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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英跟着黄药师回到了桃花岛上,原本以为能遇上郭靖和黄蓉,没想到只在书房桌上看到一张请帖,上面用工整的正楷书写着:诚邀郭靖黄蓉夫妇于四月初八至鄙庄赴家父五十岁寿宴。落款是:小侄陆冠英敬上。
陆冠英这人程英还是有印象的,他爹叫陆乘风,是黄药师的徒弟之一,也是她的师兄。陆冠英在射雕中也有出场,在牛家村的时候,黄药师亲自给相识不过半天的陆冠英和程珈瑶主持了婚礼。
等等,她记得太湖归云庄被欧阳锋一把火烧了之后,陆乘风一家搬到了大胜关重建陆家庄,并定居在那里。大胜关陆家庄……那姓陆的少年说自己住在大胜关陆家庄,他说过他母亲姓程,这么多的巧合,程英可以肯定她不久前救的那个少年就是陆家庄陆冠英的儿子。
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陆乘风是她师兄,陆冠英就是她师侄,那陆冠英的儿子岂不是要叫她一声师姑奶奶……程英囧了。
话说这陆少杰是陆冠英和程珈瑶的独子,从小便得其父悉心教导桃花岛的武功。正逢祖父陆乘风五十大寿,奉父亲之命出门去送请帖,陆冠英此举也是为了让陆少杰在江湖上多多历练。
陆少杰来到渡头,向船夫表明身份说明来意之后,船夫就送他登岛。
郭靖和黄蓉正在岛上教导郭芙和大小武,武三通自觉对武三娘有愧,把两个儿子托付给了郭靖黄蓉教导,带着武三娘各处游历去了。柯镇恶没有跟着黄蓉回桃花岛,而是去了嘉兴跟一帮市井无赖成天赌钱喝酒。杨过来到桃花岛没几个月,黄蓉也不教他武功,而是整天读书认字,他自觉日子过得无聊,有好几次和大小武打架斗殴,就被黄蓉让郭靖送上了终南山全真教。
这次陆少杰亲自到桃花岛送请帖,黄蓉原本是想到三月底再出发去陆家庄,但郭芙早在岛上闷坏了,一听见可以出岛去就吵嚷着要早点走,黄蓉拗不过女儿,就和郭靖早早地收拾了行李带着郭芙和大小武离岛了。于是程英又一次错过了。
程英问她师父要不要去参加陆师兄的寿宴,黄药师说,向来只有做徒弟的给师父贺寿,哪有师父倒过来去给徒弟贺寿的。这事就按下不提。
程英在桃花岛住下后,每天跟着黄药师学习奇门遁甲,桃花岛上种满了桃花,黄药师隔三差五的就改变一下阵法来考验程英。程英起初时常被困在阵中出不来,到了半夜黄药师才肯放她出来,她只能饿着肚子自己去厨房弄吃的。后来,程英钻研起这些阵法更加用心了,被困住的时间越来越短。
闲暇之余,程英就去黄药师的书房看书,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书籍画卷,有武功心法,有诗集散文,有山川游记,有医书穴谱。最让程英惊讶的是在书房另一侧的架子上排列着各种木制竹制的玩具,表面磨得十分光滑,颜色也很陈旧,想必是黄蓉小时候黄药师亲手做给她玩的。冯蘅早逝,黄药师要比其他父亲花更多心思在他女儿身上,这个他最爱的女子留给他的唯一的女儿,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
黄药师的藏书很丰富,种类繁多,程英在打发时间之余,倒也学会了不少新的知识。
郭靖黄蓉一直没有回来,参加完陆乘风的寿宴之后回了丐帮总部看看,虽然丐帮的各项大小事情黄蓉早就交给鲁有脚打理,她毕竟还是丐帮的帮主,这次出岛也该象征性地在帮众面前出现一下。刚和鲁有脚联系上,就听说襄阳一带经常受到蒙古兵的骚扰,黄蓉和郭靖一商量,当下就决定前往襄阳坐镇。
不知不觉的,程英在桃花岛上住了一年半。
这天,程英像往常一样吃过饭,正想去书房看书,又听到了她师父悠远绵长的箫声,箫声凄切,包含着绵绵不断的情思,像倾诉,又像哀叹。
程英循着箫声,一路走过去,穿过这层层绚烂如朝霞的桃花林,看到那熟悉的青色身影,背对着她坐在地上,箫声悠悠不停息。
他的面前是一方青冢,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粉色的花瓣还在凋零,落在那人的青衫上,那灰白的发丝间,落在那冰冷的墓碑上。
程英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她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黄药师在冯蘅的墓前吹箫,但此刻的黄药师,那孤绝的背影,却是第一次让她觉得眼睛发酸。
箫声悄然停止。
“阿英,你来了。”背对着她,淡淡地开口。
“师父,您又来这里思念师娘?”
黄药师叹了一口气,包含着满满的落寞与无奈:“今天是蓉儿的生日,也是阿蘅离开我整整三十年的日子。”
程英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世人看来,像冯蘅那样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无疑是不幸的,但冯蘅又是何其幸福,即便是长眠青冢,也有黄药师的箫声夜夜相伴。碧海潮生,夕阳黄昏,一年又一年,桃花谢了又开。
“阿英,你离开桃花岛吧。”
程英愕然,不明白师父是什么意思:“师父?”
“多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闯荡,能让你更快的成长。”
“可是师父,徒儿答应过您要留在您身边侍奉您。”
黄药师抬手,轻轻拂去爱妻墓碑上的落花:“你不可能永远留在师父身边,总该多看看这茫茫东海以外的世界。”
程英愣愣道:“师父,那你呢?”
黄药师轻轻地笑了,如同一瓣桃花落地,却让人无端心中一酸,“我在这里陪着你师娘。”
程英觉得眼前渐渐模糊,那袭青衫化作一片。
与黄药师相处也快有四个年头,一朝分别,往日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程英心中生出无限的不舍。
临行前一晚,黄药师把自己珍藏了很久的一根碧玉箫送给了程英,还给了程英一张人皮面具。程英已经快十四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雪白晶莹的鹅蛋脸,笑起来一边的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一双美目明净澄澈,显得清丽脱俗。
一个年轻的女儿家,行走江湖,一张人皮面具,也方便了很多,黄药师想得很周到。程英看着这张和常人肤色相差无几的人皮面具,心里起了疙瘩。
“师父,这真是用从人脸上扒下来的皮做的么?”好像有点恶心的样子。
黄药师:“……不是,这是我用特殊的药物制作出来的。”
听黄药师这么说了,程英才放心地接过,贴在自己脸上试了试,镜中的那张脸肤色略暗,左眼到额头那一块还有个疤痕,脸上还有几处褐色的斑,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这张面具和自己的脸部皮肤贴合得非常好,还能够看得出脸上的表情,黄药师在以前那张面具制作的基础上做了很大的改进。
程英再一次发出了“师父果然是全能!”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