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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两种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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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张玄清和孙思邈还是没能推脱掉众人的盛情,连同刘神威还有那几个郎中一起,被一众百姓请到天香楼里。

    一行人数不少,到了天香楼,直接就占了五个桌子。

    因为是孙思邈给张玄清的“接风宴”,众人想两人肯定会叙一叙别情,便都没有和他俩同桌。

    恩,再加上个刘神威。

    除了三人之外,那几个郎中坐一桌,剩下的百姓则自相结伴,没什么避讳的。

    一开始,众人相继敬了孙思邈、张玄清、刘神威一人一杯酒。之后,便刻意没有打扰三人,让他们有时间叙旧。

    说实话,这种请客方式还真是特别,张玄清头一次遇见。打趣孙思邈几声,接着,就问起了上次别后他们的行程。

    只听孙思邈道:“上次道兄在太洪县提前离开后,我与神威又逗留了俩月,把得那怪病的病人全部治好,就也离开了那里。之后无非就是继续云游天下,四处行医,走走停停就到了这里。倒是道兄你,那个道士的身份可曾调查清楚了?”

    不仅张玄清对那道士的身份好奇,孙思邈也想知道那道士究竟是什么人,与当初那怪病有没有什么关系。

    张玄清叹了口气道:“道兄别提了,贫道向南追了那厮几个月,可是一路上半点真消息都没得到。有时候贫道都怀疑当初给我消息的那人告诉我的是假消息。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那道士没问题,当不会如此神秘、如此隐藏形迹才是,故贫道认为,那道士八成与怪病脱不了关系。”

    “原来如此……对了,道兄当初出城之时可看到一个和尚?还有……李元霸没有追到道兄吗?”孙思邈又问。

    一说这个,刘神威也忍不住开口:“师叔你是不知道,那李元霸可邪性了。”

    “邪性?怎么个邪性法?”张玄清好奇,后答孙思邈道:“和尚确实遇到一个,叫什么没问,真去仁寿堂找我了?嘿嘿,还是我给他指的路呢。”

    “怪不得……”孙思邈嘴角一抽。想到当日青年和尚的表现,刘神威也眼皮子直跳。

    这次换张玄清问了:“你们说的李元霸是怎么回事?他还去找我了?”

    刘神威刚就要说这个,忙点头道:“师叔您是没看见,您刚走当天,李元霸就来找咱们了。非要跟着师父,保护师父。师父不用,他又说去保护你……这些本没什么,可师叔你知不知道,那李元霸脑子被雷劈坏了……”

    “被雷劈坏了?”张玄清错愕,又听刘神威前后一解释,才算大体明白了怎么回事。

    可明白归明白,让他接受,一时间还有些难度。

    被雷劈没什么,古往今来没少有被雷劈的;被雷劈后不死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命大运气好,在现代社会他也不是没听过被雷劈后还能爬起来走路的;得到两柄巨锤的“宝贝”也没什么,无非机缘而已,孙思邈不还得到一个虎撑?

    可这些单独拿出来确实没什么,但连到一起就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了!

    先是李元霸被雷劈,然后他还得了两柄巨锤做兵器,最主要的他还被雷劈傻了……特么这怎么那么像传说中的那个李元霸?

    传说中的李元霸不就是脑袋缺根筋,手使一对铁锤,被雷劈死了吗?呃……这里虽说颠倒了一下,可这么巧合还不得不让人惊奇。

    或者说……其实他们认识的李元霸才是真正的李元霸,传说中的李元霸是后人把李元霸的故事套到了李玄霸身上?

    李元霸、李玄霸在某种意义上被后人刻意“糅合”了?

    想不明白,张玄清摇摇发胀的脑袋,暂时把这个疑惑拉下来埋在心底。

    正巧这时候刘神威又问他:“师叔你还没说呢,李元霸没有找到你吗?他当天走的挺急的,按理说应该能追上你啊。”

    张玄清摇头回道:“反正我是没有见到他……”

    三个人边吃边谈,话题从几年前慢慢拉到近几日,无可避免的,聊到了城内的病情。

    “道兄和神威是什么时候来清远县的?针对疟疾可有良方?”张玄清说着给两人添了杯酒,自己也满上。

    孙思邈闻言苦笑,摇头不语,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刘神威在一旁答道:“师父和我八九天前就来了,疟疾嘛……”摇摇头,忽然眼前一亮:“对了,师叔你来是不是也是为了疟疾?”

    这一下倒提醒了孙思邈,精神一震道:“差点忘了,道兄此来有何良方?”

    张玄清呵呵往脚下一指,正是那两捆蒿草,他从外面一直带到了酒楼来。

    “这个……”孙思邈看了眉头微皱,刘神威替其说道:“师叔,这青蒿不管用啊,我跟师父试了。”东汉时期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就有记载: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可治疟疾。可不仅孙思邈和刘神威试了,在他们俩没来前,本县的郎中也都试了,但根本没有效果。

    张玄清笑意不减,把身前盘子碗巴拉到一边,将两捆蒿草提起来,放到桌子上,指着两捆道:“你们看,这两捆哪捆是青蒿?”

    哪捆是青蒿?孙思邈、刘神威对视一眼,尽都疑惑摇头。刘神威忍不住问道:“师叔说的哪里话,这两捆不都是青蒿么,无非一个颜色深些,一个颜色淡些,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

    “没错,还真就不一样!”张玄清点头笑道:“青蒿者,又名草蒿,《神农本草经》对其描述曰:味苦寒,主疥搔、痂痒、恶创、杀虱、留热在骨节间,明目。一名青蒿,一名方溃,生川泽。此后,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记载:青蒿一握,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可治寒热诸疟。但葛洪所说之青蒿,却非神农本草经中之青蒿。”

    “啊?那是什么?”刘神威错愕,孙思邈也不由神情变得专注,侧耳倾听。

    张玄清指着身前两捆草笑道:“你们看,我这两捆蒿草,外貌形状虽大体相似,但你们若闻闻两者的气味,就会发现,一味甘香,一味辛臭。甘香者,便是我们常言的青蒿,也是神农本草经中之青蒿,可杂香菜食之、敷金疮、大止血、生肉、齿疼痛良,故贫道称其为‘香蒿’;而另一捆辛臭者,气辛臭不可食,便是肘后备急方中之青蒿,因蒿色绿带淡黄,贫道便称之为‘黄花蒿’。”

    香蒿?黄花蒿?孙思邈和刘神威茫然的对视一眼,下意识从两捆草中各抽一株放在鼻下轻嗅。

    恩,果然味道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