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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春去秋来,时光如白驹过隙,流水不停息的带走了十六个年头。 如今四季的指针分明又指向了冬天,植被凋零,万虫蛰伏,飞悬的瀑布,结成了一副冰挂,瀑布下的小潭,也结了厚厚的冰层,荆竹寺的僧人为了取水方便,凿穿了冰层,鱼儿为了争夺稀缺的氧气,在冰孔处拥挤在一起,看着倒也颇为有趣。
昨夜肆虐了一夜的风雪,整个世界变得粉妆玉砌,格外妖娆。
离水潭不远处,有座小木屋,木屋内陈设简单,一大一小两张床,一张木桌,桌上摆着几本经书。
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盘坐在那张偏小的床榻上,双眼紧闭,吐纳均匀,表情自然祥和,还有一名老僧在狭小的木屋内徐徐踱步,口中念念不断。
只听那老僧念道:“达生如梦,得般若三昧,亦名金刚三昧,亦名一乘三昧,亦名大象王三昧,亦名不垢三昧,亦名不净三昧;
二、达梦如生,得华严三昧,亦名无量三昧,亦名无量花三昧,亦名无量果三昧,亦名欢喜三昧,亦名空生三昧;
三、无生无梦,得楞严三昧,亦名究竟三昧,亦名坚固三昧,亦名无生三昧,亦名无灭三昧;
四、生梦一如;得普贤三昧,亦名平等三昧,亦名菩萨三昧,亦名不增三昧,亦名不减三昧;
五、梦生自在,得如来三昧,亦名菩提三昧,亦名妙觉三昧,亦名佛陀三昧,亦名如意牟尼宝珠王三昧。
那老僧念了这么一大段方才住口,语音落下片刻,那少年的双眼蓦地睁开,接着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落地站定,细看这名少年,星眉剑目,高挺鼻梁,身材瘦削,皮肤显出健康的小麦色,一身衣衫虽不崭新却也整洁。
落地之后,少年笑着说道:“了尘大和尚,你这平时念的东西,倒也十分有趣。”
原来这老僧就是了尘了,相比于十六年前,他更衰老了,显得老迈龙钟,而这名少年就是当年那名婴儿,现名唤作陈了。
了尘似极感兴趣的问道:“你觉得哪里有趣呢?
陈了挠了挠头说道:“就是每次我按照你念的东西修炼,引着真气在体内运转的时候,都会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热烘烘的。 ”
“就像晒太阳一样”陈了生怕说得不够详细又连忙补充说道,
了尘以手抚须,笑道:“痴儿,那是你的内力已经可以达到外放的程度了,平时你引导内力沿着体内经脉运转的时候,有没有现,它们就像一股细流,只会逐渐温养着你的身体,那是因为你的内力当时还很弱小。而现在,你体内的这股力量已经强大了,你可以随心所欲控制,现在你试着控制他们去从你的毛孔渗出去。”
“好”陈了高兴的答道,然后就直接盘腿坐在地上,这个活泼的少年,急着想验证了尘的话,自然是顾不上地面是否干净。
陈了入定了片刻,之后便有热气从头部、四肢等身体各处升腾起来,皮肤也由小麦色逐渐转红,到了最后活像一只煮熟了的大龙虾,浑身通红,皮肤滚烫,就这样脑袋上还不停的冒着热气。
这副场面可把了尘这位老人家吓着了,了尘心中叫道,苦也,这痴儿莫不是将内力倒行逆转了?看来只能用外力阻止他了,否则他必经脉寸断而亡,一念及此,了尘也顾不得许多了,当下再一次强行运功,将真气运集在手掌上,一掌拍在陈了背上,试图强行将内力灌输进去,然后引导陈了体内的真气正确运转。
当了尘的内力灌输进陈了的体内的时候,现陈了的体内似乎一切正常,真气还在不停的由内而外的渗出着。
看到陈了体内一切正常,似乎是自己冲动了,更多的是自己还是不顾旧伤,强行运气进陈了体内,一想到这里了尘就觉得自己是头马户,既然看到了陈了体内一切正常,那就出去吧!了尘打定主意,正欲收功,却更无语的现﹕:“这小子好像...好像是停不下来啊!”
满头黑线的了尘:“···········”
如果人可以有千百种死法的话,那么现在了尘心里一定在揣测陈了会不会是蠢死的。
陈了再怎么蠢也是自己亲自教导出来的,说他蠢那不是打自己脸么?想到这儿,了尘大师很无奈的收起了额头上的黑线,摆平了心态。
而此时陈了体内的真气已经有些紊乱了,真气在控制下无止境的在体内游走,到猴年马月都不知道能不能停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任谁都难免会出错。
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再这样任陈了体内的真气自由运转下去,那么陈了除了力竭昏迷之外,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如果昏迷的话,没个三五****是很难醒过来。
因此,了尘只能将灌输进去的真气徐徐引导陈了体内的真气重新走上正轨,经过一段时间后,他现,似乎自己的真气在一点点减少,其根源似乎在陈了身上。
了尘心中疑惑,不过他也知道这会儿没人给他解开疑窦,眼下只能先帮陈了稳住体内了,于是一咬牙,忍着内力冲过自废的经脉带来的疼痛,又从破败的残躯里榨出丝丝缕缕的真气输入陈了体内,陈了的体内已经一团糟了,真气四处流窜,木屋内盘坐着的陈了汗水涟涟,颈部青筋暴起,皮肤都已经变得滚烫,颜色也红的紫,好像鲜血要破体而出一样。
了尘的内力只能缓缓的接近、对一小段一小段真气加以引导最后汇聚到丹田。
终于经过一番努力,才总算将陈了体内乱窜的真气稳定下来,此刻陈了已经躺在地上昏睡过去,而了尘面上全无血色,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气喘吁吁,了尘顾不得揩一把汗水,俯身将陈了抱到了床榻上,轻轻地为陈了盖上了被子,做完了这一切,了尘盘腿坐下运起呼吸吐纳的法门,开始疗伤,毕竟废弃了多年的武功如今生生的运作起来,那些伤口连同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一齐被牵动了,那种痛是无法言语的,也是无法愈合的。
关于陈了体内的怪异之处,也要等到陈了醒过来再仔细盘问,这个暂且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