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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大笑,转眼看见天苏脸色难看至极,纷纷捂住嘴巴。
天苏冷笑一声,他身后那黝黑大汉恶狠狠的朝着那少年走去。
赵冰珏缓缓回过头来,当看见那蓝衣女子之时,不由“咦”了一声。他虽做艄公不久,但船上的歌女却也见过数面,身材娇小,确有几份姿色,但绝不是眼前这个美艳妖娆的蓝衣女子,不禁满肚疑云,她是谁?
天苏见他面露惊色,以为他害怕了,当下冷笑道:“臭小子,公子爷今天心情好,不与你一般计较,你若是乖乖过来磕三个响头,大叫三声爷爷饶命,说不定真就饶了你的狗命。”
赵冰珏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公子爷,你若是乖乖磕三个头,喊三声爷爷饶命,小爷我说不定也能饶了你的狗命。”
天苏面露凶光,给那黝黑大汉打了个眼色,那大汉会意,“嗖”地疾射而出,直奔赵冰珏而去。
那大汉体形虽大,动作倒也不慢,一跃一顿间已到了赵冰珏身前,伸手就朝着他胸口抓去。
众人大惊,忙不迭后退避开,生怕殃及池鱼。
赵冰珏没想到这大汉说动手就动手,急忙翻身躲避。但那人动作极快,眨眼即至,不待他爬起,只觉领子一紧,已被那人提了起来。
天苏见一个起落间,那少年就被擒住,冷笑道:“黄毛小子,我还以为你有何能耐,原来不过是逞口舌之快,自不量力。”
赵冰珏双臂如箍,动弹不得,他本就毫无内力,更不会丝毫武功,原先只不过是看不惯这天苏骄横跋扈,况且那蓝衣歌女以前对自己颇为照顾,方才按耐不住,出言解围。谁知天苏竟然恼羞成怒,当众出手,当下哈哈笑道:“乖孙儿,爷爷不过是瞧他笨手笨脚,让他几招罢了。”
天苏冷笑道:“煮熟的鸭子,嘴倒挺硬,我倒要瞧瞧你能硬到几时。”
话音未落,那大汉轻喝一声,捏着他的肩膀,猛然向后摔去。这一下看似轻描淡写,其实用了暗劲,赵冰珏右肩剧痛入骨,几欲断裂。但他性子顽强,反应倒也不慢,眼见这大汉已然撒手,登时借势后仰,抬脚猛地蹬在那人胸口。
那大汉嘿嘿一笑,不仅不闪避,竟然向前一挺。“砰”的一声,赵冰珏右脚酥麻,好似踏在石板上一样,人也被震得向后翻去,轰地撞上在了身后的风锦木杆之上。
赵冰珏只觉天旋地转,全身好似散了架一般疼痛,酿跄几下方才爬了起来,他少年心性,何曾这般认输过,当下哈哈笑道:“舒服舒服,爷爷好久活动活动筋骨了,乖孙儿你倒孝顺的紧,让些小辈来给爷爷按摩。”
天苏见他脚步轻浮,自知他毫无内力,这才放下心来,笑道:“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享受,切莫辜负了你爷爷的一番心意。”
那大汉也不待天苏话,再次疾步朝着赵冰珏冲去,挥拳直击。
赵冰珏甫一站稳,便觉拳风扑面,击在脸上隐隐作痛,心下大骇。他平时最多只和一般大的孩童摔跤打架,何曾见过这个阵仗,不自觉的向后退去。但大汉度极快,眨眼间拳头已至胸前。赵冰珏大吃一惊,想要闪躲,已然不及,不由暗呼糟糕。就在此时,他突觉身子一轻,竟身不由己得腾空而起,提脚猛踢,而后飘然落地。
那大汉始料未及,登时被一脚踢在胸口,砰的一声闷响,连退三步,满脸诧异,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为何刚才身无寸力的少年突然会有如此神通。
天苏本来满脸嘲笑之色,见到这一变故,脸色一沉,心道:“难道这小子当真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虎?”
其实赵冰珏得惊诧远大于天苏,待他落地站稳,也不知其中因由。忽然听见一柔媚的声音钻入双耳:“傻小子,没想到你没有丝毫修为也敢多管闲事,姐姐倒是小瞧你啦。”赵冰珏脸上一红,抬眼四望,只见那蓝衣女子眼波似水,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蓝衣女子似是怕他不解,续道:“放心好啦,我用得是传音之法,他们是听不见的。”
赵冰珏心下稍安,转念一想:“原来这蓝衣姐姐手段这般了得,倒是我莽莽撞撞,多管闲事啦。”更觉尴尬无以,斜瞥见天苏惊魂不定的神情,心中大觉快慰,哈哈笑道:“痛快痛快,乖孙子你的手下太过不济,爷爷还没舒展开手脚呢。”
天苏惊疑不定,见赵冰珏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沉声道:“臭小子,我倒要瞧瞧你是深藏不露,还是装神弄鬼。”
那大汉正自恼怒,听见天苏这般说,喝了一声,立即疾步冲向赵冰珏。
赵冰珏一愣,又听蓝衣女子传音道:“傻小子不要慌,抬起右拳。”他本就冰雪聪明,刚才那一下已深知这霞衣女子内力深厚,再不迟疑,笑道:“乖孙儿,看爷爷如何教训他。”当下装模作样地挥拳一击。
黝黑大汉心中也是将信将疑,刚才一击得手,感觉这少年全无内力,却不知为何能凌空陡转。为探出虚实,他化拳成掌,轻飘飘地拍出,乃是一个极为简单的起手招式,伺机观察这少年的举动。谁知这少年,握拳直击,竟然毫无规律可循,更是迷惑不解,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应对。
赵冰珏哈哈一笑,一拳正中那大汉胸口。
那大汉一愣,本来自己刚才这一掌就未全力,意在试探,心中已然准备了无数后手,只待赵冰珏力便全力一击。可赵冰珏这一拳歪歪斜斜,击在身上,竟然软绵绵得毫无内力,他更是一头雾水,手抬在半空不知落下好,还是举着好。
见他二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赵冰珏见那大汉的神情,也觉滑稽,心道:“莫不是姐姐的法力失效了吗?”没容他细想,蓝衣女子格格一笑,紧接着“格啦啦”一声,那大汉惨呼哀嚎,撞断船檐的几盏灯笼,“砰”地跌进了湖水之中。
众人大惊,刚才那一瞬变化太快,犹不真切。
天苏脸色陡变,他虽游手好闲,无所建树,但毕竟见多识广,自小在城中父亲长辈地教导下,修为也自不凡。刚才这一下虽在瞬息之间,他却也瞧出了些端倪。心道:“这小子动作软绵无力,出招更是毫无章法,定然是背后有高人相助。”想至此,他抬眼四扫,游船中大部分人面露惊色,只有那蓝衣女子美目流盼,浑不吃惊,心中一骇,难道是她?
赵冰珏哈哈大笑,洋洋得意地望着天苏,好似刚才那一下真是他所为一般。
天苏心念电转,暗想若是这女子修为高深,刚才为何隐忍不,又为何顺着自己一起离开,难道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对付自己,又或是有其他阴谋?此时已然得罪了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且凭着刚才这那一掌之力,自己断不是她的对手,莫不如先糊弄这小子,然后伺机逃走。他望着湖中的亭子,忽地冷冷一笑道:“臭小子你用了什么妖法障人耳目,诳得了别人却瞒不住我。你若有胆与我独自到那亭子中单打独斗,不许旁人跟来,三招之内我如不能胜你,便是我输,日后见到你必定喊你三声爷爷,然后退避三舍,如何?”
赵冰珏一愣,心道:“难道露出马脚被他现了?若是没有姐姐帮忙,莫说三招,我连一招也抵挡不了。”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开口应答。
天苏见此心中一喜,他笃定这小子平凡无奇,待到了亭子上,自己自然有法子逃走。
赵冰珏瞥向蓝衣女子,却见她正拨弄着头,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热血上涌,哈哈笑道:“去就去,爷爷会怕了你么!”
天苏等的就是他这一句,冷笑着掠过船沿,腾空飞起,朝着亭子跃去。
赵冰珏刚才凌空飞转,四肢百骸舒坦无以,犹似梦境,此时不待细想,大喊道:“乖孙儿莫走!”就要朝着船外跳去。但这一下全无刚才轻盈之感,“砰”的撞在了船梁之上,疼的眼泪横流。
蓝衣女子格格娇笑,赵冰珏登时面红耳赤。
就在此时,忽听“轰”的一声震响,一个大浪打来,游舫剧烈摇晃,众人站立不稳,险些跌倒,桌子上的酒水菜肴却“噼噼啪啪”摔了一地。
赵冰珏扶着船沿,遥遥望去,远处红光陡现,流光溢彩。突然间,“咔嚓”巨响,湖心的那座八角亭轰然飞起,亭顶的八卦符文点点碎裂,宛如星辰。
天苏大吃一惊,此刻他离那亭子只有几丈之遥,只觉巨浪扑面,衣衫嗤嗤的撕裂数处,身不由己的飞跌回来,砰地摔在了船尾。
众人大骇,纷纷望向赵冰珏,惊呼道:“没想到这小乞丐,貌不惊人,竟然有如此神通!”
赵冰珏惊愕难言,转脸看那霞衣女子,见她也是一脸茫然,惊异更盛。湖面巨浪翻滚,水面炸起一个漩涡,一个庞大黑影破开巨浪,腾空而起,仰天长吼,如龙吟虎啸,震耳欲聋。
天苏骇然变色,失声道:“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