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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历三十七年
束河城
正午时分,太阳毒辣辣的照射在地上,城内主干道上的青石板上还残留着被人们撒过水的印记。 ﹤而此时大多数的人都躲在了屋内喝着绿豆汤手中拿着团扇。只有极少数的人会呆在街上。
一辆深蓝色的马车缓缓驶入城内,若是有细心的人就会现驾车的人便是城中富傅大老爷失踪数日的独子傅灼。此刻他穿着洗的泛白的粗布衣衫,但却是面容带着笑即便是长途跋涉的风霜也无法遮掩。而车内则是坐着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她此刻闭着眼睛坐在那看起来十分柔弱,脸色也及为苍白,仿佛随时都会香消玉殒。
马车行驶过长街,一脸惬意坐在街角懒洋洋晒太阳的小道士突然睁开眼面色凝重,他现了浓重的魔的气息就在刚刚过去的那辆马车里。他得赶紧把这件事情禀告给师门。想到这小道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似乎打算找个无人的角落给师门传讯。
正午已过,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座大宅门口,宅子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写着傅府。
傅灼抬着头面带笑容的看着他面前的傅府的牌匾,纵身一跃跳下马车。然后轻声对车内的女子说:“锦娘,我们到了。”
先是伸出一只手撩开了帘子,这是一双纤细而苍白的手。随后锦娘缓缓走了下来。她是一个生的极美的女子,但是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双十分特别的眼睛。只是此刻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温度,就像极北之地的寒冰。当她看到傅灼的时候轻轻的笑了。瞬间眼中的寒冰尽散承载着满目深情。
把手伸向傅灼然后走下马车锦娘开口:“三哥,我准备好了。”
傅灼大步走到门前,敲响了傅府的大门。“开门,你们家少爷我回来了。”
锦娘看着敲响傅府大门的傅灼,她知道一她走进傅府的大门她便再无法后退了。隐藏在袖子下紧紧握住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挣扎。在瞬息间的挣扎以后,终于她还是一步步的走向了傅府的大门。她在暗无天日的深渊苦苦挣扎的时候傅傅狩之却是在人世间安逸的活着,她心怀着痛苦的时候傅狩之在笑着,这份仇恨她放不下,也无法放下。
“来了,来了,”很快就听见有小厮跑来来开门的生音。大门被缓缓打开,小厮看见傅灼先是惊讶然后面露出喜悦。“少爷,少爷回来了。”说完这句话的小厮兴奋的转身跑进了院内似乎是去通知总管。
“锦娘那个,我家的小厮平时不是这样的,欢迎来到我家。”傅灼略带羞涩的笑着对锦娘说。
“嗯,”锦娘轻轻的回了一声,然后低着头跟在了傅灼身后走进了傅府。
锦娘打量着大厅里的一切,身下坐着的是有着精致雕花上好的紫檀木桌椅,墙上挂着的当代大家重吾先生的山水画。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手中拿着的杯子,是景取镇万和窑烧制的瓷器。傅狩之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过的还要好,想到这锦娘放下了拿在手中的杯子,她可是会忍不住把杯子握的粉碎。
傅狩之走进大厅就注意到了坐在距离傅灼不远的锦娘,他的心头隐隐传来了一丝不安,眼前这个女子让他回想起了一些他不想要面对的人和事情。
“父亲。”傅灼看着许久未见的父亲站起身走到了傅狩之面前。
“回来就好。”傅狩之看着走到他面前的傅灼拍了拍傅灼的肩膀。然后他转头露出了一脸笑容。“这位姑娘是?”傅狩之假装不知道傅灼带回来的姑娘的意思。
“父亲。”傅灼要再次开口却被傅狩之打断。
“是你救了灼儿吧,老夫再这多谢你了。巡风去拿三千两给这位姑娘。”
“傅老爷。”锦娘起身对着傅狩之微微点头,然后继续开口。“妾身随三郎来傅府并非为了钱财。”
傅狩之看着抬着头直视他的锦娘,面前的锦娘有着一双十分特别的眼睛。让他回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一个人,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抬着头看着他,她们的眼神相似的让傅狩之一瞬间以为自己看见了多年前的那个人。
“父亲,我要娶锦娘为妻。”傅灼开口。
“我不会同意的。”傅狩之听了傅灼的话捂住了心口,他似乎被傅灼的话气得不轻。
“我……”傅狩之还想在说什么却被锦娘拉住,锦娘对着傅狩之摇了摇头,示意傅灼不要说话。
看着锦娘拉着他傅灼心中产生了一丝愧疚。
“我想我在这并不适合,那么我这就告辞了。”说完锦娘对傅狩之福了福身然后转身离去。
一阵白梅花的香气传进了傅狩之的脑海中。
是她。
随后傅狩之感觉到了眼前一黑。
“父亲。”傅灼抱住了昏过去的傅狩之声音无比的慌乱。
锦娘走出傅府,此时太阳已经开始偏西,原本无人的街道上开始有了走街串巷的小贩的叫卖声。人们悄悄注视着锦娘,这是个陌生而美丽的女子。
小道士戒备的看着在他面前经过的锦娘,他已经传讯给师门了,也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会过来,他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魔气这么浓重的家伙。
锦娘察觉到了一道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她,转头看向目光的来源,锦娘看见了一个身穿蓝白色道袍的小道士,这个小道士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坐在街角手拿着一个卜卦测字的招牌,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和热闹的街道上穿着粗布衣裳的人们有些格格不入。
锦娘想了想,然后走向小道士。
小道士看着锦娘走进他一瞬间整个人神经绷得紧紧,师傅和师兄说的对,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
转瞬间,锦娘已经走到了小道士的摊位前。“小道长,妾身有疑惑不知能请道长为我测算一挂否。”
“请,请说。”小道士假装镇定的开口但是结结巴巴的声音暴露了他紧张的内心。
“小道长,我想测算一个结果,你说一个人若是欺骗了他人的感情导致被欺骗的人身死他乡不得轮回这样的人该不该杀。”锦娘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小道士的心上。
“即便这样的人该杀也不该是你。”再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小道士直视着锦娘。他虽然害怕的要命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退怯。
“是么。”锦娘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放下执念你就可以轮回,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过去的种种。”小道士忍不住对着锦娘的背影说道。
“因为那份恨意彻骨铭心。”锦娘转头看向小道士,原本漆黑的眼睛变成了代表魔的身份的血红色。
小道士忍不住向后退去,却现自己撞到了身后的墙。
锦娘转头继续前行,小道士愣愣的看着锦娘的背影,此刻太阳虽然已经偏西但仍然十分温暖,小道士却觉得全身冰冷入同坠入了冰窟。他虽然身处在这热闹的长街却因为冰冷感觉周围不到一丝一毫的人的气息。
这就是魔的力量么。小道士呐呐轻语。他在后怕着,刚刚他差一点就被碾压的魂飞魄散了。
而小道士遭受的一切周遭的人丝毫未察觉到。
锦娘走到桃花树下看着一身红衣在桃花林中练刀的解昭,她的刀霸道凌厉招招都带着肃杀之气就像在战场上厮杀的野兽。看着解昭练刀,锦娘回想起了她和解昭初见的时候。
魔域的天永远都是灰暗而阴沉,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压垮一切。锦娘不记得她在这里多久了,她只记得恨,滔天的恨意。她要复仇。可是仇人是谁?她不记得了。她的世界只剩下厮杀,战胜活下去,战败,死去。
“你要不要跟我走?”锦娘茫然的抬头,入目是能灼烧一切的火红色。本能的锦娘伸出手抓向对方的心脏,却被轻松的挡住。
“啊。”锦娘挣扎着试图抽出被钳制住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想要开口却现她已经快忘记了语言。
“什么?”红衣人以为锦娘是想要说放开于是放开了钳制住锦娘的手。
锦娘觉得她该跟着眼前这个红衣人离开,看着面前红衣人面带疑惑的看着她,锦娘紧紧抓住了红衣人的衣服。
“你要跟我走?”
听到红衣人这样说锦娘赶忙点头。
红衣人蹲下身与她平视,然后开口:“我叫解昭,解是解甲归田的解,昭是昭昭日月的昭。
“解……昭……”锦娘停顿了好久终于念出了解昭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解昭看着锦娘。
锦娘思索着脑海里仅剩下一个锦字“锦。”她缓缓的说出口。
“锦,那以后我就叫你锦娘如何?”
“锦娘。”锦娘默念着,这是她的名字。
“嗯,我们走吧。”说着这话的解昭伸出手握住了锦娘那因为厮杀而沾满了同类污血枯瘦的手。
魔域的天依旧压抑而阴沉,解昭牵着锦娘的手行走于尸骸之上,想要试图撕碎锦娘的魔兽都在解昭的目光下向后退去。
“你在想什么呢?”解昭的声音打断了锦娘关于初见回忆。
“没事么,不过想起来我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锦娘笑了笑。
“是么。不过你来找我可不是来叙旧的吧。”
解昭说完这句话锦娘看着解昭说道:“昭,我今天看见了缥缈山的道士。”
“你尽管去做你的事情,缥缈山的道士我来挡着就是了。”解昭露出了因为战意被挑起后兴奋的笑容。她可是很期待能和缥缈山的正义之士好好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