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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背后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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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珏睡在外间关德的床*上,这孩子在现场一直一声不吭,坚强的守护在自己身边。回到家里才哇哇的吐了起来,脸色煞白的好似一只鬼。

    “不是谁都有我这样强大到可怕的神经的。”珊悦自嘲的笑笑,李珏他还是个孩子呢,白白让他受了这场惊吓。

    珊悦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外间床*上的李珏发出一声梦呓,“不,不要,不要杀她……”

    珊悦忙走了出去,看见脸色苍白的李珏满脸冷汗,眉头皱成了一个硬疙瘩,嘴里不住的吐着含糊的梦话。

    “小球,醒醒,是不是魇着了?”珊悦轻轻拍打着李珏的脸颊,将他唤醒。

    “春妮!”少年迷蒙的睁开双眼,忽而急切的将眼前的少女一把揽在怀里,“春妮,你别死!”

    珊悦好笑的拍抚着李珏的后背,“哎呀,我是鬼呀,快点把你私房钱拿出来,不然我就吃了你!”

    李珏狐疑的将怀里的少女仔细打量了一番,又伸手在她的脸蛋上一捏,“李小球,你干神马?”被捏的脸蛋变形的珊悦气呼呼的打落李珏的黑手。

    李珏欢快的叫了一声,“珊悦,你没死,吓死我了……”

    迎接他的却是一记重锤,“醒醒吧,少年!”

    于峰造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脸上挂着两个深深的熊猫眼,胡子拉碴的大叔样。坐在餐桌前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三碗大米饭,一整碗的红烧肉,方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筷子。

    珊悦鄙视的看着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接过自家小姨给他递去的热毛巾,嘴角不由抽了抽,白瞎我美丽大方、温柔贤惠的小姨妈了。

    “珊悦,死者是上周失踪的红裙少女。法医检查过,她死于窒息,身上的红裙太过破烂,没看出别的什么。她身上虽被老鼠撕咬的支离破碎。可她的眼球却是在死前被挖出去的。”

    于峰趁赵香蕊去厨房洗碗,忙说道。

    珊悦点点头。从书包里取出那只信封。于峰的呼吸变的紧张起来,“他,他居然也盯上了你!”

    “我想,他第一次盯上的人。就是我……”那条红裙子是珊悦第一个穿回镇里的。

    于峰咽了一口唾沫,从信封里拿出那只红裙纸人,皱紧了眉头,“这,不是给死人烧的吗?”

    珊悦嘲讽的笑笑,“光凭这个纸人,我就能知道,他一定不是满族人,甚至可能根本不是东北人。”

    “哦?你咋看出来的?”于峰觉得珊悦将来不当警察都可惜了。她有天生敏锐的第六感和善于观察分析的头脑。

    珊悦指指那粗糙的纸人,“满族人烧祭的都是嬷嬷人,无论是祈福的还是诅咒的。都是正面站立,五指张开,五官带有明显的满人特点。

    若是为了烧祭,还会专门剪拉手嬷嬷人,且纸张都用黑色,这种粗糙的剪法和纸人脸上涂抹的红色。都不是满族人的风格。”

    于峰认为珊悦说的很有道理,在心里仔细排查着几个嫌疑人。

    “这个人应该是有文化的。甚至可以说,他是熟悉学校生活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会去收发室取信。上面没盖邮戳更没贴邮票,压根就是他偷偷潜进学校塞进来的。”

    “什么?这么说,他有机会接近你?”于峰觉得事情更加严重了,这个变态杀人犯居然已经潜伏在了珊悦的周围。

    在学校那个半封闭的环境中,他很有可能潜伏在女生寝室、厕所或者废弃的教室中,这样的话,那个学校很多女孩子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这个该死的东西!”于峰狠狠擂了一下桌子,听见声音的赵香蕊带着两手泡沫跑了进来,“怎么了?”

    于峰艰难的笑笑,“没什么,是我不小心磕了手。”赵香蕊带着狐疑的目光,并没再问。

    “于叔叔,我觉得学校现在并不安全,我也不想留在那里每日提心吊胆,您能帮我开个证明吗?我想回家自学一段时间。”

    封闭落后的农村多来一只家巧儿都能被人谈论半天,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凶手想尾随到窝棚屯来,确实不大现实,也很有可能被村民怀疑。

    所以躲在家里比较安全,还有母亲和邻居每日陪伴,再不济,自己还有小二黑呢!

    “行,我会给你弄个证明,你在家安心学习,我们一定尽快破案。”于峰拿过帽子,郑重的戴在头上。

    转眼一个月过去,六月的东北迎来了美丽的夏天,大兀山青翠的如同画里的仙山,宁静的乡村生活让珊悦暂时忘记了恐怖的经历,“他追不到这里来的。”

    珊悦用关德的“大哥大”接通了班主任的电话,班主任用严厉又不满的语气勒令珊悦必须“病愈”,并且立刻回去参加期末考试,否则她就要将自己心爱的学生开除了。

    珊悦答应了,只回去参加两天的期末考试,然后就是漫长而又悠闲的暑假,只是小心一些,不会被那个杀人狂盯上的,说不定他早已害怕停手不干或者转移到了下一个目标。

    李珏和蒙天厉不放心,执意要送珊悦去上学,被珊悦一口否决,“小球马上要中考了,这段时间不能分心;大力哥你别笑,你也不许跟我去,马上就要选拔运动员了,你还是老实在学校训练吧。”

    珊悦选择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坐车返校,为了防止他人注意还特意穿了一件灰扑扑的格子衬衫,下身穿了条牛仔裤。

    “放心吧,不会有人看我的,我现在和那些乡下的打工妹一样,土到家了。”珊悦调皮的吐吐舌头,转身上了汽车。

    李珏注视着珊悦的车渐行渐远,心里却仍压了一块大石头。她,真的不会有事吧?

    两天密集度的考试,让前世久经考场的珊悦也不由得头昏眼花,右手持续写字累的又酸又痛,中指的一处关节已经磨成了红色。

    班主任将卷子集中搬回办公室,第一个翻的就是珊悦的卷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没什么太大的错误,这才吐出一口浊气来。

    这孩子,又聪明又刻苦,可前阵子那一个月莫名其妙的“病假”实在是让这位负责的老师无法接受,这耽搁的时间很可能影响她日后的升学,影响她一辈子的前途,作为班主任决不能允许这颗好苗子折在半中腰。

    于是,还没来得及回家的珊悦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进行了一场深刻的话谈会,原因是班主任以为她在偷偷处对象早恋。

    珊悦不由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儿,亲爱的老师,你认为除了学习之外没什么重要的,可我认为还是我自己的小命儿最重要啊!命都没了,那还读个屁大学。

    耽搁了时间,等珊悦赶到车站,又只剩下最后一班车了,车里的人倒不多,珊悦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居然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擦黑了,天边最后几缕光辉也渐渐隐藏在夜幕中,一轮惨白的勾月升了起来。

    珊悦最后一个下车,前面是两个中年妇女,手里提着大包匆匆忙忙的走掉了。

    “小姑娘,你自己小心点,外面让没让人来接?”司机大叔离开驾驶位,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

    珊悦回了他一个微笑,“有人接的,谢谢大叔。”临行前给小姨那里打了电话,不知道来接的是爹还是舅舅。

    走出车站还有一小段距离,灰暗的路灯映着空旷的车站,让人心里带了几分不安。

    手里拽着一只行李箱,肩上背着一个小书包,路灯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一辆无人的客车下面钻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溜到珊悦的身后,向她修长的脖颈伸出邪恶的爪子。

    “啊——”一声凄厉的惨呼。

    正在车下抽烟休息的司机大叔吓了个哆嗦,难道又有人出事了?他顺手从车里拿出一柄板子,往惨叫的方向飞奔过去。

    珊悦被一只干瘦有力的大手紧紧扣住嘴巴,另一只手正要掐住她的脖颈。

    大脑瞬间充血,珊悦下意识的仿佛练习了无数次似的,从衣兜里拽出一把剪纸刻刀,冲身后的人捅去。

    惨叫响起的瞬间,连扣住她嘴巴的手都松了一松。珊悦趁机挣脱了去,甩掉行李和背包拼命的向车站外跑去。

    “救命啊!——”

    少女的呼叫声划破夜空。

    李珏这一天从早到晚一直坐立不安,连续问了关德几遍,珊悦几点回来。

    关德被烦的没招,指了指外面,“着急你先去车站等着。”这小子居然真跑去守着了。

    李珏蹲在车站外的台阶上,眼巴巴的等着珊悦从里面走出来,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扑到他的怀里。(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象)

    直到夜幕降临,最后几个乘客急色匆匆的从车站里走出来,他心里有点不安,“大妈,您让我进去等着吧,我朋友还没出来,我有点担心……”

    那看门的大妈今天刚和老公拌过嘴,最恨这些柔情蜜意的小情侣在眼前乱晃,没好气的道:“急什么,一会儿就出来了。这里不让进人,几步道难道还能累死他她不成?”

    惨叫声在这时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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