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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雪儿冷笑道:“你有意让他知道你喜欢我,而他是个极重义气的人,虽然心里痛苦,但为了朋友也情愿把我让给你,这才对我说出那种没心肺的话。”
柳少卿听罢面无表情,沉默无言。令雪儿道:“怎么?说中心事不敢吱声了么?我明确告诉你,我心中只有他,不可能再喜欢其他人,请你死了这份心。我现在不但不怨他,反而更喜欢他的重情重义。看在我们以前有些交情的份上,这件事我会保密,以后也还是朋友,但请你自重了。”柳少卿长长舒了口气,微笑道:“多谢姑娘大度。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在此赔不是了。”令雪儿听他这么说反觉自己言重了,道:“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并不想伤害你,但是我已有了他,还望多多理解。刚才要是冒犯了你可别往心里去,我一向口不择言的。”柳少卿笑道:“姑娘不必解释,在下明白。”令雪儿觉得气氛已够尴尬,起身道:“多谢你陪我吃酒,这顿算我的。”说着掏出半贯钱放于桌上,道:“我先走一步,庄主慢用。”柳少卿点头道:“小姐慢走。”待令雪儿离开后。柳少卿的目光忽然变得冰冷如霜,手握绝情剑下了小楼。
洛天初和顾遥,严魏风不约而同的来到朱府。朱雨时身穿麻衣,头系白带,在母亲的安慰下渡过了此生最伤心欲绝的一晚,他身心疲惫,两眼无神,整个人就像霜打后的残花,消瘦了一圈,唯一能让他稍稍打起精神的就是孩子,只有看到孩子时他脸上才露出一抹难得的苦笑。
洛天初三人先向何月莲的灵牌行礼上香,跪在一侧守灵的朱雨时神情呆滞的答礼。洛天初安慰了他几句,见他没有轻生殉情之意也就放下心来。回到府衙后便和二人讨论如何使用得来的宝藏。洛天初打算将宝藏用来强化士兵的装备,加固各城的城防,扩建长安城内的两座市集,修盖金兵破坏的民房和设施,增加对南宋的贸易,增大征兵范围,面向全天下招兵,修建招贤馆来招贤纳士,最重要的是要组建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组建骑兵就要买马,可上好的战马在最是难得,现在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吐蕃国是最大的产马大国,每五年便会举办一次盛大的“马市”,到时各国都会派人参与买马,不知下一次“马市”要何时举办,有没有机会参加。
正当他们谈论的时候,忽然大门打开,柳少卿从外走了进来。三人忙起身让座,洛天初笑道:“柳庄主来得正好,快请坐,正好有事向你请教。”柳少卿道:“我想单独和你谈谈。”洛天初道:“顾兄和严兄都不是外人,庄主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柳少卿道:“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话。”顾遥本想见机离去,但听他语气不善,不禁起疑道:“堡主说的没错,我们兄弟间本就没有秘密。柳庄主还是在这里说吧。”柳少卿目光转寒,望向顾严二人道:“再不走我就请你们走。”顾遥的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柄美人扇,笑呵呵道:“不愧是剑气山庄的庄主,好大的口气!在得知你的真实意图前,顾某绝不离开屋子半步。”柳少卿眉梢一挑,道:“好!”也握住了绝情剑的剑柄。顾遥和严魏风都手握兵器上前一步,站在洛天初两侧。
洛天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还想动手?我可不允许兄弟间自相残杀。”顾遥道:“柳庄主行为可疑,属下担心他将不利于堡主,不得不防。”洛天初道:“柳庄主若要害我,我早已死了多次,两位兄弟不必担心,就让我和庄主单独谈谈吧。”顾遥道:“是,请堡主小心。”
待二人离开后,洛天初问道:“柳兄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在下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么?”柳少卿扫了眼桌上的孤鸣剑道:“你今晚最好也带着这柄剑。”洛天初道:“为什么?”柳少卿道:“我是不会对无剑之人出手的。”洛天初皱眉道:“庄主要和我决斗?”柳少卿道:“是!”洛天初道:“你我既是朋友,为何要决斗?”柳少卿道:“谁说朋友间就不能决斗?”洛天初道:“你我交手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若我们因此受伤或死亡,且非不值。”柳少卿道:“我觉得值得就好。”洛天初也觉心中有气,道:“至少告诉我决斗的理由是什么?”柳少卿回视他道:“你用剑,我也用剑,这就是理由。”洛天初朗声道:“好!那我接受庄主的挑战,请告诉我时间地点。”柳少卿道:“丑时,城东长街,一个人来。”洛天初笑道:“庄主认为我会带帮手?”柳少卿道:“只要你不将决斗的事外泄,你的手下就不会跟来。”洛天初道:“你其实是不希望让雪儿知道这件事吧?”柳少卿脸色一变道:“你想告诉她?”洛天初摇头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也早想领教一下庄主的绝世剑法。”柳少颔首道:“今夜见。”说罢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顾遥和严魏风又重新回来,顾遥道:“如果没有猜错他是来向堡主下战书的。”洛天初苦笑道:“什么事都瞒不住顾兄。”顾遥道:“属下知这场决斗事关重大,本不该多说什么,但还是有一言要相告堡主。”洛天初道:“顾兄请讲。”顾遥道:“属下认为堡主的胜面不大,不应该去。”洛天初道:“柳庄主的剑法确实出神入化,但我也并非没有招架之力,怎肯定我就会输?”顾遥道:“柳庄主以剑道为毕生所求,甘愿以身殉道,决心也就更大。而堡主却绝不能死,只有活着才能完成我堡大业。你们一个死战,一个求生,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高手相争必须心无杂念,生死相搏,胜负就在一念之间,试问堡主还有几成胜算。”洛天初颔首道:“顾兄说的在理。”顾遥道:“堡主如有不测,其影响比当年令堡主之死更加严重,我军群龙无首,后果不堪设想。属下奉劝堡主三思何事为大,何事为小,就算堡主不去赴战,天下也绝不会有人耻笑堡主惧战,谁都会理解其中原因。”
洛天初道:“顾兄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此战我非去不可。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和我决战,其中必有隐情,我要搞清楚是什么。而且我很尊敬他的人品武功,与他一战也是我平生夙愿。大丈夫一诺千金,既答应了他就不能有失信爽约。”顾遥叹了口气,道:“属下明白了。不知我们能为堡主做些什么?”洛天初道:“替我保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从现在起我要清修静心,也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严魏风道:“明白了,我就在这里守着,无论谁来找你都一律挡驾。”
洛天初自去房中练功,只留严魏风一人待在厅里。他闲来无事在长案前练起字来,写了一张又一张,边写边吃茶,吃的越多越兴奋,写的也更起劲儿,不知不觉写了一厚摞纸,过去了两个时辰。
此时他兴致减退,腹中饥饿,正准备让厨房煮一碗鸡汤面来吃,谁知令雪儿忽然走了进来,见到案上小山般的草纸,吃惊道:“你怎么在这里练字,这里又不是你的书房。”严魏风笑着掷下笔,道:“堡主在房中练功,怕人打扰,我正为他护法,闲着写上几笔。”令雪儿笑道:“看来你写的可不止几笔而已。有满意的作品么?”严魏风摇头道:“现在已很难写出满意的字了,字体间的神韵总有美中不足之处。”令雪儿道:“这说明你的境界已相当高了。境界越高越能发现不足之处,可世上又哪有真正完美的事呢。”说着她拿起一张草纸观看,赞叹道:“像这样的字我这辈子都写出不来。”严魏风笑道:“等大小姐出嫁那天我一定多送几幅喜联。”令雪儿脸红道:“少贫嘴,小心我揍你。”严魏风告罪道:“大小姐饶命。你来是找堡主的么?”令雪儿白他一眼道:“难道还找你不成。”严魏风笑道:“那就对不住了,堡主有言在先,练功期间谁都不见。”
令雪儿皱眉道:“以前他练功也没叫人守着啊,这次是为什么?”严魏风道:“大小姐也是习武的,应该知道一些重要的功法是绝不能受一丝一毫打扰的,不然可能会气脉错乱,走火入魔。也许堡主正在冲击什么玄关吧。”令雪儿点头道:“好吧,我不影响他就是,等他出来就告诉他我来过了。”严魏风道:“一定转达,还有什么话么?”令雪儿咬了咬嘴唇道:“告诉他我错了,不该对他生气。就这样。”说完一溜烟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