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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辉阁各旗旗主分别带了旗下十八名精英弟子,按照事先设计好的路线,鲸吞蚕食,各个击破,清洗了梓渝庄,没留一个活口,将庄内之人屠戮殆尽。 各旗旗主率先至会客厅支援,青狼旗、金蛇旗和天狗旗旗下弟子搜寻庄内,查找有无漏网之鱼,并搜刮钱财。
楚云舒恨得牙痒痒,司马晟不在厅内,否则定要击杀此人。
楚云舒狠狠地道:“这个叛徒,希望他不要再在江湖上露脸,否则我乾兴帮必然杀无赦。”
楚云舒极重视兄弟情义,对于背叛之人,心中异常痛恨。看着毒发昏迷的巩忻砚,楚云舒心中悲愤。巩忻砚一家老少的性命就这么葬送在司马晟的手里。
羽辉阁同乾兴帮立场不同,为了各自的目标使尽手段,本是江湖的生存之道。
唯有叛徒,是最不容于江湖的。
左颂诚嘿嘿一笑道:“楚少帮主,这话你可说错了。司马晟绝对不是叛徒。他本来就是我们羽辉阁的人,只不过为了我们阁主的大业,不得不忍辱负重,加入你们乾兴邦,为你们乾兴帮效力。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他可以重返羽辉阁了,你怎么能说他是叛徒呢。”想到上一代阁主的深谋远虑,左颂诚也不禁心中敬服。
楚云舒心中暗惊。羽辉阁狼子野心,早在数年前就在谋划颠覆乾兴帮,竟然安插了这么厉害的一枚棋子,只不知帮中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人。为了套取更多的信息,楚云舒信口道:“那么刘炀也是你们安插在我们帮内的奸细了?”
“哼,刚才像他这种人,我们羽辉阁也不屑与之为伍。他为人贪婪好色,根本谈不上忠义。这种人只要威逼利诱,定让他堕入瓮中。为了偿还赌债,为了不让你们帮中知道他挪用分舵的金银去赌博,为了继续过着挥霍无度的生活,他很乐意同司马晟配合,演这一出戏。只是没想到再也没有命去享受了。”左颂诚带着蔑视和厌恶的表情说道。
“看来悠闲自在的生活已经让乾兴帮的内部腐朽了。”楚云舒心里暗叹,嘴里却说道:“别自命清高了。如果不是你们设计引诱他,他也不至于如此。”语气一肃,冷冷道:“闲话少说,现在你们处在我箭阵的包围之下,不敢稍动,生死悬于一线,还不束手就擒吗?”楚云舒一边说着威胁的话,一边衡量着双方的力量对比,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他心中清楚,凭自己三十六卫的势力,虽然可以同对方较量一翻,但鹿死谁手却未可知。
左颂诚也在心中盘算,应道:“这箭阵未必就能捆住我们。我们五位护法拼却一死,奋力击杀你们的话,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以楚少帮主的精明,谅不至走这一步棋。这样吧,你们可以先撤离出庄,先去给巩忻砚解毒,我们决不阻拦,等他伤好了,我们再决雌雄,如何?”
楚云舒暗暗思量,刚刚一轮箭雨已经耗费了三十六卫不少箭矢,也只是让六旗旗主微伤,射死一个护法,再耗下去,羽辉阁六旗人手聚齐,乾兴帮众人绝难脱身,拼死硬战的话,即使能脱身,伤亡定必惨重,孰为不智,于是道:“我如何能信你?”
左颂诚道:“我以羽辉阁及阁主和诸位在场护法的名誉担保,如在乾兴帮各位出厅后一日内追杀各位,则受五雷轰顶之罚,化为焦炭而死。”
楚云舒暗念一日后巩忻砚的毒伤应该已经痊愈,行动自由,胜算大增,再不计撤退也方便多了,回应道:“先把解药给我。”
左颂诚向阴景华点头道:“把解药给他。”
阴景华极不情愿的掏出一个瓷瓶,上前一步,右手运劲,将瓷瓶稳稳抛向楚云舒。
楚云舒正要伸手去接,顾箐虹抢步上前,挥出随身携带的绢帕,卷住瓷瓶,同时向楚云舒道:“小心有毒!”然后取下头上一根银钗,轻触瓷瓶,银钗立时变色。
楚云舒俊脸立时变色,一则以惊,稍不小心就差点中了对方的毒计,一则以怒,对方如此卑鄙,无所不用其极,对他们绝对不能手下留情,否则必定养虎为患。
楚云舒的这一念,导致了今后十年江湖的腥风血雨。
顾箐虹举手欲将瓷瓶扔到地上。
阴景华急忙道:“不可。解药就在瓶里,就剩这一瓶了,摔碎了,可就没有了。”
楚云舒努道:“你们反复无常,我如何可以相信你,这瓶里万一又是毒药,我岂不是害了巩老?”
阴景华撇撇嘴道:“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再不把解药给巩老头,我看他也要不行了。”
楚云舒回身一看,巩忻砚气色果然不对,走到近前,探手一摸脉息,微弱异常,眼看毒气就要攻心了,再晚定然无救。把心一横,用衣袖卷起瓷瓶,拿过顾箐虹的银钗,挑开瓶塞,小心翼翼地端到鼻前,轻轻闻了闻,凭借自己对药物的了解,知道瓶内所装确非毒药。回头问阴景华道:“应服食多少?”
阴景华道:“六粒即可。”
到出药丸,挑起六粒药丸,掰开巩忻砚的唇齿,楚云舒给他喂下解药,送入半碗茶水。
巩忻砚双唇嚅动,楚云舒再次查看他的脉息,已不复刚才的凌乱,看来解药对症,毒性正在减轻,稍加时日,定能痊愈,于是心下大定,稍稍松了口气,急忙抛掉卷在衣袖里的瓷瓶。
站起,转身,楚云舒正要迈步前行,剧变突起。
巩忻砚的身体突然弹起,飞扑向楚云舒背后。
楚云舒突然一阵心悸,欲待转身,已是不及。
一把匕首,泛着寒光,从巩忻砚肘下猛地刺出,直奔楚云舒后心,破空之声尖锐异常。
顾箐虹惊呼,邝威三人大惊变色,都已来不及救助。
楚云舒呼气躬身,躲过后心,在匕首及身的瞬间,楚云舒运转真气,肌肉一缩一弹,卸去了部分劲道,但仍然无法完全躲开匕首,匕首“噗”的一声插在肩头。楚云舒急向前跨步迈出,侧转身形,巩忻砚的身体仍直直向前扑去,身躯僵直,扑倒在地,身后却串出一条身影,疾射向楚云舒,抖手又是一掌,劈向楚云舒胸腹。
暗袭之人正是杨昉。
刚刚正是他抱着巩忻砚。在楚云舒背对他的瞬间,他将昏迷未醒的巩忻砚推向楚云舒,并潜身其后,借机偷袭楚云舒,一击得手,再次跟进,欲重创楚云舒。
顾箐虹距离楚云舒最近,此时已抽出腰间缅铁软刀,顺势一刀,直劈杨昉手臂。
杨昉无奈,撤臂抽身,奔向左颂诚等人身边。
顾箐虹忙挡在楚云舒深前,暗暗自责,凝神戒备,深恐楚云舒再遭人暗算。
邝威三人也忙上前查看楚云舒伤势。
“嗡”,弓弦齐鸣,羽箭飞至。
刚刚事发突然,且众人混杂在一起,三十六卫不便发箭相助,这时杨昉独身奔至大厅中央,三十六卫再不客气,疾射杨昉。
杨昉大惊,自知无法抵挡箭阵,急忙就地一滚,躲过一波羽箭,滚向倒在地上一直未动的王辅,心想先用王辅的身体阻挡一阵,箭射到他身上,劲力已衰,即使能穿透王辅的身体射中自己,总好过直接射到自己身上。双臂一抱王辅,正要用力举起王辅,挡在自己身前,突然惊觉,双臂已被王辅紧紧地抓住,想要抽回已然不及。
一直昏迷不动的王辅突然瞪目大喝道:“杨昉,陪我一起上路吧。”抓住杨昉的双臂,迎着数十支羽箭,王辅用力站了起来,杨昉吓得魂消魄丧。
伴着杨昉撕心裂肺的惨叫,数十支羽箭插入两人的身体,数支羽箭洞穿王辅的身体,又插在杨昉的身上,将两人牢牢串在了一起。
鲜血喷涌而出,青灰的地面顿时被染成红色。
王辅垂死之际,神态癫狂,狂叫道:“你害我家庭离散,父母妻儿落入人手,叛帮弃义,遭人唾弃,我也让你乱箭穿心,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声断气绝,站立而亡,惨烈异常。
看着两人惨死于箭下,楚云舒心痛异常,至此彻底明了羽辉阁这次袭击乾兴帮的行动策略。
杨昉定是果如书信中所言,早已联络羽辉阁,意图叛帮。
为了彻底清除异己,全歼楚云舒和巴蜀各舵舵主,司马晟、杨昉、刘炀和羽辉阁定下了连环毒计,将计就计,先由刘炀假意揭穿杨昉,制造混乱局势,借刘炀和王辅之手除去两位舵主,再让楚云舒误以为杨昉是被诬受陷,消除对他的怀疑,借楚云舒疏忽大意之机,施以偷袭,终于得手。
王辅定是妻儿老小受到挟持,不得不违心地听从司马晟等人的安排,垂死之际,幡然醒悟。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杨昉的儿子为何要写那封书信,举报杨昉。
看着巴蜀各舵舵主死得死,叛的叛,只剩下两位舵主,损失异常惨重,楚云舒不能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