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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已经确定过了?”我惊呼道。
没有错,在我眼中看来,胡菲玉刚刚所说的话实在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要知道,能够在都机场犯案的犯罪分子,绝对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就随随便便跑去“即兴”犯罪的,前段时间有一个新闻,都机场外有一个男子放了一个鞭炮,这种事情在一般人的眼中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是你要知道,能够在都机场放鞭炮造成这么大的动静,这个人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算得上是一种“英雄”了。
而且我们现在也知道,杀死怀特的那两名犯罪嫌疑人,整个的作案过程是经过周密的安排,所执行计划的路线也是经过周密的计算的,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所能够做到的,这两个人的手法如此之老套,肯定是犯罪的老手,这样来说的话,他们肯定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特别狡猾的犯罪分子。
这种犯罪分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特别的谨慎,同样也特别的警觉,只要稍稍有些风吹草动,或者说稍稍一些其他的因素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就肯定会四处逃窜。
虽然我们在前面曾经说过,“x”是一个例外,这种刑侦上常用的行为逻辑不能够套用在他的身上,但是各位千万不要搞混了,“x”是一个例外,仅仅只代表“x”而已,不是所有的穷凶极恶,或者等级分化比较高级别的犯罪分子都拥有这样的心理素质,拥有这样沉着冷静的思维和应变能力。
胡菲玉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们已经派人去摸查过现场的情况了,而且……我们并没有让犯罪分子有所警觉。”
胡菲玉的回答让我更加好奇了,于是我问道:“那我可以问问你们是怎么做的吗?我很好奇你们能在毫无任何不被对方察觉的情况下,然后通过直接造访来确定对方的身份呢?”
胡菲玉看了郝仁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有些狐疑地看向郝仁,郝仁同样也在看着我,对我说道:“小楼,我不直接告诉你为什么,我只点你一下,我想你应该明白了,能够在同一天的时间内,两次犯案,而且相对来说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这种犯罪分子,他的性格当中最有可能具备哪一种性格?”
“哪一种性格?”
我低下头扪心自问,郝仁所提出来的问题,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郝仁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狂!
当你做了一件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或者能够让别人刮目相看的事情的时候,你肯定是会受到别人的赞许,当你处在这种环境当中,你会有什么心里波动?
我再换成一个简单的例子,大伙小的时候都应该经历过这种事情,家里的长辈是不是总会拿你自己,和别人家的孩子去比?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当别人的家长或者说你家的亲戚来你家做客的时候,如果他说出了你比他家孩子更好的情况的时候,你会有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是不是会得意?
而这种得意的心情,如果你抓住了继续努力做得更好,你会不会得到更多的夸奖,更多的认可?
如果得到了更多的认可,你会不会更加得意?
会不会觉得整个人在别人面前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可是如果你控制不好这种情绪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变得骄傲?变得猖狂?
小时候我们遇到的这样的人,应该不少吧?
就是在别人面前觉得自己特别牛逼,特别嚣张,对不对?
遇到这种人的话,我们通常都会在暗地里说什么?
“快看那傻逼”这种类似的话对不对?
但是这种心态,只是我们比较单纯地去看问题,如果换在现在我们是成年人了,遇到一个不了解的人,成天嘚瑟,我们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我们一来二去看到的只是这个人的表面,却不能看到这个人的本质。
还是一个简单的例子,我把一个人放在你的面前,你能第一眼看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吗?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看似穷凶极恶,却一心向善的人?
又有多少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背后阴险狡诈的恶徒?
谁也说不清。
但是这种心态放在一些犯罪分子的身上,就显得格外的重要。
你仔细想想看,他们既然敢做,就有着十足的把握认为警方在短时间之内不会锁定他们成为目标,如果他们愿意看电视上的新闻的话,这种情况就会变得更加明显,而这也就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间。
我将自己心里的这种想法说了出来,胡菲玉点点头说道:“没有错,当然这种提议,恐怕只有郝仁能够提出来了。”
我再一次转头看向郝仁,郝仁似乎是有些害羞地说道:“小玉,你也就别夸我了,这种拼命去赌的事情,我可再也不想做第二次了。”
胡菲玉继续说道:“对面那个小区多数的房屋都是处在一个出租的状态,郝仁定位到的那个房间,正好一周之前刚刚被租出去,我们调查了周围的邻居,现他们对门的房间正好要出租,因此我们等一下会安排两个人去约见房东,然后将那个房子租住下来,作为我们进一步行动的据点。”
我一听胡菲玉的话跑偏了,于是问道:“等一下,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确定那个房间里两个人的身份的呢?”
胡菲玉微微一笑,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确定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我们为了确定那个房间有人,又恰巧现在这片居民区的范围之内正在进行人口核查的工作,所以我们临时征调了两名管片的民警,对对面这栋楼里的住户的身份信息进行了核查,还是好人提的建议,他说最好让这两名民警看一下机场那边有关嫌疑人的录像再去,而这两名民警在回来之后,汇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当时听到胡菲玉的这番话,心里别提有多败兴了。
说到最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很有道理,但是最终的结论却是,胡菲玉他们依旧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的确定这房间里居住的这两个人,究竟是否就是机场杀人的两名犯罪嫌疑人。
我曾经想要一度推翻自己先前所有的分析和假设,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们既然这么分析,肯定就有他们这么分析的道理,既然他们都认同这种做法,那么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们以前也曾经这么做过,现在就予以否定,实在是太早了。
我再一次开口问道:“那么行动计划在什么时候开始?”
郝仁摇摇头说道:“不能操之过急,你要知道嫌犯的手里或许是有枪的,刚刚我们在楼下逗留的时候你也应该看到了,这附近小区人员流动非常的密集,根据我们的侦查,在我们锁定的这件房子所在的这栋楼后身的不远处就有一所小学,一旦行动失败的话,很有可能导致许多无辜群众的伤亡。”
我听完郝仁的话笑道:“郝仁,这可不像是你先前所说的你们组织的性质啊?要知道你先前可是说过,你们组织的行事方式,可是视百姓的利益如草芥的啊。”
郝仁和胡菲玉听出来我的话里带刺儿,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尴尬,然后胡菲玉说道:“小楼,时代不同了,我们组织内部的一些规章制度也要有所改变。”
“改不改变我不知道……”我俯下身子继续从望远镜里面看着对面楼的那间房间说道,“听到你们这番话我所得到的结论是,你们现在一定已经知道剑君白躺在医院里面,没有办法掌控组织内部的势力,而齐叔的势力也就只剩下郝仁一个了,你们说服了齐叔,想要在这件事之后将组织真正地搬上台面,现在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给组织洗白吧?”
我看不到胡菲玉的眼神,只是听她问了一句:“郝仁,你把一切都告诉重楼了?”
“是的!”郝仁回答道。
我重新直起了身子,问道:“胡菲玉,现在是上午十点钟,三个半小时之后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胡菲玉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看到胡菲玉的表情之后,笑着说道:“就算是你们再怎么想要洗白,这一场仗终究还是一场恶仗,真的要是在战术上打输了,那么群众的伤亡很有可能是无法避免的,先一点,这里的情况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没有办法不留任何痕迹地将周围的居民完全疏散,因为这个行动准备得实在是太仓促了,没有时间和机会给我们制定疏散计划,因此我们只能随机应变,而如果想要把民众的伤亡降低到最低的话,选一点就是人员流动相对比较小的时间段,而三个半小时之后,也就是下午一点半恰巧符合这个条件,那个时候刚过午饭的饭点,该去工作的早就已经出去忙碌了,而今天天气又比较寒冷,老人和孩子通常不会在室外过多的逗留,过了这个时间点,恐怕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