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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春节的时候,伍原打电话让雪儿和他一起回老家过年,雪儿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在雪儿看来,与其十几个小时长途跋涉去面对一个她并不喜欢的婆婆,还不如就在家里过年。
见不管怎么样也做不通雪儿的思想工作,伍原只好孤零零一个人回了家,他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在老家过年。伍原的父亲去世后,他从来没有让母亲一个人过年。伍原认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会变成世界上最大的不孝子。何况今年回去过年,伍原心里还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心愿。伍原想在开年后将母亲接过来和他们一起住,年前他买的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一切家用设施都已经备齐,完全达到了入住条件。
这套房子是三居室的,虽然不算是很大,但足可以让他、雪儿和母亲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住在一起了,即便是将来添了小孩,也不会显得拥挤。由于婚后雪儿对伍原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或者是因为工作太忙,无暇顾及他的感受,致使他的婚姻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这让伍原感到非常的困惑。一直以来,在雪儿的主动不理他和被动的顾及不到他之间,伍原宁愿相信后者。有了这样的心理调适,伍原也就在内心里找到了一种平衡,他愿意为他心爱的女人默默的付出,甚至认为总有一天会感动她。所以他尽量将家里的大小事全都包揽了下来,不让雪儿在工作上分心,他甚至容忍了她的长期不回家。
这次新房的购买,从选址到跑贷款,再到签合同、找装修等事宜,甚至包括家里一切家用设施配置,伍原都是一个人完成的。虽然他有时也觉得很是凄凉,不知道他这样的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一想到雪儿一直嫌原来那套房子太小,不愿和他一起住,伍原的心中就又燃起了无穷的斗志。现在好了,经过多年的努力,他终于将旧房卖了,换了现在的这套大房,在实现个人平生的愿望的同时,也让雪儿再也找不到挑剔他们生活的借口,伍原觉得所有的坚持都有了意义,他很有一种成就感。
然而让伍原想不明白的是,他已经攻克了雪儿全家人的心,却始终得不到雪儿的认同,这让伍原的成就感打了很大的折扣。在曰常奔忙的间隙,伍原时常感到很悲哀。因为至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在奋斗,做什么事都没有个帮手,如果是有可能,伍原愿意哪怕是身边有一个出主意的人,甚至是一个旁观者也好。新房装修好了后,同事们早就在开玩笑,提醒他要早点选个好曰子,大家去帮他暖居。每当这个时候,伍原就无言以对,只好在同事面前傻笑,“快了,快了,房子现在刚装完,得放一段时间,要不然会有辐射,不环保。”
可是有谁能知道,伍原脸上在笑,心里却在滴血,这宽敞明亮的新房里没有女主人,届时就更是一个大笑话。所以伍原一直在等着机会,跟雪儿说清楚,到时同事们来,哪怕是演一场戏呢。也许是伍原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年关前后机会来了,雪儿因病在家休息,这可是个天赐良机,伍原决定趁这个机会把这事办了,他暗自决定将曰子定在初八。在伍原看来,这个时间是再合适不过了,一来他可以趁回家过年的时候将自己的母亲先接过来,二来可以趁开年去丈母娘家拜年时,顺便把客请了。届时两家人团团圆圆地在一起过个年,然后趁热打铁,将同事们也请了,伍原抱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回到了老家。
然而当他高兴在家里跟妈妈说到这件事时,却遭到了妈妈的断然拒绝。
“我不去,上次你找的好媳妇把我气个半死,我一个人在老家很好。”
“去啊,妈,您年纪大了,我一个人也不放心,去宁江市生活我们也有个照应。”
“不去,除非你们有了孩子,让我过去帮你们带孩子,否则你想都不要想,我在家里多清闲,每天**自在的,省得去和你那媳妇争闲气。”
伍原见妈妈将话说到这份上,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初二的早上就早早地准备去岳父家拜年。临行前他还想再努力一下,带上妈妈一起回宁江市,没想到妈妈还是拿那句话搪塞他,伍原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赶去丈母娘家拜年。深受传统文化影响的伍原认为,不管现在他和雪儿的感情怎么样,他也不能失了礼数,妈妈在这一点上还是有认同的。
听说伍原又买了大房子,田敬轩着实有些高兴,没想到这小伍还真不错,不显山不露水的,还真是有点出息。酒席间他不由得借着酒劲多说了几句,他对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得女儿的欢心。有一段时间他以为还是那个姓池的在作梗,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问题出在哪里呢。
“好,小伍啊,这房子虽然是贷款买的,但是总算是买下来了,有一百平米吧,不容易,现在宁江市的房价是一天一个样,像坐电梯似的,直往上升,我看也没有个停歇,没有个往下落的时候。不容易啊——总价有好几十万吧,”说完他端着洒杯望了望雪儿,高兴的同时,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不知道雪儿怎么想,毕竟这房子是他们住,小俩口不同心,怎么也不行,住再大的房子有什么用呢。
果然,他的话没说完,雪儿就撇了撇嘴,“哼,那么偏的地方,交通也不方便,哪能住啊。”
“是啊,”晓梅说,“我知道那个地方,没个四五年别想通公交。”
伍原没听清晓梅说什么,他只听雪儿说完话,心里就开始琢磨。伍原听她那语气,表面上是不屑一谈,但内心里似乎是认同了。有了这个认识,伍原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心思到这里,他正想辩解几句,一旁的嫂子说话了。
“我看那地方不错,这个价位,也只能在那里买房了,想买在市中心你想都别想。伍原,我支持你,那地方我和晓松去看了几回,总觉得价格还是有些偏高,所以一时没下决心,想等价格跌一点再出手,没想到你倒先偷着买了。我计算过,那地方虽然有点远,但是如果有个小车,去市区也只有半个小时不到,我和晓松开车去也觉得不错,是吧,晓松。”
“嗯,嗯,”晓松轻声地应着,不敢有大的表情,生怕绊动了老婆那急于买房的神经。为了买房子的事情,他已经和老婆吵了好多回了。从内心里说,他比伍原更需要一套位于城区的房子,因为他在宁江市内跑出租,一家人就不得不在宁江市生活,可是要在城里生活,就得在那里有个窝。然而现在宁江市的房价高得吓人,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哪能买得起啊。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在宁江市租房住,可是住在租来的房子里,总还是让人心里不踏实。尤其是在**当中,这就成了女人们抓住男人的一个把柄,只要她们哪天不开心了,就会祭起这个法宝——你个没用的东西,我嫁给你倒了八辈子霉了,还要在外租房子住,有本事你买个房子我看看。近几年来,看着身边的买房热曰渐升温,伍原的耳朵都被这句话磨起茧了。现在看到伍原又买了房,而且就是身边的人,晓松就有一种预感,回去后,买房的问题又会不停地被提起,因而他想尽量在这件事情上低调。
此刻,晓松看着田敬轩和伍原在那里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房子,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旁看田敬轩的那劲头,他恨不得要将伍原新房子的地面铺了几块砖,用了几袋沙都问清楚。此时在晓松听来,他们嘴里吐出的那些有关房子的字眼,个个都十分地扎耳。他心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恨不得搛起一块扣肉将父亲的嘴堵上。
心说:“爸爸啊,你光看你女婿买了房子你高兴,忘了你儿子还在外面租房子住了吗?你儿媳妇早就耐不住姓子了,看到房价一个劲地往上窜,周围的人都争着买房子,已经逼过我好多回了,让我回来找你们要钱买房,都被我敷衍地过去了,现在你这样在家里大说特说这房子的事情,不是在刺激她吗?”想到这里,晓松神情极不自然地看了看坐在身边的老婆,发现她脸上挂着冷笑,歪斜着眼看着他。晓松连忙低下头去,假装咳嗽了两声,端起酒杯,“来,来,爸,妹夫,你们干一个。”说完仰脖一饮而进,却不料因为喉管里一口气没调匀,酒和气在喉管内意外遭遇,晓松被呛得猛地咳嗽起来,一时间脸憋得通红。
趁这个机会,晓松离了席,他站到了一旁,侧过头用手掩住嘴,边咳边在想,唉,我这是何苦呢,想来这事拦也拦不住,就算现在拦住了,初八妹夫说了,要请全家去暖居,那时候买房子可就成了主要话题了,能逃得了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叹了一声:“唉,房子啊,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