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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祐是在晚上八点二十醒来的!
镌逸的脸仍旧苍白无力,略含憔悴的神色,容承祐挺直背脊站在容家二子容毅面前,薄唇抿紧。
“阿祐,你这是要我徇私?”容毅藏住惊讶的神情,波澜不惊的问。阿祐是容家教育出来的孩子,清耿孤傲,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突如其来的,甚至有点无理的请求,着实让他讶异不已。
“二哥,我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恶寒从尾椎骨一阵又一阵窜上,从他醒来到站在容家书房的几小时,始终存在!
晚晚,他知道的,是很胆小的姑娘,从容珏的调查看,一种令他脚底发寒的臆测浮上心底,他却始终不愿面对。
容珏说了,晚晚恶性伤人的对象是日籍商人,牵扯挺大,和一般的刑事案件比不了,警局连人都不让见。
他只能找二哥!
容毅微笑,有几分容承祐沉着的影子,“我可以知道让你开口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吗?你将她定位在什么位置。”
何晚纾,是个女孩子的名字,他甚至隐约有点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未来的妻子,你即将的弟妹。”容承祐嗓音清冷却不容置喙,他要何晚纾,不管什么样子。
哪怕他和褚浩然的关系会成为折磨他心智的一根刺,甚至某些时候做出出格的事情,他也没松手的念头!
他曾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弄丢了想照顾一生的姑娘,而如今,在等不起的年龄他遇到了旧人,真心想和她过一辈子。
“哦?”容毅挑眉,有点惊讶的神情,阿祐性子冷,除了七年前在B市死心塌地的爱一姑娘死去活来,就连家里清美脱俗的婷雅也不曾多看一眼,今天倒奇怪了。
“阿祐,我们容家虽然不重门户,可你要娶的的女子,也得是家世清白的,如果你口中的女子进警局的原因不能说服我。”容毅一顿,神情严肃,“哪怕今天通过我让你见她,她将来也进不了容家门。”
首当其冲,耿直的父亲就不会答应他看重疼爱的小儿子这么胡来!
“……”容承祐默然,咽下嗓子眼的痛哼,伸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胃,胃黏膜炎症,疼一疼就习惯了。
瞥见小弟隐忍的神情,容毅暗叹口气,他料想不是严重的事情,阿祐也不会找他,顾不得晚上不宜,遂起身,“我跟你走一趟。”
“二哥,谢谢。”
容毅淡笑,挥了挥手,他也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子能将他们阿祐紧紧拴住?
A市市公安局
何晚纾低垂着头,冰冷的气息侵蚀了全身细胞,十分钟前,一番严厉的话语下,她迫不得已回忆那晚的噩梦,颤着音将事情讲述完整,一幕幕阴暗的画面,几乎让她羞愧致死!
有种被人脱光衣服扔在荒野的羞耻感!回想噩梦并陈述,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细碎的响声难以刺入她躲避的屏障,何晚纾活在她脆弱的世界里,于人来说的黄金二十四小时,却让她痛苦不堪,宛若踩在刀刃上行走的美人鱼。
“晚晚。”
低沉的嗓音有点寒气,大手揽过她斜靠着墙的细肩在怀里轻拍,“别怕,我在这儿。”
“……”何晚纾不动,好像他身上温热的气息无法让她感知。
容承祐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愤怒、悔恨、厌恶、心疼……就这么在心中翻搅着,好似一闭眼,就能想象到她曾经遭受了什么?
容承祐,你这次彻底的犯浑!
在拘留所见到何晚纾失落寂寞的样子,心口活生生被剖出了什么,随同作痛的胃一同折磨他清醒的理智,今早晚晚用那样笨拙的方式想给他证据,可他做了什么?
“何晚纾,下次找我求、欢之前,先把自己身上的痕迹洗干净了!”
他包裹自尊的话转瞬化为利刃冷不丁给他一个回马枪,人最难捱的不是一眼望去的痛,而是曲折迂回之后刺入心里的,纯粹和残酷的苍白真相,因为那时候,你连疼的力气都没了。
凤眼掠过幽然的光,容承祐不停搓着她裸露的手臂,嗓音很柔,“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怀里的娇躯微动,却依旧一句不吭,“……”
陪着何晚纾走出拘留所,容承祐看见等候在门口的容毅,正和局长谈论着什么。
“二哥。”
容毅点头,微笑着向局长道谢,“改天我们再聚。”
步下台阶,容毅意味甚浓的目光打量着躲在小弟怀里的苍白脸蛋,想在哪里见过了,原来是还是她。
照片上趴在小弟背上,笑得灿烂的女孩子。
“阿祐,原来你……”
容承祐轻抚着失落的何晚纾,淡淡的笑阻断容毅的话,“二哥,我先带小纾回去,她吓坏了。”
二哥,应该是认出来了。
微愣,容毅是在政界浮沉的人,自然知道拿捏分寸,提醒,“好,事情基本上我也了解了,你尽快抽空跟我谈谈,有点棘手。”
毕竟是日籍商人,如今重伤入院昏迷不醒,又有人趁隙施压,如果不是他的面子、身份在那压着,取保候审决计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之前,已经有人提出这要求,却被他一口回绝了。
微颔首,容承祐知道这事儿处理不好可能就一脚踩空,踏进圈套了,可能最后反倒教二哥为难了。
……
黑色路虎的速度不快,容承祐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紧握着何晚纾发冷的小手,不时转头看她的反应。
至今,何晚纾只是静静的靠着,任她握着手,始终一句话都不说,
红灯的空档,容承祐抬手撩了撩她微乱的头发,拇指摸了摸柔软的脸蛋,见她失神的样子,喉咙急速的干涩缺水!
晚晚这模样,他见过两次,一次是七年前,一次是现在,容承祐一向凉薄的心微颤,紧了紧她的手,晚晚,我会看紧你的。
二十分钟后——
容承祐将何晚纾抱入主卧的浴室,俯身放了一池子热水,转身半蹲在她面前,“晚晚,先泡个澡好吗?”
原来……他的话勾起某种让他深信不疑的猜想,晚晚的拒不解释和哀伤难解,褚浩然,你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让我误会,你存的心思可真多!
抬眼看了他一眼,何晚纾抿了抿起皮的唇,低声道:“容承祐,你都知道了?”
缄默不语,容承祐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人都是这样,明明心知肚明的答案,却非得问个清楚。
“你身体很冷,需要泡……”
何晚纾骤然扑到半蹲在她跟前的容承祐身上,止住他话的同时将人摁倒在地板,苍白的小脸很近,”容……”
欲言又止,何晚纾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目不转睛。
“晚晚。”
容承祐背贴着地板,一手得箍着她的腰,薄唇抿了抿,“快起来,会感冒。”
胃的疼和腹部柔软的臀,让他不由处于两种极端的痛楚,可碍于她情绪,苦笑,只能这么受着。
揪着他衬衫的手一拧,松开皱巴巴的布料,从他身上下来,低眉的样子有点淡漠,“你出去。”
“乖。”容承祐淡笑,转身出去将浴袍搁在架子上,“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喀——
门一合上,何晚纾极力压抑的所有自尊全部溃堤,她知道了,知道她有那样的事情。
一脚踏入热水池中,何晚纾瞬间湿哒哒的裙子半垂落在浴缸边缘,因为把容承祐搁在心上,所以不愿他知道她沾上了污点!
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何晚纾盯着镜中白希的身体,容承祐所说的痕迹已经淡去,在灯光下泛着纷嫩的光,可……何晚纾讽笑,扯过浴袍遮住身子,系好带子。
有些经历是难迈过的坎儿,如矢野一郎在她身上曾做的事情。
“来,喝杯热牛奶会好些。”
容承祐凤眸微暗,走过去揽住散着淡淡香气的香馥软躯,“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所有事情我来解决。”
手握着温热的牛奶,何晚纾轻抿两口,默不吭声。
她心里有结了!
轻叹,容承祐握住她的手摩挲,以免搁在腿上的牛奶洒落,“晚晚,别想太多。”
对这事,他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对晚晚不能锱铢必较,否则七年前褚浩然碰了她的那次又该怎么算?即使耿耿于怀又怎么样,放不了手就是放不了手,只能将它烂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让它腐烂变质再也不见天日!
何晚纾就是他的红颜祸水,即使折腾的他生不如死也甘之如饴的狂奔到她跟前的人!
飞蛾扑火就是如此了。
“容承祐,你不会介意吗?”何晚纾听见自己这样问,嗓音轻如蝉翼,几乎下一秒都会破碎般的。
“……介意。”容承祐薄唇轻抿,低沉的嗓音给予肯定答案,瞥见她掠过的羞愧神色,蹭了蹭瞬间失掉温度的小手,“晚晚,没有那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教别人占了去。”
如季璃所说!
何晚纾心凉,顿时温热的胸膛宛若冰窟,紧紧桎梏着她,茫然四顾,一片冰冷。
“可我很早就失去放弃你的资格,只要你是何晚纾,你就得跟我,哪怕跪着跟我!”
薄情到极致的人,他的情感,是会闷死人的!
何晚纾黯然无神的眸轻抬,盯着容承祐微凛的脸孔,呐呐说不出话来,慌忙垂下脸,视线落在他温热的大手上,一时慌乱如麻。
“容承祐,我累了,想休息了。”抽出手,搁下牛奶,何晚纾捏了捏浴袍柔软的料子,准备逃避这快让人喘不过气的诡谲气氛。
容承祐,你当真不在意吗?
何晚纾垂眸,她是传统的姑娘,被人险些凌辱又进拘留所,心陡然荒凉一片,而容承祐却是宛若普罗米修偷来的、最灼热的火种,扑通一下掉在荒草堆。
哗啦——
熊熊大火燃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倏然握拳,容承祐食指抵在薄唇轻抚,晚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逃离么,你怕什么?
忆及今早令他差点失控的一幕,容承祐心下登时有了想法,遂起身跟在她身后,在她门关上的前一秒抵住,很正经严肃的样子,“晚晚,我想了很久。”
“……”何晚纾抬头看她,不知怎的,容承祐今晚总是不一样了,是知道她遭遇的原因么?
顿时,何晚纾心颤抖的几乎让她落泪,人都知道藏拙的道理,而她再没心眼儿,也知道身上的污点,不是擦了一擦就能脱落的。
容承祐手肘推开门,有点虚弱的何晚纾登时向后退了几步,轻眨的明眸看向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人。
在夜深这么特殊的时刻。
薄唇轻挑,容承祐逐渐逼近何晚纾退缩的身体,眼见她一步一步被他逼至*沿,小腿肚疼痛的一缩,倏然坐在*上,惶然看了他一秒,迅速瞥过眼去。
“我要你,今晚。”
低沉的嗓音甫落下,何晚纾讶然抬眸的瞬间,巨大的阴影落下,容承祐骤然倾身压倒柔软的娇躯,长指落在浴袍的带子上,熠熠的凤眸划过掠夺的光。
何晚纾,我就是要你,我亲自告诉你,得怎么死跟着我!
“容承祐,你、你不可以……”何晚纾小心翼翼的呼吸,微弱的拒绝从纷嫩的唇瓣吐出。
指尖一璇,容承祐灼热的气息再次来袭,薄唇的淡笑蓦然多了几分情潮的勾人,“乖,闭眼。”
她怕羞,容承祐知道的,念及时隔七年的欢、爱,又是不单纯的目的,只得按耐住汹涌的潮水!
浴袍的带子很松,轻挑一下即开,何晚纾未着寸缕的香馥娇躯立刻教容承祐一览无遗,不同于早晨的暴烈,微凉的指尖油走,慢条斯理磨人的节奏。
何晚纾自然受不住的哼哼唧唧,手指扣住他的肩膀,摩挲着衬衫,容承祐,他、他即将要做什么?
一阵既是惶恐害怕又是欣然的情绪立即控制何晚纾低落的理智,转瞬抛上未知的高空!
“你得知道,我要你,每一寸。”
暗夜中,容承祐的嗓音低沉到挠人心,咬了耳垂,转而攻击敏感的颈侧,唇舌带出妖娆的节奏。
一路的濡湿,勾挑令何晚纾羞到脚趾都蜷缩起来,娇媚的低呼,“容、容承祐……”
“我在。”借着微弱的光,凤眸收入晕红流露的脸颊,丽色生香,手指向下,摸上踝骨浑圆的玉足,又是一番勾弄。
一阵一阵汹涌的热浪拍打着何晚纾,迷蒙的眼盯着不停在身上撩拨的人,情有心动,难耐的低声叫着。
“唔……”
何晚纾一阵哆嗦,随即被以吻封缄,局促的小手被捉住,落在尚有几颗扣子的衬衫上,容承祐喘息低声吩咐,“来,帮我脱。”
容承祐在*她!
颤抖的纤细手指在长指的教导下,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何晚纾呼吸急促的眯起眼,见赤、裸的精壮胸膛,壁垒分明!
“容、容承祐?”
清朗的笑声很好听,容承祐手落在绵软上轻捏着,薄唇摩挲着微肿的唇瓣,哄着,“好小乖,叫阿祐,阿祐……”
他爱极了她喃喃叫着阿祐时候的娇媚样子,火热一阵一阵几近爆炸,忽而手下一重!
“阿、阿祐!”
妩媚而多情的盈盈明眸闪着水光,又娇又甜,又嫩又蜜的娇软嗓音,何晚纾完全被迷乱控制,凭借身体的需求开始迎合煽风点火的男人。
尾椎骨一阵酥麻!
容承祐震颤,久违的*第旧称差点让他缴械投降,晚晚,你折磨人的小乖!
耳鬓厮磨的时刻,容承祐从不吝啬枕边的甜言蜜语,又是小乖宝贝的哄着,又是可人儿的叫着,非得逗弄的她软成一滩水儿才肯罢休!
“乖乖,再叫一次让我听。”
轻咬一点樱桃,容承祐哄人哄得魅惑至极,阿祐,从晚晚嘴里叫出来味道就是变了,挠的他恨不得立刻占有!
手指在她腿根磨蹭,等着她的甜言。
“阿、阿祐,阿祐,阿祐……”
一声一声的娇媚的呼喊击溃了容承祐的自制,一如七年前莽撞的小伙子般,沉身狠狠的占有想了两千多日夜的娇躯!
“唔!”
何晚纾疼的打她,哭闹着不消停,容承祐只得温柔的哄着,呢喃着低低的爱语。
混沌的脑袋完全不受控制,何晚纾顿觉自己被抛入浮沉的大海中,每每溺死之前有人将你捞起,可当你狠狠吸入一口新鲜的空气时,又将你甩入,水深火热的折磨着!
空气因子旖旎多情,何晚纾哭晕过去,容承祐摸着泛红潮的小脸难以克制的亲了亲,转身下*稍微打理了下自己,拧了条热毛巾给她擦了擦,揽过她抱在怀里,四肢亲密的教缠,晚晚,暌违七年,你依旧是我的!
何晚纾是被热醒的!
胸前热烘烘的让她蹙眉,下意识推着盘踞在胸前的霸道,“走、走开……”
她好累,全身脱水甩干的累!
“唔!”
下一秒,何晚纾骤然睁眼,酸软的手臂搭在容承祐冒汗的肩膀甩动,被动极了。
他、他一大早……
来不及羞愧,一张镌逸的脸含笑,亲了亲她的鼻头,“晚晚,早。”
明眸眨了眨,何晚纾顿时面颊艳若牡丹,猛然掀起薄被钻了进去,胆小的不敢出来。
天,她、她昨晚被*了吗?
火热的教缠和亲密的爱语几乎让她抬不起头,咽了咽羞怯的口水,何晚纾窝在被窝里就是不出来。
“晚晚,你要憋坏的。”
“……”羞死人了!容承祐坏蛋!
满心的羞人,何晚纾似乎瞬间脱离苦海,噩梦暂时抛却脑后!
容承祐薄唇轻勾,扯了扯薄被露出她的脑袋,连人带薄被的压上去,好看的手指摸着殷红的小脸,“羞什么,昨晚一声一声叫着阿祐你快……”
蓦然捂住他嘴,阻止他说出更出格的话,何晚纾就不懂了,堂堂远博容总怎么一尚了*这么、嗯这么……令人难以招架!
“你没脸没皮,闭嘴!”
容承祐凤眼微眯,手指缠着凌乱的长发,“我是商人,晚晚可得给封口费,否则……”
“容承祐!”何晚纾恼了,一睁眼就被这么逗弄都无法还手,简直、简直不能见人了。
轻哼,容承祐笑的很潇洒,俯近她的耳朵,“我倒是比较你昨晚的称呼,叫阿祐,嗯?”
这样,会让他觉得,晚晚,你记得我们最好的时候。
“阿、阿祐……”难为情,一股深深的熟悉感划过何晚纾脑中,她、他以前这么叫过他吗?
一阵沉沉的热吻,容承祐总算餍足的松手,赤着身子下*的样子又让何晚纾缩进被子,娇斥,“大坏蛋!”
存心勾她呢!
低沉的笑,容承祐径自打理好,将他的衬衫递给何晚纾,唔,当然穿他的衬衫悦目了。
“容承祐,你换过*单了?”何晚纾扯了扯衬衫下摆,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愣住半秒,容承祐迅速反应过来,敛眉轻应,“……嗯。”
容承祐顿然知道,这是七年后,七年后记忆空白的晚晚!
“在做什么?”
何晚纾从身后抱住他,探头看他俐落的手法,私心评价了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呃……猛如虎的极品男人!
想起火热的一晚,何晚纾不好意思的抵着他的背笑。
“你最爱的火腿片儿……”
抬手递过一块,何晚纾一口咬下,咕哝着,“容承祐你背后长了眼睛吗,我什么你都知道。”
上次关于豆角和茄子的问题,她就想问了,神了,拿捏的好准!
但笑不语,容承祐沾水的手指轻敲了下她,吩咐,“把筷子勺子拿到餐厅。”
有一种男人,不是甘愿洗手做汤,而是心上的*儿只会吃!
“好。”
头一侧,踮着脚亲下他的侧脸,何晚纾抓着筷子勺子转身就跑,留下一双凤眼中的无限*。
何晚纾!
容承祐稳了稳气息,低头瞥了眼,啧,真是没出息!
啪嗒——
勺子的清脆音让容承祐眉心褶皱,端着盘子走出,“怎么了?”
“关于日前发生在绕城路上的一起恶性伤人案件,因受害者属日籍因而引起关注,据记者探悉,日籍商人今日转危为安,预计明日将会苏醒,而行凶者何姓女子似乎已被取保候审,究竟事情经过如何,请……”
蓝光一闪,容承祐关了液晶电视,云淡风轻,“做好了。”
拾起地上勺子,何晚纾的搁在脑后的噩梦再次来袭,所以只是暂时,只是暂时抛却!
凤眼微眯,容承祐长臂一展将她抱上桌子,四目对视,“听好,今天在家里休息,很快就没事了。”
“……”
何晚纾默然埋进容承祐怀里,明眸轻闭,是吗?
……
手机响了好几次,是二哥催他到公安局处理状况的,可晚晚落寞的模样在眼前回荡,他怎么也出不了门。
恰时,门铃响了起来。
容承祐微攒着眉,松开怀里怔愣的何晚纾,起身去开门,应该是容珏带着季璃来了,否则没人陪着,他不放心。
“小叔叔。”
点头,容承祐侧身让他们进来,低声道:“我得去趟公安局,晚晚你多留意。”
“……好,你去。”季璃担忧的目光落在何晚舒身上,日光倾洒在她身上,单薄的样子让人油然生了怜爱。
没心眼儿的何晚纾,怎么成这样子了?
转身提起外套,容承祐临走前亲了亲她淡粉的小脸,“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何晚纾安静乖巧的令人心疼。
最难过的,不过亲眼看你受折磨,而是明知你备受煎熬我却找不到入口进去帮你!
容承祐一路上心情极度低沉,脑中不停想着何晚纾失魂落寞的样子,握着方向盘的长指泛起青紫,他只能尽快将这件事情了结了,否则晚晚真缓不过来了!
“阿祐,你来了。”容毅微笑,对于让自己等候多时的小弟并未多加责怪,基本上整件事情他能摸个七八成了。
“二哥,情况怎么样?”
将笔录推到他面前,容毅切中要点,“可以定性为防卫伤人,如果不出意外,不会有什么责难。”
没想到七年后阿祐还是栽倒同一个女人手里,念及小弟原来要死不活的样子,容毅皱眉,他可不想容家再出什么乱子了!
“关键在于,日籍商人矢野一郎尚未清醒,仅凭何小姐的一面之词很难信服,因为车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而且你要知道,上面是给了压力的。”甚至有将事情闹大的嫌疑。
很明显,有人在事故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将现场处理过,蛛丝马迹很难找到。
薄唇轻抿,容承祐迅速浏览了下由何晚纾陈述所做的笔录,凤眼微眯的样子有点寒人,“二哥,你不好奇为什么车上会有砖吗?”
一辆几十万的奔驰SUV后座椅放了块砖,明显有心人早就料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故而设计,那么问题来了,始作俑者是谁?
容承祐处之泰然的样子让容毅欣赏,抬手示意他继续下去,看来阿祐对昨晚的孩子是真上心的不得了。
“……我会仔细调查矢野一郎的人际关系,从这里入手。”
来A市的日本财团经理就那么几个,能就近操作一切的逃不了他们几个中的一个或是几个!
“阿祐,你分析的方向很对,可我们没有那么长时间,你要知道对象是日本财团经理,又有人刻意将事情放大,你多耽搁一天,等于将……你的何小姐推入媒体的镁光灯下,明白吗?”
届时,就算事情解决,那么在小弟保护的那个女人身上也会留下污点,名门家族,很难接受曝光如此丑闻的人进门!
他父亲的性子他清楚,不求门第高贵,可起码得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二哥,晚晚是受害者。”
双手一摊,容毅看他,“可大众媒体不会因为她是受害者就放过她,今早的新闻,你也看到了。”
倏然握紧拳,容承祐知道事态的发展只会越来越糟糕,正准备转身离开,恰巧局长面有难色的匆忙进来。
“十分钟前矢野一郎并发炎症颅内大出血,已经紧急转入手术室抢救,很可能撑不下去了!”
容毅面色一沉,看来真是有心人在捣乱了。
“阿祐,你知道怎么做了。”如果真死无对证,即使是正当防卫,在证据不全的情况下也很难全身而退。
如果真判了几年刑责,阿祐这孩子……
容承祐默然应下,转身离开,刚踏出公安局大门,迎面撞上等候许久的褚浩然和秦旭翰。
显然是从电视上的信息猜出何晚纾被谁领走了。
“小纾在哪儿?”褚浩然急了。
微冷的凤眸睨了眼他,容承祐神情冷峻,话中讽意甚浓,“如果我是你,就会利用手边的资源尽力救回在鬼门关打转的矢野一郎,而不是来要人。”
褚浩然,海归的菁英医生,这时候用着你了。
秦旭翰冷下脸,“容承祐,小纾我们得带回去,家里人都很急。”
他承认,在A市的地盘上,容家的确影响力大,一口回绝他的局长转身眉毛也不眨就让他把人带走了?
“晚晚在我那儿,你跟我去一趟。”他最近肯定会忙,晚晚呆在秦家起码是个庇护。
褚浩然松口气,撇嘴,“容承祐,虽然我很依你的指示行事,可这次的决定,你是对的。”
随即返身上车,他得去看看那个混蛋的状况。
“我欠你个人情。”小纾,毕竟是他救出来的,秦旭翰无奈承认这个事实,可容承祐,你现在这么上心小纾,那么七年前做什么去了?她命在旦夕时你却在流连花丛享乐?
小纾,她怎么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默然看他,凤眼眸光沉沉,容承祐轻抿唇,转身上车。
二十分钟后——
秦旭翰随容承祐踏入他位于市区的公寓,一眼便在客厅看见抱着季璃的何晚纾,急忙大踏步过去,“小纾,是小舅。”
何晚纾无神的视线落向挺拔玉立的容承祐,轻点头叫人,“小舅。”
摸了摸小外甥女的脸蛋,秦旭翰俐落的准备带她走,“我们回去,你外公外婆等你都着急死了,好吗?”
苍白的脸失掉神采,明眸落寞,这阵子得好好给小纾补补身体了。
“容承祐。”何晚纾低低的叫了声。
淡淡笑开,容承祐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捏着她的小手,“你乖乖跟小舅回去,我很快就去找你,听话。”
昨晚才跟他那么亲密体己,如今要她离开是有点强人所难,可这阵子他的心思肯定会放在调查矢野一郎的事情上,难免会忽略了她的身体,这才几天的光景,就成这样子了。
蓦然,秦旭翰看见什么,冷冷的目光狠狠向容承祐杀去,该死!可现在这情况,也不能对小纾发火,只能按捺住!
“我们走吧。”
何晚纾拽住容承祐的袖子角,明眸清澄如水,“容承祐,我……”
季璃轻拍何晚纾肩膀,有了亲密关系这登时就不一样了,退开,将空间让给容总。
近身抱着何晚纾轻哄了几句,容承祐嗓音很低,很柔。
顿时,秦旭翰眼中陡然窜过难言的怒火!
有见过这么嚣张在小舅舅跟前对亲亲的小外甥女为所欲为的人么?目光灼灼的盯着细细啄吻纷嫩脸蛋的容承祐,含恨侧过脸去。
“小纾,走了。”
季璃头微疼,真、真是远博霸道总裁!
亲自将何晚纾交给秦旭翰,容承祐低声交代几句,刚刚进入走廊就被折回的人叫住。
砰——
措不及防的迎面一拳狠狠打上下颚骨,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容承祐堪堪扶住墙壁,擦了擦嘴角的血,叱道,“你疯了!”
碍于他是晚晚小舅……捏紧拳,容承祐不予以还手。
“容承祐,你他妈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秦旭翰沉着脸,压抑的怒气陡然爆发!
如果他猜得不错,小纾昨晚怕是被眼前冷漠寡情的人给吃光了!
趁人之危的混蛋!
小纾处于那么混乱的状态,他竟敢碰了她。
“你到底在做什么?”秦氏总裁,就是这么个莫名其妙的?
甩了拳头,秦旭翰怒斥,“你昨晚对小纾做了什么?她那么脆弱,你也下得去手?”
最要紧的,浩然会怎么想小纾,他心中始终不认可容承祐的行为,一切!
凤眼轻眯,迅速消化了秦旭翰话里的意思,抹了抹骤然流出的血,容承祐冷漠的令人寒心,“怎么打破你让晚晚和褚浩然重拾旧情的计划了?秦旭翰我不喜欢多说废话,晚晚你同意我要,你不同意我还要!”
“……”秦旭翰怒目而视,失掉温润的样子。
“七年前的事情我迟早会摊开,你不用先入为主的否定我。”容承祐冷眼一瞥,转身。
恰时,一道娇软的嗓音响起,“容、容哥?”
是郑婷雅!
容承祐皱眉,看向不速之客,“你来做什么?”
“爷爷知道你胃病住院的事情,要我带你回去静养。”郑婷雅很小心的说话,从容二叔口中得知他住院刚一醒来就出院,实在担心,这才打着容正源的幌子看看。
“不必!”
门骤然关上,郑婷雅轻叹口气,古典的小脸尽是失落,站在原地良久。
“你喜欢容承祐?”
一道淡淡的嗓音打断郑婷雅的低落,慌乱抬头看向眼前温润的男人,不知所措,“你、你误会……”
误会?
秦旭翰轻讽,容承祐,你可有事情瞒着小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