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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热了,不管是潮|湿的空气,或者昏沉的脑袋。脚下机械地踏着步子,一个台阶,两个台阶……
蝉鸣喋喋不休地聒噪着,声响密密交织成一张罗网,似乎永远走不出去这个迷局。衣服被汗水浸|湿|了,贴在身上,潮潮的,很难受。
好热,好晕,好想吐。
钱琼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被陈权眼疾手快地拦住腰:“姐,小心!”
陈权的体温,还是那样炙热,却烫得钱琼心惊肉跳。
“你——”你不要碰我。
“姐,没事吗,是不是中暑了?”陈权担忧地问。
“我、我要回去了。”钱琼不敢看她,将她随手推开。
“好,咱们打车回去吧?”陈权抿了抿下嘴唇。
“不要,我一个人就行了……”钱琼喃喃说着,目光不知飘向哪里,踉踉跄跄地走到街边拦了车。
陈权知道这一切总算要来了,也不去催促,只是默默递了三十块给司机,说了小区地址,又帮钱琼把车门关上。
在这个过程中,钱琼根本没有正眼瞧过陈权。
目送着出租车远去,陈权肩膀微微起伏着,做了几个深呼吸。
身后的脚步声近了。
“你今|晚回不去了,没地方住吧?”孙维关切道,从背后将陈权拥住了,“去我家怎么样,我们好好谈谈。”
陈权站在原地,没有吭声。
“怎么,心疼了?”孙维双手扣在陈权腰|际,“你这个人,就是吃硬不吃软。我刚才好心好意叫你私下跟我谈,你不听,非要故意激我,叫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现在又反悔了?”
“我没有反悔。迟早她都会知道的。”陈权没有挣扎,任凭孙维那么抱着。
“是吗?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推开我?”孙维放软|了语气,“你到底是害怕了,对不对?”
“你找我什么事,现在总可以说了吧。”陈权转过身,面无表情盯着孙维。
“我有很多话要说啊。”孙维轻轻放手,“但是这么大庭广众的,不方便说话吧。”
“……你说吧,要去哪里。”陈权轻描淡写道,“真的去你家?你男朋友不会生气吗?”
“没关系,他最近出差。”
孙维看着陈权的侧脸,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钱琼回到家里,理智却还没回归躯壳。
刚才那人是谁,陈权的前女友?
还是……前客人?
一瞬间,种种疑惑倾泻进钱琼的脑海。
为什么陈权年纪轻轻,却能那么成熟懂事?为什么陈权发现自己喜欢女生,却在床|上表现得那么有技巧?为什么陈权几乎没什么朋友,从来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联络家人?
无力地倒进沙发,四肢瘫|软。
这些事情,她曾经隐隐察觉过,却从来没有深究。突然发现,这个跟自己夜夜共枕的人是多么陌生。
陈权是怎么说她过去的经历的?天南地北地四处打工,对吗?
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这个“打工”的意思,岂不就是……做三|陪?
钱琼想到这里,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不,那么可怕的词,千万不要随意说出口。
“冷静,钱琼,现在必须稳住心态。”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了钱琼的理智,“刚才那人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吗?”
“但是,陈权没有反驳啊,而且看陈权的反应,大有默认的意思。”另一个声音反驳道。
“好吧,假设那人说的都是对的,陈权以前的工作不大光彩,那又如何?”
“你忘了吗,那人说的那四个字——”
“跟我一样。”钱琼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意思?陈权专门挑她这种类型的女人下手么?
“没错,你也不过是恩客中的一员罢了。”
脑海中的这句话丧钟般轰鸣,震得人头痛欲裂。拳头也紧紧攥起来,戒指被挤|压|进肉里。
怎么可能呢,一般的小|姐会给客人送戒指吗?会到客人家里做饭吗?会跟客人同|居吗?会和客人谈论出国结婚的国|家吗?——每天早晨起床时轻柔的早安吻,厨房里安静切菜的背影,激|情后缠|绵悱恻的情话,这些,都是假的吗?
钱琼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过|度负荷的机器,实在处理不了这么庞大的信息,突的一下,崩溃了。靠在沙发背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心中一片惨白。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窗外太阳都落山了,没有开灯的屋内被黑夜侵蚀。qb实在饿得不行,跳上沙发冲钱琼喵喵叫唤。
钱琼呆呆地看着qb,摸了摸猫咪的脊背,突然将qb捉在眼前,愣愣盯着猫咪的眼睛:“陈权怎么还没回来?”
一小时前,陈权跟着孙维走进房子里。
“想喝点什么,茉|莉茶可以吗?”孙维在玄关翻翻找找。
“别整这些虚的,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还想怎么办?”陈权毫不客气,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我是在今天早上的xx视|频广告里看到你的。”孙维揽揽裙摆,跟在陈权身边坐下,“看到你出镜的那一刻,我就想来见你了。”
“见我?说这句话前,不应该把那些从我这里拿走的钱还回来吗?”陈权笑了,“你刚才说我是婊|子,好吧,婊|子也是要生活的,总不能让我做白工吧?”
孙维揪住自己的衣摆:“权权,你别难过,我刚才说那些话,不是为了把那女的吓走吗?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陈权没有管她,接着说:“那天早上,我一个人从北|京的宾馆醒来,发现所有的行李都不见了,钱包也空空如也。要不是身|份|证压在前台,估计我连银|行卡都没法补办。”
陈权把火气忍耐到现在,总算发|泄|了出来。
“你倒是一走了之,找你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去了,我呢?你有没有想过,身无分文的我,要怎么在陌生的北|京活下来?”
“不是这样的,陈权,我也是被|逼无奈。“孙维面露苦色,“当时我男友已经在宾馆楼下等着了,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问我房间号是多少。我难道能叫他上来吗?只好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连忙走掉了。坐到车里,我才想起来,没有把行李箱里你的东西取出来。”
陈权皱眉,似乎在分辨她讲的是真是假。
“当天晚上我就找借口溜出来了,到了那家宾馆一问,才知道你已经走掉了,什么东西都没留下。我打电|话给你,也一直打不通,你一定把我拉黑了。”
陈权双手抱臂,静静看着她。
“至于钱的事情……后来我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你的钱包就放在行李箱里没拿出来。那张卡还是我在上|海的时候帮你办的,不知道你会不会继续用,所以没往那张卡上打钱。你现在新办的卡账户是多少?有用支付宝吗?我现在转账给你。”
陈权看了她一会儿,慢慢说:“好啊,当时你直接把自己的卡给我刷,现在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孙维听了,满脸苦涩:“权权,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好吗?这样很不像你……”
“不像我?”陈权转过脑袋,朝孙维的耳畔凑过去,压低了嗓音,缓缓吐息:“那,现在的语气,像不像我?”
孙维霎时涨红了脸:“权权,你不要耍我了……就像我刚才说的,二月份的时候,真的不是故意丢下你。”
说到这里,孙维忽然将陈权的左手牵起来,捧在双手里捂着:“一切都是误会,我很喜欢你,我们不能继续下去吗?”
“哦,孙老|师还想继续照顾我生意呢。”陈权轻声笑,“这次打算怎么玩,出|台过夜还是按月包|养?”
“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可以随便提要求。”
孙维在陈权手背上亲|吻,却发现一枚戒指在陈权无名指上闪着光芒。
“可是,就像你刚才看到的,我还有女朋友呢,你也有男朋友,怎么办?”陈权慢悠悠地问。
孙维的动作僵硬住了。
“哦,我想起来了,这都不碍事的,反正孙老|师之前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嘛,双性恋终究还是要结婚的,对不对?”
陈权的语气柔情款款,听在孙维耳中,却像锋利的玻璃一样,轻易就把柔|软的内脏割出|血口。
“可是,我记得最开始跟孙老|师在一起的时候,孙老|师告诉我,自己是纯同,没法跟男人交往,不是吗?”陈权抬起胳膊,亲|昵地摸了摸孙维的耳|垂,“这样看来,究竟是谁骗了谁?”
孙维一把捏住陈权的后颈,将人带到自己面前,谆谆教|导道:“陈权,不要说这么天真的话,咱俩之间,就不要装纯了,好吗?”
陈权也不怯,反而凑得更近,似乎是要贴上孙维的唇:“是,我是不干净,我是不纯洁,但是我跟你在一起后,就再也没跟别人上|床了。孙老|师,你呢?”
“你是要跟我翻旧账翻到底了。”
孙维搂过陈权的脖子,正要欺身吻上去,却被陈权闪开了。
陈权站起身来,笑意盈盈地往门口走:“孙老|师,咱们叙旧也叙够了,就此打住吧,我要回家了。”
“回家?”孙维也跟着站起来,手臂撑住墙壁,将陈权困在自己胸前,“你以为你还有家可回吗?现在这个时候,估计你女友已经把你的东西全部扔出来了吧?”
“不会的,她跟你不一样,她很好。”陈权毫无惧色。
“跟我不一样?”孙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神色竟有些怜悯,“你跟过的所有女人,不都是我们的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