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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李秋语去年也去了的，你们还记得当时有个姓李的少女回答了足足二十七个问题吗？”
明晨压低了声音，语气里似乎有些激动，还有些郁闷。
“怎么能不记得？我想要不是那位小姑娘手慢，估计还能多答一些。”
刚才那个少年拍手说道，当时他还很为那个少女抱不平了好几天。
“难道，明兄的意思是，那个少女就是李秋语？”
一旁一个面相阴柔的矮个子领会到了明晨的意思，满脸黑线。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情况还真是不妙啊。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都自认为自己能够十拿九稳得到榜首，尤其是在参加完千问大赛之后，更觉得和县的其他书生都不如自己，可没想到却凭空杀出了一个李秋语，眼看着榜首的位置就没了，心里能不郁闷吗？
“没错，我当时特意去打听过的，就是李秋语，但我并不认识这个女子，所以把这事没放在心里，很快就给忘了，要不是几位兄台刚才提起，我差点忘了……”
明晨叹了口气，他去年在千问大赛回答了二十个问题，这放在同一代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须知抢答是需要十拿九稳的把握的，没有渊博的知识支撑，纵使你抢到了答题的机会也没什么用。
如果是答不出来，就更惨，直接被评委会判以扰乱比赛的罪名禁赛，还会留在你的案底影响你的终生。
除非你能一飞冲天，成为半皇以上的级别，才有可能消除你的污点，不然就等着被处处排挤吧……
所以能抢答二十题，已经足以说明明晨的精神力够强、反应力够快、知识面够宽了。
这份成就放在他们这个阶段也是很了不起的，可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啊。
几个人一阵叹气，榜首无望了啊……
一行人中，唯有楚天运面不改色，一双眼睛充满了战意。
天衍大陆以读书修行，但能走到半皇那个地步的少之又少，成为人圣那更是神话传说才有的事，他楚天运的目标就是那虚无飘渺的人圣，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倍受打击？
想到这，楚天运不由地冷哼一声，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几个人鄙夷。
与此同时，对面的人群中，李秋语也和荀若两人聊的热火朝天。
“依我看，秋语姐姐也不必到这来，这和县人才虽然不少，但没有哪个比得上你，这榜首毋庸置疑是秋语姐姐你的。”
景默儿憋着嘴，在这站了这么久，她的一双腿早就受不了了。
她原本就对考取童生没什么兴趣，只是为了陪李秋语才来的，现在等了这么久，李秋语又不愿离开，她只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对李秋语充满了自信。
“这才几个时辰你就受不了？再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文榜没有张贴都不作数。另外，默默，我知道你只是为了陪我，但你真的愿意就相夫教子过这一辈子？安于平凡是好事，但为免太无趣了些……”
李秋语一颗玲珑心，哪能不明白景默儿的心思，她也无数次跟景默儿谈过前途的事，对这位好姐妹的思维真是不敢苟同，有事没事就想敲打一下对方。
但李秋语不知道，她说这番话时，语气里其实不自觉地带了点鄙夷，但因为掩饰的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秋语，默默说的是实话，除了你谁还能拿这榜首？”
荀若板着脸，似乎对李秋语不信景默儿的话感到生气。但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她是在变着法夸奖李秋语，生怕人家不知道李秋语很厉害一样。
李秋语淡然一笑，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没有人知道，一丝不屑从她的眼神里一闪而过。
“来了！来了！”
就在这时贡院门口的人开始骚动起来，无数的人争相朝贡院门口挤。
人多场面难免有些混乱，李秋语看着乱糟糟的人群，心里十分不快，最终还是没有跟过去。
这时，金榜周围已经炸开了锅。
“什么？老天爷，我不是眼花了吧？三甲？居然是三甲童生啊？！人圣在上，云起有了三甲童生啊，老天爷眷顾啊！”
“这名字从未听过啊，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厉害厉害，居然是三甲榜首！”
景默儿一听，笑得合不拢嘴，既然是女名那一定是李秋语没错，这和县的女学生哪个比得上李秋语。
“秋语姐姐，听见没有？我就说嘛，以你的才华，怎么可能拿不下榜首？而且还是三甲榜首，啧啧，秋语姐姐你太厉害了！”
景默儿对李秋语是无比的推崇，根本就没多想，倒是站在她身旁的李秋语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她不否认自己的博学，也不否认自己有作诗的天赋，但她自觉自己是不可能拿到三个甲的。
因为“百科”里有好几道题她都没有答完整，能得个乙上已经是很不错了的，怎么可能得到甲？
想到这，李秋语急忙挤过人群，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文榜，定眼一看，榜首的位置赫然用几个大字写了“苏怜”而字！
苏怜，甲，甲，甲。
在往下看，才是自己的名字。
李秋语，乙上，甲，乙中。
李秋语的神色顿时变得很复杂，先是有些震惊，随后又有点疑惑，最后变做了嫉妒和仇恨。
深吸了一口气后，李秋语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但她已经将“苏怜”二字铭记于心。
“怎么了秋语姐姐，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好不容易跟着挤进来的景默儿见李秋语神色如常，但一双眼睛却像是要吃人一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打鼓。
秋语姐姐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啊，她虽然待人有些冷冰冰，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啊？
想到这，景默儿意识到了一个可能，难道榜首不是秋语姐姐？
但就在景默儿正准备转过头去看文榜时，李秋语已经步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留下一句：“我们走！”
李秋语是真没脸再待在这了，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同辈之中无人能及，这种自信已经深入她的骨髓，所以她才能面对什么事都云淡风轻。
但没想到，一次童生考试就将她这份自信粉碎无疑，这个苏怜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