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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和呆男两人正悠闲地看着天井中蔡大家的表演,突然,头顶簌簌地掉下一堆点心渣滓,这张临窗的八百年仙桃木的桌子,立马变得一片狼藉。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虽暗中戒备,仍然作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继续看着楼下。
“咚”地一声,一根啃得光溜溜的禽类骨头被扔在点心渣滓中间,从上面残存的灵气波动,可以看出来,这不知是哪种高级灵禽,生前一定不凡,可惜由于没有好好烹饪,灵气四散,浪费了。这阵子,跟着朱思也是涨了不少见识。
两人本不欲多事,却没想到那人得寸进尺,零散的骨头叮叮咚咚,掉了满桌。
“噗!土包子!”
抬头看去,房梁上坐着那人,竟然仅仅只是个筑基期小子!此时嘴里一边嚼着肉,一边嗤嗤地笑二人。
的确,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脚下两人就是活生生的土包子。之前南风连令牌等级都分不清楚,他就知道她是外来的,看到两人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戏弄一番。
哪知道这两人竟是属龟的,都快骑到脖子上拉屎了,都不动弹。不由眼珠一转,想到自己偷吃的锦云鸟,干脆来个嫁祸?
呆男大怒,之前两人对视那一眼,确定对方都没有发现有人,想着那人多半修为较高,一时使坏,觉得无趣多半也就走了,哪知道是只小耗子?
真不知道哪里借来的胆子?!哼!
“嘿!土包子你好!土包子再见!”那少年眼看不对,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虽然那少年隐匿功夫超绝,被呆男锁定之后,凭他修为也是难以逃脱。只见呆男右手一伸,巨大的掌影竟是将那小子拢住,直接给捉了下来。
南风看着呆男,心里十分好奇,他的修为到底如何?看他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南风心里不免有点急切。最近对于修为的提升越发急切。只是可惜自己的功法出了问题,银月正在夜以继日地修复。
哎。
“放肆!”少年本就红涨的脸色,因为生气,变得像只煮熟的大虾,更红了。一下没站稳,身子一个踉跄,还没站稳就落入呆男魔掌。
【嘿,这小子好玩儿!】啸月与银月早就悄悄潜到了梁上,一人负责隐身,一人负责布阵,这间小包间早就被阵势笼罩。
看到那少年落入呆男手里,南风也没示意两头狼松懈。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少年,目光放肆又****。
那少年本就红着的小脸,涨得更红,哪怕身上腾起一阵金光护着他,他的活动范围也有限。提着眉毛瞪着两人,反手抽那腰上别着的棍子,却因为空间不够,死活抽不出来。
“呵!不知道我们抓住个梁上君子,这极味楼会怎么感谢我俩?”南风微笑着,看着那越来越急的少年。
只见那少年身材修长,却显得干瘦,体型正在发育,还没长成。白巾包头,上衣无袖,露出两条健壮的手臂,棕色皮肤散发着健康的油光,一条深棕色阔腿裤,扎着裤脚,脚蹬一双草鞋,脚趾外露,趾甲到还算整齐。
“看!看什么看!”那少年看到南风这上下扫描的眼神,脸色更红了,吼道:“没见过美男啊!”
“哟,是没见过这样的美男。”南风还是笑眯眯。想到那蒲柳,同样的自恋吗?说话不免带上戏谑,“这样”两字说得更是意味深长。心里抑制不住的想笑。当然,她没必要委屈自己,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呆男心里大满足,这样鲜活的大小姐,真是他的梦中之妻!心里只觉这小子出现的恰到好处。捏着那少年的劲头不禁更大了。
少年这下无力讲话,全力抵抗着呆男的灵力束缚,脑袋侧过来,死死盯着南风,眼里都要喷出火来。纤弱又有弹性的腰肢渐渐弓成了弓形,全靠着他的武器才能保有一点空间。
“啊!”一声惨叫,在阵法消散之前散去。
察觉到有人要进屋,啸月快速收起隐匿阵,南风看着脏乱的桌子,不动声色收拾干净,将那骨头放了起来。
接下来捧着餐盘的婢女鱼贯而入。每放下一样,那领头婢女就声音清脆地报菜名,直到齐了,南风随手扔了两块灵石作小费。领头的婢女不动声色收下,嘴里说着“多谢道友慷慨”就当先带着身后一溜人出去了。
南风赞赏的看了呆男一眼,察觉变故,刹那间,他就将那少年打晕,然后掏出了一只海螺,将那少年吸了进去。
这种灵器南风也曾见过,甚至制作过。炼制原理就和储物工具的一样,只不过因为这种特殊的海螺壳,让它可以储存活物。是岛上拐卖人口的必备工具。
两人因为这少年一番打岔,关系变得亲切起来。
南风发现,这表面呆得不得了的家伙,竟有着一副玲珑心肝。
两人开心地品尝着美味。南风脑海里却隐隐地飘出一片记忆碎片。哪怕银月与啸月立马惊恐地阻止,她依然想起了一个片段。
“看到这茶壶没?心里有货,就是倒不出来!嘿!会不会憋死哟!心里有话,就是说不出口,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我咒你将来变作锯嘴葫芦!”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肆意的笑声回荡在脑海。看着对面那个认真吃饭的“锯嘴葫芦”,恍惚间,两个模糊的身影竟是重叠起来,她只觉得刚还觉得美味无比的饭菜味如嚼蜡。
这,也是她的曾经吗?心思飞远,想着想着就神思恍惚起来。
自从经历了祖海的小世界碎片的事,在遇到很多场景的时候,她常觉得,此时此景,似曾相识,仿佛曾经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
呆男看她雀跃的神情不翼而飞,此时浑身都散发着不高兴的气息,他不断猜想着【难道她在担心那少年?怕我下手太重?那小子带着护体法宝,怎么可能伤到他性命?再说,我是那种鲁莽之人吗?那瘦排骨有什么好?毛头小子一个!难道她在担心?也是,我这是没考虑到,就这么将那少年制住了,也不知道有什么背景?筑基期就敢潜入极味楼偷吃,多半有点背景,那,还是赶紧走吧……】
“大小姐,走吗?”
南风只见他手里夹着一块肉,拿起又放下,反复几次,却只憋出这么一句,心里竟是感到极为难得。
不管曾经如何,现在的自己,是全新的,有全新的朋友,有新的路要走,也有新的困难需要去克服。
眼含歉意地看了呆男一眼,对着他发呆不说,更是将他与记忆中的人对比,对呆男是不公平的。
呆男看到她歉意的眼神,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甜,看啊,这样有礼又体贴的她啊!
送出一个你说啥就是啥的眼神,呆男放下筷子,哪怕心里很可惜,也干脆地站了起来,就等她迈步,然后跟在后头。
“哎?昨日捉来的锦云鸟呢?蔡大家等着要呢!包房里的客人等着呢!那人可是头回来,这般怠慢了可如何是好?哎哎哎!”
两人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听得有人着急上火的声音,但与他俩无关,也就继续走了出去。
之后蔡大家大发雷霆,而后婢女发现包房客人早已离去。这都与两人无关。
直到好几日过后,打扫卫生的伙计在包房房梁上发现锦云鸟的碎骨,一群人脸色阴晴不定,那包厢就开过那么一回。不免想得有点多。
作为极味楼的主事人,刘文君根本不在乎那么一只高级食材,此时正绷着脸看着属下。
“文成这几日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