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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仍追随洛天初的士兵已不满千,眼下必须要冲过粘罕的防线回到‘钳隙’,山岭上仍布有一千弓箭手,配合‘钳隙’的地势足以退敌。??? ? ? ???.?ranen`前方道路已被大树所封,只有一条路可走。洛天初大喝一声,纵马冲上粘罕所在的山丘。粘罕一招手道:“放箭。”山丘上箭如雨下,洛天初舞动长枪,左挑右挡,尽皆拨落。粘罕举起大刀道:“随老夫冲将下去,消灭贼寇!”齐兵一股脑的呐喊冲下。洛天初知不能久战,若等后面的齐兵围拢过来必将全军覆没,然而敌军居高临下,要想突围谈何容易。
洛天初只好硬着头皮冲进敌阵,长枪狂舞,鏖战八方。突刺斜挑,反杀横扫,枪影漫天,两丈之内无一活口,枪枪致命,片刻功夫就多出几十具尸体。粘罕策马冲来,借着下冲之势举刀便砍,大喝道:“小儿看这一刀。”洛天初忙举枪架住刀柄,只觉双臂一酸,肩头生疼欲断,若非坐骑是黑电,仅这一击就可让坐骑四蹄下跪。
粘罕继续在刀上加力,压着洛天初腾不出手。洛天初咬紧牙关,对身后的士兵道:“你们自行突围,不要管我。”士兵们都道:“我们誓和堡主同进退,绝不先走。”洛天初道:“我自有脱身之法,你们快撤,这是命令。”士兵们只好领命,纷纷四散突围,洛天初独自断后。
齐兵正要追赶,粘罕喝道:“几百贼寇不追也罢,绝不能放走了洛天初。”齐兵齐声应命,一拥而上向洛天初攻来,洛天初冷笑道:“想抓我还早着呢!”说着甩开粘罕的长刀,将扑上来的齐兵全部戳死。粘罕又挥刀砍来,洛天初不敢恋战,觑见左侧空挡拨马便走,粘罕道:“哪里跑!”策马便追。齐兵层层涌上,洛天初左杀右冲突围不出。粘罕的大刀在他身后虎虎生风,如影随形,洛天初在马上闪转腾挪,险险躲过。黑电虽是宝马良驹,但在密林间也施展不开,一名齐兵的长矛正刺中马臀,黑电吃疼,扬起后蹄踢在那兵脸上,当即面目全非,颊骨尽损。黑电不愧是战马中的宝驹,受伤后也不惊乱,仍然听从主人的指令。洛天初催马强行杀下土丘,见前方是一大片荆棘茂盛的丛林,骑马无法通过,便附在黑电耳边道:“马儿马儿,我不得不离开你了,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保证带你回来。”
黑电似乎听懂,仰头长嘶一声。洛天初回身将长枪掷出,威猛的劲力穿透了两名齐兵,将尸体钉在树上,他抽出孤鸣剑,飞身跳下黑电向密林间钻去。
又是一群齐兵围拢上去,洛天初用剑的水平可长枪要高明太多了,一落地便施展出《降魔剑典》第七层境界,剑气横扫,齐兵和周围树木皆四分五裂,鲜血四溅如雨,洛天初身上也沾满敌血。粘罕骑马追进丛林,挥刀斩断荆棘,从后劈向洛天初。洛天初低头闪过,回身射出七道剑气。林中拥挤难以御马,粘罕的坐骑被剑气击中,惨鸣而亡。粘罕咒骂一声,提刀继续追赶。洛天初转身就逃,一路连杀十几人,施展轻功冲出重围。齐兵哪追的上他,不到片刻便被甩在后面,只有粘罕和韩常仍紧追不舍。洛天初回头看了眼二人,心想打不过你们却也别想追上我。粘罕的功力或许比洛天初高出半筹,但轻功却不高明,追出片刻便已放弃,心知再追也是无益,林间广茂密杂,又不是自己的地盘,要是迷路就麻烦了,便和韩常一道回去。
洛天初见他们不再追来,便放慢脚步在林间寻路,谁知走了一个时辰仍找不到来路,想看看太阳辨别方向,但林中都是千年老树,遮天蔽日,根本难见天空,这才发现已经迷路。不知撤回的士兵军和‘钳隙’的弓箭手情况怎样,陆堂主和雪儿见自己不回定然担心,要是他们再带兵来寻而中了粘罕的奸计那更是损失惨重,一军统帅被困在这该死的林中,想想都觉晦气。
烦归烦却也没有办法,林间光线渐弱,只觉又渴又饿,这才想起一天没吃东西了,一嘴的血腥气,嗓子干痒难受,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他继续走了一个时辰仍难辨东西,正在暗骂之时,忽听见前方传来“轰轰”水声,他心中大喜,忙拨开树丛向水声奔去。声音似近实远,走出两里仍未走到。落水声却轰鸣如雷,可断定是一条大瀑布。
转过一排大树,穿过一片长草,眼前豁然开朗,一条百丈瀑布从山梁上飞泻而下,好如天悬银链,白布飘扬。水花激溅如梨花飞雪,冰星漫天,有万马奔腾之势,轰隆壮观。水流下后汇聚成一个大水潭,潭水晶莹清澈,清晰可见水底的水草和青苔。洛天初大喜过望,脱下盔甲跳进水潭,喝水游泳,畅快之极,一时将烦心事抛却脑后。
他仰面漂浮在水上,望着天上的悠悠白云,心情从未如此放松,心想小朱最向往的就是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吧。转念又想到何月莲之死,心情又沉重起来,小朱真是可怜,好不容易和倾慕多年的弟妹结成百年好合,仅一年便阴阳两隔。小朱是性情中人,只望他不会做出傻事才好。如今粘罕的齐兵不知动向,钳隙的军队不知死活,此处虽好又且能长待。
他正要游回岸上,眼睛一扫发现瀑布七丈高的一方岩石上有一人盘膝而坐。他暗吃了一惊,仔细观看,只见强大的水流冲击在那人身上却浑然不觉,好像和坐下岩石融为一体。洛天初默默穿上盔甲,手握孤鸣剑缓缓靠近观看。瀑布内侧的石壁上长满青苔,被流水冲刷的滑如冰面,真不知那人是如何上去的,难道他能跃上七丈高的地方?洛天初不信,就算令君来在世也跃不到七丈之高。
那人****上身,骨瘦如柴,倒像是一个老人。瀑布落在他的头上看不清面貌,却可看出他没有头发,是个光头。难道他是一个老和尚?洛天初发现身旁的岩石上整齐叠放着一件灰布僧衣。这老僧放着清福不享跑这深山老林里做什么?看他武功应该不弱,应该是位佛法精湛,修为高深的高僧。
不管他是哪的和尚,既然见到便是有缘,临走前总要打声招呼的。谁知他还没说话,老僧却先开口道:“这潭池水功德不小。”他的声音和蔼可亲,充满了慈祥之感。声虽不大,但奔流的飞瀑却丝毫掩盖不了。他本和周围景物融为一体,开口后立刻从景物中脱离出来,变回了“人”。洛天初也感应到了他的‘现身’。心里又是一凛,暗想这老僧刚才进入了“无我忘我”的高深境界,仅这份修为自己就远不能及。对于修为高深的前辈他向来礼敬有加,躬身施礼道:“晚辈不知大师在此修行,误闯叨扰,却不知大师所言何意。”
老僧起身站在岩石上,他身材矮小,瘦如干柴,好像一阵分便能吹走,可站在飞奔的瀑布间却稳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他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脚下轻轻一迈,便从七丈危岩上轻轻飘下。不见他双腿使劲却在空中横掠四丈,一根羽毛般飘落在洛天初身前,双腿毫无弯曲,就好像已站了多时。
那老僧已老的看不出年纪,脸上皱纹堆垒,深如刀刻,脖颈上的皮肤已松弛下垂,身上的皮肤则像一层干巴巴的树皮,下身穿着打着五六个补丁难以分辨本色的湿漉僧裤,双脚穿着藤编的草鞋。眉毛淡似若无,眼睛眯成一线,混沌无神,却透露出一种无比的亲切感,望着洛天初微微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