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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霖天放下手里的折子,看向方亦风。
方霖天与方亦风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经过了历练,更加的沉稳,身上散发着威严尊贵的气度。
“你又往靖文侯府去了?”方霖天低沉的说道。方才他才回府,就有人来向他通报了。他前些日子才嘱咐过方亦风少去靖文侯府走动,这方亦风却是偏偏不听,反倒是走得勤。
“爹,您消息真是通透。”方霖天身为摄政王,眼线是一堆堆的。不仅是看着国家大事,看着各个大臣的一举一动,也连带的看着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过我这次可没闹事,更没给你惹麻烦。没事的话,儿子就告退了,不打扰你处理事情了。”
方亦风说着便要离开。
“你且等等。”方霖天喝住了方亦风。“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再去靖文侯府了吗?你怎么又去了。”
“爹,不是我自己又去的。而是夏家的公子请我去的。我可是紧尊您的教诲,没去招惹夏家的人,不过要是夏家的人要来招惹我,那我可没办法。”方亦风一脸无奈的看着方霖天说道。
紧尊他的教诲?明明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你这个浑小子。”对这个方家的独苗苗,方霖天别提是摄政王的威严了,连爹的威严都不怎么有。“别给我绕圈子,就算是夏家的人招惹你,你也不准去。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爹身处高位,一言一行,别人都盯着,不能出丝毫的错误。而这夏家在都城的地位特殊,少与他们有来往为妙。”
“爹,我看不是这夏家特殊,而是这何大夫人的娘家特殊吧。”方亦风一语点破。何家世代忠良,更是手握兵权的朝中重臣。忠于皇上,忠于大景朝。方霖天虽是奉先帝旨意为摄政王,但是并非这大景朝的正主,后面还有个茁壮成长的幼帝方亦律。如果这方霖天何和家交往过密,会让人觉得居心否测。
方亦风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是心思聪敏着。被方亦风点破,方霖天并不言语,而是默认了。
方亦风接着说道:“爹,就算是这何家特殊,也该是何家避着我们才对,为什么我们要避着。我们身正影子正,怕啥?”方亦风义正言辞的说道。
身正影正,方霖天也是问心无愧的。可是这有心人多的是,特别是太后身后的那一大帮子人,可是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出错。也许不知道何时就想来个清君侧了。而且这幼帝再过几年便要大婚掌权了,他摄政王的位子十分尴尬,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全军覆没了。而且他与何家的渊源匪浅,不想害了何家。
“亦风,这朝野之事,你还小,看不明白。反正听爹的,你莫在去招惹夏家,更别招惹夏家六小姐。”方霖天郑重其事的说道。
“夏家的六小姐?爹,我实在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对夏家的小姐这么关心,还屡屡特别强调她。她到底是有什么特别的,又或者是你对她有什么企图。难道你看上了她。”方亦风盯着方霖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想看出些猫腻来。
“你乱说什么?”方霖天避开了方亦风眼神说道。”爹是那种人吗?而且这府里的姨娘已经够多了,你还嫌不够闹心。”
方霖天明显是在顾左右而言它。方亦风摇摇头。“爹,我不嫌闹心。如果你真看上了夏家的六小姐,我可以去帮你提亲,反正咱府里这正妃,侧妃已经空了那么多年了。你再纳一个,我那娘亲在底下应该也没什么意见。”
“你简直实在胡闹。”方霖天怒喝道。“胡言乱语个什么劲,那种黄毛丫鬟我怎么会看上。”夏凌云比方亦风还小,他当她爹那是绰绰有余的,方霖天怎么会看上她。
“看不上夏凌云?”方亦风眉头皱了下,可是他觉得夏凌云很可爱。特别是气呼呼拿他没法子的时候,想着方亦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方亦风眉头一挑,方霖天都能摸透他的心思。“小子,原来是你看上了那夏家的丫头,还拿话来激我。”方霖天一副抓到了方亦风的把柄,占了上风的得意洋洋。
他看上了夏凌云,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是觉得这夏凌云还算有趣而已。“爹,你老说儿子我胡言乱语,我看你是为老不修。我得先走了。要不然待会你的张姨娘,王姨娘,沈姨娘等等的一起过来。我可走不了。”方亦风不想再和方霖天磨叽,他要寻思着何时再去逗逗夏凌云。
“这里是书房,她们不敢过来的。”各房的姨娘,多是朝中大臣送的,这心思不知道干净不干净。所以方霖天下过命令,不准那些姨娘靠近书房。
方亦风只是寻个借口离开了,才不管那些姨娘会不会来。方霖天的话音落,方亦风也已经跑了。
瞧着方亦风跑得比兔子还快,方霖天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看来得盯紧点,别惹出什么祸事才行。不过要是排除了所有的因素,这夏家的六小姐当他的儿媳妇,方霖天倒也是乐意。
……
芍药居,夏凌云的阁楼。
“哈楸,哈楸。”夏凌云在拆夏旭阳给的礼物的时候,那是喷嚏连连。
“小姐,你这么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玲珑在旁看着,焦急的说道。
夏凌云一打喷嚏,一边摆手,示意不用了。她并没有感冒,大概是这些礼物有花粉之类的,她鼻子敏感,才连连打喷嚏。不过这大冬天的,哪里来花粉。
“玲珑,你先把这些东西给收了吧。”夏凌云说道。
“是,小姐。”玲珑示意欣儿和蕊儿一起来帮忙。
“锐少爷回来了,锐少爷回来了。”何氏房里的小丫鬟紫儿兴冲冲的跑到夏凌云这边来报信。
夏锐阳,夏凌云的二哥。常年在外游历。现今年关近了,大致上是何氏写信让他回来的。夏锐阳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府里上下,和各房都颇为喜爱他。这不一回来,连何氏房里的小丫鬟都高兴成这样子。
“你慢些,别惊扰了六小姐。”玲珑拦住了急匆匆的紫儿。紫儿喘了口气,笑眯眯的说道:“六小姐,大夫人让您到正厅去。”
夏凌云点点头。“你先回吧,我过会就到。”夏旭阳回来,那是悄无声息的,而夏锐阳回来却是如此大的阵仗,看来也是有区别待遇的。在原主的记忆里,好像隐隐约约有些夏旭阳和夏锐阳不太和睦的事情,不过也记得不太清晰。夏凌云不去多想。这亲兄弟,哪有隔夜仇的。
夏凌云到正厅的时候,夏老夫人、四房夫人,还有姨娘们也都已经在了。而夏旭阳也是坐在何氏身旁。
夏锐阳不知道说些什么,正逗得夏老夫人哈哈大笑。
“祖母,娘亲……”夏凌云进来之后,先向在座的人都依次问好。
“阿萝,你来了。快来听听你二哥说的趣事。煞是好玩。”深闺妇人,常常是足不出户的,这夏锐阳常年游历,肚子里可是有许多的见闻,自是逗得夏老夫人眉开眼笑的。
“阿萝。”夏锐阳笑着看向夏凌云。夏锐阳长得与夏立德有四五分像,眉目有神,儒雅大方。“这才一年没见,阿萝出落得更加标致了。”夏锐阳说着伸手摸了摸夏凌云的头。
夏凌云不好意思的一笑,缓缓的喊道:“二哥。”
夏锐阳示意他的随从夏河把礼物拿来。“阿萝,我这次往江南去,瞧着这儿坠子十分精致,便给各位妹妹都带了一副,你瞧着喜不喜欢。”夏锐阳把雕花木盒子打开,一副琥珀坠子安安静静的躺在白色的绒毛之下,看着十分的精致,虽小巧可是做功精细看着也是个贵件物。
二房的陈氏、三房的方氏均是把脖子伸长了,瞧着也是对琥珀坠子,均是没有言语。因为给夏凌美等人的也是一样的,不过是款式不同罢了。看来这夏锐阳对府里的各个妹妹倒都是一视同仁。
“阿萝,可喜欢。若喜欢,二哥帮你带上。”
这坠子确实是漂亮,不过大庭广众带,不太好。“多谢三哥,这坠子阿萝很喜欢。我陷入玲珑收下,改日再带。”夏凌云说着,玲珑已经伸手收过那雕花木盒子了。
“好了好了,那礼也送了。继续说那渔夫的趣事吧。祖母我等得可是心痒痒的。”夏老夫人开口说道。
“是,祖母,孙儿这就讲。”夏锐阳应声道,然后又在夏凌云的耳边低语。“其余的晚上让人悄悄送过去。”
夏凌云楞了下,之后明了了。夏锐阳每年都会额外给夏凌云备上好些礼物。现在不送,是不想把夏凌云推上风口浪尖,别人眼红的多生事端。夏锐阳心思细腻额的很。
“阿萝,来这边坐。”何氏招呼着夏凌云过去坐。夏凌云坐到了夏旭阳的身旁。
夏旭阳看着玲珑手里的盒子,有几分的不屑。嘟囔道:“净是些铜钱臭的俗物。”
这夏旭阳与夏锐阳果然是不和的。夏凌云讪讪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渔夫竟然不要银两,而是出了一副对联,只要我能对上,便渡我过河。”夏锐阳绘声绘色的说着刚才中断的趣事。
“可见那渔夫也是个雅,竟然还对起了联子来。”夏老夫人津津乐道的品评。
“祖母说的是。”夏锐阳正要往下说。
夏旭阳却没好气的插话道:“满嘴胡诌,这渔夫乃是个粗人,岂能如文人般吟诗作对,三哥你想讨祖母欢心,也不用拿文人做玩笑话。你这般的胡言乱语,岂不是说文人和渔夫一般,侮辱了我们这些读圣贤书的学子。”
夏旭阳的话一出,原本欢愉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旭儿,你做啥?你二哥只是在说些趣事而已,并无污蔑之意。”何氏板着脸看向夏旭阳。
夏旭阳却是一根筋的继续说道:“他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的影射我们这些文人学子,自己没半点学识,就把我们这些学子当玩笑话。”
夏锐阳喜欢游山玩水,喜欢出外游历,不重功名利禄,因此并无功名在身。平日里也不喜欢舞文弄墨的。但是自小何氏拘束,学识自是有的。现在夏旭阳这般说,明显是在碴,或者说是做贱自家兄弟。
何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而陈氏等人自然是等着看好戏,亦或是添油加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