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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寿宴开始的当天,整座庄园热闹非凡,处处人影憧憧一片喜庆,然而越是这样萧喀斯心里就越是落寞,在他们族里的习俗,这种喜庆之事当然是烤全羊和围着火堆而载歌载舞了,那种愉悦可不是能用说可以形容的。
而这里的人都只是表面上的一番客套,虽然愉悦之色也算人人可见,却就是欠缺了那种随意的愉快,他们做不到让愉快的心情真正地抒发出来,也许这就是他们中原人常说的要注重礼仪吧,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总觉得朋友之间都不能把感情完全表露出来,那是一种虚伪的压抑。
“父亲,为什么他们这么高兴都没有烤全羊呀?我们都好久没吃过烤全羊了。”萧宇终于忍不住要说话了,“可想那个味道了。”他看着父母亲的眼神是那么期盼,这样小小的一个愿望他竟然也不敢向他们恳求,可见他能理解父母亲一直以来的压抑。
他们的几个族人都听到了,也为萧宇的懂事而深深的触动了心弦,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这样的一小小愿望都不能为他实现实在让人难受,所以几个乌托族的人都在细声商量着,决定他们留下来继续饮宴,而让萧喀斯一家三口到庄外去烤全羊。
“好吧,那萧宇我们走吧。”萧喀斯竟然被他们说动了,他为了复仇已经让他们母子跟着吃了不少苦了,这也算是给他的一个小小的补偿吧。
“我们要去吃烤全羊?”萧宇欢喜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吗?”他竟然欢喜得欢呼起来,差点就引来了别人的侧目而视,不过还好大家见他一个小孩子就没放在心上,这才没注意他们这些异族人。
“嘘!”萧喀斯对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说:“是真的,你只要乖乖的就好办。”他只是担心如果让江鹤峰发现了这样会造成他对主人的不敬,所以他中途离场还是别让人知道才好,这样他才能更好的享受自家的习俗。
“嗯。”萧宇已经高兴得无法形容,这时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萧宇小旅长,你可要记得留只羊腿给我们呀。”阿拉苏在萧宇耳边打趣道:“别忘了,你能烤全羊我们可是最大的功臣。”他与萧宇倒是亲热得紧,两人可算是好哥们不分彼此,即便经历了家族的变迁也未曾留给他们太大的阴影。
阿拉苏常常对萧宇说,不管我们经历了什么,都要保持着一贯平衡的心性,否则我们将会被人生中的种种历练而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他们始终都保持着两人心底深处的那份单纯,没有仇恨,没有得失,只有对生活的满心期待。
“好的,我一定会揣着大腿回来给你。”萧宇小声地对他承诺道,两人默契地击掌为约。
“我们走吧,你们留下,倘若有人问起我们,你们就说我喝高了回房休息了。”萧喀斯说完就带着娅丽母子要离席而走,却被另一名族人叫住了。
“族长大人,带上这坛酒吧,这酒还不错,虽然没有我们西域的酒猛烈,却要甘醇些。”他说着就把一坛酒塞进了萧喀斯的怀里。
萧喀斯会意一笑,抱紧酒坛就往外走去,不然让人看到了可要失礼了。
他们一家三口就这样来到山脚下的农户中买了只羊,然后在山林里的一条溪边把羊处理好之后,就架起了火堆烤了起来,闻着烤肉的香气,他们似乎又回到了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和平且与世无争。
他们吃着烤羊肉喝着江鹤峰的寿酒,心里无比怀念过往的生活,这两年来的奔波劳碌他们都觉得很累了,报仇之事可以先放下,延续乌托族才是最重要的,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回到家乡去了,心里就特别的舒坦。
三人本来是打算把酒喝完了,然后就带着剩下的烤羊肉回到“仙鹤庄”,可是一切皆不是他们所能预料的,他们还没有把酒喝完就已经酣然入睡,直到第二天骄阳似火之时才醒来,这一觉睡得让他们感到很疲累,有种浑身酸痛的感觉。
“我们怎么睡着了?”娅丽站了起来活动活动全身的筋骨,这时她似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物体燃烧之后的味道,然而她又没有完全清醒只以为这是他们烤羊肉时留下的味道,即便她是这样认为的,可在她心里总是有股不祥的预感。
“睡得可真累啊。”萧喀斯也觉得这一觉睡得很不好,“睡得这么死,应该很香才对的呀,怎么好像根本就没睡一样。”他似乎也闻到一股烧焦了的味道,感觉是从山上飘下来的,可他又觉得是自己错觉了。
“还好没有遇到野兽之类的动物,否则我们的处境真的无法想像。”娅丽回想这一夜的情形还真是后怕,“以后还是少喝酒为妙,不然谁也猜不到会发生什么不幸之事。”她只认为这是他们嗜酒的后果。
“说的也是,还好一夜平安无事。”萧喀斯也觉得后怕得很,假若她们母子二人有什么不测他一定会一辈于心难安。
“我们一夜未归,他们应该很担心吧。”娅丽抬头望着上山的路口,说:“但愿我们回去之后没有引起主人的反感才好。”即便她尽量放宽心,却还是止不住心底里的那一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嗯,我们还是快上山吧。”萧喀斯把剩下的半边烤羊用大油布包起来,扛在肩上就往山上走去,骤眼看去就像是扛着一个大包裹的路人。
“不知道阿拉苏哥哥看到了我们的烤羊,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了。”萧宇被娅丽牵着手紧跟在父亲身后,他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蹦蹦跳跳地上山,心里只想着他们在一起时的欢乐时光,却从未曾预知得到会有噩耗传来。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仙鹤庄”那股烧焦的味道就越来越浓,这让他们心里硬生生地揪了起来,庄园里肯定是出大事了,否则不会传出这样一股让人窒息的味道,这么浓烈的燃烧气味得要烧多少东西才能散发出来呀。
他们一路上往上走竟发现有不少的路人,他们大多都是往上而走,下山的似乎不多,而且还是以山下的居民居多,当时他们还纳闷,这些人真奇怪,昨天不来福寿,等寿宴结束了才上山来,难道这是他们中原人的习俗?
然而,当萧喀斯三人站在“仙鹤庄”门前之时,已经无法再作任何思想了,若大的一庄园没有昔日的古朴与温暖,只剩下残檐败瓦和浓浓的烟火,此刻仍然未曾熄灭,甚至还有些还在“噗哧噗哧”的想要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