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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个一模一样的帅哥站在你的面前时,你是什么感觉?应该是很养眼,很享受的一件事。但是现在的陈木槿却不这么想。
因为流血过多伤势较重,她反而要比胥冠儿和小师父多卧床一天,真是满心的郁闷。
今天一大早,胥冠儿和司马稷就联袂来到了陈木槿的床前,问题是,陈木槿本来睡的正香,一睁眼就看见俩一模一样的人坐在她的房间里喝茶,眼睛还时不时地瞟着她。
多么惊悚的一件事啊!她难道没有一点隐私权吗?谁知道她睡着的时候有没有磨牙、流口水、说梦话?要是都被他们看见了,她陈木槿的一世英名何存?
好吧,虽然她现在被包成了木乃伊,虽然屋里还有西芸和东雪,但是,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更令人发指了好吗?
“师妹!你醒了!”
“木槿,你醒了。”
从这一句开始,俩人接下来的话几乎就是同步的,对陈木槿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人体版扩音器!
“伤口还疼吗?”
“伤口还疼吗?”
“要不,先吃早饭吧?”
“要不,先吃早饭吧?”
西芸和东雪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略显尴尬。
“咳咳,我还是先洗漱吧,麻烦二位移步可好?”陈木槿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
“理当如此。”司马稷先行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胥冠儿落后一步,又恋恋不舍地看了陈木槿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屋里这下终于安静了,西芸和东雪拿着毛巾和热水盆上前来,欲服侍她洗漱。
陈木槿作为一个现代人,其实很不习惯有人为她做这些,但是现在她无法自主行动,只好麻烦她们,于是不无歉意的说:“麻烦你们了,还要照顾我这个木乃伊。”
西芸是个沉稳的姑娘,约么十五六岁的样子,她一边将毛巾浸了热水一边道:“服侍姑娘是我们的本分,怎么敢当姑娘一声麻烦。”
东雪则是个爽快活泼的性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笑着给她挽起袖子:“姑娘的俏皮话儿真多,木乃伊又是什么?”
陈木槿就顺势给她们讲起了埃及法老和木乃伊的故事,什么图坦卡蒙的诅咒,什么太阳之子的由来,让她编的一套一套的,让两个小姑娘听得如痴如醉,时不时还穿插个小趣闻,逗得她们笑语嫣然。
门外的两人就没那么好受了,听着屋里时不时的笑声,屋外的气氛就更沉闷,其实面对着一个素不相识,却感觉像照镜子一样的脸的确压力甚大,最后还是司马稷作为主人,先开了口。
“胥兄弟和木槿是师兄妹?不知在哪位真人的门下?”
“哦,其实我跟木槿是从小一起长大,上个月木槿才正式入了师门。至于司马兄所谓的真人,我倒是不知道的,大师父并没有提及他的称号。”胥冠儿实实在在地回答,他本就实在,谷里的生活更是单纯自然,跟司马稷比起来基本上就是一张白纸了。
他见司马稷略带思索的表情,以为他有所怀疑,便继续道:“是真的,大师父常年闭关,也是上个月才出关,所以木槿这么晚才入我怀霄派的。”
司马稷淡淡一笑,继续道:“胥兄弟误会了,其实我并没有怀疑你的话,只是忽然想起些熟悉的人。”
“那司马兄是做什么的?对了,还没感谢司马兄对我们师徒三人的救命之恩!”胥冠儿顺着话题说起,忽然想起了昨天小石头跟他说的来龙去脉,得知是此处主人救了他们。今早第一次碰面后互相介绍,才知道他便是此处的主人,也就是救了他们的恩人,但是后来的情形略显尴尬,才将此事搁置到现在。他单膝跪地,给司马稷行了一个武林人士的大礼。
“胥兄弟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司马稷冷不丁被他一拜有些惊讶,立刻伸手将他扶起。
“这本就算不得什么,五年前木槿为救我而落崖,让我一直心存愧疚,如今有机会让我略尽绵力报答一二,胥兄弟就别再对我行此大礼了,实在是受不得。”司马稷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胥冠儿的表情。
胥冠儿愣了一会儿,从远久的记忆中翻出了他所说的这一段记忆,没错,当初他意外发现奄奄一息的师妹以后,她的确是说过这样的经历。只是没想到,今日救他们的人,竟然就是那个他!这千丝万缕的牵扯让胥冠儿内心有些不舒服,这算是巧合,还是缘分呢?
司马稷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便将他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暗自皱眉,这样看来,木槿肯定是对他提过自己,那么眼前这个少年现在的反应就再明显不过了,他肯定是对木槿有意。那么木槿知不知道?或者说,她接没接受呢?真是个能给自己制造麻烦的家伙!
“主子,姑娘已经洗漱完毕,正请二位进去呢。”西芸打开了门,盈盈见礼,通报着。
“嗯,那将我们的早饭挪到她屋里一起用吧,不知胥兄弟意下如何?”司马稷一面吩咐着,一面礼貌性地征求胥冠儿的意见。
胥冠儿猛地回神,并未听清他的问话,只得迂回道:“全凭司马兄做主便是。”
司马稷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小子,反应倒挺快。
二人一前一后地再一次进入了陈木槿住的语花阁。这一次,气氛稍稍有些不同了。
陈木槿靠在床上,依旧是不能动弹,但是嗓子和眼睛都已经大好了,她调整调整心情,笑眯眯地看着他二人走进来。
二人一青一白,一静一动,气质不同却相得益彰,站在一处真是清新养眼,饭都能多吃几碗!真是“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古之人诚不欺我也。
“师妹何事如此高兴?”胥冠儿依旧是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
“看着你没事儿,我就高兴呀。”她顺毛捋,果然看见胥冠儿立马扬起的笑脸,真是个玲珑通透的心。
司马稷心中一顿,面上却不显露分毫,依旧一副霁月清风的姿态,温和地提议:“木槿,我已经吩咐了她们将早饭挪到你这里,大家一起用,也热闹些,可好?”
“司马稷,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正想叫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不如叫上小师父、小石头和你那位美男朋友,大家认识认识,促进一下和谐。”陈木槿对司马稷的安排满意的不得了,还意图锦上添花。
“小师妹,这......好是好,但是你这里地方尚小,况且小师父还在闭关修养,怕是不能过来;还有阳兄,我看见他一早便出去了,此刻也不再府中,也是到不了的;还有......”胥冠儿见她不了解情况,便自告奋勇地解释起来,却在她威胁的眼光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委委屈屈地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陈木槿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这家伙一定是来给她添堵的吧!她想叫的人,竟然一个都到不了。
“木槿,你别怪胥兄弟,小石头身上的伤也不少,昨天来看你的时候不注意,身上有几处伤口又裂开了,昨天晚上上了药,现在还在睡。我想着就先不叫他了,让他多休息一下,以后等大家的伤都好了,多得是机会在一起,那时候大家在一处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一席话给陈木槿说的顺心顺气,不愧是老江湖,就是会讲话!
她想起大家的伤势,又有些担心地问:“小石头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严不严重?小师父到底怎么样了,伤了哪里?冠儿你的胳膊严不严重?可还疼?”
面对她如管家婆一般唠叨的问话方式,对面的两个男人都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真是个操心的命!
此时,早饭已经上桌,碟碟罐罐地摆了慢慢一桌。菜色偏向病人合适吃的粥和青菜,还点缀了一些蛋类和鱼类,增强体质。
“先不说了,一会儿慢慢给你解释,先吃饭吧。”司马稷截住话头,提议道。
二人腹中空空,自是没什么异议,于是司马稷和胥冠儿便同桌而食。而陈木槿由于不能动,只得由西芸代劳,喂她吃食。
敬元十五年的六月,三个人第一次在同一间屋子里吃饭,对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此时,远在大历的凤鸣宫里,却没有这样祥和安乐的气氛了。
“皇后娘娘,小路子来回话了。”陈嬷嬷一边帮皇后沏着今年兹寒国新进贡的月丝茶,一边恭恭敬敬地跟她提着醒。
皇后正慵懒地起身,三五个宫女正贴身伺候着她更衣。听见这话,精神一振,葱根般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抬,声音里还带着刚起时的嘶哑。
“快让他去暖阁候着,别叫别人瞧见了。”
陈嬷嬷将沏好的茶奉上,规矩地应着:“是,奴婢已经着人去办了,出不了差错。”
“嗯,还是嬷嬷办事妥帖,希望一会儿也能是这样的好消息。”皇后放松下来,又拖着长长的鼻音,漫不经心地说。
陈嬷嬷则是满心忐忑,这一会儿该怎么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