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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是我啊!长松。”男子笑眼眯眯,指着自己,那下巴的肉都感觉在颤抖,“姑姑,你不记得了吗?”
安氏看着那笑的眼睛都快找不到的肥胖男子,在脑海搜索着这个名字,好像娘家那边真有个叫长松的孩子。
“你是长松?”安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年不见,这外甥怎么长的如此的肥胖了?之前见到的长松,那也是比普通男子要壮实一些,却没想到几年不见,居然胖成这样?这都吃什么补成这样啊?
那肥猪点点头,笑的更欢,“是我,姑姑。”他就知道姑姑不可能把他忘记的。
安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着自从双亲过世之后,她已经有几年没有回去云城的娘家了,不是她不想回去和亲人联络感情,而是这些亲人只会一昧的只会在她这里捞好处,见没好处捞了就不知道将她一家人丢哪里去了,如今爹娘去世了,她更加厌恶那个家了,就觉得没必要回去看哥哥嫂子的脸色了。
“你怎么来乌城了,家里可是有什么事吗?”安氏虽然讨厌家里的哥哥嫂子,但是对于这些晚辈倒还没那么大的厌恶,只是,许久不见这些人,难免觉得奇怪,为何会突然来京城找她?
安长松被姑姑这么一问,想到家里的确有些事情,可是这不是现在可以说的,他还不至于笨到那种地步,赶忙摇头。
“家里没什么事情,我爹我娘都挺好的。”安长松笑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好看点。
“那你这次来京城是?”
这次安长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着。
安氏哪里好让外甥在外面站着,赶紧先叫到前厅。
安长松虽然知道借钱不好,可是他这不也是没钱了吗?反正自己以后赚大钱了一定会都孝敬姑姑的。
“姑姑,是这样的,我们来京的路上遇到了盗匪,身上的钱银都让那些盗匪抢了去了,吃饭的时候没有钱,所以,姑姑能否借外甥一点钱?”安长松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低声下气求人了,即使这个人是他姑姑。
可是他知道,姑姑向来和家里人不亲,自从祖父祖母去世了之后,这姑姑像是和家里人闹掰了,好几年没来了,而家里人也不再提姑姑的事情。
安氏虽然已经好几年没和娘家那边人联系了,当初和家里人闹翻也是因为爹娘去世的事情,哥哥嫂子仗着是儿子,硬是不把爹娘留给她的东西给她,让她好生气愤,那可是爹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却不想哥嫂是个如此贪心之人,为了那些东西也要和她撕破脸皮。
她本是恨透了家里人,可是几年的时间,也让她把这种恨磨去了一些,想到后辈无罪,又看外甥如此的可怜,不免心疼后辈了。
想着吃饭也是小钱,便点点头,“你需要多少钱啊?姑姑给你。”
安长松一听,就知道姑姑是个好人,虽然和家里闹掰了,但是还是很疼他这个外甥的,喜开笑眉,眼睛都快找不到了。
“不多不多,姑姑,我只需要一百两银子。”安长松在安氏面前比了个一字,很是欢喜。
“哐当……”安氏刚拿起被子想喝水,却被这天大的数字给惊到了,拿着杯盖刚起,重重的跌回杯沿上。
“你说多少?”她刚才没听错吧?一百两?
“姑姑,一百两。”
安长松面皮实在是太厚,觉得一百两实在是太少了,对于他家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可是,对于安氏家里来说,一百两虽然比起家产不多,可是,平时没事谁会用那么多钱?丈夫现在才六品的小官,而且还是从六品,俸禄不多,自己暗地里置的产业生意也不温不火,一家人也算微微的比以前舒坦了些。
可是突然让她拿那么多钱出来,那不是割她的肉吗?
“你要那么多钱吃饭吗?”京城虽然寸土寸金,可是也不至于要一百两来吃饭吧?若是她,也不会拿那么多钱来吃饭的。
安长松没想到姑姑会不肯,可是他现在可是答应了人的,必须给钱,京城只有姑姑一个亲戚,只能找她了。
想着,安长松又说道:“姑姑,我知道一百两不少,不过我会还的,现在外甥真的有急事,等我写信给家里,让他们带钱过来,便会还你的了。”
“这……”安氏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是外甥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她是想着给他钱不用还的,可是一百两不少,她自然有些不愿意。
“姑姑,你就先借我吧,等外甥有钱自会还你的,您看行吗?”
既然外甥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氏想着自己再不同意也是不行的了,只能点头,“那好吧,姑姑先去取钱。”
安长松点点头,这才有心思喝着一旁放的茶,心里是美滋滋的,心里盘算着,在悠然会所花了将近五十两的银子,加上那百分之二十,就是六十两吧,到时候剩下的钱再讨讨那美人的欢心也是可以的。
不一会,安氏已经将一百两银子拿了出来,递给安长松。
安长松一心想着会所那女掌柜的美貌,没跟安氏说谢谢就跑开了,留下安氏在身后直叹气,希望这外甥能说到做到,真的把钱给她还回来吧!
若是外甥不还,那也只能自己只认倒霉了,以后再也不和娘家人联系便是了。
安长松回到悠然会所,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了,午后的阳光照在寒冷的地方,也变的暖和起来。
而他回去的时候,那个女掌柜已经不在店里,问了伙计,说店里的掌柜是那上了年纪的白掌柜,他心下好奇,但是也知道那女子和这店铺密切相关,想必是有事情出去了,也不怕,反正今天他打算在这里住下了。
只是……
安长松刚把钱拿出来,本以为给上六十两已经超出了那些吃饭的钱,却不想,那张纸上写着的,是十分之二十的钱!
也就是说,他要付上那五十两之后,还要再给一千两!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十分之二吗?”他明明看见的是十分之二的。
“公子,你看错了吧,是十分之二十,四十九两三的二十一倍,你这一百两拿上来还差九百多两呢。”那小二笑着,拿着自己手上的那张已经摁了手印的纸张,笑的得意。
“不可能!”安长松不相信眼前所见的,明明那美女说好十分之二的,然后纸上写的也是十分之二,怎么会变成十分之二十呢?
难道,这些人偷偷换了纸?可是,那张纸上的手印可是他自己的,不会错。
“哥,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安家小妹焦急问道。
她在这里等了那么久,难道就这么看着哥哥被人骗钱?
她早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这家店的小二能那么横,还不是因为主子横才会教出这样的人来?她当时就该点醒哥哥的,可是他却听不进去,真以为从姑姑那里拿来钱就可以了。
想到如今变成十分之二十的银子,她恨不得撕碎刚才那女人的脸。
安长松哪里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说好的十分之二,怎么会变了呢?
哦,对了,他自己有那张纸,那张纸可是明明写好的十分之二的。
想到此,安长松恼怒的看着眼前的掌柜,“你们别忘了,你只是你们有这张协议,我也有,上面明明写着十分之二……”
话未完,安长松看着那张纸的眼睛都快要掉进纸里去了。
这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他惊呼着,上面明明写着十分之二的,如今居然变成了十分之二十,虽然那个十字并不是很大,当明显的,有十这个字眼。
“哥,怎么了?”女子看着呆愕的哥哥,将他手中的纸张拿了过来一瞧。
上面写着的钱银,的确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再给十分之二十。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子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之前哥哥和那女掌柜说的事情她可都在场,明明说好的是是十分之二,怎么变成十分之二十了呢?这明摆着是在敲诈人啊!
他们虽然吃了饭没及时给钱,可是现在也答应给高出十分之二的钱银啊,这怎么说的过去呢?明显是仗着客栈的名义在敲诈勒索,她以为这里是京城,不该有这样敲诈勒索的事情的,却不想,刚来就遇上了。
“你们明明是使了诡计,这些根本就做不得数!”女子恼怒道,恨不得撕了手中的纸张,可是没有办法,即使撕了自己的,别人还有一份呢,到时候不知道还会加上些什么字,若是拿着那单份的纸张到县衙,那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
“姑娘,白纸黑字,怎么做不得数?”白掌柜笑道,像个慈祥的弥勒佛,可是眼底那闪过的狡黠,却教人觉得这个人太会坑人了。
白掌柜也不想坑人的,可是主子交代了,就照着纸上所写的讨要钱,讨不到,就让他们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家里人将钱银送过来了再放人,而他们住的这段时间,定要“好生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