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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凌晨时分,真的该离开时,萧玦才缓缓起身,结果才起身到一半就现衣襟被姜容抓着。
他眸中瞬间闪过一抹笑意,俯身在她的额上烙下一吻。才稍稍离开,便对上了她一双惺忪的眸子。
萧珏静待着小姑娘火,带着一点忐忑与一点欢喜。纵使她朝他生气他亦是喜欢的。
谁知下一刻姜容凭空丢出三样东西给他,便翻过身再次睡去了,口里还嘟囔了一句:“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的小姑娘啊,可真是嘴硬心软呢。
他捡起散落在床上的三件东西,一柄软件,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
萧珏知道姜容每次拿出来的东西都颇为不凡,而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这柄软剑入手软如绸缎,其上花纹更是精美非凡,完全就是一件装饰品。而他之所以知道这是一柄剑,是因为上面刻着“流光”二字。
有诗云:挥舞平沙飞落雁,青锋出鞘剑流光。
流光,为剑名。
萧珏曾经只是听闻过,却没想到这柄传说中的流光剑会落到自己手中。而且,它竟然还是一柄软剑,寻常时可当做腰带系于自身,要用到时即刻便可解下来对敌。
他试着才往里注入一点内力,流光剑瞬时便如一条活过来的银龙般,其上映射出湛湛清辉,更有一股泱泱气势透了出来。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没了内力的灌注,它便又回归了平静,看着如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剑。
但萧珏知道这只是它的表象罢了。想必等到它与人对敌时,定会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他当即就将它系在了腰间,想到是阿容送给自己的,他便一阵开怀。以后她即使不在自己身边,但是看着这柄流光剑,他就会想到她待自己的心意了。
另两只瓷瓶,他打开来看了看,里面各只装着一颗药丸,一颗白如凝脂,一颗黄如美玉,气味凝而不散,芬芳怡人。
他便心知,这定是绝好的药丸,对人有着大用处。不然阿容也不会特意拿来给他。
清晨时分,姜容醒来时现身边早已经没了人。想必萧珏天没亮就离开了,她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又思及昨晚这人对自己做出的恶行,她又一阵气恨难言。总之一时间心情复杂得很。
昨晚给他的那三样东西,流光剑还罢了,想必他稍微试探一番就能知悉它的用法。但是那两颗药丸就不一样了,虽然都不是什么毒药,相反还是难得一见的好药,但若是不清楚药效就用了,总归也有些麻烦。
那颗白色的药丸,唤作“定心丸”,意指护住心脉,人用了之后即使伤重濒危,也能吊住一条命,让人不至于立时丧命。
这样就有时间来治疗了。
由此可见定心丸的药效之强了,完全就是一颗保命的丹药。将其带在身上,可就相当于是多了一条命。
另一颗黄色的药丸,乃是“百花丹”,可解百毒。
本来她还想着给萧珏好生解说一下,但那混蛋对她做出这种事来,她不狠狠报复他一番就是好的了,又怎么可能还给他解释?
唉,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以后大概是见不到这人的了。
只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忘了什么。
待到吃完早饭,姜澜来找她请教《月华洗天录》中一些比较难懂的字时,姜容才恍然记起来,她忘了给萧珏测试体质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什么特殊体质。
就算没有的话他大概也是属于天赋异禀的那一类人,不然上一世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太尉一职。
那可是全国最高级别的武官了,他身后又没有什么背景支撑,没有真本事又怎么可能坐得上那样的位置?
只是,如今人都已经走了,是不是特殊体质已经没什么要紧了。
离着吃午饭还有着一两个时辰,李长渊就带着墨川来了。
姜容不由道:“现在还没到吃午饭的时辰呢,你来这么早做什么?”
李长渊轻哼了一声,“小丫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来这里只是来蹭饭的,就不能有事找你了?”
“哦,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姜容睨着他问。
李长渊脸上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要是待会儿你还能这么淡定的话,我就再也不来你家蹭饭了。”
姜容眉头皱了一下,“有什么事快说,别给我卖什么关子。”
“小丫头说话可真不客气,枉费我还不辞辛苦的特地来告诉你。”
姜容直接奉上一记白眼儿,没有搭话。
“好吧,你听了可不要激动。你打赌赢回来的那座宝华园,就在今日,被人现里面的花草突然全都枯死了,生机已逝,救不回来了。”
那一园子的花草怎么会突然枯死?比起天灾,她更愿意相信是**。说不得就是谢家在背后捣的鬼。
谢家定然不甘心将一座价值千金的园子输给了她,但是因为这个赌约是赫赫有名的郑老做的担保,又是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谢家也不敢明着反悔。
于是就想出了这样损人不利己的法子。
既然宝华园他们谢家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她,是不是?所以干脆就将那一园子的花草都给弄死了事。
“是谢家搞的鬼?”姜容问,实则语气很是肯定。
李长渊眼中划过一抹赞赏,没想到小丫头一下子就想清楚了事情原委,猜到了这件事的背后黑手。
他点点头,问:“你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去看看喽。宝华园出了事,我这个新主人怎么也得去看看才好做打算吧。”
姜容嘱咐了姜澜在家好好练剑,另外再将姜煜看好了,又与李歆说了声便随着李长渊出了门,赶往宝华园。
看着姜容离开的背影,李歆总觉得女儿自那天醒过来后就有了些变化,身上的气质更为沉静镇定,遇事也更有章法了。总之就像是突然之间长大了似的。
唉,不过这也难怪。李歆心里无奈叹了口气,丈夫自一个多月前失踪到现在,他们家便经了不少事情。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阿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思难免就成熟了些。
也是她这个做娘的没担待,不然也不会事事都要阿容出头了。
“阿娘,您能教我认下这几个字吗?”姜澜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李歆抬头看去,现姜澜正拿着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
她柔柔一笑,“这有什么不能的?你若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问我便是,以前村里那些小子们也都是我教着的。来,我看看……”
宝华园在镇上十里外的近郊处,那里地势开阔平坦,有一大片广袤的肥沃田地,分属于镇上几个大财主地主家。他们在那里建起了田庄,雇佣了不少庄户人家给他们种田植地。
从桃花村坐着马车去到那里,只需要一刻钟左右。
马车里,李长渊道:“花神节那天你出的风头可太大了,至今外面的人还在对你议论纷纷。知道如今他们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怎么说?”姜容懒懒的靠在马车壁上,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不知怎的,她在这个人面前总是意外的放得开,不需要太过掩饰注意着自己的言行。就像是现在。
李长渊显然也注意到了,不过他却是没有挑破的打算。
就让这小丫头在他面前无拘无束着吧,若是她也像其他人在他面前一样规规矩矩的,那也没什么意思。他还就喜欢她这样不见外的模样。
他笑了一笑,道:“说你是真正的花神娘娘转世呢。素手一点,便叫杂草开了花。”
姜容“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呀。”
李长渊语气一沉,“其实真正说起来,你的本事,虽与传言差上那么一些,但亦不远矣。”
见姜容看过来,他挑了下眉,“难道不是吗?别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得真真的,你不过与那盆兰草在房间里呆了那么一会,便叫它有了那般惊人的变化。”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姜容看着他,面色淡淡,眼中却暗含警惕。
李长渊何尝察觉不出她这样的变化,心里叹了一声,“说什么?你知道那些流言是怎么传播开来的吗?”
“难不成是你在里面推波助澜?这就是你的目的?”姜容不解的看着他,将自己的名声弄得声势浩大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李长渊曲指敲了她一下,没好气道:“你这丫头,不识好人心。我这般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当我是闲的蛋疼?”
“哼,将我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还叫做是为了我好?那我可真不敢接受这样的好。”
“呵,你以为没人说这件事就不会被有心人查探到吗?事情生了就是生了,又怎么可能做到风过无痕?谁叫你那天出尽了风头,就算我不叫人散播,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的。”
“我那天出风头又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聚芳斋?若是没有我出来让那兰草开了花,你们聚芳斋头上的屎盆子可就被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