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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齐闻言一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要知道,他正吻得动情,怀中心爱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觉得有必要挤出一点自己的神智,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他抿了抿唇,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定住了自己的心神,声音依旧有些低哑地开口:“阿英,你再说一遍。”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程英,无奈程英依旧是低垂着眼眸。当然了,对于程英的这个反应,耶律齐自动解读成了她是在害羞。
“我让你脱衣服呀。”程英不疑有他,又重复了一遍,带着南方女子温软的语调,落在某人耳中,分外婉转动听。
咳咳,此刻耶律齐的心情,就有那么点难以形容了,满脑子都是“阿英让我脱衣服”,再加上手下按着她柔软的腰肢,各种念头便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惊讶、狂喜、纠结等情感一时之间浮现在他向来温润的眼眸中。
他的手臂在不知不觉中收紧,潜意识里想让怀中的人靠自己更近些。他自然知道自己对于程英的情感,也无比坚定她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会娶的女子,但是尚未想过跨越这最后一步。从小受的教导告诉他,男女之情发乎情、止乎礼,阿英将来会是他妻子,他想更加珍视她、尊重她。因而即便很多时候两人有些亲密的行为,令他动情,他也能够很好地克制自己。
只不过,今天,在这种情况下,心爱的女子主动要求他脱衣服,这让他的心狂跳不已,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只剩下仅有的几丝神智在苦苦挣扎着,到底要不要脱?
程英见他迟迟不动手,反倒是自己的腰被他勒得越来越紧,有些恼了,在他肩上捶了一拳道:“不是跟你说让你脱吗,放开手,勒得不舒服。”
耶律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扣得有些紧,稍微松开了些,但并没有彻底放下,压低了嗓子在她耳边说:“阿英,我很喜欢你,但是我想等我们先成亲,再让你做我真正的妻子,不想委屈了你。”他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完了这句话。
程英却是听得一头雾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莫名其妙说这个做什么?”程英仰起头看着他,在他晶亮的瞳眸中分明看到了情意,他微微有些发红的耳朵。因为他握住她腰肢的手松了,她调整姿势动了一下,故而同一时刻,她也感受到了某种异样,然后,瞬间就明白了他刚才之所以那样的原因。
她的脸立马就全红了,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想起自己刚才一直让他脱衣服,他一定是会错了意,自己真不是那个意思啊。
闹了个大乌龙,实在是太囧了!
程英向后退了几步,想捂住自己的脸,这叫什么,在某人看来,她这么说,妥妥就是……那啥……求欢啊有木有!但是,真的是误会好嘛!就算那啥,也不会挑大白天吧,要知道白日宣淫不利于社会和谐!再说,她怎么可能主动求那啥呢!
程英觉得自己冤死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可以说是色彩纷呈。
耶律齐也被她这个反应唬住了,在他看来,自己刚才的做法还是相当君子的,简直是舍弃小我,成全大我。他自己也很难受的好嘛,就冲这牺牲精神,程英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难道生气了……自己做错了?嗯,应该还来得及补救吧,要不,他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耶律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着长腿朝程英走去。
“阿英,我……”
“站住!”程英喝了一声,语气有些羞赧,又有些气急败坏。
“额。”耶律齐迈出去的半步生生地收了回来,看着程英的目光有些哀怨,当然,是程英觉得有些哀怨,某人最多只是迷惘而已。
程英觉得脑子里缠着一团乱七八槽的黑色线团,虽然发生了些突发状况,她好歹也是个现代人,这种事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理论知识还是知道的,虽则有些尴尬,很快也就缓过来了。她比较在意的是……额,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初衷解释一下。
“我让你脱衣服是因为看你衣襟的线开了,想帮你重新缝补一下,谁让你想那些有的没的!”程英脸上的红晕褪去了,故意板着脸说。
“……”耶律齐呆楞了片刻,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襟,然后抬手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好吧,他真的是在想些有的没的。但是,这真的不是他的错好嘛!当然,他此刻聪明的选择了闭嘴,然后默默地把衣服脱了下来。
程英全程黑着脸帮他把衣服给缝补好了,想起在陆家庄的时候第一次帮他补衣服,彼时两人刚确定彼此的心意,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数月,而此刻她回想起来只觉过得太快。
她又帮他把包袱里的干净衣服都取了出来,把缝线都加固了一遍,毕竟这一去路途遥远。
耶律齐见此情景,不由想起一行诗句,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虽然诗中写的是母亲对将要去远行的儿子的情感,他觉得阿英对他定也是一样的。
意恐迟迟归。怎么会呢,他怎么会舍得。缝,逢也,还未离开,他却已经无比渴望着重逢了。
第二天耶律齐走的时候天色还只是蒙蒙亮,连月亮都还挂在空中,外面的鸟叫虫鸣听在耳中只觉分外聒噪。他没有告诉程英,甚至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他想,等程英发现他不在的时候,一定很生气,说不定还会在心中骂他几句,相比较而言,就不会因离别而伤心。如果等他回来的时候,她的气还没消,他就主动让她修理一顿。
带上了行李,他推开门,却被那薄薄的晨光中窈窕的青色身影给摄住了心神,她分明已经立在了院子里,眉目温软,嘴角带笑地看着他。
他一时百味陈杂,顿觉喉头有些干涩,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却见程英笑盈盈地迎面走过来,道:“楞什么神呢?”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黑白分明的眼睛无比清晰。
耶律齐默了半晌,将她揽入怀中,闷闷地开口道:“你怎么过来了?”
程英声音故作委屈道:“我也不想啊,刚才正好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带着一漂亮姑娘私奔了。”
耶律齐听她一本正经地胡诌,也跟着弯了嘴角,顺着她的话往下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了,睡不着,就想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漂亮姑娘。”
“呵。”耶律齐轻笑出声,“有漂亮姑娘,不过这次不能带她一起走,但是我保证很快就会回来,好不好?”
“嗯。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回来。”她低声道。
“好。”
送走了耶律齐之后,程英又回去补了个眠,直到巳时将至才起来,整理好着装去见了黄蓉,黄蓉见只她一人,问起耶律齐,程英只说他事情比较急,所以一早就走了,对于年轻小儿女的离愁别绪,黄蓉自然也是无比清楚,就没再多问。
程英想着耶律齐这一走好几个月,自己不找点事情做,日子也实在太无聊了些,便向黄蓉询问可有事情需要帮忙的。
黄蓉笑道:“别的倒也无甚要紧事,只有一件,昨日我们商量的时候你刚好不在,故而还没说与你听。”
“是何事?”
“昨日我去酒楼见欧阳息,他要我给他找一个人,这个人却委实不好找。”
“师姐是说欧阳锋?”程英原不该忘了这事的,只是昨日因为耶律齐的突来的家书,她一时竟忘了还有这回事。
“不错。”黄蓉点头,“欧阳锋绝迹江湖数十年,江湖上也一直没有听说过他的传闻,一时半会儿要找到他,实在不容易。”若非如此,欧阳息也不会挟持了郭芙让她帮忙找。
程英想起这欧阳锋自数十年前华山论剑疯了之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别人当然就更不可能听闻他的消息了。一直追求武功天下第一的一代武学宗师,落了这个结果也真是可叹可悲。
但要说起他的踪迹,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知道,起码她知道的就有两人。
“我倒是有些线索,或许能够循着线索找到欧阳锋。”程英道。
“真的吗?那快说来听听。”黄蓉正觉毫无头绪,听程英说有线索,大喜过望。
“据我所知,至少有两个人见过欧阳锋,一个是杨大哥,另外一个是李莫愁。”另外还有一个洪七公她并不确定,书中虽写欧阳锋与洪七公两人最后于华山比试,死前笑泯恩仇,可是按照李莫愁遇到欧阳锋的时间推算,两人应该并没有碰到。
“过儿见过欧阳锋?师妹你又是如何得知?”黄蓉甚是疑惑。
程英笑了笑,说:“说起来也都是巧合,我在洛阳偶遇杨大哥的时候,听他说,他和龙姑娘被李莫愁逼迫离开古墓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怪人,神志不清,倒立行走,满口叫着克儿,定是欧阳锋无疑了。”她只说了欧阳锋帮杨过驱毒的事情,至于杨过认欧阳锋为义父的事隐去不提。
“我和耶律齐在来襄阳的路上遇到了受伤的李莫愁,据她所说是应是无意撞见了欧阳锋,被打成重伤。”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来了只14斤的波斯喵,于是我周末逗猫逗了一整天。。。室友表示醉了==这章大部分是下班在地铁上码出来的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