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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阳抬了抬眼,看着李妈妈漫不经心的笑道:“母亲真是心疼我,我不过去给她请个安也说不过去,劳烦李妈妈带下路!”说罢也不再看那两个如水芙蓉一般的丫鬟,只吩咐书晋道:“你去把这两个丫鬟带到许妈妈那里,等我回来再说。”
书晋领了命,兴冲冲的往前面带路,两个丫鬟转头看了眼李妈妈,见她点了点头,方才规规矩矩的跟上去了。
见两个丫鬟进了院子,李妈妈笑的见牙不见眼,看着李逸阳道:“正是这个理,太太可是正盼着大少爷呢!”
且说这里李逸阳来到钱氏的院落,行了礼,母女二人坐在桌前说着话,不多时李妈妈端了碗药进来,看着钱氏笑道:“太太,药好了,温度正好,你快些喝了吧!”
“这些个药啊,喝着也不见好,又苦的吓人,一碗下去,都没那胃口吃下其他东西了。”钱氏将那药放在桌上,只叹道。
“太太可别这样说,苦口良药。”李妈妈柔声劝道。
“母亲,这几日可是病了!”李逸阳见那青花瓷小碗的药,关切道。
“前几日贪凉,有些头痛罢了,这会子却偏偏逼的我喝这劳什子苦药,你说是不是自己找罪受,李妈妈说的是,这苦口良药,不得不喝啊,若是小病不治,等大了可就不是一碗药的事了。”钱氏端起那碗药,说完便一饮而尽,喝完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方才对李逸阳意味深长的笑道:“我的儿,你可明白为娘的苦心。”
李逸阳见的母亲这意味深长的笑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愧声道:“儿子惭愧,没有体谅母亲的苦心。”
钱氏接过李妈妈手里递过来的蜜饯,含林嘴里,只笑道:“你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是母亲太拘着你了,以前想着你是府里的嫡子,父亲又器重你,只管读好了书,旁的不许沾染,如今你年岁大了。屋里也该有个和心意的伺候,母亲不管你这事,只是那些心术不正的是断断留不得的。纵容这了一次,下次必定更进一步,一叶而知秋,管中窥全豹,这府里到时候一团乌烟瘴气,我这当家太太的可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李逸阳被说的惭愧,连忙跪下道:“母亲为儿子好,儿子断不敢有半路怨言,全凭母亲做主。”
“我的儿,地下凉,何苦跪来跪去,仔细凉了膝盖,你明白为娘的一番苦心我就很高兴了。”钱氏连忙拉起儿子笑骂道。
“儿子跪母亲本就天经地义,我又不是那些个千金小姐,怎么跪一跪就凉了膝盖了。”李逸阳起身坐下笑道。
“你这皮猴,真是没个正行!”钱氏听的此话心中舒坦,看着儿子慈爱的笑道:“铃兰和海棠都是伶俐的丫头,我拨过去伺候你,只有一点记得,不可太过,免得伤了身子。”
李逸阳心中明了,只笑道:“儿子心中明白,母亲放心。”
这边李逸阳呆了半个时辰,方才行礼退了下去。
等得李逸阳走了,钱氏盯着那药碗道:“逸哥这孩子这几年读书读的太过了,耳根子又软,一些事反而看的不明白,远不如他老子精明!”
李妈妈将那药碗收好只笑道:“等少爷娶了奶奶,就明白了,如今只是还没成家罢了。”
“但愿如此吧,这阳城小门小户的人家,能有什么堪大用的,等老爷入了仕,去了京城再给逸哥相看个得用的。”钱氏说着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低声道:“扶我去塌上歇一会,这一到下午就犯困。”
李妈妈领命,扶着钱氏往美人塌上躺了下来,又叫过来两个小丫头吩咐在一旁看着,等太太醒了,便去通知她。
府里的另一个院落里,一个女子临窗而立,她痴痴的望着窗子外开的正艳的鲜花,久久不动。
那女子如此站立了良久,方才微微转了转头,乌黑的秀发下那是一张美到极致的脸,她只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头发自然的垂下来,挽了一个半鬓,只用一根丝带束着。
“姨娘,二姑娘来了。”有丫鬟进来小心翼翼禀报,只看着那背影也觉得美的仿佛不似真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如玉一般的人,跟她说话都不忍大声。
“二姑娘来了!梨香,快些请进来!”女子脸上闪过欣喜,连忙吩咐道。
“姨娘,女儿给姨娘请安!”李碧琪跟着丫头进了屋子,看见吴姨娘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便急急的起身拉着她的手心疼道:“怎么看着你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说罢,眼圈一红,背过身偷偷的拭泪。
“姨娘,你总是这副样子,这么点子小事也值得你哭哭啼啼的,难怪父亲近年不大往你这里走动。”李碧琪看着面前的女子,年近三十,看上去也如同二八少女,生母的容貌她只继承了七分,却生生的把其他姐妹比了下去,成了这府里容貌最出众的。
听说生母未出阁时就是这阳城的第一美人,这样的容貌,又是嫡女,不知多少好人家上赶着求娶,偏是她一心全系在父亲身上,做了姨娘也心甘情愿,她也怨过,可见到了生母的痴情,她又实在怨不起来。
听到女儿的责备,吴姨娘只觉得心中委屈,低着头不语。
李碧琪叹了口气,拉过生母的手在塌上坐了下来道:“姨娘,我再有半年就要出阁了,到时候这个家就剩你和弟弟,弟弟年岁尚小,你若一直这幅模样,府里多的是踩高捧低的,如何让我放心的下。”
“琪儿,母亲对不起你们,若不是我,你也不必委屈嫁给人家做填房,是我没用。”吴姨娘听的女儿的话,心中疼痛,眼泪又沾湿了眼眶自责道。
“母亲,事情已经无法更改,委不委屈又有什么用处,听说那人前妻也就得了一女,以后都是要嫁出去的,女儿这亲事也不算亏。”李碧琪一向自负,对这桩婚事从来就没有满意过,可看着这样的生母,那责备的话没有办法说出口,只是柔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