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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时笑道:“大哥无须灰心,我家庄主和修文都是不出世的高手,若他们行走江湖,能胜过他们的人屈指可数。大哥败给修文并不可耻。”石抹川喃喃道:“奶奶的,老子命不好,这辈子都成不了高手了。你叫林修武是吧?你和林修文是亲兄弟?”朱雨时点头道:“他正是家兄。”石抹川道:“你的武功比他如何?”朱雨时笑道:“小弟资质愚钝,成就远不及家兄。”石抹川道:“那你露几手真功夫瞧瞧,俺想看看你们这些高手到底高在哪里。”朱雨时道:“大哥不是和家兄切磋过了么,他的本领可比小弟高明。”石抹川骂道:“妈的,他那是戏弄于我,故意看我笑话,根本没用出真本领,不过也不能全怪他,是我挑衅他的。”朱雨时道:“当时修文用的是内功,所以大哥才抱不动他,那可是相当难练的。”石抹川道:“俺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那是内功,你就露一手让俺瞧瞧。”几个好事的护院也都起哄叫好,不一会儿所有人都过来看热闹。
朱雨时见推辞不过,便起身抱拳,道:“那在下就献丑了。”当下来到人群中站定,挽起衣袖,将衣角束在腰带间,吸一口气后蓦地拔地而起,这一跃足有五丈之高,接着凌空踏出四步,落在了对面的房瓦上。石抹古川等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哪见过这般轻功。朱雨时在房上道:“献丑。”说罢轻飘飘的落回地面。
护院们全都鼓掌喝彩,石抹古川赞叹道:“好厉害的轻功,我见过会轻功的人都没这般本事。”朱雨时正要谦虚几句,心中忽生警兆,察觉到远处有人在窥视自己,余光一扫便见耶律志远远的站在人群外,身子有一半隐于树后,脸上带着阴晴不定的微笑。两人目光刚刚对视,耶律志便大笑着走了出来,在人群外鼓掌。朱雨时笑道:“耶律总管这是去哪。”耶律志来到近前笑道:“王爷在和贵庄主在书房叙话,不用小人伺候,便去账房查看一下,没想到碰见林二侠大展身手,真是大开眼界。”朱雨时道:“不敢当。”耶律志笑道:“各位继续,在下先告辞一步。”
人群散去后,石抹川和朱雨时又坐回石阶,朱雨时道:“耶律总管精明强干,贵府有他操持,王爷可省心不少。”石抹古川点头道:“这倒不错,王府百十号人中俺最佩服的就是他。”朱雨时奇道:“耶律总管有何过人之处么?”石抹川回忆道:“五年前府上杂役短缺,他应聘而来,立刻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才干,别人一个时辰能做好的活,他半个时辰就做的漂漂亮亮,无论交代他什么事都能圆满完成。他做过厨房师傅,马厩总管,副教头,副总管,总管,一路攀升只用了五年功夫,深得总管耶律洪的赏识,还跟他拜了兄弟,你说这样的人厉害不厉害。”朱雨时道:“确实厉害,大哥刚才说他还做过副教头,莫非他还会武功?”
石抹川点头道:“他给我做过半年副手,至今我也不知他的武功深浅,但看得出他的武功有底子相当不错,大家伙对他也十分敬服。”朱雨时心想耶律志果不简单,又跟石抹川聊了几句,便告辞回到了房中,将正对前院的窗户推开一线,他有预感耶律志肯定会出门。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耶律志拖拖然的出现在前院,驻足在花圃前观赏了片刻才向府门走去,经过小楼时还有意向他们的窗户看上几眼,朱雨时赶忙低下头去,再次抬头时发现他已离开了府邸。
朱雨时迅速推开房门,见院中无人,便脚踏凭栏,大鹏展翅般从二楼跃下,快步来到门前,见府门大开,门房先生正伏桌打盹,便一闪身来到街上。
现在街上的行人正多,朱雨时闪身避开一辆载满干柴的独轮车,举目眺望,在河堤口发现了耶律志的背影。朱雨时用人群当做遮掩物,追了上去。耶律志转上桥后在一个卖菊花茶的小贩前停住,从麻袋里抓了把干菊花嗅了嗅,开始和小贩交谈,不时向后张望。朱雨时心想他倒是谨慎,一闪身躲进一个算命道士的帐篷下。
那道士邋遢脏污,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以为顾客上门,哈哈笑道:“官人天庭饱满,地脚方圆,可是大富大贵之像。”朱雨时的注意力全在耶律志身上,见他一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在道士旁边坐下道:“敢烦道长指点。”那道士拿起他的左手掌,道:“让贫道先看看你的手相,嗯,寿命和仕途都不错,只是财运差了点。。。”接着捻着山羊胡道:“官人命数里只许有一位夫人,一位夫人则多福多子,门楣兴旺。不然便会有血光之灾。”朱雨时愣了愣,虽不信他的话,但关系到何月莲和姜奴儿,便好奇问道:“我有两位夫人,会有什么血光之灾?”那道士仔细端详着他的手相,道:“官人的大夫人今年将有一劫,官人不可不防。”朱雨时最疼爱何月莲,紧张道:“什么劫难?有何化解之法?”那道士道:“贫道只能算出劫数,具体不得而知。唯一的化解之法就是休妻。”
朱雨时不满道:“我与夫人十分恩爱,如何能休妻!有别的法子没有?”那道士摇头道:“没有,不过贫道可以给官人出个点子,只要名义上休妻即可,无须将妻子抛弃,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朱雨时心中不悦,心想好个危言耸听的牛鼻子,为了骗钱竟敢咒我的月莲,要不是有事非要教训你一顿。那道士道:“贫道泄露天机,还望官人赐钱一贯。”朱雨时回头望向桥上,见耶律志已然离去,赶紧起身走出帐篷。那道士追出来拉着他的袖子道:“官人还没付钱呢。”朱雨时一撤袖子,怒道:“你满嘴胡说八道,没砸了你的摊子就不错了。”说罢怫然而去。那道士在后面叫道:“官人要信天命呀!”
河堤上人来人往,不见耶律志的踪影。朱雨时却并不着急,知他不会走远,可能躲在什么地方观察是否有人跟踪,便没有急忙现身,藏在一群拉西瓜的骡车中观察着堤上动静。果然没过多久,耶律志从一株柳树后走了出来,向西快步走去。
河堤以西是一片普通的居民区,到处是土屋和陋巷,行人稀少,四周安静,跟踪时也更加谨慎。道路越走越偏僻,地上坑洼不平,房屋渐渐稀少,又转过一条小巷,前方的开阔地上现出一座小小的庄园,围墙斑驳残破,四周载满柳树,十分隐蔽,耶律志转过围墙后便不再出来。朱雨时又怕他耍诈,在巷口等了一刻钟才确定他进了小院,这才悄悄向小院接近,藏身树下后轻轻扒住墙头,向院中张望。
院中长满了杂草和爬墙虎,遍地的野花多被踩扁,几行清晰的马蹄印从角门延伸到马厩。马厩中栓有五匹健马,另有三匹栓在旁边的杨树上,都在低头吃草。木屋里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从马匹的数量上判断里面应该有八个人,加上耶律志便是九人。耶律齐如此隐秘的来见什么人?会不会和我们有关系?朱雨时怀着好奇心轻轻翻过了墙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