏念晚面露一丝好奇,却闻苏正名道:“走吧。”
离去时,苏念晚回收看了一眼还在墓前跪拜的男子,虽看不见男子的神情,但是这般寂寥的身影着实显得分外凄凉,想到此,苏念晚悠然叹了一口气,这惆怅似乎飘散了很远。这三人才彻底的离开北郊。
这几日,风平浪静,苏念晚偶尔会去茶楼听说书人讲故事,闲着的时候做做女红,虽说自己经常把鸳鸯绣成野鸭,鸭子绣成小鸡,但对于这些她都不以为意,毕竟女红对于她来说,只是个打发时间的。
偶尔间会发现袖中藏着方帕,想起那日颜徽替自己擦拭嘴角的画面,不禁面目微红,但也会纠结想到娘亲的事情,便直,接将方帕收好,不再去想他。偶尔会忽然想起夜子桓,思源书院的种种,她忽然发现越是自己想要忘却的东西,却拼命的涌上自己的心头,还真是相当的让自己费神。
这日,苏念晚准备去大厅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苏正名正在与一陌生男子交谈,应该是苏府的客人,本着规矩,苏念晚便顿住了脚步,但闻那陌生男子道:“苏前辈,我们江盟主希望您也能一起去西南。”
西南?苏念晚闻言,不由更加好奇,拉长耳朵贴在墙面上细听。
“西南?真的是为了剿灭魔教?”苏正名悠然喝着茶道,最近都在议论这进举西南,他自是知道的,只不过对于这进举西南的目的他却是觉得是另有目的。
“苏前辈,这是当然了。”陌生男子闻言,毋庸置疑的说道:“现在各门各派掌门都已同意进举西南,我们希望苏前辈加入,共商灭魔教大事。”
剿灭魔教么?依稀记得前几日说书人也说过这事,自己当时只是当传言来听,但今日看来着传言是真的了,不过会与这宝藏有关系么?想罢,细细的听着里面传来的对话。
身后,苏念晨忽然发现苏念晨趴在墙面上,这神情一看就是偷听,索性,也悄悄的上前,嘻嘻一笑道:“听什么了?”
苏念晚闻言,惊得起身,看了看身后的苏念晨道:“吓死我了。”说罢,赶紧捂住嘴,将他拉至一旁道:”爹与客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