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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晨的阳光明媚、和煦,李云初推开窗子,清风徐来,崖边萋萋芳草碧波如浪,让人不忍举足其间,草叶上点缀着颗颗圆润的露珠,阳光照射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华,李云初只觉得今日胸襟格外舒畅,似乎是有什么愉快地事情便要生。
“李云初,林道长叫你过去领罚!”却是乔杨折返回来了,李云初一拍大腿暗叫不好:这下糟了,今日是林道长考校武功的日子。二人便匆匆赶往演武场,众人均已到齐,林宇道人很是气愤的瞪了二人一眼道:“今日便考校各位武功,学而优者则授以本门内功。”此话传来,群情耸动。
林宇继续道:“各位可先上台演示四通炮锤拳法,再接我三招,顺利通过者便可修习本门内功,你们谁先来?”元浩越众而出道:“弟子元浩,请林道长指教!”说罢演练这套拳法,又顺利接了林宇三招,这元浩天生健硕勇猛,练这纯外家功夫,走刚猛路数当真是得心应手,林宇当众对元浩表示赞许。
众弟子一一上台展示,柳嫣然虽是女流之辈,但练起这套拳法亦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林宇看着高兴,便与柳嫣然多过几招,更是顺手将炮打四门,锤落八方的用法一一与柳嫣然拆解,台下悟性稍差的弟子以为柳嫣然武艺群无不喝彩,悟性稍高者看出林宇这是在拆解拳招,均觉奥妙无穷,也是齐声喝彩,只有李云初默不作声,却是在思考林宇拳法的破解之道。
轮到李云初上场,李云初却又是将这套刚猛见长的拳法打得略显阴柔,林宇心中一阵不满,但也不能说如此练法完全不对,便伸手与李云初过招,不料李云初竟可以轻松以阴柔招式招架,虽说李云初如此练法确实是另辟蹊径,但在浸淫此道多年的林宇看来,这便是公然对自己拳道的一种否定。林宇三招用完又用上四通炮锤的精妙招式猛攻李云初,李云初再接两招便已招架不住,便不用四通炮锤拆解,而是随心招架。
此时林宇虽是每招均可击伤李云初,但毕竟是考校,只可点到为止,林宇惊于李云初每招似乎均可破解自己的拳法,但由于内力不济,再怎么高明的破解招式亦是无用。林宇一招蛟龙出海擒住李云初臂膀,李云初使一招巨蟒穿林缠住林宇胳膊,又一招蜻蜓点水打林宇百会穴。若是李云初内功和林宇相若,这一招若是自然可以置人于死地,但林宇内功深厚,气运双臂,双臂便如铁臂一般,李云初这一招巨蟒式便成了蚯蚓式,根本无法使出这一招的精髓缠、穿、打。
原来李云初修习游云掌第一层已有小成,已初步会意了第二层掌法真意,只是苦于没有内力,无法使出游云掌第二层的蟒劲,而且由于先入为主,李云初近日来修习的拳法便均是以他的游云掌心法为指引,故而他这四通炮锤在外人看来完全走了样。
台下众人学武时日尚浅,只是见李云初挨打,自然是以为这是林道长对他迟到小作惩戒,元浩等人幸灾乐祸,柳嫣然若有所思,乔杨焦急万分,实则林宇见李云初拆解招数甚为精妙,索性便没有停手和李云初对拆二十余招,李云初自然是早就该落败,只是林宇每招都没有力,点到为止,却也使得林云初颇为狼狈。林宇也是越打越惊,李云初后面这拆解招数完全脱离了自己所授范畴,颇有几分游云掌的味道,林宇心想,是了,定是胡师兄暗中教他武功,不过小小年纪在游云掌上有如此造诣,这份悟性委实不错。
林宇收手拍拍李云初肩膀道:“后生可畏啊,日后只要你潜心修炼,武功定当可以比肩如今武林中响当当的凌云三剑!只不过练哪一套功法,便要依照哪一套功法的心法修习,尤其分内功外功的武功更是如此。”李云初一揖到地道:“多谢林道长赐教,云初受用不尽。”林宇颔示意,此番考校共选出十余名优秀弟子,其中就有元浩、柳嫣然、李云初、乔杨等人,林宇将他们带到一个僻静房间传授口诀:“内功修行分为纳气、行气、气、泄气,纳气乃是吸纳天地灵气入体,贮于丹田,行气乃是待丹田之内充盈之后,引导真气沿经脉运行……”
李云初听到行气心中一阵沮丧,因为胡文旭曾对他说过不可运气行功,否则便会牵动伤势,有性命之危。林宇将口诀传授完毕便叫众人自行回去练功,有不解之处可随时来向他请教。
李云初也不知为何,如今开始注意自己的仪容,觉得每日蓬头垢面总是不妥,便托乔杨为他弄来一个铜镜,这乔杨虽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其实鬼点子甚多,每月都会找个机会下山去游玩一番,却也带回来不少新奇玩意儿,弄一个铜镜自然不在话下。
李云初心想虽说不可运气,纳气总是可以的,便依林宇所言盘膝静坐,五心朝天纳天地灵气入体,初时李云初觉得丹田内似是渐渐产生一股暖流,心下甚喜,难道这便是林道长所言暖流鼓荡,真力乃生?只是李云初没高兴多久,便感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似是有两股真气在腹中冲撞缠斗,李云初疼痛难忍,便以头抢地,不知过了多久,李云初腹中疼痛稍减,刚刚练来的一股真气也化于无形,便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铜镜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李云初立马坐正身子,回头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李云初拿起铜镜便推门而出,此时已是月上梢头,银光遍地,李云初环顾四周不见半个人影,便向崖边走去。远远望去,崖边却是有一个李云初颇有几分挂念的身影抱膝而坐,夜风拂过,她秀丽长在风中猎猎飞舞,仿佛一朵沉静百合,摇曳生姿。李云初心头一震,一时不知道怎样跟柳嫣然打招呼:“啊,嫣然,好巧你也在这里啊,”不对不对,这样说太傻了:“柳姑娘,今夜月朗星稀,正是月下浅酌大好时光啊,”该死,柳姑娘怎么能喝酒呢……
正当李云初胡思乱想不知所措之际,却听到柳嫣然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想见你。”李云初登时面如死灰,酝酿了一肚子话,全给憋回去了,柳嫣然又幽幽说道:“你既然不让我回去见爹爹,又何必再过来徒然惹人伤怀。”
李云初心中更增几分悲恸:原来柳姑娘把我当成元浩了,此地定然是二人幽会之所,我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想到这里心中酸溜溜的转身便要走。柳嫣然此时转过身来,看到是刘云初便道:“傻小子,你给我站住!”
李云初心中异样情绪顿时消散道:“怎么了?”柳嫣然嗔怪的说道:“你为何鬼鬼祟祟偷听我说话?”李云初被冤枉,心中大急:“哪有此事,适才我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料想不是什么好人,便出来看看,不想姑娘在此。”
“既然有坏人,你为何不告诉我,转头就走,你还讲不讲同门道义?”李云初登时哑口无言,心想李云初啊李云初,你怎么可以胡乱生气而不顾柳姑娘的安危?正当李云初懊悔不已时,柳嫣然信步走过:“不妨事的,这里能有什么坏人。”
柳嫣然便这样走了,留下刘云初站在原地愣,李云初看看柳嫣然远去的背影,望望天上明月,看看地上自己浓黑如墨的影子,又拿起铜镜呆。忽的李云初心头一震,看到铜镜中居然又有一个黑影疾驰而去,却是无半点声息。李云初大吼一声:“什么人!敢在凌云别院撒野!”
那黑影却突然顿住身子嘿嘿一笑道:“想不到凌云派后继有人啊,你小小年纪居然能察觉到我,不得了。”李云初只不过恰巧在铜镜看到黑衣人的影子才现他的踪迹,李云初听到对方夸自己,不由得心头一喜:“你快快弃了兵刃,自行下山吧,我并不想为难你。”
那黑衣人桀桀一笑道:“好个大言不惭的小娃儿,今日我便小小惩戒你一番,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我只用一招,便可破你所有凌云派武功。”
李云初一听,心头一阵不快,心想这人好生狂妄,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管他是谁,李云初便用四通炮锤的功夫往黑衣人身上招呼,黑衣人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伸手一抓抓住李云初胸口,一把便将李云初摔在地上,李云初爬起再战,无论是炮打四门,还是锤落八方用在黑衣人身上皆是被黑衣人轻松避过,李云初都是被一抓一摔丢到地上。
黑衣人转身欲走,李云初怒而扑上,黑衣人又是故技重施伸手一抓,不料这一抓竟抓个空,原来李云初已料到黑衣人将用此招,便使了一个龙潜于渊缩身避开这一抓,反手一个小金丝缠住黑衣人手腕,拿住他曲池穴。
黑衣人一时大意,竟被李云初拿住穴道,毕竟李云初修为尚浅,虽是拿了穴道,却是拿而不住,黑衣人顺势一个顺手牵羊将李云初摔了出去,黑衣人换了招式,便是拆了自己的台。这一次黑衣人羞愤出手,下手较重,李云初被甩出老远。此时柳嫣然的声音传来:“不要打了。”
李云初一听是柳嫣然的声音,强忍疼痛又扑到黑衣人身边道:“嫣然快跑,我来拖住他。”柳嫣然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这傻小子心地倒还不错。黑衣人自以为含怒出手,这小子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没想到这么耐打,冷哼一声:“死缠烂打,凌云派武功,不过尔尔。”
“此话怎讲?”此时却是在不远处出现一个身负长剑的身影,那人袖藏双手,头上纶巾在夜风中幽幽飞舞,黑衣人心头一惊:我居然没有觉察到此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