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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岑的夜仍笼罩在浓浓的水汽中,猝然的阵雨席卷A市高空的燥热,柏油路的炙热陡然被浇熄,一辆超速行驶的奔驰SUV驶过,激打出疯狂的水花。
凉风从半掩的窗户灌入何晚纾微敞的领口,乍然背脊泛起毛骨悚然的阴冷,昏沉的脑袋渐渐清明,窸窸窣窣的细声让她痛苦的蹙眉。
深沉的疲软、头痛让何晚纾迷蒙的眼睛半睁,模糊映入一张暗红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奇异的光,让她心中狠狠一凉,“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甫回A市便仓促以翻译身份陪同矢野一郎参加品酒会,席间纵然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也仅是以淡淡微笑不予以回应,临走时正欲婉拒他想送人的想法,周新颖忙不迭应下,笑吟吟的将她推入路边停妥的车子里,挥手道别。
她料想有酒店派遣的司机,矢野一郎也是在日本有脸面的人,不至于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不想让双方都难看,随即轻点了头。
可是,司机呢?她又怎么睡着了?
何晚纾按捺住心中慌乱,转眼打量车窗外黑寂的天色,近郊的绕城公路由于一场阵雨愈发凸显孤寂荒凉,颤抖的手掰开车锁,僵冷的双腿就要落地!
啪——
重重的撞击,何晚纾肩膀一阵酸疼,狼狈倒下,随之扑来一阵灼热异常的气息,一双毛手宛若滑溜的泥鳅在身上逃窜。
皮肤泛起阵阵的恐惧小疙瘩,何晚纾心骤然悬在嗓子眼儿摇摆。
“你疯了,快住手!”
拽住撕扯衣衫的手,何晚纾抬腿预备踢向他脆弱的胯间,奈何车厢空间狭小,施展不开的双腿反倒教失去理智矢野一郎制住,粗糙的手掌摸上小腿肚,“何,我真很喜欢,很喜欢你……”
全身的冲动亟欲得到舒缓,矢野一郎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猴急的扑上蜷缩在座位娇软的身子,恨不得立刻冲入眼前女人极致的甜美!
“你不能这样,放开!放开!”何晚纾明眸掠过脆弱的光,惊惧的喘着气,拽住领口的手指被扳开, 双腿被压住!
相似的场景在脑中一闪而过,疼痛入心,何晚纾淌满脸颊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滑落颈间,容承祐,容承祐……
镌逸的脸庞迅速掠过脑海,手指慌乱的摸索着,坚固的触感让她心中慌乱尤深,叫喊,“你放开我!”
“不,我爱你啊,给我,给我,我要你!” 矢野一郎扯下裙子,就要往前摸去,眼前几近半罗的女性身体眩迷了他的眼,体内的热血叫嚣着,疯狂的叫嚣着!
砰——
胸前骤然一片温热,何晚纾听见一声痛苦的*,小手颤抖的摸索着车门,扳开车门虚软的跌落柏油路,满是泥泞的手仓惶抱住双肩,悄然后退着。
滴答,滴答。
头上淌着鲜血的矢野一郎扶着车门跟下来,眼睛除却吓人的情潮,平添一抹阴狠,“你攻击我?”
顺着脸留下的血液在近郊暗红路灯下显得骇人非常,何晚纾踩着虚浮的步子逃避,衣不蔽体的羞愧以及危险逼近的窘况让她不禁吞了吞口水,侧眼打量着周围,丝丝冷意几乎击垮了她清醒的理智。
容承祐,容承祐……
心中不停叫着的名字,何晚纾泪如泉滴,却始终不敢露出一声哭腔,本能沿着绕城公路向回跑,一份心也不敢轻易掉下!
“你想往哪儿跑?”
染血的手掌搭上她斜斜裸露的肩膀,何晚纾蓦然回头撞见一张混和血迹的阴狠脸庞,脚下一绊,软腿顿时失去支撑跌坐路上,恐惧的乌云骤然灭顶!
“我本来想对你温柔一点的,不过现在看来……”矢野一郎残狞一笑,被欲、望和怒气完全控制,“不需要了。”
浓重的血腥冲鼻而来,矢野一郎扑身到路上的娇细身子,手掌一落,扯掉长衫扔掷在泥水中,冷笑,“ 你需要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你滚!你滚!”何晚纾大叫,羞耻感让她宛若陷入溺水的求生者奋力,仓促摸到石头砸出!
疼的不能自已,矢野一郎鲜血染红了何晚纾大片的肌肤,费劲推开颓然倒向一侧的人,甚至不敢松了手中抱着的石头。
“你……”
砰——
何晚纾砸向他胸口,见他重重哼了声失去气息昏死过去,忙拾起泥水打湿的长衫遮蔽,在原地蜷缩成一团,警觉的眼睛一眨不眨,全身的力气顿时被抽的一干二净!
“别碰我,别碰我,求你别这样……”嘴里呢喃着似曾相识的话,何晚纾眉心蹙得紧紧,脑中响起衣衫被撕裂的刺啦音,以及愤怒的低吼,不要,不要这么对她……
潮湿的地上,何晚纾瞪着矢野一郎的鲜血和泥水流在一起,抱着双膝的小手攥得死紧,她做了、做了什么?
蓦然,一道强烈的白光刺激她脆弱的瞳眸,映出她脖颈、细肩上粗暴的青紫痕迹,惊惧的缩着身体,“别。别过来。”
“小、小纾!”
褚浩然眯起的眼狠狠一震,倏然睁大眼跑向路上衣不蔽体的狼狈女人,天,怎么会是小纾?
慌忙返身从车上拿了外套遮住她,将挣扎不已的她摁在怀里轻拍着安抚,分神看了眼一侧昏死的男人,拳头骤然握紧,闪过狂风暴雨!
最坏的结果,竟被他料中了。
小纾六点陪同客户参加宴会,到了十一二点不但不见人影,手机竟也转至语音信箱,思索之下让秦旭翰定位了她手机地点,沿着绕城路担忧寻来,谁知……果然出事了!
慌乱的靠在褚浩然怀里,何晚纾全身止不住的抖,一阵一阵的颤栗刺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低喃,“容承祐,你来了,你来了。”
容承祐!
褚浩然眼光一冷,随即迅速收敛情绪,“小纾,是浩然哥,你安全了,乖。”
浅浅的啜泣传来,何晚纾抓紧他衬衫,大口大口吸着气,轻喃,“冷,我好冷。”
全身泥水,披头散发、衣衫破碎,何晚纾情绪如浮萍般摇摆不定,剧烈的波动,让褚浩然不由心疼,立即打横抱起孱弱的她到车上,抽出备用的干毛巾擦了擦泥水四溅的脸蛋,将打湿的头发勾在耳后。
“小纾,我们就回去,你再坚持一下。”轻声安抚,褚浩然顾虑到后果,遂拨了通电话报警,小纾,我这么做,对你也好。
迅速调转车头,褚浩然向市区疾驰而去,念及何晚纾初时喊的名,心中暗恨,容承祐,你不是要小纾么,在她这么狼狈受人凌辱的时候,你在哪儿?
……
容承祐在找何晚纾!
长指微曲抵着额角,容承祐左手握住的手机很热,昨天她回B市,短暂的说了几句话,心情低落甚至向他责难,俐落挂掉电话的动作让他措手不及,本想冷却一天等她回A市见面再谈,谁料,两点到十点的数通电话全部转至语音信箱!
心中悄然掠过的凉薄画面让他薄唇抿紧,一趟B市之行而已,晚晚,别让我失望。
在B大的最后一年,他深知,褚浩然是晚晚心中的一根青涩的刺,七年已过,他不知道这根刺是扎得更深亦或连根拔起?
蓦然,手机的震动让他思绪归零,容承祐微微敛眉,扫了眼,“容珏,你说。”
“小叔叔,要不你去褚浩然的公寓看看,我把地址发给你,听季璃说是小婶婶很要好的邻家哥……”
叮——
容承祐切断电话,晚晚那精明的小闺蜜曾试探问过秦家人,得到否定的消息,晚晚,如果猜测成真,那么这么晚了,你去褚浩然公寓做什么?
容承祐心中也有根刺,叫何晚纾,融合了深沉索爱,七年等待的长刺,至今一直存在!
容承祐右手伏在方向盘 ,左手食指曲起抵着薄唇,冷峻的神情略带寒气,镌逸的侧脸在霓虹彩灯下明灭可现,疾驰过繁闹的街道!
咔哒——
褚浩然一手揽住怀中依旧停不下瑟瑟发抖的何晚纾,抬手打亮灯光,垂眼瞥见她苍白的小脸,一身的泥泞以及……裸露的肌肤让他心神微怔,随即将她安置在沙发上。
转身倒了杯热水给她,嗓音温柔,“小纾,喝点水,我去给你放热水,泡完澡你会好受许多。”
垂着头沉默不语,何晚纾仅是拽了拽滑下的外套,低头看着擦破皮的掌心,她、她刚做了什么?
砰、砰,狠狠砸向脑袋的砖、石块……和着泥水的血,何晚纾稍长的指甲蓦然扎入细微的伤口,宛若心脏被死神捏在手中把玩般。
低叹,褚浩然正欲转身离开,却冷不丁被何晚纾拽住尾指,湿漉漉的水眸微抬,娇细的音陡然干涩低哑“ 我杀人了,浩然哥,我杀人了对不对?”
惊惧逐渐落下帷幕,可鲜明的沾血画面却一一在脑中巨细靡遗的呈现,即使坐在这里,她仍能清楚感到骤然袭上胸口的,属于人体血液的味道,带着恐慌的腥味,刺鼻!
“全是血,头上、脸上、手上,甚至……”抬起自己双手,点点的猩红不规律的散落,何晚纾嗓子眼呕吐的欲、望愈发强烈,“我逼不得已,他对我做那样的事情,我摸到、摸到车座底下的砖,我、我控制不住,我只能、只能……”
“呕——”何晚纾重捏着嗓子眼,恨不得立刻将令人昏死的腥味从身体上刮除!
好浓重、好浓重的味道,“呕——”
苍白的小脸被凌乱的发丝沾染,褚浩然骤然被人击中胸口,他*溺了十几年的邻家姑娘,浅笑粲然的样子如今狼狈至此,眼睛顿时酸涩的疼。
“不,听浩然哥的,你没做错,你只是保护了自己而已,你没错,错的是如此对待你的人,没错……”褚浩然低喃,如果他今天不起疑心,那么,那么小纾是否会魂不守舍,衣不蔽体的坐在近郊公路一晚上?
将会发生什么?将会在泥水中承受什么?
愈想,心境愈沉,褚浩然敛去暴怒的情绪,轻抱着何晚纾将她放在一侧,视线不离,着手放了一池热水。
容承祐,如果说之前或许你对小纾的情让我产生过一丝犹豫,今晚过后,一滴不剩!
小纾,只能呆在我身边,你,又一次失去资格!
打理好一切,褚浩然转身取出干净的衣服搁在高架上,“你暂时将就一下,你瞧你满身的泥水。”
微顿,褚浩然摁住她的肩,斩钉截铁的话,“记住,你没杀人,是很平常的正当防卫,听清楚了?”
“……”何晚纾看了他一眼,抿紧的嫩唇上沾了一点泥泞,宛若在提醒什么。
摸了摸她的脸,褚浩然安抚的微笑,“你肯定饿了,我做点东西给你吃。”
喀一声,浴室的门关上,始终处于僵冷状态的何晚纾纤细的指轻颤,披在身上的外套倏然滑落,稍染雾气的玻璃映出胸前刺目的青紫和红痕,指尖轻触,一阵熟悉的恶寒让她一再颤抖。
抖着腿跨入热气腾腾的水,悄然荡漾的水波浸润何晚纾的身子,浮上点点的血丝,热气红润了眼睛,头搁在曲起的双腿上,一股热流划过,细微、压抑的抽泣声一半飘散空气,一半咽回喉咙。
容承祐,容承祐,为什么来的不是你?
贝齿咬着手背,徘徊在何晚纾脑中的容承祐凤眼含笑,正言笑晏晏的逗她、闹她……容承祐,我好害怕。
水流融化了眼泪,煨暖了躯体,何晚纾抿唇换上干净的衬衫,过大的男性衬衫让她卷了又卷,过长的裤腿拖拽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尚且滴水,局促的走出房间。
赤脚踩上客厅地板的瞬间,一道炙热的视线扑面而来,紧紧胶着住她甫出浴的模样,颤着唇抬头,“容、容承祐?”
凤眼微闭,容承祐从那句,“小纾在洗澡,你等着。”之后便处于极端的冷心,举步朝苍白小脸浮上慌乱神色的何晚纾走近,长指轻抚着微热的肌肤,“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眸光微侧,瞥见颈侧的暗红的痕迹,喉咙一紧,相同的画面一闪而过,宛若旧事重演,薄唇轻讽,嗓音清冷到字眼入骨,“乖,我等你告诉我。”
走一趟B市,就让你心湖难平了?
掠过被强制凌辱的画面,何晚纾心口堵塞的紧,狼狈的侧过脸去不予以解释,容承祐,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我差点被……强、暴?
黑暗的车厢、撕扯衣衫的手,染血的脸,强行被压制在寂冷的柏油路上,背脊摩擦小石子的刺疼让她皱眉 恶心感涌上喉咙,何晚纾堪堪推开容承祐钻入浴室,扶着洗漱台干呕。
容承祐,我说不出口!
高大挺拔的容承祐站在原地,微眯的凤眸紧锁着微颤的背影,晚晚,你慌什么?
“小纾需要休息,话问完就可以走了。”褚浩然冷冷的嗓音传来,将热汤搁在桌上晾着。
薄唇嗤笑,容承祐幽冷的眼看向脸色不善的褚浩然,“第一,晚晚是我女朋友,你没资格说这话,第二,难不成深夜将晚晚带入公寓,这就是你褚医生的德行么?”
褚浩然轻哼,略微上前靠近容承祐,距离很近,“……你说话一如七年前的刺耳。”
“……”淡扫他一眼,容承祐不怒反笑,微侧头,“否则怎么能将你刺回国外?”
“晚晚,要我进去找你么?”
何晚纾心中一抽,擦了擦残余水渍的嘴,明眸轻闭后睁开,迫不得已面对容承祐微凛的脸庞,“没什么事情,我只是在这里静静。”
静静?
容承祐顿觉额角的血管似要爆破,薄唇抿了抿,吐出微冷的话,“我送你回去。”
褚浩然眼一冷,正欲上前阻止容承祐的逼问,却立刻起了一丝私心,捏紧拳悄然收回准备迈出的步子,窥测她的反应。
“你不回去你和季璃的公寓?” 宛若垂死挣扎的低音。
睫毛一颤,何晚纾难以克制心中慌乱,她不想让容承祐知道,知道她的身体在几个小时前被那样毫无尊严的……侮辱!
光洁的脚趾缩了下,连连后退好几不,轻摇臻首,“我、我不能跟你……”
抬手打断何晚纾破碎的低语,容承祐视线最终再次落在颈侧暗红,宽大衬衫微遮着的领口,他甚至能看到青紫的痕迹。
“我明白了。”
回B市前夜和他在酒店包厢嗔怒调笑的人……晚晚,我都做好摊开七年前事情的准备了,可你这突转急下的节奏,让我怎么接得住?
何晚纾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却始终不能说一句解释,容承祐,你要我用怎样的词语向你形容我之前所遭遇的种种?
静待了五分钟,容承祐的小腿有点疼,敛眉转身,沉寂的凤眸掠过冷光,嗓音低沉醇厚的宛若警告,“别忘了我说的话,就算跪着,你也得跟我走完这条路。”
何晚纾,你又一次让我输得一败涂地,可面对如此面目的你,我却无法萌生一丝放手的意思!
“容承祐……”
脚步微顿,容承祐脑中敲入的娇细嗓音让他心被拧出水来,滴答滴答落了一地。
何晚纾眼眶湿湿的,滑落出咸咸的水,慌乱的心亟欲找到一个纾解她和容承祐之间降至冰点的突破口,嘴里低喃,“容承祐,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一遍一遍的重复,何晚纾抵着墙壁坐在地上,让站在一侧看的褚浩然眉皱的紧紧。
小纾,我怎么看见七年前和容承祐吵架后的你了?
“浩然哥,送我回去。”
微怔,褚浩然放下准备轻拍她肩膀的手,“时间晚了,你要不在这儿……”
“季璃会等着急,我不能让她担心。”
闻言,褚浩然暗暗凉笑,是怕季璃担心,还是怕容承祐误会更深?
小纾,你太不会撒谎了。
窗外天色渐沉,褚浩然亲眼见忧心忡忡的季璃下楼将何晚纾接走,沉着眼在想什么,冷不丁一通电话打断了他。
“您好,A市警方需要您的帮助,关于绕城路上所发生的一起恶性伤人事件……”
拳捏紧,褚浩然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小纾,这究竟是一场偶然事件或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褚浩然遂拨了通电话给秦旭翰。
如果真闹大了,非得秦家出面不可了。
……
容承祐醉生梦死了一晚!
胃部的抽疼在警告他不得在多喝一滴辛辣白酒,捏了捏泛着疲惫的额角,容承祐颓然进入浴室洗去满身浓重酒气,有种人,借酒能浇愁,如容珏,有种人,借酒反而愁更愁,如他。
澄澈透明的酒水中,在他迷蒙的凤眼中,都倒映着晚晚苍白怯懦的小脸,晃了又晃!
“何晚纾!”
含着水珠的拳砸向凉人的瓷砖,容承祐淌水的镌逸脸庞散着蓬勃的怒气,凛然骇人,指关节处钝钝的疼,胸膛剧烈起伏,“非得和褚浩然纠缠不清么?”
他们有那么一段青涩、甜蜜、微苦的年少时光,晚晚,七年前你不懂事,可七年后呢,你不知道避嫌吗?
刺目的红痕和青紫,彻底击垮容承祐!
只要没看见遗留的迹象,哪怕亲眼见她和褚浩然同*共枕,他也能给自己个交代,没什么,不就是和呵护自己长大的邻家哥哥玩闹么?
可是——
两次,两次!
难不成要他心安理得的想着,那是不小心磕到的?
蓦然,细碎的响音传来,容承祐稍微敛住涣散的心神,扯了条浴巾围在腰间,凌厉的凤眼看向来人。
“晚、晚晚?”
掠过惊讶、惘然、怒气的瞳孔一缩,容承祐眉心打结,“你怎么有这儿的钥匙?”
微咬着唇,何晚纾没料到撞见如此一幕,结巴了下,“季璃跟容珏要、要的。”
甚至,容珏亲自将她送至门口,笑米米的要她好好安抚小叔叔暴跳如雷的小宇宙!
“做什么来了?”
嗓音清冷,容承祐转身进入半敞的浴室擦干水珠,寻找白衬衫套上,长指扣上扣子。
昨晚,她沉默不应,选择留下,哪怕他沉声问了几次?
心中对何晚纾有怨、有恨……有情,乍然见到她,容承祐宛若练功走火入魔的绝顶高手,一股气息乱入五脏肺腑!
脑中划过的画面让他冷峻的脸更添森冷,只看结果,反而更容易臆想过程,自欺欺人的想法,欲盖弥彰罢了。
“我、我昨晚和浩然哥什么都没。”这句话,她得说,否则会是容承祐的一根刺!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让别人捷足先登碰了去?何小纾,你若不解释,你们之间可能就这么完了。
男人流连女人丛叫积累经验,女人就叫水性杨花,这个世界能跳脱出这怪圈的男人有几个?
容承祐位居高位,心思比迷宫还复杂,怎么容得下一粒沙……季璃的话她懂,所以这趟她得来。
尽管,她始终不能松口解释清楚,只能给这么一句话。
“……”容承祐沉默的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紧,他也觉得没什么,可是晚晚,你颈侧的痕迹难不成是我留下的?
讽刺!
他会连欢、爱过后的痕迹认不清楚么!
“你不相信我吗?”何晚纾手心冒汗,紧紧攥在一起,明眸慌乱的看他。
“……我信。”低眉扣好最后一颗精致纽扣,容承祐才骤然发觉,原来第一颗就错了。
他不信!
何晚纾清楚听到话中的暗讽,心中微凉,容承祐,你不信,你不相信的。
“是不是要我拿出证据你才会相信真没什么?”嗓音蓦然颤抖,何晚纾垂在身侧的小手揪紧裙子。
侧头看她,容承祐不爱她这样哀伤的神情,手指用劲,啪啦啪嗒衬衫扣子散落一地,“不必。”
“容承祐。”
眼见松散的衬衫,容承祐敛住怒气,却仍露出一丝不耐,“我说过了,不必!”
藕色长裙散落地板,何晚纾抱着*的身躯环上精壮的腰,嗓音轻颤,“容承祐,你还要不要我?”
这是她能想到的,证据!
小手轻摸上衬衫领,半褪至手臂,冰凉的软唇亲上后背,“我要你知道,我跟他真没什么。”
容承祐顿觉一阵冷寒的酥麻!
“何晚纾,你松开。”
严厉的冰冷话,紧贴他的何晚纾颤栗的一抖,松手,却不是退缩,反而低头解开*暗扣,闭眼贴上去,“容承祐,我……”
情潮迅速蔓延!
柔软香馥的娇躯抱着他的腰颤抖,绵软随着呼吸*他的理智,容承祐凤眼微眯,低沉道:“好,你来证明!”
台风席卷港口般的暴烈,容承祐大手箍住柔软的腰,脚步一旋将她狠狠抵在*上,衬衫迤逦到地,炙热的吻陡然燎原,揉弄着她的软、香、甜!
“唔……”何晚纾深深的喘息,灵活的手指宛若故人新居般挑拨她所有的感官极限!
容承祐轻咬她腰侧的小肉,长指箍住逃缩的腰肢,一路带着逍魂的节奏弹至胸前,颈侧。
蓦然,一腔热情骤然消褪!
刺眼的红痕、青紫尚未淡去,似在嘲笑他的怯懦,双拳捏紧搁在*侧,容承祐盯着明眸轻闭的人,顿时被抽了一鞭,的确,他忘了!
颓然起身,容承祐揉着眉心,转身找出衬衫穿上,看向僵硬在*上的有致娇躯,侧眼,“穿上衣服,离开。”
果然遇上何晚纾,什么冷静自持保准转瞬成空!
“你……”抑制不住的冷,何晚纾羞愧从脚底蔓延,似是被扔在了阳光下。
将长裙扔在她身侧,容承祐凤眸乍然的怒气扑向她,“何晚纾,下次找我求、欢 之前,先将身上的痕迹洗干净了!”
你带着褚浩然的气息来找我,是做什么?
手指揪住长裙,何晚纾狼狈的遮在胸前,眼泪怎么也掉不下来,她怎么跟他说,那是怎么来的?
昨晚惊梦的一幕幕骤然飘过眼前,颤抖的手去拾掉落的*,好几次暗扣戳疼了手指,而他,只是看着。
何晚纾默然收拾好自己,踩着虚软的步子走出主卧,心,竟比昨晚容承祐离开还要疼上许多,呼之欲出的呕吐感让她不禁脚下走快。
她的解释,反而更糟了!
喀——
门前,何晚纾扶着墙干呕,眼泪终究落下,门内,容承祐双拳捏的死紧,视线落在凌乱的*铺,寂然以手遮住双眼,晚晚,为什么你总要把我逼到死角了?
辛辣的酒水开始兴风作浪,刺激着脆弱的胃,泛起一阵一阵寒人的疼,容承手指捏住抽搐的胃部,痛苦的皱眉,踉跄了几步拉开抽屉翻找出药瓶。
啪嗒——
药瓶掉落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几乎抽走他所有清醒的理智,冷汗阵阵,容承祐意识骤然混沌!
两点,惨白着脸的何晚纾回到公寓,讶然看向等候在门口的警察,以探究的目光看她,心中一凉,噩梦直逼而来!
“请问,是何晚纾小姐吗?”
轻点头,何晚纾捏紧裙子,容承祐凉薄的话骤然涌上脑海,全身冰凉,噩梦,称之为噩梦,便是由于不是你想躲就躲得开的!
矢野一郎是日本人,她失手杀了他,其中的牵扯岂止一星半点儿?
“关于昨晚绕城路上发生的一起恶性伤人事件,根据车上遗留的证件以及衣物,我们警方需要何小姐的配合。”
“……好。”
警官对看一眼,“多谢。”
“等等!”
一声娇叱,季璃快跑过来抓住何晚纾的胳膊,看向警察,“你们想对她做什么?”
昨晚上何小纾回来就魂不守舍的,避而不谈和容承祐争执前发生什么,但想到是不好的事情,她不好逼问,只能告诉她得尽快跟容承祐说清楚了。
两个小时前才拿了容珏钥匙到容承祐那里去,怎么转眼就跟警方扯上关系了?
“何小姐和一场恶性伤人案有关,我们需要她的配合。”
恶性伤人?
季璃精明的脑袋缓缓形成一种可怕的猜想,握住何晚纾手腕的手不由一紧,担忧的情绪流露。
“小璃,我去下就回来。”何晚纾惨淡一笑,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明艳的小脸微沉,季璃真怕何晚纾出点什么事情,顾不得和容珏正闹着,想了下给他打了电话。
“容珏,是我。”
彼端静了会儿,容珏嗓音刻意压低,“怎么了?”
“小纾出事了,我得见容承祐。”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沉而冷的话,“市医院,A栋6319,小叔叔住院了。”
住院!
季璃匆忙赶到,正欲推门进去却被容珏拦下,“他正昏迷,你进去也白搭。”
“那怎么办,小纾被警方带走了!”
愣住,容珏脸上一微露惊愕之后,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季璃摇头,即使心中有点猜测也不敢轻易说出口,心下一阵慌乱,手攥得紧紧,“昨晚小纾回来就有点怪,我、我真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何晚纾对季璃的意义,在她备受唾弃逃往日本浑噩度日的时候,在她被季家人侮辱的心力交瘁的时候,在她差点……她哭着问她,“小纾,我是不是天生注定没人要?”
“小璃是世上最可爱的人,我会陪你。”
她盛气凌人、捉住人小辫子不放,可何小纾,和她同住了七年的没心眼的姑娘,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
“季璃,你冷静一点!”容珏吼她,眼前慌乱无主的季璃,是他没见过的。
小璃,你都知道何晚纾出了事情要来找小叔叔,那为什么你出了事情不来找我呢?
容珏按捺住心底伤感,捏住她颤抖的肩膀,沉声道:“何晚纾出不了什么事情,小叔叔晚上就会醒来。”
酒饮酒过量导致精性胃炎并发胃黏膜冲血!
女人被叫做祸水也不是没道理的。
容珏轻拍着季璃肩膀安抚她,这两天他也被眼前的女人折磨的心力交瘁,明明到了那么亲密的地步,却经常让他觉得他们之间薄弱的维系仅仅是那*的迷乱!
最近总是不冷不热,只要谈及那晚,就立即变脸甩手走人,如果不是何晚纾出了事情,季璃,你会主动联系我么?
城市的另一端,秦家因为何晚舒骤然遭受的事情而人仰马翻,林娴哭了好几次,想到乖巧的小孙女在警局那么冰冷的地方遭罪,悄然擦了擦眼泪。
秦旭翰匆匆走进来,沉着脸色,“暂时不能将小纾保出来,由于伤的是日籍商人,所以会很棘手。”
“小纾是正当防卫,我们得死咬这一点。”
秦逸大略从褚浩然口中了解事情经过,他当初就不该让小纾去外面美其名曰累计什么社会经验,凭秦家财力,为她圈出一个世界有什么不好,起码她不用承受这么可怕的事情!
林娴哀伤的的模样很揪心,“那见面呢,起码让我们见一面小纾也好啊。”
那孩子是他们秦家的掌上明珠,她心疼死了。
“不,我担心的是事情会闹大,这对小纾名誉的损伤很大。”毕竟是女孩子,这种事情传出去怎么受得了,甫进入客厅的褚浩然脸色不好“我认为有人在向A市警方施压。”
“那、那……”林娴伤心的低泣,慌了。
褚浩然抿唇,盯着越发沉的天色,心中纠结百转,该去找容承祐吗?容家在A市的影响力不容小觑,甚至在军政界都有人脉……去,或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