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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几日,苏念晚总觉得自己被夜子桓拉来陪读实来是残害自己。没日没夜帮他做作业就算了,就连夫子罚抄也一并帮她做了,本来不想屈服于夜子桓的淫威,每次都要拒绝的时候,夜子桓总说:
“十两银子。”
苏念晚嗤之以鼻。
“二十两银子。”
苏念晚有些动心,但仍然不去看他。
“三十两银子。”
苏念晚硬生生的把成交两个字压了下去,自己绝对不能助长他。
“四十两银子。”
苏念晚忍着痛在自己大腿上掐了几下,神情依旧冷漠。
“三十两银子。”
苏念晚一听急了,“不是四十两么啊喂。”
“二十两银子。”夜子桓斜着眼看着她。
“擦,为啥越降越低。”苏念晚不满道。
“十两银子。”
“成交。”苏念晚看着笑得一脸霪荡的夜子桓,心道再这么下去没钱挣了。
夜子桓十分满意看着苏念晚喊出成交,也喜欢看苏念晚这幅伤心后悔不已的表情,着实觉得天气好啊,心情都好了,摇着扇子便走出房门,嘴里念叨着苏念晚都不曾听过的诗句。
下午,正是杨夫子的药理课程,杨夫子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早已和学生打成一片。今日课程的时候,让学生随意提一个药方,自己来配。
轮到夜子桓时,他却道:“夫子,有何能让女子趋于自己的药。”
这一问题,让学子们提起了精神,似乎都在等夫子答案。
杨夫子想了想,眼光一转,幽幽道:“阳顶天。”
见有的学生不解,杨夫子继续道:“阳顶天乃春药鼻主,采花贼常备。”
然后,全班哗然,纷纷表示长知识了,都个个摩拳擦掌准备问夫子要配方,夫子却一句:“那个我配的药,你们自己要亲自试哦。”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都不吭声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整个思源书院除了男的就是男的,如果真的要试用的话,自己该如何解呢?这实在是大问题啊。众人开始退缩了,但王子豪眼光一转,看着夜子桓和苏念晚,却道:“子桓兄你可以去试试啊,再说你有阿丑兄了。”
众人便开始怂恿了,苏念晚闻言怒瞪了一眼王子豪和其他人,吓得他们纷纷闭嘴,夜子桓却在一旁冒着汗想:“打死也不试。”这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苏念晚总觉得那天过后,夜子桓看自己的眼神有意识无意识的都透露着一丝诡异,看的自己不自觉的出了一身汗。要不是知道夜子桓中了毒,自己还真是害怕。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恰逢一堂骑射课程和武林班同上,士林班的有些不愿意,武林班更是嗤之以鼻。无奈,在夫子的逼迫下,两班不情不愿的被分在一起。
武林班的人看着士林班射箭,都笑成一片,似乎是嘲笑他们拿着笔的手没有劲拉箭。
士林班的却根本懒得看武林班射箭,背地里嘲讽他们武夫一个,鲁莽。尤其是夜子桓和公子师仁愤恨的说道着。苏念晚侧目看着夜子桓,却不想碰到颜徽投来的目光,想到一个月前看见他洗澡,苏念晚觉得不好意思,便低下了头。
想不到,颜徽却向苏念晚走来,在士林班如刺的目光下对低垂着头的苏念晚说:“刚看你射箭,力道不错,要不我们比试一会。”
啊,苏念晚听闻有些吃惊,颜徽找自己比试,还是算了吧,正准备找个借口推掉的时候,夜子桓突然上前抓着苏念晚的手大声道:“好,我答应了。”话音刚落立刻召来一片鼓掌呐喊声,夜子桓举着另一只手对旁边招手示意,好似英雄。
苏念晚当下愣了一会儿,看着旁边举着她手的夜子桓,果断立刻想把他千刀万剐。
颜徽却道:“请。”武林班的人也有些期待到底谁会赢。
骑虎难下,苏念晚无奈的拿起了弓箭。夜子桓在一旁欢快的道:“赌大赌小,买定离手。”然后一群公子哥们聚集在一块。
“我买颜徽,毕竟少主。”
“那未必,我觉得苏阿丑更胜一筹。”
然后各自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夜子桓倒是笑嘻嘻的数着银子,乐呵乐呵的。
当苏念晚和颜徽同时展臂开弓搭箭时,四周只有吹过耳畔的山风成了仅有的声音。场外的人均一副紧张的神情看着他们两个。
苏念晚和颜徽同时看了对方一眼,瞬间两只箭同时出发。
靶子上,苏念晚的箭稳稳的停在中间,颜徽的箭却不见了。
场外的人看到此景,都松了一口气。“胜负已分。”夜子桓和一众士林班的人高兴的搂着苏念晚的肩膀,似乎是庆祝她胜利了。武林班的不禁愣住了,连鼎剑阁少主都败了,这个这个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均叹着气,似乎不相信这一切。
苏念晚却道:“不,我输了。”一句话让场上所有人不由一震,明明是赢了啊。
夜子桓不满的嘟囔道:“你发烧了啊,明明是你赢了啊,颜徽的箭不在靶子上。”
一旁的颜徽没有说话,他微微侧着目看着自己的靶子,神情淡漠,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苏念晚径直走到靶子前,指着颜徽的靶子道:“他可是把红心穿透了。”而后走到后面,将掉落的箭捡起。
旁边的人听闻,纷纷走上前,看着颜徽的箭靶,突然都懂了。
胜负已分,颜徽赢了。这下轮到士林班的人垂着头哀叹着。
夜子桓狡黠的看着苏念晚道:“还好我压了颜徽赢,嘿嘿。”而后眼神忽然闪现害怕,赶紧跑了。
身后一群人追着夜子桓道:“夜子桓,还银子来,就你让我们压苏阿丑赢的。”
宋子瞻走到一旁道:“还好,我也压了颜少主赢。”语罢,感觉风流倜傥般的扇了两下扇子。苏念晚听闻额角上的青筋跳了两跳,果然都是不看好自己啊。
颜徽忽然走上前,对着苏念晚道:“其实你箭法不错,似乎让了我。”说罢,眼中飘过一丝疑惑。
苏念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上颜徽深沉的眸子,沉吟了会儿答他:“我可不会让你。”
他点头道:“那便好。”转过身离去。
风起,一阵香味袭来,似乎是那日在颜徽身上闻到的味道,苏念晚却觉得好闻,确实好闻。
宋子瞻站在一旁,看着苏念晚,神秘兮兮的低下头附在苏念晚耳旁,道:“那日你救夜子桓,是颜徽救了你。”
苏念晚闻言愕然,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宋子瞻,似乎是不信。但见宋子瞻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苏念晚敛了敛容,眸子看着不远处站立的颜徽。
“但是,是本公子抱你回来的。”宋子瞻突然插了这一句,苏念晚又是一愣,宋子瞻见她这幅模样,倜傥一笑道:“阿丑,你是不是希望颜少主抱你回来啊?”随后打开折扇挡着似笑非笑的唇,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的苏念晚。
“还好,只要不是夜子桓抱,谁都可以抱。”似乎是不习惯宋子瞻“含情脉脉”的目光,语罢,不顾宋子瞻,便逃之夭夭般的离开了。
转眼又是几日,苏念晚突然觉得这日子也真是忒无聊了。都快忘了自己是夜子桓的书童兼保镖了,夜子桓身上的毒似乎还没痊愈。
那日,苏念晚私下问过杨夫子,可否会解不动声色这种毒。
夫子一脸惊讶的看着苏念晚,道:“不会解。”但沉吟了片刻,悠悠道:“除了西域毒王还有一人会解。”
苏念晚听闻,好奇的问是谁。
夫子颔首道:“笑面阎罗,墨垂云能解。”
苏念晚愕然,惊觉着名号似乎听过又似乎没听过。
夫子看出苏念晚眼中的疑惑,继续道:“墨垂云孔雀圣教教主,听闻温文尔雅,含笑杀人。屠者中自称君子者,是为笑面阎罗。他最喜人亡,不喜人乐。但是能解各种毒,在用毒与解毒方便也算是佼佼者。
苏念晚听闻,不由头皮一麻,觉得夫子一句最喜人亡,不喜人乐打消了她的念头。恩,这么恐怖的人物还是不要惹。还是让夜子桓的毒慢慢消退吧,反正只是内力暂时丧失,又不会要命。
又几日,真的觉得这日子无聊了,夜子桓却笑着拿出几颗药丸,自豪道这是自己配的。
苏念晚看了一眼,有些后怕道:“你配了春药?”语罢,挪了挪位置。
“肤浅。”夜子桓斜了一眼苏念晚,继续道:“这是泻药泻药,本公子配的泻药!”
“试过效果没?”苏念晚看了眼自己的杯子,还好没被下药。
“要不阿丑你试试。”语气极力的讨好卖乖。
苏念晚果断的摇头,觉得夜子桓这提议果断对自己不好。
“那本公子找谁试。”夜子桓有些蔫蔫道,捻了一颗药丸,左看右看。而后眼光一闪,突然低下头附在苏念晚耳旁这般那般。苏念晚笑的贼贼的觉得这主意好。
下午孔夫子讲解唐诗三百首,苏念晚与夜子桓早早来到课堂,拿着书装模作样的看着。孔夫子一向去得很早,见他二人来得更早不禁目光赞许的多看了二人几眼。
孔夫子喜欢早早的泡上一壶茶,慢慢的浅尝。
今日也是如此,孔夫子端着早已泡好的茶,表情十分享受的浅尝了几口。
夜子桓与苏念晚偷偷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儿,其他学子们陆陆续续的赶了来,还未到上课时分,就见孔夫子面色苍白,手捂着肚子道:“你们先自行看书,老夫去去就来。”
学生们一见夫子的模样,心下会意夫子定是内急,自不敢多言,按夫子吩咐读起书来。
孔夫子匆忙离去。。
众人读了会儿书,孔夫子方才赶回,可学子们刚看到夫子的身影,就见夫子又面部表情痛苦的捂住肚子往回跑去,这时,有人笑了起来,说夫子不知道吃了什么好东西,这么折磨人,众人闻言俱笑。
夜子桓与苏念晚笑的更欢,苏念晚低声道:“果然好药。”
夜子桓眉目一抖,得意道:“那当然。”
而后夫子捂着肚子,来回茅房五六次了,最后一次险些被门槛绊倒,他面色苍白的对着学子们道:“今日身子不适,下课吧。”而后又跑去了茅厕。
课堂内学子们听闻,一哄而散。夜子桓和苏念晚慢慢的收拾着,宋子瞻见此,目光一转,却道:“你们两个做了什么好事。”
苏念晚与叶子桓听闻,笑而不语。宋子瞻当下会意,笑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