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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镯子怎么会响,不会是什么邪物吧?”
听得那怪异的“嗡嗡”之声,陈文娟慌忙将那金镯子塞到我的手上,脚跟着退后了几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会不是会是这镯子上的公凤在想他老婆母凰了啊?哎哟我草,那闪闪的金光肯定是另外一只母镯子发出来的!”走到胡金刚站的那片屋檐下,望着不远处的那一抹金光,我异想天开地说道。
“敢情这镯子还通人性了?亏你y的想得出来!”胡金刚直接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嗤之以鼻地对我说道。
“妈的,你没见这镯子上的金光跟那抹金光的颜色都是一模一样的吗?”我拿着那镯子在三人面前一晃,王队长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还别说,颜色真是一样的!”
“那还等个屁啊,继续去挖啊!”胡金刚再次揶揄道。
“挖你妹啊,这么大的雨,你还真以为老子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啊?”我很不爽地白了胡金刚一眼,恰在此时,向开秀房顶上的那片金光忽然不见了踪影,而我手上那镯子的细微声响也消失殆尽了。
“怎么没有光了?”陈文娟很快就发现了我手上镯子的异样。
“是啊——我这个怎么也没有光了?”看着我手中那镯子不再亮光,我也感到大惑不解,这尼码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它还有心灵感应?这特么真是一个邪物啊!看来老子不能一直揣在身上了啊,不然又得去“吃屎”了,思前想后,我最终还是将那镯子塞到了王队长手里,并呵呵笑道,“王队长,这玩意儿是从国家的土地里挖出来的,还是把它上交国库吧!”
“你小子觉悟终于提高了!”胡金刚又笑着道了一句。
m的,这是在表扬老子吗?这y的怎么跟以前的陈文娟一样,老是损我啊!我的女神现在可不这样对我了!
“好,那我先暂时保管着,回市局了我再上交。”王队长也不管那镯子是不是邪物,直接拿起它就往裤兜里揣。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黑了。
胡金刚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哟,都快六点了,看来这天是不会再亮了,这雨一时半会儿的也停不下来了!咱们今天晚上可能只有待在这里了哦!”
“诶——这向大妈怎么还没做好晚饭啊,我肚子都饿得呱呱叫了!”我皱着眉头捂着肚子在屋檐下来回走动了几步,然后又轻声抱怨了一句。吃饭问题是关系国际民生的重大问题,我才不鸟今天晚上睡在哪里,心里琢磨着得先把这事解决了再说。
“你应该去帮帮她,那样就快了!”陈文娟听得我的声音后,走到我身边轻声回道。
“你怎么不去帮她?”我侧目看了陈文娟一眼,微微的凉风从她面庞吹过,她的样貌看起来更加妩媚,也更加令人怜惜。
“我又不会做饭,再弄一脸的灰,等着你们笑话我啊?”陈文娟撅了撅嘴,又轻声嘀咕了一句。
恍然中,我发现她现在对我的态度似乎转变了许多,看我的目光也变得十分温润起来。
这尼码真是上天开眼了啊!
“有人来了!”
我正偷偷地欣赏着陈文娟那一身的风情,胡金刚忽然又叫了一句。
听得这声,我情不自禁地将头一偏,眼睛一转,望向大雨纷飞的路面。
苍凉的夜幕下,只见两个头戴斗笠的人由远及近,正一步步地向我们跟前迈近。
我们几人都同时将目光聚集到二人身上。
“喜神赶路,生人勿近!”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一边摇着一个破碎的铃铛,一边重复着这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什么是喜神啊?”陈文娟站在我身边,又轻声问我道。
“这个——应该是民间对某种职业的称呼吧?”孤陋寡闻的我以为这个“喜神”跟黑白无常叫我的那个“下神”差不多,于是随口就道了这么一句;还好我的声音细如蚊虫,以至于离我们不远的王队长没有听见,不然这尼码就贻笑大方了啊!
“赶紧进屋去!别看了!”王队长见那两人向我们这边靠近,慌忙将我们几人往屋子里赶。
“为啥不能看了啊?”我又呆头呆脑地问了一句。
“你们是不是都还不明白喜神的意思?”王队长轻声问我们道。
我们三人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喜神就是死人的意思!走在前面那个人是个赶尸匠,后面那个人,应该是个死人。”王队长又道。
“赶尸匠?这——这尼码不是湘西才有的风俗吗?这y的怎么跑到我们西川来了?”我大惊失色地盯着王队长问。
“你笨啊,咱们西川临近湘西的,从这里过一个赶尸匠有什么好奇怪的?”胡金刚又来拍我的脑袋,我躲闪着提腿就往屋里跑。
这尼码下雨天阴气太重了,再加上又遇到一具尸体,老子必须得避避这股邪气啊!
刚迈进屋子,向大妈就从那小屋里走了出来,脸色微变道,“这天杀的怎么这时候来了!”
“完了完了,那两人往这屋门口走来了——”陈文娟从屋外冲进来,拽着我的胳膊尽不松手了。
虽然我很享受她抓我手的这种感觉,不过我现在哪有心情谈情说爱,赶紧走到门边,双手扶住木门,对王队长和胡金刚叫道,“快进来,我要关门了。”
“别关门了,他们今天晚上就要住在这屋里——”向大妈又一脸严肃地说了一句。
“啥,住这里?”我听了差点儿没哭出来,尼码,他们来了,我们今天晚上住哪里啊?
“是啊,何该死的每个月会从我这里过两次,每次都会在我这里落一晚上脚。”向大妈走到门口往屋外望了一眼,此时王队长和胡金刚都冲进了屋子。
“你——你——你让尸体进你屋,你就不怕沾上晦气吗?”我瞪大了眼睛问向大娘道。
“我都是七十好几的人了,一半截的身子都埋在泥土了,还担心那些干什么啊!”向大娘又似笑非笑的地说了一句。
“那——那你能不能让他们今天晚上另外找个去处啊?你这屋子今天晚上我们包了成不成啊?”眼看着屋外的雨还下个不停,而我们的面包车还停在一公里以外的老村公所里,我特么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成啊。
“不行啊,何该死的早给了我钱,做人不能不讲信誉——”没想到向大娘一口就回绝了我的请求,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事情给钱也是没法办到的。
“何该死就是那个赶尸匠吗?”陈文娟又问。
“恩,没错,就是他。他姓何,知道他姓的人都叫他何赶尸,我叫何该死叫习惯了,就这么叫他!”
“喜神赶路,生人勿近——”
向大娘话音刚落,何该死的声音又在屋外响起。
听着渐近的铃铛之声,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尼码今天晚上他们还真要在这里过夜啊?
“王队长,咱们还是走吧?”陈文娟毕竟是姑娘家,这些天跟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奇葩事,恐怖事,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因此听说有死人要进这个屋子,她死活也不肯待在这个屋子了。
“姑娘,下这么大的雨,你们往哪里走啊?别怕,就是一个死人,他只是会走路而已——今天晚上我就让他们睡这间屋,你们睡里面那间。”向大娘正说着,我就见那何该死的领着死尸钻进屋檐往屋里走了。只见那y的头戴一顶破旧的青色草帽,脚穿一双看不见颜色的草鞋,身上又是一件青布长衫,腰间还系了一黑色腰带,腰带上还绑了一个鼓鼓的小包裹。而他身后那具传说中的“喜神”,也戴着一顶宽大的竹制草帽,穿一件灰布长衫,双眼紧闭,额头中间还贴了一道黄符。
因为天色比较黑,屋内还没有上灯,我并没有看见那死尸的长相,不过那何该死的,我却是见到了他的尊容——这y的长得黑就不说了,还特他妈的丑,老鼠眼睛,鼻子旁还有一颗大黑痣,这大晚上的见了都睡不着觉。
“向大姐,家里来客了么?”何该死的前脚跨进屋子,贼溜溜的眼睛跟着就往我们几人身上瞟。
“恩,来客了,你可别让你后面那死东西把这些客人给吓着了啊。”向大娘走到何该死的身边,特别叮嘱了一句。
“呵呵,没事儿,这死家伙只会埋着头走路,不会吓人的。”何该死的说着就摇着铃铛,将那“喜神”往我身旁那扇门后引,我慌忙跟陈文娟一道往王队长身后站。
“你们先坐一下,我再去烧几个菜——”向大妈说着又往灶房里去了,何该死的却取下那死尸和他头上的草帽,随后又道了句“定”,再将木门往那死尸身上一靠,这才坐到八仙桌上,随手拿起一杯向大娘方才给我们倒的茶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何该死的将那死尸定在了木门之后,我们几人才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
王队长给我们递了一个眼色,我们四人慌忙向与堂屋相邻的那间小屋走去。
“这尼码赶尸术太邪门了啊,他赶个尸就像在玩宠物一样!”想起何该死的那些举动,进屋后我就感叹了一句。
“咱们吃完了饭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不想再遇到老黑山上那种事情了——”陈文娟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