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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椒胖鱼头
徐小柏没有敢去看周清宴杀鱼,他去厨房找出一大把指尖椒,通红的扎人眼。指尖椒用凉开水洗干净,徐小柏蹲在地上用纸巾一个一个的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把辣椒蒂用小刀切下来,大蒜拍扁,生姜切成片,全部都切成小粒,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好,往里面拌入盐,白酒,冰糖,混合在一起,放在一个玻璃罐子里,牢牢的拧上盖子。
大灶火建在后远的一个小棚子里,一年也用不上几回,是给嘴巴比较挑剔的食客做几味野味建的。幸好小棚子的台子比较高,里面虽然也进水了,水只流到一半就停住了。徐小柏把大灶火上的锅刷干净,坐在灶火台子上嗯了一声,不知道男神的鱼杀的怎么样了。
虽然有点害怕,可还是想去看一看男神杀鱼的雄姿。
他从灶台上跳下来,小跑着去看周清宴杀鱼。
周清宴已经把鳙鳙鱼的鱼头和身子分开,分别放在两个地方。徐小柏现在看也觉得不怎么害怕,男神的肩上搭着一条毛巾,时不时用毛巾擦擦汗,他正在刮鱼头上的鱼鳞,白亮的小刀到他手上也像是一尾鱼,灵活的上下翻飞。
鱼肉竟然是粉红色,淡淡的樱花的粉,看上去稍稍的有点透明,徐小柏走过去,伸手按按鱼肉的地方,很弹,闻上去没有鱼腥味:“这个鱼看上去真的很好吃啊,一点都没有鱼腥味。”他说完,把按过鱼肉的手指头放进嘴里舔了舔。
周清宴把鱼鳃掏出来问他:“好吃吗?”
徐小柏已经跳起来,张大嘴巴啊啊啊的大叫起来,他含糊不清的喊:“窝滴醉吧(我的嘴巴)要喷火。”他张着嘴巴忍不住拼命的吸凉气,剁完辣椒没洗手,放在嘴里舔了舔。现在要辣死了。
徐小柏像个猴子一样吐着舌头,来回转动,他现在想要嚼一点薄荷。
周清宴用水把刀冲干净,极快的在鱼肉上挥动几下,招呼徐小柏:“过来。”徐小柏吐着舌头跑过去,就看见周清宴的刀上是薄薄的两片鱼片,真的是薄如蝉翼,淡淡的粉色被刀光折射出来,有一种琉璃的既视感。
周清宴拎起一片鱼片,放进徐小柏的嘴巴里。
生鱼片在嘴里停顿的那一刻徐小柏以为自己吃到了世界上最新鲜的食物,他狼吞虎咽的吃完,指指自己的舌头:“再来一片吧,真好吃。”
周清宴又切下一片放进他的嘴里,徐小柏这次慢慢的咀嚼,幸福的眯上眼睛,他吃完再一次盯着鱼头上的鱼肉,眼巴巴的看着。
周清宴摇摇头:“不行,鱼已经不够新鲜。”闻上去,没有刚刚杀的那一刻新鲜,口感会变差,现在都没有刚杀的时候新鲜,周清宴回味一下刚刚宰杀时切下来的鱼片的味道,似乎鱼肉的生机还会在嘴里跳动。
徐小柏盯着周清宴把鱼头洗干净,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嘴巴不辣了。
他兴致勃勃的说:“这么大的鱼头,我们吃剁椒鱼头吧。”
把鱼头用清水冲了一遍,放在台阶上,周清宴回答说:“好,就吃剁椒鱼头。”徐小柏站在台阶上指挥周清宴把鱼头从上到下剖开,下面的部分并不切断。
发现剖开之后,这只鱼里面干干净净的,连平时的鱼里面的黑膜什么的都没有。干净的就差蒸熟吃了。
鱼头剖开后更大了,这么大一只,男神单手拎在手中,跟着在徐小柏后面走到后院,放到灶火上的大篦子上。
徐小柏问:“不用切点姜丝,葱丝吗,要料酒,蒸鱼豆豉吗,我现在去切吗?”
周清宴把木头从口袋里倒出来,用打火机点着一把干草,引火,把火点着:“不用,嗯,还是来一点蒸鱼豆豉吧,剁椒有了吗?”
徐小柏把蒸鱼豆豉和一瓶子剁椒抱出来放在灶台上。男神烧火一把好手,火照亮男神的脸庞,迷人的紧,火光下的男神让徐小柏想要凑近舔一舔,徐小柏捂住脸,自己的脸比男神的面前的火还要烫,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天天对着男神痴汉,一点别的人生理想都没有。
大火把锅中的水烧的沸腾翻滚。
周清宴吩咐:“把鱼放进锅里。”
徐小柏把一瓶子剁椒铺在鱼头上,抬着大篦子把鱼头放进大锅里,盖上锅盖盯着大锅。鱼一放进,徐小柏就闻见一股清香的甜气溢出来,真的不愧是山海经的妖怪鱼,光是闻着就要留口水。
灶膛里大火滚了几滚,周清宴拍拍手:“好了。”徐小柏呆住:“不要是八分钟吗,度娘是这么说的,要蒸八分钟的,不然无法杀死鱼头里的微生物。”
滚烫的清香的甜气顺着热气过来,周清宴动动鼻子,深吸一口气,是鳙鳙鱼的味道,这只鱼头吃下去能有八分饱,山海经的妖物哪怕是一般低等的妖物也要比人世间这些妖怪们要纯净,味道也更鲜美,重要的是后者。
周清宴说到:“现在还有点嫩。”灶膛里的火还在翻滚,周清宴站起来掀开锅盖,此刻的这鱼方方正好。他利索的端鱼出锅,:“蒸鱼豆豉。”
徐小柏忙把抱着的蒸鱼豆豉递过去,周清宴撒上蒸鱼豆豉,徐小柏又问:“需要菜籽油吗?”
周清宴闻了闻味道,想了想:“还是不要了,鳙鳙鱼肉质甘甜细腻,还是原汁原味吧。”
徐小柏嗯了一声,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那一大篦子的鱼,他这个时候太嫌弃自己了,从来没有这么真实的验证过自己的本质,就是一个吃货加痴汉。
徐小柏努力的控制自己,不想让男神发现他的本质。周清宴也在克制自己,真想冲上去饱餐一顿。
两个自觉十分尴尬的人突然一起扭头去看对方,彼此露出一笑。
徐小柏提议:“我们去房间吃吧,我去开一瓶酒,这么好吃的鱼肉怎么能没有酒呢?”周清宴嗯了一声,其实很想现在就冲上去吃,但他尊重徐小柏的提议:“那我端着鱼。”
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没有电,这个小小的城市都是黑的,只有几点烛光亮着。安静的似乎整个城市的喧嚣都未曾发生过。
萤火虫的尾巴在空中划出一个小小的八字,跟同伴在空中碰碰头,在徐小柏的肩膀上停了一下,飞的更高。徐小柏跟萤火虫挥挥手,到了前院看见那半只牛鱼的身体:“这个怎么办,冰箱没有电,这么放着明天会坏掉吗?”有电也塞不下。
周清宴一手托着篦子,一手拎起一条蹄子,把那半只鳙鳙鱼拎到厨房。挂起来。
徐小柏点燃两根蜡烛,茶几上一边放着一根:“你喝什么酒,红酒还是白酒,要不啤酒吧,啤酒不冰镇不好喝,我觉得还是喝红酒吧?”
周清宴把鱼放到桌子上,他诚恳的说:“我没喝过酒,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好喝吗?”
徐小柏总是会被男神的真诚打动:“那我们每一样酒都来一点吧。”他借着手机最后的一点亮光,跑去把张瓦子的珍藏都搬出来。
周清宴捏起一大块鱼肉蘸上厚厚的一层剁椒扔进鱼缸里,小蓝鱼正闭着眼睛装死,闻见鱼肉味儿翻身而起,一口吞进去,然后张大嘴巴咕嘟咕嘟喝下半缸水,张口喷出一团火,喷完,打了个饱嗝,翻肚皮躺在缸底。
周清宴戳戳小蓝鱼的肚皮,闻见空气中淡淡的酒味,他顺着味道闻过去,确定张瓦子藏酒的位置,也许今晚能喝到张瓦子抢来的那瓶五百年的梨花白。
喝光它,让张瓦子无可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