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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嫣然瞥了李云初一眼,见他衣衫破旧,面色苍白,见到自己却又呆呆愣愣,心想还真是个傻小子:“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云初一时错愕,心想我总不能说我在这里练功吧,觉得自己的样子也不像习武之人,支支吾吾半天看到一旁的镰刀捡起来道:“啊,我在这里除草。 ”
柳嫣然斜视李云初,有些薄怒道:“这些草碍着你什么事了?”李云初目瞪口呆,心想我除草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但是看到柳嫣然一颦一笑皆是美丽动人的样子,这句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我,我是想在这里弄出一片空地来着。”
柳嫣然似是没有听他说话,兀自出神,过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先走吧,我想在这里静一静。”李云初心想这女子好生不讲理,刚到这里就要把自己赶走,转念一想反正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便转身回去了。
李云初回到房间关上窗户,突然想起父亲所授游云掌,便在屋子里练了起来,初时李云初觉得这房间甚是狭小,但想起父亲所说拳打卧牛之地,便将就着练,虽不能将一招一式完全施展开来,却可以将这套掌法之意打出来。李云初想起父亲所说游云掌第一层要求:阴柔若水,水润万物,柔弱无骨,却无往不利。李云初依法练习,将掌法练得轻飘飘、柔弱弱,不用丝毫拙劲,只求心意所达。
第二日李云初便一早起来,这才现自己所住之处真是人迹罕至,恩,除了自己这个人,便再难找到第二个人到此处了,绕过一个小山坳,又走了约莫一刻钟才到了演武场,这时演武场已聚集数十弟子,众弟子统一着凌云派俗家弟子服饰,唯有李云初衣衫破旧,与众人格格不入,颇为扎眼。
李云初也不以为意,找一处空地练起了高位桩,这时有几个少年走过来道:“哟,混小子,你也在这里啊。”来人正是前日所遇元浩等人,李云初听声音觉得甚为熟悉,一看是元浩,心想,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想在此处招惹他,便闭目不理。元浩碰个软钉子,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便搡了李云初一把:“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没想到李云初脚下根基身为坚固,元浩这一下竟没有推动,元浩还待作却听到一人说道:“林道长来了。”元浩不敢乱来便乖乖找个空地垂手而立,静待林道长。
不多时一名身着蓝色道袍的道人来了,这林道长便是凌云别院的武师林宇,林宇一来,众弟子个个打起精神,做出一副恭聆教诲的样子,那林宇见到一众年轻弟子英姿勃的样子,捋捋胡须道:“后生可畏啊,今日教尔等一套四通炮锤,这套拳法要旨在于迅捷、刚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力挫对手。”说着便演示一遍,众弟子拍手叫好,林宇便先传下五式,众弟子学会之后,林宇便想着叫名弟子上来演示。这一眼便相中了衣着“光鲜夺目”的李云初:“这位弟子,你上来演示一遍。”
李云初有些错愕,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确实衣着不同,上了演武场高台,先向林道长躬身行礼,再向众位同门拱手行礼过后,便将刚刚所习五式拳法默想一边便非常熟练的打了一遍,本以为自己可以熟练打完这五式拳法会得到林宇嘉许,不料台下哄笑一片。
元浩笑的最为夸张,对身边的柳嫣然大声说道:“这简直是娘们儿拳嘛,哎呦,笑死我了。”众人又是哄笑一片,柳嫣然却道:“虽招式无力,却也行云流水。”元浩听到后心中有几分不快,便有意想折辱李云初一番,林宇一跺脚,演武场一阵震颤,众弟子立马静了下来,林宇道:“何人再来演示这几式拳法?”
元浩越众而出道:“弟子不才,愿意献丑。”元浩见过礼之后,便将这五式拳法虎虎生风的打了出来,这元浩长李云初两岁,身材也颇为壮实,练这刚猛之拳也颇为合适,台下他的一众朋友带头喝彩,林宇轻捋胡须微微颔道:“生猛有力,颇得拳法真意,却是脚步略有虚浮,日后多加巩固根基。”元浩谢过林宇便与李云初各自下台,只是一人志得意满,一人闷闷不乐。林宇又教了众人一套棍法,便让众人自行找对手对练,自己回屋清修去了。
李云初初来乍到谁都不识,找人对练棍法之事却是着实让他为难了,虽远远望见柳嫣然,但向来都是女弟子对练,再者看到元浩老是围着柳嫣然乱转,心想这二人肯定一伙,这柳嫣然跟我也算不得朋友,不由得有些愁。不多时一名身材瘦似竹竿一般的少年跑过来对李云初道:“这位师弟,高姓大名啊?”李云初见此人虽然瘦弱,但面色却颇为和善,便互通姓名,这少年名叫乔杨,青州人氏,来玄武山习武已有月余,只是身材太过瘦弱与人对练都是只有挨打的份儿,见到李云初打拳软绵绵的,便想着与他对练肯定不会挨打,二人一拍即合,不久便颇为熟络了。
时近傍晚,众人便各自回去了,李云初回到屋子便跃窗而出,在崖前空地练习白日所学拳法与棍法,待练得颇为熟捻了,便开始练习游云掌。这游云掌但求行云流水,不求刻意力,李云初练得浑然忘我,待李云初收势站立,却现不远处俏生生站着一位女子,此人正是柳嫣然。李云初心想不好,柳嫣然这时走过来略带玩味地望着李云初:“好啊,你小子带艺投师,可是犯了宗门忌讳的!”
李云初道:“这,这是我爹教我的,这可不算我另有师门。”柳嫣然咯咯一笑道:“谁说不算?门内授艺道长可曾知晓此事?”李云初一时哑口无言,却是一张脸憋得通红,柳嫣然心想,这小子这么容易被捉弄,还是不逗他了:“好了,我看你这套掌法行云流水,煞是好看,你教我可好?”
李云初心想,这是父亲所教,怎可随意授予他人,再者……柳嫣然见李云初面有为难之色心中一阵不快:“你不肯是不是,那我便要告诉门内持戒道长,那时看你还敢不敢私下练功!”
李云初一急道:“好了好了,我教你便是,只是你必须誓,这套掌法千万不可教别人练习。”柳嫣然心中一阵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便是,小女子说一不二!”
李云初这才稍稍放心一些,将这套掌法慢慢演示给柳嫣然,这柳嫣然却也真是伶俐乖巧,不多时便学会了,而且练得有模有样,李云初心下一阵汗颜,原来这世上聪明伶俐之人甚多,随便一个女子便胜我百倍。
柳嫣然一套掌法学完便问道:“后面还有吗?”李云初道:“有啊,后面就是心法了,初时练这套掌法但求阴柔若水,水润万物,柔弱无骨,却无往不利……”
“好啦好啦,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是看这套掌法好看、好玩才学的,并不是真想学你这套掌法心法,你这傻小子怎么这么实称?”柳嫣然不待李云初说完便打断了他,李云初心想,这女子的心思可真是奇怪,不教她要告我,教她却又嫌我啰嗦:“柳姑娘,学艺只练形,不练意岂不是徒劳而无功?”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本姑娘学你这套掌法本是想作为一项舞技来着,我这便给你看我刚刚创作的游云蝶舞。”说着柳嫣然翩然而舞,掌化为兰花指,弓步马步踮起脚尖,皆是犯了武家忌讳,但舞蹈却甚是好看,明明是游云掌的路数,被柳嫣然化为舞蹈,却是如一只紫色蝴蝶翩翩而飞,煞是美丽动人。
柳嫣然一支舞舞完,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李云初道:“呆子,好看吗,比你的游云掌如何?”李云初目眩神驰由衷赞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犹有过之。”
柳嫣然一听便知道这是个小书呆子,看样子也是在赞美自己,当下面带得色道:“好了,你走吧,我要一个人呆在这。”
李云初又是兀自纳罕不已,这姑娘心思这是让人捉摸不透,时而高兴,时而生气,这下便要赶自己走了。
“你还不快走?”柳嫣然已经在催他了,李云初这便收拾东西回屋去了。此间岁月,颇有几分无趣,每天李云初在这崖边练完武功都是要等一会,只是再也不见柳嫣然过来,不知不觉中李云初已经有几分期待柳嫣然再来调侃他几句,甚至嘲笑他亦可。
或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终于一天柳嫣然背着双手,哼着小调翩然而至,李云初喜出望外,“你终于来了啊。”
“啊,什么叫我终于来了,我每天都来啊。”只是这声音却分明是男子的声音,娇俏可爱的柳嫣然突然脸变瘦长,便成了马脸乔杨,李云初一股浓烈的厌恶感油然而生:“谁让你来的!扫兴!”
此时却是有人猛烈摇晃自己:“还说梦话呢,谁让你梦见我了。”李云初揉揉惺忪睡眼道:“啊,原来是做梦啊。”乔杨兀自不肯罢休:“谁让你梦见我了!”
李云初回想起刚才的梦境不由得一阵气愤:“分明是你闯进来的!”乔杨瞪大眼睛,仿佛见到了母猪上树一般的吃惊:“我闯进你的梦里?你这话我听着瘆的慌。”
李云初道:“瘆的慌就对了,你先去吧,我洗漱完就过去。”乔杨有些闷闷不乐道:“快点,等下林道长要打你板子了。”李云初胡乱答应一声,却是想着刚才的梦,突然觉得很想写点什么一舒胸怀,便提笔写道:
**一梦入香闺,
杏眼桃腮顾盼辉;
夜宴促膝话别日,
南柯梦断惹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