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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七月初的清晨,雾水很大,果果背着一个背篓,愉快地走在山里的小道上。 青树拿着柴刀走在后面,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果果被拘了两个月了!
果果早就吵着出来了,但梁氏一直担心她身上的新皮没长好,其实果果也担心,故而耐着性子又修养了一个月。方榆钱在这两个月中,为了哄果果,给她做了几个小背篓和小鱼篓,青树也拿着鱼篓去抓了好些小鱼虾回来。但果果都没敢沾腥味,她把小虾米晒干了,做菜的时候放一点进去调味,大家居然都说好。
靠山吃山,现在,她是想进山里看看有什么吃的。说做就做,跟方榆钱打声招呼,这次,她背着小背篓真出门了。
青树正好也要上山砍柴,两人就一起出门了。幸亏右手戴了手套,就完全看不到伤痕了,脸也没破相,要不果果真不敢出门了。可虽青树心里很清楚,果果身上腿上都是伤痕,那些丑陋的伤疤,可能要随她一辈子了。一想到这里,青树心里就一阵阵地疼。
一路上,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就看到了几棵带着花蕾的大蓟。大蓟可是一味好药。大蓟身上多刺,不好背。果果想了一下,把大蓟都割了,然后放在路边摊开,就地晾晒。这东西,认识的人应该不多,且这山就是自己家背后的,这一段路也少有人来。回来的时候再收吧。
“这东西,你割来做什么?”青树初始以为她觉得那紫色的花好看,但看她这样,不像是**。
“这可是一味药呢,就不知道药铺收不收。”果果对他笑笑,“你忘了?当初那些杂书上说过呢!这个叫大蓟。”
青树摸了摸脑袋,哦了一声。果果喜欢看杂书,他不喜欢,所以很多书虽是他拿回来的,可他真不知道有这些呢!
“我就在这里砍柴了,你在这附近看看吧,别走远了。”青树像个哥哥似地交待。
果果应了一声,在附近转悠了一下。 在树枝上采了好些黄褐色的螵蛸,也不知道这个东西药铺收不收,先留着吧。为了防止被露水弄湿,果果还特意寻了张宽大的干爽的树叶把这些螵蛸都包了起来。
果果就跟青树说一声,往山里走了些。可连草菇都没一朵。唉,也难怪,一个月不下雨了,最近大家都开始着急,刚刚种下去的麦子再不浇水就不好了。
突然,一大片将开未开的金银花出现在果果面前,花蕾上还沾着露水,静静地竖立在绿叶上,安祥而恬静。果果忍不住惊呼起来。金银花也可入药。青白的将开未开的不带露水的大花蕾质量最好。果果仔细看了看绿叶和花蕾上的露珠,知道还需要半个时辰露水才能干透,她决定再往里走走,等下再回来摘。
果果虽是中文系毕业的,可闺蜜学的是中医,故而也懂一些浅薄的草药知识。
沿着若隐若现的小路走着,果果现山里的松树不少,越往来,松树越茂密,也越大。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不知为何,果果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仔细算算,她最多才走了五里地,不算远吧?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吧?
她放轻了脚步,一步步往着生源地去,可脚踩在枯叶上出的沙沙声,此刻显得那么吓人。这高大的松树遮盖住了天空,只有丝丝亮光泻下,果果突然觉得旁边的露水也变得冰凉起来,早被露水打湿的鞋子和裤脚此刻粘得人内心渗得慌。
这声音很奇怪,似打斗,又似人的呼吸,又似什么撕扯,模模糊糊听不清楚,可总让人不安。
突然,前面的草都矮了下去,一副罕见的人蛇搏斗图赫然展现在果果面前。一条手臂粗的蟒蛇盘桓在一个壮汉身上,一圈又一圈,把他的大腿和身子都圈住了,紧紧地缠绕着。一小截尾巴不停地晃动。男人的双手捏着蟒蛇的头部,从他手上青筋紧绷和脸上青紫的神情来看,大有鱼死网破的气势。只是他的眼神过于锐利,他激烈地喘气着,不停地在地上翻滚,还往大树上撞上去。 一人一蛇血迹斑斑,不知道是谁受了伤。
蛇?!蛇油?!
突然,原本被吓呆了的果果福致心田,蛇油是烧伤的疗伤圣品啊!她放下背篓,狠狠地抓紧手上的小铲子,又放松,又抓紧,如此几次才大步向前走,但颤抖的双腿泄漏了她此刻的心情,她怕蛇。
“你能不能把蛇头摁到地上?我用铲子敲它。”她稳了稳心神,冷静地开口。
可是被蛇圈住的人脸色已经青紫,双眼睁圆,呼吸急促,似乎根本听不进去她说了什么。
蟒蛇意识到有人靠近了,更努力地收缩躯干。果果似乎听到了它绻曲的声音,她咽了咽口水,一闭眼,就朝晃动的蛇尾砍去。
努力挥铲,却没砍中,反而让铲子插入泥土中,自己也被那人的腿拌了一下,直接扑在那一人一蛇上面。
冰凉腻滑的触感让果果的镇定都破功了,她大叫了一声,然后一个翻身就翻到了铲子旁边,拿起铲子就朝那人身上砍去。反正蛇缠得那么紧,砍不伤他。
她有些疯似地砍着,腥红的血迸溅了出来。不一会儿,蛇不动了,人也不动了。果果举着铲子有些喘着粗气,有些僵硬地转过去愣愣地看着那个人。
他的脸上也都是血,他放开了蛇头,就这样躺在地上猛喘气,蛇的大半身子被他垫在了下面。
过了好一会,果果这才回过神。那人用手抹了一下脸,果果这才现他的脸色还是青紫色的,不太正常。
“喂,你还好吧?”果果试探地问一声。
那人沉沉地看着果果,没说话也没摇头点头。
果果皱眉,用铲子把蛇剃开,可蛇太长,且缠得太紧,她用手扯了都扯不开。
“你自己能起来吗?”果果有些急,这人不会是动不了了吧?
估计是看到果果着急了,伸手扯开身上的蛇,可也怎么都扯不断。
“你翻身,我扯过来吧。”果果这下也不怕了。
那人闻言侧了一下身子,果果一开始是捏着蛇头,但没能捏稳,只好一闭眼就抓住了它,走到那人背后,一扯,一大截蛇身就出来,一圈解好了。如此反复几次,才能把缠绕在那人身上的蛇全弄了下来。
果果也是这时才现他的手臂上有伤,看样子是被什么刮扯到的,鲜血还在冉冉而流。
果果抬头向周围看了一下,摘了几种草药塞嘴里就嚼了起来。这时她才意识到,其实自己会简单的医学的,怎么这两个月,都没意识到呢?!方榆钱的那腿,自己怎么没想过给他看看呢?唉!事到己身,居然糊涂到如此地步!
苦涩的味道极大地刺激着味蕾,产生了大量的津液,所以果果吐出来直接按在那人的伤口上的时候,那人很明显地皱了一下眉。但果果看都没看他,这人冷冽的气场,明显就是个不习惯跟人搭讪的。
按住被嚼得碎碎的青色草药,她撕下他的袖子就直接包扎起来。忙碌中对上他有些厌恶的表情,她口气也不太好:“口水有消毒的作用,你的伤口感染了可不太好。”
果果说着,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细细打量这人的脸。线条刚硬,鼻梁高挺,浓眉大眼,很有型。可是,怎么脸上有一道疤痕?刚才没注意,现在一看,右脸上的疤居然翻着里肉出来,虽好了,却泛着粉色。他又皮肤黝黑,故而这疤显得更突出,诡异而恐怖。
或许果果的视线过于炙热,那人一扬手,打掉了果果还没绑好的布条,也抖落了果果敷上去的草药。
“你!”果果想火,可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谁想那人也只是看了一眼重新冒血的伤口,然后把地上的蛇摆弄好,双手抓起拖着就要走。
“喂,喂,这是我的蛇!”果果急了,她的蛇油啊!
她伸手拦在那人面前,仰视中才悲哀地现自己居然才堪堪到人家的胸口,太没存在感了!
那人站住,不说话。手上的蛇和身上的血,使得他的气场更冷了。
“那个,我说,刚刚是我救了你吧?这救命之恩就不用以身相许了,你把我杀死的这蛇还我就好。”
这时,青树有些着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果果,果果。”
果果的眼神瞬间又亮了些,那人显然也听到青树的呼喊声,可他还是看着果果不说话。
“你不会是哑巴吧?”不只为何,果果居然不怕他,“那个,其实我只想要蛇油而已,要不,你现在就把蛇剥了,把蛇腹的那层油脂给我就好了。”
青树的声音又近了些,果果胆子更壮了:“青树,这边!”
“我弟过来了,他有刀,你会不会剥蛇?”
听着果果兴致勃勃的声音,他的眉头皱了皱,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不知道怕?
“喂,你真是哑巴啊?!”果果失望了,她想身上去抓蛇,可又怕它那种滑溜溜的冰凉,故而又朝青树的方向看了看,青树怎么还没来!
那人的眉头又皱了一下,一转身,走了!
果果立即上前去扯他的衣服:“诶,你把蛇油给我啊!青树,青树,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