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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回去的时候,那肩膀上的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她将衣袖扯了下来,捂住伤口,让血尽量别流下去。
安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哪里来的坚韧,让她不知疼痛的支撑着回家,若是前世的小白领的她,又或者是懦弱的安夏,肯定早就晕死过去了,可她如今还在忍着。
直到进大门,安夏的身子才有些支撑不济。
在即将倒下的时候,一只手穿过她的腰背,将她紧紧抱住。
“爹爹……”帅帅急切的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扑在南宫景的身上。
急切的看着儿子,再看怀里已经晕了过去的女人,南宫景拍拍儿子的小手,安慰道:“帅帅不哭,爹先带你娘亲去处理伤口。”
南宫景不知道她们出去做了什么?怎么个个弄的一身狼狈。
看着已经渐渐止住的血,眉头更是紧拧。
入了房,将安夏平躺在床上,南宫景语气带着怒气的喊道:“承一,快去请大夫,承二,你去查查夫人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
两人快速的退了下去,南宫景的那双幽深的眸子布满了阴戾。
以为所有的人都已经解决了,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所以南宫景放任了安夏去玩,他不想派人跟着,因为安夏说过,不习惯有人偷窥似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她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可却不曾想,正是自己的这样的举动,却让安夏遭受了这样的伤。
想到那个伤了安夏的人,南宫景越发平息不了心中的怒火。
大夫很快便被承一请来了,幸好安夏懂得自救,血虽然流了不少,但是却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到时候补回血就可以了。
骇人的伤口终究盘桓在安夏的手臂上,嫩肉翻飞,那伤口,似乎深可见骨。
大夫将伤口处理好,然后包扎上纱布,嘱咐南宫景让病人好生养伤,定时涂抹药,那么就好的快的了。
听着大夫的话,南宫景的一颗心才落回了原位,只是想到那骇人的伤口,他依旧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
见安夏没有其他异样,大夫也说了让病人好生歇息才是,南宫景也不敢多待,一身戾气的走了出去,就连身旁经过的那些花花草草都似乎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怒气,纷纷低下了头。
承二很快便回来了,连着安夏受伤的原因一并带回来。
当知道是安家那个嫡女干的好事,手中的杯盏差点让南宫景捏碎。
“不是已经交给府衙去办吗?为何还会这样?云城的官兵都是吃素的?”这样也能让犯人逃了出来?
“属下已经查了,说是安止嫣身上还有些银两,于是买通了看管着的衙役,这才逃了出来的。”
“买通?哼!”南宫景冷笑着,似乎不相信这安止嫣如此好买通衙役,“这衙役是如此好买通的?”
“这只是表面的,实际上,是另有其人在帮助她出来的。”承二继续说道,衙役那边已经打好招呼的了,怎么能将重犯那么容易便放出来了呢?
“说吧,是谁?”南宫景不想多猜,他此刻只想将那些一个二个伤害他的人给灭了!
“沈家的人,沈珍珠的娘家人,那个庶出的舅舅,联合一个叫神秘的男子一起将安止嫣救出来的。”
“神秘的男子?”南宫景重复道,心头却在想,究竟是神秘神秘的男子,可以救出安止嫣,然后去杀害安夏?
安夏向来极少得罪人,除了安家一家想置她于死地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若是沈家人,南宫景尚且可以去理解,毕竟沈珍珠是沈家出来的,可是,那个神秘的男子究竟是谁,和安夏有什么大仇?
想到自己差点就要失去安夏了,南宫景的胸口就忍不住的作痛。
幸好,今天来伤害安夏的人是安止嫣,而安夏刚好会点防身自保的功夫,才能只是伤了个手臂,若是让其他会武功的人来,当时安夏带着两个孩子,难不保安夏会出事,就连帅帅也会出事。
“去,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查出那个神秘的男子究竟是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允许有人在暗处想伤害他的人。
而且,明明人是昨天大半夜才抓的,究竟是谁有这个能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人救出来?可见,那个人一定不简单。
“是!”
安夏这边处理好了之后,南宫景又去帅帅与烟儿的房间看望两个吓坏了的孩子,然后只在他们那得知,安夏为了保护他们,将两人推开。
“花花都没了。”帅帅最后一句,委屈的说道,然后看着烟儿同样是泪眼朦胧的样子。
南宫景哭笑不得,看着儿子那可爱的劲,经历着这样的危险,还能去顾及被自己压坏了的花。
安慰好了儿子,南宫景这才乘车出了门,朝着县衙的方向而去。
“南宫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县官大人看着南宫景一身的戾气,心中害怕,却还是笑脸相迎上去。
虽然不知道南宫景究竟是什么身份,可是要知道,这位爷连知府大人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县官大人?他除了好生招呼着,什么也不能做。
而且,这次的剿匪行动,幸好这位南宫公子出援手,才能把五峰山那些宵小全部捉拿归案,这些年若不是五峰山的这些人,他何至于弄的这副田地,始终无法上任?如今,除了匪寇,想必不久,便是升官的好日子了。
“周大人,看来你县衙里的人,都是酒囊饭袋啊。”
南宫景说的漫不经心,周知县却听的胆战心惊。
就算不知道南宫景是个什么人,但是以知府对待他的态度,都是害怕这个人的,就知道这个人非等闲之人,若他不小心得罪了他,吃不了还得兜着走呢。
若换了往常,周知县早就以官府的名义怒对方以下犯上了,可是眼前这个人他却不敢这么做。
“南宫公子这话,是何意啊?”周知县听不明白,一脸茫然。
“你的犯人逃出来了,还伤了我的女人,难道周大人都不知道吗?”南宫景眼睛如扫描仪似的扫过周知县。
“啊?”周知县被吓了一跳,然后想起之前师爷来禀报,说有个犯人逃出去,然后又被府里的捕快抓回来了,他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却不想,还伤了眼前的人的女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本官实在是不知道啊,下人也没来禀报,所以实在是不清楚。”此时此刻,周知县只能装不知道,反正眼前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否知晓此事,若是下人不禀报,他也无可奈何。
“哼。”南宫景冷哼着,却不打算多说什么?
见气氛有些不对,周知县只能强颜欢笑起来,“南宫公子啊,对于这件事,本官表示非常的抱歉,本官一定会查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更加会加紧牢房的看管,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的。”
紧张的看着对方,周知县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是心里却记恨上了牢房里的人了,若不是那些人看管不力,怎么会让人有机会逃出来的?还让他在这里给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乱骂一通,自己还不能回话。
这般想着,周知县打算下了衙了之后,要好好的去牢房看看,将这些没用的饭桶揪出来,好好的惩罚一番。
南宫景也知道周知县的能力,自然也相信这人能从大牢里逃出来,不完全是他的错,可是安夏受伤了,他便不再去管谁对谁错,只要和这件事搭上边的人,都有错!
见也说的差不多了,南宫景这才离去,还告诫了周知县,让他好生看管犯人,别再出这样的事情,并且,要他好好的查明白这件事究竟和谁有关?
周知县应着,不敢有不满。
等南宫景离去,那堆满笑容的脸瞬间布满阴霾。
“来人!”朝着外面怒吼一声,有衙役上前。
“大人?”
“给本官好好查清楚今日逃狱的人究竟是谁帮的忙?一定要细查,本官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累他白白让人骂了一通实在是不爽。
“是。大人。”
不过两日,安夏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少,虽然还有些疼,但是气色也比之前好多了。
“怎么样了?”安夏问道,看着进门的南宫景。
这两天,南宫景都在奔波着关于安止嫣被人放出来刺杀她的事情,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人救出来的,定然有一定本事,所以,南宫景也在全力查找。
可惜,这个人隐藏的有点太深,南宫景用了两天多的时间,才终于将人给揪出来了。
“已经查出来是谁搞的鬼。”南宫景说道,脸色从刚才的布满戾气到现在的温柔对待。
安夏觉得,不只是女人善变,男人更加善变,刚才明明都是乌云密布,瞬间变的晴空万里。
不过,她喜欢。
南宫景对待她和对待其他人如此不同,怎么能让她不喜欢呢?他在她面前总是轻声细语,一脸温和,虽然她也习惯了他当初面无表情,冷漠如冰的样子,但是更喜欢他眼神坠着温柔,一脸和气的和她说话。
“是谁啊?”
对于是谁搞的鬼,安夏还是很有兴趣想知道的,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有人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妄图用别人的手将她置于死地,怎么能不把人揪出来?
“还记得在安江的时候,那个给你写了一封信的男人吗?”南宫景问道。
他失忆了,可是当记忆恢复之后,这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对于那个在他面前还想向安夏表白的男人更是记得住。
而安夏相反,那些不重要的人并不会花心思去记,所以现在南宫景问起的时候,居然是一脸的茫然,看着南宫景,想不起人是谁了?而且安江发生了那么多事,又过了那么久,谁还一直记在心上啊?
“忘记了?”南宫景问道。
对于安夏这个举动,南宫景表示很满意,至少,安夏没有将那个男人记在心上。
“嗯。”安夏点点头,为自己的健忘症表示非常的无奈,然后,继续在脑海里搜索那么一个人。
南宫景笑着,然后揭开谜底,“那个男人叫楚生。”
“哦——”安夏拖着尾音,这会才一副了然。
楚生,前安夏的心上人,后来在安江的时候找到了她,被她狠心拒绝了。
“记起来了?”
“嗯,有些印象了。”安夏点头,心里想着,难道是楚生这人爱而不得,所以心生恨意,决定将她给除去?
这人太恶毒了,心太狠了,不知道有种爱叫做放手吗?如果真心爱一个人,人家不要你,就该选择祝福,毁灭是占有欲,并非真正的爱情。
幸好,是她来到了安夏的身子,否则,人安夏不知道要被这个男人怎么欺骗呢,到时候恐怕有些什么不满都会冲她撒气的,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没想到会是他,这个男人太恶毒了。”安夏喃喃道,脸上并没有南宫景预料的惊讶,他还以为即使安夏不再爱着那个男人,但毕竟曾经一起过,也多少会有些惋惜或者惊讶的,没想到居然那么平静,就像在听别人的事情分析着般。
“我查了一下他的事情,发现这个人并非什么好人。”南宫景细细说道。
原来楚生的家族是行商的,祖父曾经为过官,做了个五品官,后来由于犯了些错误,被撤去了官职,后来在一个叫东腾城做起了水上生意,到了父辈的时候生意开始做大了不少。
而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家族生意做大了,便开始嚣张狂妄起来,联合当时江湖上的邪派,开始赚取一些不义之财,到了后面,这家族越发的壮大了,成为东腾城的水上恶霸。
东腾城地处东辰的最东端,紧靠着一片海域,大海的东端听说连着另外一个神秘的国度,名叫梵方的国家,那个国家异常的神秘,由于一片海域的阻隔,极少人能去到梵方,所以至于是怎么神秘法,谁也不知道。
东腾地处海域要带,不少城市都要经过那片海域,这些人便做起了这水上抢掠的勾当,名为海盗,不过他们与海盗不同,他们并不在深海域的地方拦截,而是在浅海便为所欲为,所以这些年来,很多人都不会再选择从那片海域经过。
而且,因为这么多年的楚家的巩固,那个地方仿佛默认了一般,将它割据给了楚家与拿下海盗们,皇帝多次进行剿杀都没法与之长期抗衡,最后像是放弃了般,放弃那个东腾这个城。
楚生是如今楚家的三房的庶子,但是因为楚家子弟少,所以即使是庶子,也当成了嫡子般养育,养在楚老爷子的膝下,很受疼爱。
不过听说,近几年为了争夺这楚家门人的第一座位,楚家几房闹的不可开交,看似平静的楚家已经是暗潮汹涌。
当然,南宫景只想知道,这个楚生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很快,楚生的能力便给南宫景查出来的,能力没多大,而且胆小怕事,不过依附了四房的叔叔,才看起来有了些能力。
近几年四房的楚越风头盖过了其他几房兄弟,看那架势可能就是下一任楚家接班人,所以楚生也难得威风了一把。
他对安夏的感情或许是真的吧,南宫景不想查明白,但是不管如何,他爱而不得,便想借着自己的势力毁灭了安夏,他看出安夏如今生活的很好,借着安止嫣的怂恿,便想杀了安夏,可惜,他自己没这个胆子,生性懦弱,生怕被人查出来,所以只能借着安止嫣的手去,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
也就是因为他这个性子,所以当初家里要他娶妻的时候,他反驳也不敢反驳,甚至不敢将自己有喜欢的人跟家里人一说。
而后,在成亲之后,依附上了四房的叔叔,这才在家里有些说话的地方,也渐渐的将妻子娘家给压了下去,然后便又想起自己的这个初恋。
却不想,心心念念找的女人居然不要他了,自大过头的楚生,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本来觉得自己魅力无限,以为安夏这样的小家小户的女子该是非他不嫁的,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心头恨意四起,在回去之后便开始想着怎么算计安夏,可惜,楚家那时候乱成了一锅粥,他没时间去考虑这些,后来等事情办完了,早就忘记了这件事。
辗转他来到了云城,透过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便使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将人给救出来,以为安夏会死的,却忘记了安止嫣的无能,又或者没查出来安夏已经如此厉害了,才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听完南宫景的话,安夏倒吸一口冷气。
没想到当年的安夏遇上的人居然是海盗的家人啊,怪不得当时安夏很久也没能看见楚生回来,原来被家里人逼迫回家娶妻生子去了,而且,娶的可是刺史大人的千金啊。
“楚生现在在哪里?”安夏问道,这样男人真是渣中的战斗机,没胆懦弱,还有小人心,自己得不到就想毁灭。
“已经查到他的所在,看情况他是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正想离开云城。”南宫景说的淡然,但是可知道他心底有多恨这个男人?他居然没有想到这个被他忽视的人居然还有机会再刷他们记忆一次。
但是,显然这次他没那么容易解脱。
安夏点点头,也不再多问,这件事她不打算再去管了,楚生怎么样,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她也知道南宫景不会坐以待毙,恐怕正在抓楚生的路上。
又过了两日,安夏的手已经好的不少了,伤口边在结痂,新肉在长,伤口有些痒,安夏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南宫景怕她挠了伤口让伤口好的更慢,整夜夹着安夏的手睡觉,可惜,对方还是睡不着,两个眼窝一片青黑,让南宫景极其心疼。
这样过了两日,安夏越发的困顿了,可是就是睡不着,那手即使睡着了也想去挠。
南宫景差点急白了头发,整天脾气不好,承一承二等人来禀报消息也是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了主子。
又过了两日,南宫景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种白色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顿时不再痒疼了,安夏也终于有个安稳觉睡了。
这一日,门口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交给安夏的。
打开来看,原来是安夏那老爹安兴国遣人送来的信,信中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说想让安夏去安府,他想同安夏说些事情。
沈氏已经不知去向了,连着柳姨娘也人间蒸发了。
其实,前两日安夏还是见过柳姨娘的,她说她已经杀了沈氏,现在大仇算是报了,打算隐姓埋名,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有缘,便会与安夏相见的。
安夏并没有和她过多寒暄,两人不过是同盟,不是朋友,更不是亲人,安夏也不会过多去关心她去哪里生活。
只是她没想到安兴国会找上她,让她回去一趟。
想了想,安夏最终决定去一趟安家,不管如何,她也要让这件事有个终结。
南宫景见她一大早就要出门,想到她身上还有伤口,拘着她不让离开。
“你去安家也不急于这一时,伤口还没好透彻,万一不小心扯了伤口,别睡觉的时候像只小猪那样哼哼的叫。”南宫景一脸严肃,可是说到后面的话,怎么听怎么暧昧,怎么听怎么搞笑。
想起前几日自己因为伤口痒疼睡不着的事情,安夏脸色有些不自然,她也不想这样的。
“我现在没事了,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安夏抬起手,似乎在告诉南宫景,她真的没事,而且这次她又没有不然承一跟着,怕什么?不过去去便回的事情,安家是个什么地方,她清楚的很,与安家人没什么感情,自然不会选择多呆的。
“不行,再过两日再去,我陪着你去。”南宫景觉得,即使他陪着,也不想在安夏有伤口的时候陪她出去,若是处理不好,这么大的伤口容易留下大的疤痕,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我的伤口又不是多重,这么多天了,早好了,已经结痂了,过两日痂都会掉了,你不必担心。”安夏觉得南宫景有些小题大做了。
最后的最后,安夏还是答应了南宫景,不去安家,但是约定好,明日一早便去,南宫景见她退让了,也不再多强迫。
第二天一早,安夏便起了个早,起床收拾了一些东西,南宫景也起了身,交代好府里的人,便和南宫景一同往安家而去。
曾经灿烂辉煌的安府,如今多的只是萧条,安夏看着自己这个身子曾经住过的屋子,当年如此的恢弘大气、金碧辉煌,如今,有种人去楼空萧条之感。
府里的下人所剩无几,门口里的人似乎早早便认出了安夏,带着二人朝着安兴国所在的院子而去。
安家现如今只有莫姨娘和孙姨娘两个姨娘在,而子女,一儿八女,现在只剩下四女儿,五女儿和七女儿。
莫姨娘远远便看见了安夏的身影,缩在一个墙角,看着安夏朝着老爷的房间而且。
“娘,您在看什么呢?”五妹妹,安梅问道,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在看什么?
莫姨娘叹了口气,摇摇头,“没看什么,我们走吧。”
莫姨娘虽然不知道家里为何在一夜之间变的面目全非,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安夏的消息,这个当初被老爷轰赶出门的庶女。
而且她还听说家里的事情和安夏有关,这样也好,家里虽然不必从前了,但是没了主母压着,她也没那么害怕,天天不敢抬头见人。
只是,不知道安夏今日来,所为何事?
进入了安兴国所在的院子,远远的,便能闻见那刺鼻的药味,想来也知道,定是安兴国房间里传出来的。
即使不刻意去打听,但是这曾经红极一时的安家主子突然一病不起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想不知道都难。
安兴国这辈子也算是这样的了,不会再有所作为了,身子不如以前,恐怕往后的日子只能与床为伴了,就算能走,也走不了多远。
安兴国一辈子都在床上与女子打叫道,这下落的个这样的下场,一辈子与床为伴,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吧!
新的管家将人请了进去,便走了出去。
闻着越发浓烈的药味,听着从里间传来的剧烈的咳嗽声,安夏面无表情。
对于安兴国,安夏实在提不起什么怜悯之心,安兴国是咎由自取,若是让那些叔伯兄弟来报仇,恐怕安兴国的日子要比现在还不好受,不过安夏向来不是无情的人,既然安兴国也惩罚的差不多了,也就暂且放过他,余下的人生,安兴国都会在懊恼悔恨中度过。
闻见外面有人进来,那咳嗽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里间的人说话。
“进来吧。”
安夏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其实她大可不必来的,可是好奇心作祟,还是跑来了。
南宫景站在外间,并没有陪着安夏一起进去,那种场合,不适合他,他怕自己一个怒意将安兴国掐死了。
床上的安兴国静静的躺着,一阵子不见的人此刻已经瘦成一把枯骨,看着安夏的到来,一双混浊的眼睛终于找到了焦点。
“安夏,你终于来了。”
安兴国想过安夏不会再来了,毕竟他做了那么多对她不好的事情,安夏实在没必要再来看她,但是他心中还是抱有希翼的,即使很渺茫。
当昨日等了一天也未能等来安夏,安兴国多少是失望的,却不想,今天终于还是将人等来了。
安兴国一副深情,如慈父般看着安夏,让她极度的不爽,安兴国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所以两人之间不必装那份深情。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要说赶紧说吧!”安夏显得并没有十分多的耐心,语气并不像是一个女儿对父亲该有的语气,那样的冷漠、疏离。
安兴国冷笑着,知道一切不过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倒没有什么怨言,当初气势凌人的安兴国,如今已经找不到了,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即使踏入坟墓的罪人,不配得到对方的原谅。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但是你来,我很高兴。”安兴国终于扯出一丝真实的笑意。
但是安夏不喜欢看见,当年安兴国那种对待安夏极度不好的身影已经刻入了安夏的脑海里,突然间的变的慈祥起来,还真的感觉不到什么父爱。
所以,此刻的安夏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在看着安兴国究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同她说的。
安兴国颤颤巍巍的起身,然后看着安夏,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着安夏,即使是在烛火的照映下,也看的清清楚楚,比之前那次他去质问安夏的时候要清楚的多,上次他光顾着质问安夏,根本就不拿正眼瞧这个女儿。
“你长大了,和你娘亲一样好看。”当初黑黑瘦瘦的女儿,如今居然长的如此漂亮,原来,不是安夏长的不好看,而是这些年他忽视了安夏,让她任由沈氏照顾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那副怯弱黑瘦的样子了。
“你究竟要同我说什么?赶紧说吧,现在再跟我装慈父,已经不管用了,当年在这个家的时候,你何曾注意我的吃食,何曾关心过我的生活,而现如今,你再假惺惺已经不管用了。”安夏冷声道。
她不会忘记上一次在她的府里,安兴国是有多嚣张多张狂的,如今,他倒真的扮起了可怜慈父的形象了。
安兴国本来就长的俊秀,还配上一副慈祥的眼睛,十足的慈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安夏才是这个不孝女。
可惜,安兴国空有其囊未有其心。
听的安夏这番话,安兴国更是愧疚与后悔,点点头,“我知道,如今你对我这态度,都是我咎由自取,是爹对不起你,才会让你在外漂泊了那么多年。”
就连当初知道安夏似乎已经死了,安兴国也不曾心痛过,好像死的只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像听笑话般,听完一笑置之。
安夏冷眼旁观,等着安兴国将这些后悔的话说完。
“爹一直以为,爹做的是正确的,结果,弄的妻子与人勾搭生了儿子,女儿与自己离心,兄弟恨不得我赶紧下地狱,回想这一辈子,我似乎根本就没做过一件好事,总是在算计着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在算计着别人,可最终,忘记了别人也在算计着我。”
“爹也不会再求的你的原谅,只是,安家的商铺不能没人去管理,你四妹五妹七妹都没那能力,爹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担此重任,安家几百年的家业,不能毁在我的手里,爹想请您,接下安家的家业,好让安家发扬光大。”
“算了吧。”我不稀罕。
安夏说的很平静,若换了别人,一定是喜不自胜的,安家虽然看似是落败了,但是还不至于流落街头。
对于安家的产业,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而且安家如今乱七八糟,她才不会接这个烫手山芋,若想上手,还不知道要多久,而自己亲手打下来的江山,她才感兴趣。
“你家的东西还是留着自己管吧,我不需要。”安夏继续说道,“当年你已经将我丢出安家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若你管不过来,你可以将这些商铺卖了,或者租赁给别人,这样,你便可以有一笔钱养老送终。”
安夏的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实话,安家那点家当对于她来说,已经做不了什么,安家被人瓜分完了,剩下这么一个空壳罢了。
“哎……”安兴国重重的叹息着,明明知道了答案,却还是不死心,总要问问才甘心。
“如果你只是来问我这件事的话,那么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就不多待了。”安夏说完,决绝的转身,不再看安兴国。
不管安兴国如何的后悔,可是当初他做了那么多不是人的事情,安夏总是没能原谅他。
这些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不是没有给安兴国后悔惭愧的机会,可是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即使到了之前的时候,安兴国也没有反省过自己的过错,而如今,落魄了,他才想起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未免有些晚了。
有人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那也得是还有羊的情况下啊,若是羊都没了,那补牢还有什么用?不过是自我安慰自我原谅罢了。
出了安家,安夏重重的叹了口气,腰上被揽住的手微微的紧了紧,安夏抬头,对着南宫景笑了。
云城的事情终究要过去了,前一个安夏的亡魂估计能得到安息了,她也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一个富婆的生活。
在这几年期间,安夏不断的扩充自己的产业,极具商业头脑的她,做起生意来顺风顺水,总是有贵人相助,才得以让她的生意顺利的做下去。
安兴国便是个失败的例子,他依仗着自己的本事,总是目中无人,只会得罪人,拉更多的仇恨过来,所以他在最终,以失败告终。
得到了解脱,安夏整个人也放松了起来,帅帅已经习惯了不粘着她了,有烟儿在,便不会再粘着母亲,懂得自己去找乐子玩,分享给烟儿,做一个男子汉。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看见喜欢的,安夏便会多看两眼,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俨然一对恩爱的夫妇。
“云城的事情也算结束了,是该跟我回邺城了。”南宫景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看着隔壁街道走过的花轿,喇叭唢呐吹的极响,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
安夏也不再矫情,似乎很多事情在意的事情在慢慢接触中,已经不攻自破了。
点点头,“嗯,听你的。”
安夏的爽快让南宫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极少如此欢快的笑,经常是嗤笑、嘲笑、冷笑、奸笑,很少是如今这种会心的大笑,虽然没有笑出声,但看他那嘴角便知道了,从来对她,南宫景都是笑的很“腼腆”,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就是笑,虽然也是温柔绵绵,但是不比如今这种笑的阳光灿烂,像个大男孩。
“你笑成这样好好看。”安夏发自内心的说道。
可是刚说完,那笑容便收了起来,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刚才那笑容好像半点痕迹也找不到了。
安夏的脸瞬间一垮,早知道这样就不说了。
“你再笑一个,再笑一个嘛。”安夏说道,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南宫景,犹如那宠物小狗般,让人心生怜爱。
可是,南宫景偏偏像是听不到那样,笑不出来,还一脸严肃的看着安夏,惹的安夏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南宫景,你为什么不笑多一下,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安夏发自肺腑的声音,可是听在南宫景的耳朵里,却好像是一种取笑。
“难道我不笑就不好看了是吗?”虽然不以貌取人,可是南宫景对自己相貌一向非常自信。
不过为了惹得美男一笑,安夏还是昧着良心点点头,“嗯,你不笑的时候像地狱罗刹,所以多笑笑,最好是笑成刚才那个样子。”
虽然两人都已经有了帅帅,但是这年纪换在了前世,那可都是还在上大学的年轻娃子,每天都该朝气蓬勃,怎么能像南宫景一副老态龙钟成熟过头了的样子呢?
“我笑不出来,要不,换你笑吧。”说完,南宫景去扯着安夏的嘴角,试图让对方笑。
安夏被突然这么一扯脸蛋,谁还笑的出来,直愣愣的看着南宫景这个奇葩。
他居然大街上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情,扯她脸蛋意图让她笑?
不过,这正是这般与身份不符,让安夏最后还是忍不住的笑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玩了?”安夏问道,嘴角带着笑意,两手扒拉在南宫景的手臂上,俨然一副小情侣。
南宫景假装什么都听不明白,继续摆无表情脸,然后吐出两个字,“走吧。”
安夏喜滋滋的,也不管对方如何的脸色,一蹦一跳的拉着身旁的人走,这样子,哪里像一个已经生了孩子的妇人,让周围的人瞧了,都纷纷指点小声开骂,女子怎可如此无礼,这女戒都读哪里去了?而她身旁的丈夫也真是的,妻子成这个样子让人笑话,也不会斥责,这都是什么人嘛?
安夏哪里有那闲情理会周围的人怎么说,自己开始开始真的开心,如今这样没什么不好,谁要过那种一成不变没有感情的夫妻生活,多点欢乐多点互动,那才是极好的。
南宫景的耳朵敏锐,周围的声音当然是听的见的,但是他依旧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任由安夏拉着他的手臂边走路边蹦跳着,只是面容依旧的严肃,只有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时候,会突然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很享受安夏这般做。
“南宫景,我们今日去涟漪湖看看吧。”安夏说道,目光全是期待。
涟漪湖,位于云城北端,一个被群山围住的湖,那里景色宜人,却因为地势险要,外人很难进入,而又因为偏僻,距离云城远,赶的快也差不多需要六个时辰,所以极少人去那里,但是安夏却对这大自然情有独钟。
涟漪湖有个传说,传说天界的花仙子采奇珍异花,结果不小心误入了万蒙山,迷路了,走了几日几夜也走不出去,急的直哭,这一哭,把万蒙山地势低的山谷哭成了水潭。
有位猎户经过那里,恰好将她带了出来,花仙子对这个猎户一见钟情,两人便爱恋上了,后来天界的人发现了花仙子犯了天规,于是将她抓拿回去,而花仙子只留下了一个还在襁褓的孩子,每当这孩子哭泣的时候,万蒙山里面的水潭便会惊起一阵阵涟漪,与孩子的哭声呼应着。
后来,渐渐的,那水潭只要有过大的人声喊叫着,便会惊起一阵阵涟漪,最终,被人称为涟漪湖。
安夏不清楚这传说是真是假,但是对涟漪湖会听了人声而惊起涟漪的事情却非常感兴趣。
前世的时候,因为工作忙,资金少的问题,她没能在大自然的群山峻岭穿梭,去不了许多美丽的风景名区,只能靠着电脑上的自然科学或者地理环境的剧场一遍遍的看,不管是最北的黑龙江还是最南的南海群岛,亦或是西部的新疆盆地,哪里安夏都感兴趣。
好不容易这次在云城听人说了这么个地方,她便想去瞧瞧。
安夏多番打听了,涟漪湖那边的地势不会太过难行走,只是太偏,极少人去,又因那里群山峻岭,野物肯定不少,所以更是没人会选择在那过夜或者观赏风景。
“你想去?”南宫景问道。
想着安夏这两天一直在打听的这么一个地方,他也知道几分,不过是喊声大些会有涟漪出现罢了,若她要看,直接随便在一个湖边喊喊,然后让人丢几颗石头下去就可以惊起一阵阵涟漪了,走那么远去看,怕她累坏了身子。
可当安夏听见他这么没浪漫情怀的说出自己的这番话的时候,安夏的脸瞬间垮了。
“我要看的不是这样的涟漪。”她要看的是大自然的神奇绝妙之处。
“那不是一样吗?不过一个人的声音震动的,一个是石子带动的,都是涟漪。”
“才不一样。”安夏耍起了小性子,嘟着嘴,随后低声嘀咕着,“真是没有浪漫的细胞,要看那种涟漪,洗澡我都能看。”
可明显人家安夏要的不是这种。
对于安夏的小性子,南宫景却一点都不知情,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哪里看都是看,若想看更好的景色,北元国有的是,何必委屈在一个云城这里?
而且,安夏如今的伤口还没愈合好,今日能让她出来已经是他极度的让步了,若再去那样的险峻地带,他倒是没什么,就怕湿气瘴气的会让她身子不好。
可是安夏不领情啊,她觉得自己身子好的很,再险峻的地方她都去过,何况一个万蒙山下的涟漪湖?
“你带不带我去?”安夏问道,一脸正经,意思是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你现在还有伤,怎么能……”
“那意思就是不可以咯。”安夏挑眉,问的非常具有威胁性,似乎下一秒她就要暴走不要这个男人了。
“等你伤完完全全好了再说。”
“不行,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等伤口完完全全的好了,我得等到猴年马月。”
她又不会在云城多呆,过阵子就要离开了,难道这样小小的愿望南宫景都不能答应她吗?这还是真的爱她吗?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南宫景还是拒绝道:“那就等猴年马月再去吧。”
“我不要。”说完,安夏真的暴走了,然后下一刻便被男人给扛了起来,然后开始飞檐走壁。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拍打着南宫景的背,可是南宫景却像听不见一般,惹的安夏气恼不已,却又拿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办法。
“南宫景,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再不放我下来的话休想我嫁给你。”
可即使这么具有威胁性的话,依旧不能让南宫景改变想法。
“你已经答应了,过两日我们便启程回北元成亲,这事情已经耽搁太久了。”南宫景如是说,身子轻盈的跳过一间间民房,朝着安府的方向而去。
“我不要,我不嫁谁也管不了,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去涟漪湖。”安夏大叫着,如此浪漫的地方,两人去看看居然也不肯,果然,她看上了一个看似好男人结果是个坏男人的男人!
“若你有这个力气,不如想想那天早上的腰酸背痛,既然伤好了,那些事便是可以做的。”
南宫景说的很是平静,可是安夏一下子便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惊的她瞪大了眼睛,手脚不敢再乱动了。
威胁她?
这个可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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