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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
欧阳渊怎么会善罢甘休?
面前的四人,正放着如狼似虎的光芒,围住了他。
话说,今天可是个好日子,适宜嫁娶,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最要紧是,大家的心情都不错。
李城拒绝了韩殃的陪伴,只身一人来了这杨苏城的街区,逛着正如意之时,面前出现了四个人,四个衣冠楚楚,样貌一个比一个惊艳的。
只是那表情,却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盯着他全身发毛。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狭窄的小巷中,正好给了四人团团围住的机会。
李城护着胸前,退到了墙角,唯唯诺诺的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四人冷笑一声。
李涵站出来,手里拿着一副皮鞭,好似很嗜血的样子,肆虐的盯着他,恶狠狠的说道,“干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
“别跟他废话,耽误了吉时,怎么办?大哥会杀了我们的!”欧阳轩大声吼着,一脸的焦急。
王毅拍拍李城的肩膀,淡定的说道,“兄弟,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就算你武功再好,也抵挡不了这天下最毒的……呃?这是什么药来着?”转身问着身边的欧阳轩,手里亮出一个小瓶子。
欧阳轩的脸更急了,咬着牙说道,“春药……”
“娘的,又是春药!”王毅随口骂了一句,接着朝李城说道,“兄弟,虽然你记不起我们,但是我们依然会为了你的幸福着想的,欧阳渊那个人虽然霸道了点,自私了点,沉默了点,有钱了点,美了一点,其余都很好的,我看你就从了他吧,省得以后没有人要,多可怜啊!”
欧阳瑾一下子拎起王毅的后衣领,拉扯到了身后,“死开点。”
“就是,废话真多!站在一边!”欧阳轩跟着附和着。
“我……”李城正要说话,却被李涵点了穴道。
这嘴不能语,四肢不得动弹,令他十分不爽。
“城啊,为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其余的就要靠你自己把握了。”
李城好无奈。
“李城,为了我们大家的幸福,委屈你了。”欧阳瑾轻声的说着。
……能不能让他说句话!
唉~就这样的被四人抬走了。
杨苏城内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大红的囍字,挨家挨户都兴高采烈的燃放着鞭炮,到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幻影别院的门口也热闹非凡,围了好些瞧热闹的人,而正主则坐在了屋内喝着茶。
他要让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城王是他幻鹰堡堡主的人。
十里红妆,他要在杨苏城大张旗鼓的办这场婚礼。
他要骑着马,领着花轿,绕杨苏城两圈。
只是,花轿怎的还不来?
这边的四人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李城也穿戴整齐地被塞进了花轿。
轿夫正要起轿时,迎面来了一顶一模一样的花轿。
李涵觉着邪乎,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们即将启程时出现,用意何为?
路不宽,正好可以容纳两顶花轿经过,李涵伸手示意给对方让道。
对方竟然不离开,反倒与他们杠上了。
往左,对方往右,往右,对方往左。
就这么僵持了半个时辰,欧阳轩有些恼火了,站出来吼道,“哪个不知廉耻的挡了幻鹰堡的道?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家伙,你娘没教过你什么是‘好狗不挡道’吗?”
顿时花轿里传出一阵哈哈大笑,掀开了帘子,走了出来。
“真是抱歉,在下,没有娘,不知什么大道理。要不,欧阳三公子解说一下?”
只见,韩殃站在了他们的对面。
“韩殃,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涵指着他身后的花轿说道。
这个韩殃,真的那么喜欢李城?居然到了抢亲的地步。
“什么意思?婚嫁讲究双方自愿,你们如此行事,可有问过轿内之人的意愿?”
“他失忆了,我们帮他做主!”
韩殃抬头望天,嘴角扬起,冷笑着,“哦?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拿失忆来当借口,以此为所欲为而不能怪罪?”
轿内的李城额头冒着冷汗,周身竟有一丝烟雾弥漫,听到韩殃的这番话,不知怎的,心里疼了一下。
失忆不算是什么好事,如果是好事的话,他情愿把烦恼统统忘掉,记住一些开心的事。
两个月来,韩殃对他的任性与无理取闹是百般忍让,这点,他知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容忍另一个人的小脾气,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把另一个人宠到心尖上。
韩殃对他好,他们都心知肚明。
只是,有些事,是心在做主的。
“你让不让?”四人并排站着。
“怎么?如若不让四人要一起上吗?”韩殃肆意的笑着,好似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全然没把他们四人看在眼里。
“为什么你不能放了他?”李涵皱着眉头问着。
两情相悦,两情相悦,李城这般不情愿与他在一起,他究竟还要做什么?小时候无知可以任由他跟在李城的身后,现在的他,可是手里掌握着天下的安危,这样的一个人,给不了李城幸福。
“放?我一直都没锁着,何来放?”
“敬酒不吃吃罚酒?”
“酒,伤身伤心更伤人,我从来不喝。”
欧阳轩更加的愤怒起来,“你是打算,这亲,这人,你是抢定了?”
“不,我只是在玩一场游戏。”他说过,他的日子过得太无聊了,需要一些精彩来填充。
“他娘的,这人走火入魔了。”
双方僵持不下。
轿内的李城早已冲开了穴道,坐在花轿里,单手撑着下颌,听着外面的动静。
如若不是刚才韩殃用千里传音给他,想必他现在已经冲出去了吧?冲出去,应该干什么呢?又该帮谁呢?好复杂的问题,还是交给韩殃吧。
两方人马停在了街区的中央,围了不少的人,有些是来看热闹的,有些是来想瞅瞅新娘子的,有些……就是想来帮忙的。
花轿内是个什么人物?这么多大人物来抢?
太阳越来越毒,几双眼睛依旧在怒瞪着。
韩殃只是笑着,胸有成竹的来回走动着。
“姓韩的!要不就打一场,要不就让道!你究竟是想干什么?他娘的,我兄弟的幸福不要载在你手里!”王毅大声吼着。
韩殃不在意,依旧笑着。
花轿内的李城想要出去,耳边又响起了韩殃的话语,“再等一会,主菜还没有上呢,这点缀上了,可就不好玩了”。
其实李城想知道的是,他用这千里传音的功夫,会不会损耗内力。
没事学这功夫做什么?
百无聊赖的又躺回了花轿,好憋屈。
现在该如何形容他自己呢?
就在这时,一抹红色喜袍的欧阳渊骑着马飞奔而来。
路人纷纷闪开一条道路。
“欧阳堡主好威风!”韩殃朝着那一人一马说道。
欧阳渊下了马,与李涵站在一起,随后而来的还有宁枫彦与夜兮。
该来的都来了。
“韩公子,不劳你操心。”
“欧阳堡主,这亲,我可是拦定了。”
“无妨。”
欧阳渊淡定自若的说着,眼神望身后瞄了一下,花轿还在,只是不知这人,还在不在。
“欧阳堡主,你可是用了真心来迎娶李城的?”韩殃单手背在身后,嘴角一直噙着肆虐的微笑,脑袋里不知转悠了多少点子,望着欧阳渊的眼神,多了一份认真与考究。
他想知道,这个幻鹰堡的欧阳堡主到底是有几分真心对李城的,时而试探,时而忽略,他的心思比李城的还要难猜。至少,李城的所有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心里虽然不说,面目表情已经完全达到了心中所想。
如若欧阳渊执意想迎娶李城,那么,必须过了他这关,所谓的情敌这一关。
这么容易就让你娶到,以后李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他也想让李城幸福,幸福到天荒地老,而不是一时,一辈子。
“韩公子操心了,真心不真心,我与他知就好。”欧阳渊抬眼看着他,气定神若的说着,“韩公子最好还是放弃的好。”
韩殃哈哈大笑着,“是吗?可是我不想放弃,怎么办?你想娶,我亦想娶!”
李城在花轿内叹气,这韩殃又是演的哪一出?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唉,好像到了午时呢,他要不要先去吃了午膳再回来听他们说话?
“韩公子如今是铁了心不让?”
韩殃笑着,“是。”
“那么,韩公子如何才能让?”
“哦?我说的条件,你皆能接受?”
“但说无妨。”
李涵等人站在一旁,不准备插手。这正主都来了,似乎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呢,要不,他们撤了?那,是不是太没义气了?
“与我比试一场,如何?赢了人归你,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便可。”
“你有病吧?输了还答应你条件,万一你那个条件是让我们把人还给你呢?大哥,不要听他的,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人吗?”欧阳轩握紧了拳头,朝着韩殃骂道。
欧阳渊拦下了他,制止住,“不可。”
现在的形势是,杨苏城里的百姓皆知他们是幻鹰堡的人,如若在这里打了起来,不仅名声损坏,还会落下个以多欺少的话柄。
他是来昭告天下,城王是他幻鹰堡的人,而不是来干些打家劫舍的事。
“还是欧阳堡主懂分寸,欧阳三公子可以一边歇着去了。”
韩殃抿唇一笑,不小心扫到那墙角处微微露出的身影,眉头跟着微皱了一下。
“韩公子是要在这大街之上比试吗?”
“又何不可?打坏了花花草草桌椅板凳,幻鹰堡有的是钱赔偿,不是吗?”
李城再次叹息着,他要不要出去上演一场悲情戏?抱住韩殃的大腿哭?求他不要打了?
别闹了,成不?还让不让他嫁了?
咦,他刚才说了什么?
轿内唉声叹气,思虑万分,轿外已沸沸扬扬,吵闹不休。
百姓有拍手叫好的,有退出几丈之外让出比武擂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