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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监使生平最见不得的就是贾掌柜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此时见到贾掌柜如此求饶,更是觉得恶心,语气平淡地问道:“我让你开口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不像是在责怪,却让贾掌柜冷汗直冒,寒毛直竖,满眼惊恐,就像是被一只猛兽盯上一般。
贾掌柜毫不怀疑,蔡监使一根手指就能将自己碾压。
周围的人五一开口,摆明了是要看笑话,府贡院院君却毫不掩饰自己对贾掌柜的嘲讽。
贾掌柜咽了口唾沫,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颓然地低下了头,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蠢。
苏小懒见贾掌柜不开口了,这才施了施礼将二人之间的事娓娓道来。
蔡监使和府贡院院君都是进士,神通广大,不用细听就将苏小懒和贾掌柜的先前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但此时再听还是觉得愤怒至极。
这时,后面跳出一个中年男子,看装扮正是和县的达官望族,他指着贾掌柜的鼻子肆意骂道:“和县的脸都被你这样的人给丢光了!你若是不满意苏怜,尽管辞退了他就是,威胁别人是何用意?还恬不知耻,自以为道德高尚想要让苏怜将妹妹卖给你家做童养媳,真是畜生到了极致!明知二人情深似海,还出这等败坏人伦的馊主意,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这和县大好的教化之风都被你污染了,真是王八无耻!”
贾掌柜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过,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但面对这样的指责他却不敢反驳一句,心里对苏小懒更加忌惮了。
奶奶的,你们这些人平时还不是人模狗样,欺男霸女的事没见你们少干,到我这就是败坏人伦?污染教化之风?
但再给贾掌柜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这话……
“今日是宴请会,学生来迟已经于心不安,更何况大家伙还因为我的事受到拖延。学生在此真诚道歉,望各位大人、前辈忘怀。贾掌柜,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既然你已经道歉,我又怎么咄咄逼人?我原谅你了,你下去吧。”
苏小懒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再配上她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只有蔡监使不为所动。
哼哼,你们是没见到这小家伙和人吵架的样……
贾掌柜听到这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点怀疑,也有点感动。
你终于说了句人话啊……
贾掌柜抬头看着苏小懒,看着她那如春天般温暖的笑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货不去演戏真的太可惜了……因为他清楚,这件事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解决。
“果然是快意恩仇!大家多吧,不要为这等小事,这等小人败坏了自己的兴致。”
蔡监使由衷地赞叹道,不得不说苏小懒这番做法深得他心,大丈夫当如此。
管他什么,你得罪了我就得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大家纷纷坐下,似乎真的忘记了贾掌柜一般。
“咫尺天涯一线间”内四张大桌子,第一桌以蔡监使为首,坐的都是和县的官员和名门望族,各自都有文位,最低的也是秀才。但桌子上却少了两人,一个是连之白,一个是李氏的人。
除此之外,这第一桌还留了个位子,却是给榜首的,也就是给苏小懒的。
见到这么一大群人,而且还都是男的,苏小懒欲哭无泪,要不是害怕露出什么端倪,她早就溜之大吉了。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小心翼翼地和众人保持着距离。
第二、三桌是给本年童生,第四桌则是和县一些有名望,修为不错的文人。
苏小懒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客气一番之后,刚刚落座,房门就被打开。
苏小懒抬头看去,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鱼贯而入,仔细一看,倒是有些眼熟。
来人正是李秋语,她进来之后立即行礼问候,然后这才四处张望,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苏小懒的头上,双目冒火。
但看了一会之后,李秋语又了新的发现,因为她赫然发现这个人她见过。
李秋语蹙着秀眉,仔细一想,这才想起了那日在贡院门口,有个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苏小懒。
回忆到这,李秋语更加气愤,似乎要用眼神杀死苏小懒一样。
苏小懒天生有些脸盲,说白了就是有点记性不佳,再加上莫名其妙被人这么一瞪,更是把那日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觉得眼前这人有病,我认识你啊,你就瞪我?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认识你,你也不能这么瞪我啊!
苏小懒自诩自己宽宏大量,转过头不再理会,但心里已经打起了小九九。
随后,又有不少人鱼贯而入,等大家都落座之后,宴请会这才正式开始。
原本这个宴请会应该县令主持,但县令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待着,蔡监使明显又不是搞这块的料,所以重担就交给了府贡院院君。
府贡院院君带着大家先给半皇敬酒,随后又给国君和太后敬酒,最后给所有童生敬酒,整个流程下来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就此次考题说了起来。
“此次百科与往年有所不同,最明显的就是难度增加了一成……”
府贡院院君作为进士,他的授课自然是无比重要,在场的人,不仅童生在听,秀才们也在认真听,这对今后的学习和科举非常有帮助。
“众所周知,童生之所以有百科,主要就是考察大家哪方面更为擅长,以及大家举一反三,综合整理的能力。六家之中,尤其以天工最受欢迎,相比之下,灵祭条件苛刻,需要强大的神识,所以少有人在进入学院之后选择这个作为主修。但六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百科之间互为补充,因此,我必须强调的一点是,各位日后千万不要忘记这点。”
府贡院院君并没有直接讨论考题,而是说了这么一番话,作为过来人他当然知道,有好多人在进去学院之后一心以为主修最为重要,便只注重这一门,导致其他的科目慢慢荒废,虽然在这一门有所,但绝对谈不上顶尖,这种经验教训,府贡院院君不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