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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时回到住处时天已全黑,祝芷蕊房中一灯如豆,昏黄的光芒在窗纸上映出了一个朦胧的倩影。他本想前往问候,却在门前踟蹰不前。夜深人静时去敲姑娘家的房门总不是件礼貌的事,祝芷蕊和自己的关系已相当暧昧,且能再让误会加深,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折腾了一天一夜,他本相当疲惫,可躺在床上却如何也睡不着,许多心事涌上心头,月莲的大仇,朋友间的友谊,身处险境的担忧,还有和祝芷蕊的暧昧关系。他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烛光依然未熄,此时已是两更,祝芷蕊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可要小心火烛了。朱雨时便想去提醒她,但仔细想想这只是一个想和她见面的理由,便叹息着重新坐下,心想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么?月莲大仇未雪又怎能有这种心思,然而感情之事正是这样难以琢磨。
朱雨时翻身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禁止这种想法的蔓延,这种情感对于现在的情况不合时宜,更对不起月莲的在天之灵。纵然这些顾虑都可以抛开,他仍对临淄城中那个算命先生的告诫念念不忘。
“你一生中只能有一位妻子,再娶别人必然给她们带来不幸。”月莲的事就正好验证了此言。自己是个被诅咒的人,怎能再将不幸加在祝芷蕊的身上,越是在乎的人就越不愿她受到伤害。然而爱情这种东西不是说不想就可以不想的,尤其是夜深人静,孤独一人之事,这种感觉就尤其强烈。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轻敲房门,朱雨时心中一紧,一骨碌坐了起来,心想难道敲门的是祝芷蕊,这么晚她来干什么,难道。。。不对,肯定不是她,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怎会在半夜敲男子的房门。朱雨时走到门前,轻声问道:“谁?”门外那人道:“凌虚渡。”朱雨时松了口气,却也稍有失望,打开门道:“凌前辈深夜拜会必有赐教,快请进。”
凌虚渡身穿夜行衣,道:“其实我早就来了,但见你隔壁始终没有熄灯,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默契,怕耽误你们的好事,才迟迟没来找你。”朱雨时扭头看了眼窗外,见祝芷蕊屋中的灯火已经熄灭,原来她刚才并未睡着。凌虚渡继续道:“和如此天仙般的姑娘同住一院仍能保持君子之风,确实难能可贵,那些关于你们的流言蜚语也就不攻自破了。”朱雨时暗感惭愧,叹道:“那些流言对我倒没什么,只可惜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凌虚渡笑道:“人家祝姑娘对你有意,又是千金小姐,哪里配不上你,你何不真娶了人家,”朱雨时苦笑道:“是我配不上她。”
凌虚渡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刚打听出一件趣事,想让你也知道一下。”朱雨时好奇道:“什么趣事?”凌虚渡神秘笑道:“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朱雨时知他必有深意,便和他施展轻功向山下跑去。黑夜中二人的身形快如鬼魅,一闪即过,犹如阵风。一会儿工夫跑出三十里地,钻进了一片罕有人迹的密林当中。林中杂草齐膝,林木茂盛,二人缓缓前行。朱雨时也没问去哪,他对凌虚渡绝对信任。
凌虚渡突然站住脚步,指着远处隐隐透出的灯光道:“就是那里了。”两人慢慢靠近,落脚极轻,踏在枯叶上没发出丝毫声音,比狸猫还要轻捷。
昏暗的灯火来自一间隐秘茅屋,若非寻着灯火根本无法发现。这茅屋本应是猎户的住处,但朱雨时却知不会这么简单。
二人悄悄来到茅屋近前,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那是女人的销魂声和男子的喘息声,原来里面的男女正在行其房事。朱雨时脸一红,正犹豫着是否再往前走,前方的凌虚渡向他摆了摆手,示意过来。朱雨时只好和他贴着茅屋蹲下。凌虚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一笑。朱雨时只好待着不动,听着里面的翻云覆雨。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消停下来,都满足的喘着粗气。一个男子笑道:“刚才还好么。”朱雨时心中一动,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又听女人娇笑道:“你的武功要是有床上功夫的一半好就成了。”朱雨时大吃一惊,听出那女子的声音是童岚珊,而那男人却不是雷震,难道童岚珊竟背着丈夫偷情?他忍不住贴着墙壁站了起来,戳破窗纸,顺序向里面瞥了一眼又缩了回来。
他已看清了里面的状况,床上赤条条的一男一女合搭着一层毛毯。女的正是童岚珊,没想到那母老虎竟也有千娇百媚的一面,毯子不但难遮里面的春色,反更显出了她的性感撩人。光滑如缎的皮肤,丰美坚挺的胸膛,笔直圆润的长腿,足能勾起每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然而她身边的男人却更让朱雨时吃惊不已,竟然是熊不伤,他真是好大的胆子,如被雷震知道不把他千刀万剐才怪。
只听熊不伤淫笑道:“练功当有对手,我床上的这点功夫还是你教出来的。”童岚珊媚笑道:“去你的,是你老婆教的吧。”熊不伤笑道:“她就是块榆木疙瘩,挤都挤不出水来,哪有你身上这股骚劲儿。她明知我外面有人,却连个屁也不敢放,更不敢问那人是谁。”童岚珊道:“看来她倒挺怕你的。”熊不伤道:“女人到了那个年纪已没剩下什么本钱,若还不懂得装傻,倒霉的还不是她自己么。”童岚珊道:“这么说你老婆倒是个聪明人了。”熊不伤道:“倒是不笨,我对她倒不担心,我只担心雷震。他要是知道咱们的事不把我撕成碎片才怪。”
童岚珊冷笑道:“你怕啦?”熊不伤道:“怎能不怕,难道你不怕?”童岚珊道:“既然怕还敢和我好?”熊不伤笑道:“就是这样才刺激,我虽比不上他,却征服了她的女人,在这方面我比他更男人。”童岚珊狠狠道:“他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婚后就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天天让我独守清闺冷房。我也是个女人,漫漫长夜让我如何消受。我嫁给他时本想做一名贤妻良母,是他逼我给他带绿帽子的。”熊不伤笑道:“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不然守着你这样的尤物,是个男人都不会让你消停的。”
童岚珊又发出了几声娇吟,显然又受到了熊不伤的挑逗。过了好一会儿童岚珊才道:“你说他根本不喜欢女人?他的岁数不大,怎会对女人失去兴趣。”熊不伤坏笑道:“世上本就有一些断袖之交,龙阳之好,何足为奇。”童岚珊不解道:“什么是断袖之交?龙阳之好?”熊不伤道:“断袖之交的典故是说有一次汉哀帝和他最爱的男宠董贤在一起相拥而眠,哀帝醒来后发现董贤仍枕着自己的长袖安睡,他起身时不忍惊动董贤便剪断了衣袖。龙阳之好是指魏王和他的男宠龙阳君之间的同性之情。”童岚珊惊奇道:“你说雷震和他们一样也喜欢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