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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晚想到此,悠悠叹气,她也不想去做理解他的人。墨垂云微微皱眉,眼中刚才闪过的那一丝惆怅,早已被笑意代替,他看着苏念晚道:“怎么了?”
一对上他那邪魅的笑容,苏念晚心不由一紧,但依旧淡定道:“没事了。只是有些奇怪你和那个半人半鬼认识?”瞬间换了一个话题,她可不希望让自己的心声被他知晓。
“哦,不算认识,不过你倒是知道他的名号?”墨垂云眉目一挑,瞬间将这问题还给了苏念晚。
苏念晚看着墨垂云探究的目光,只好委实道出了长安那件事。
墨垂云听闻,看着苏念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曲悲邪要的东西不会是江湖上传闻的宝藏吧。不过,他墨垂云不感兴趣,想罢,低着头继续拨弄着火堆。
两人各有心事一般的围坐在火堆旁边,苏念晚抬眼瞧了一下庙外,天色擦黑,这黑黝黝的就像是墨垂云的眸子一样让人看不透。想罢,淡然的瞥了一眼墨垂云,见他有心事一般的垂着头,却不知他脸上何种神色。
苏念晚伸了伸懒腰,走到铺好的稻草边,眼神幽幽的看着墨垂云,却不知如何开口。倒是墨垂云看见她这幅神情,淡笑道:“你睡吧,我看着。”
苏念晚闻言,还是有些谨慎的看着他,墨垂云似笑非笑道:“放心睡吧,我不会趁着你睡着的时候做你不想做的事。”而后,眉眼一弯,调笑的说道。
苏念晚听闻,面色一嘘,讪笑着躺了下来,但眼角还是瞥了瞥墨垂云。想起在书院的时候,自己虽然与夜子桓一间屋子,但是夜子桓中了毒,自己还能欺负他,但今日不同往日,自己和墨垂云同在一个屋檐下,这番情景自己却也始料未及。
墨垂云抬首看向苏念晚,见她背着自己,在这夜里,他的唇角绽开了一朵妖艳的花,苏念晚却已沉沉睡去。他起身,站在她身后,静默的看着她,而后一声叹息深深的在这庙中回荡着。
这个夜里,他们不知,在另一处某地,火光映透了半片天空。
苏念晚醒来时,却也为不知何时,她迷茫的睁开眼,嗅到一股好闻的檀香味,惊觉回身时,墨垂云睡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蜷缩着。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的衣袍,她起身走向睡着的墨垂云,见他这般姿势,似乎是缺少安全感一般。苏念晚不禁摇摇头,将衣袍披回他的身上。弯下身子时,一只手抓住苏念晚的手腕,紧紧的捏着,惊得苏念晚怔在原地。
但见墨垂云坐起身子,幽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苏念晚,这眸子陌生神情的让苏念晚微微退了几下。而后,墨垂云忽而放开了手,愣了一会儿,敛了敛眸光,略带歉意道:“我以为。。”未等墨垂云说完,苏念晚甩甩手腕,不满道:“墨教主,你以为劫色啊,我打不过你,也跑不过你啊。”虽是充满怨气的话,但也不缺少一丝挪揄。
墨垂云听闻,眸子闪过一丝笑意,苏念晚看着手腕一圈红印,忽然想到自己咬过他两口,这也算扯平了,想想撇撇嘴,平静了一下心情,刚才墨垂云这眼神冷的自己都适应不了。故而淡定道:“我们走吧。”说罢,欲要离去。墨垂云起身,连忙抓住她的手,这一次却很轻的用力。
苏念晚愣愣的回过头,惊讶的看着墨垂云,却见墨垂云看着自己的手腕,皱着眉轻声问:“疼不?”这一番温声细语却没有以前那般略带霸道的口吻,苏念晚惊愕的张大嘴上下打量着她,就似第一次遇见墨垂云的那个夜晚一般。
”呵,小丫头,你再这么看我,是不是不怕我了。”一抹邪魅的笑出现在墨垂云脸上,这俊美的容颜,再加上这抹邪笑,苏念晚连忙抽出手道:“不疼了,劳烦墨教主别这般调戏我了,现在我可是男子。”果然自己多想了,墨垂云再怎么也是个魔头。。
墨垂云听闻,眉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忽而走近苏念晚身旁,弯着腰附耳道:“我记得那夜你的唇不错。”这般挑逗的话语,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喷吐的热气绕在她耳边,让她一麻。只见她微不可察的挪了挪,拉开这暧昧的距离。
墨垂云见此,哈哈一笑,背着手而去,身后,苏念晚跺了跺脚,便也跟上了。
两人一路纵马,跟着墨垂云身后倒也是轻车熟路,他带着苏念晚一路小道而去,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座镇上,看着规模,也是够气派的。
二人去了一处酒楼,吃了点吃的,期间墨垂云不断语言”调戏“苏念晚,苏念晚也不甘示弱的回了过去,准备走的时候,忽听见有人说:“听闻思源书院被烧了。”
旁边也有人道:“我也听说了。”
思源书院。苏念晚当下心一惊,站起身慌忙对着说话的男子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人一副当然的表情道:“当然是真的,这事都发生了两天了。”
“什么,两天了?”苏念晚蹙着眉,心神不宁,虽然自己离开了书院,但是却莫名惦记这那些公子与夫子们。墨垂云神情淡然的看着苏念晚,准备叫回苏念晚时,却又听见有人道:“你们可知是谁做的?”
苏念晚闻言也好奇的看着那人,思源书院被烧可是件大事,烧书院的人摆明着和朝廷武林作对。连墨垂云也微不可察的侧着身子看着说话的那人。
见各位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他沉声道:“是孔雀圣教教主做的。”
墨垂云一听,愣了,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苏念晚也愣了,这墨垂云与自己在一起,他难道会有分身术?而后目光幽幽的看着依然淡定的墨垂云。
一人道:“孔雀圣教干嘛做这事,这不闲着蛋疼么。”
一人语:“是啊是啊,西南魔教干嘛踏足中原。”
另一人道:“笑面阎罗出牌不按常规套路的。”
而后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起来,正争论到洛阳公主几日后大婚都被这事情推迟了。
苏念晚忽而眸光一闪,打定主意,便直接翻窗而出,墨垂云见此,也跟着她翻窗而出。正在争论不休的人眼角瞥见两人如此迅速的翻窗动作时,都愣住了。
“你跟我做什么?”苏念晚骑着马,对着墨垂云道。
“你去哪里我也去那里。”说罢,紧了紧缰绳,与苏念晚并骑一排
苏念晚忽牵住缰绳,将马停了下来道:“你不回大理?现在都说是你做的这事,如若你出现在中原,江湖朝廷方面人人得而诛之。”苏念晚这话说的无不没有道理,但见墨垂云听闻后,沉吟片刻,眸中闪过一丝傲然道:“中原还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说罢,继续往刚来的方向而去。
苏念晚闻言,微微一愣,确实中原还真没能找到能与他交手的人。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苏念晚也不知在驿站换了多少匹马了,西南距离洛阳路途甚远,苏念晚只觉得要赶紧赶去洛阳。
某处,小道上,一清秀的男子对着一旁闷声不吭的男子道:“如若不是我爹让我赶来洛阳找你,估计你也被烧成了灰烬。”男子闻言,悲戚的叹了口气,转而望向天空,那一道道风轻云淡的印记深深的印在他的眼中,如果自己没有背负这么多担子,该有多好。
赶到洛阳时,已是十日多后了,苏念晚略显疲惫,她心中却一直惦记着他们,还未在洛阳歇脚,便与墨垂云来到奇石镇。
走在奇石镇上,苏念晚忽而有些感概,镇上还是有些热闹,但是对于他们两个外来人来说,自己收货了颇多的打量目光。墨垂云走在苏念晚身侧,微微垂首,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均带着副面具,索性苏念晚袖中藏了几个。
镇上时不时有人聚在一起,议论书院大火的事情,苏念晚侧耳去听,隐隐约约的却也听不到几个可靠的消息,她想知道书院的人是不是全部都活着。
青山峰,林间,一如既往的空气宜人,百花盛开,绿葱葱的。苏念晚却无心欣赏这些景物,墨垂云看了她一眼,道:“为何不轻功上去。”
苏念晚闻言,顿了顿脚步,忽儿笑道:“我怕这般快的上山,见得不是自己所希望的,所以我觉得还是慢慢上去,这样我的心理会好受些。”说完,又迈开步子。
墨垂云心中却道:傻丫头。
不知走了多久,苏念晚忽然抬头发现前面残败的建筑物,被烧得焦黑的墙垣,她记得这是书院门口,那时候牌匾几个字书写的刚劲有力,现在却也找不到了。
她脚步有些踉跄,走上前摸着书院的断墙,而后颔首而望,青石板俨然也焦黑一片,踏着这熟悉的路,她记得孔夫子最喜欢让他们拾一步台阶,背一句诗词。
前院的松树,被烧焦了,但依旧挺拔着身姿。她看着这一片空旷的场子,忽然记起开学第一天被罚站,还有那些意气风发的学子们,如今却物是人非。穿过前院,就是宿舍,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但却找不到一片完整的房间,那时候他们最喜欢围在这边炸金花,想想就像是昨日的事情一般。
学堂也早已被毁,苏念晚愕然的站在这些断墙前,想起昨日似乎还在这学堂上课,气到了孔夫子,捉弄了杨夫子,如今,苏念晚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处。墨垂云走到她身旁,看着她这幅颓然的表情,却也不知怎样安慰。但见苏念晚忽然直起身子,向着另一处而望,然后神情恍惚的向着那边而去。
她所去得地方正是校场,这里没有经过大火的洗礼,保存的最完好,她忽而笑了,看着这般熟悉的场景,她恍然记得曾经在这里与公子们一起上课,一起练武.......
远处一男子正在看着箭靶,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物件,怅然的叹着气。而后转过身,看见两个陌生的男子,他狐疑的站在远处打量了一番,而后小心翼翼迈着步子向他们而去。
惊觉有人靠近,墨垂云抬首,眸子如箭一般看着来人,怔的那人停顿了脚步,倒是苏念晚抬头,看清那人,吃惊道:“子瞻?”
宋子瞻听见面前另一男子惊喜的叫出自己的名字,歪着头蹙眉细细观看的一遭,忽而眸子闪过一丝惊喜,道:“苏阿丑?”
苏念晚听到这久违的姓名时,难掩的高兴,她徐徐走向他,身后的墨垂云看着锦衣华服的男子,眸子沉沉,但见苏念晚这般高兴的表情,眉目一紧,忽而像是明白什么似得,淡然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人。
宋子瞻快步向前,站定在苏念晚面前,心里莫名有些激动,看着久日未见的她,激动道:“阿丑,你怎么来了?”
苏念晚道:“半路听闻书院被烧了,所以我就上来看看。”说完,语气有些哀愁。又道:“还好,你在,没有被火烧着,夜子桓了?”
宋子瞻闻言,愣了一会儿,叹着气摇着头,眼神越过苏念晚,看着另一处,慢慢道:“书院被烧时,我正好在家,夜子桓,好像失踪了。”
苏念晚听闻,焦急问:“夜子桓为何会失踪,还有颜徽了?对了,书院其他人怎么样?”她忽变的有些紧张,连语气都变得慌乱起来。
宋子瞻看着她这幅神情,却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怅然道:“颜徽回长安了,王子豪,师仁都只是烧伤了点,莫非诚死在这场大火中。”宋子瞻说道莫非城死的时候,阖了一下眼,苏念晚一听,面色稍变,犹记得自己第一次武林课时,与他打拳的时候,还有一起去天上人间,虽然并不是与他最为交好,但是也是公子中与自己玩的还算好的。
这次大火,烧毁了全国最好的书院,涉及到朝廷武林方面,多人在火中被烧成灰烬,失踪的唯有夜子桓,其他的多少都受了伤。
她忽沉声问道:“你可知纵火是何人?”说罢,眼角余光瞥见了站在不远处一脸淡然的墨垂云。自己确实想知道这纵火的人会是谁,虽然一路上都传言是墨垂云做的,但是她却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