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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手电,光芒昏暗的朝着前面走去。 不时有水滴从钟乳石上落下,出清脆的回响,除此之外便是四面八方回荡而来的脚步声。
在这环境中,人心绪难以平静,极为出现幻觉。
走了不到百步,附近画风陡变。鬼斧神工的奇妙钟乳石被人工打磨痕迹取代,一扇宽阔的巨大石门出现在视野中。
石门用云南最常见的石灰石打造,手电筒照上去回返出清幽冰冷色调,似乎里面豢养着吃人的魔鬼。
但此刻这石门被人推开,缝隙狭小仅容一人通过。我穿过石门,回将灯光高高扬起,果然不出所料。
门后本应落入石槽中作为门闩的巨大石条被高高挂起,这手法只有专业的盗墓贼才会。
接着往前便出现了甬道,地面铺展地砖,两侧是彩绘壁画。壁画色彩浓重,想必也属大家之风,但此刻全都被岁月洗涤后变得斑驳丑陋,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抵御住时间沧桑。
看不清壁画表现的是什么,但至少能猜测出这是一方大墓,而现如今已有盗墓贼闯入。我担心老杨和阿娇出事,加快步伐想要走出甬道。
前面再次出现一扇石门,刚想迈步进入,突然感觉背后有奇怪响动传来,似乎有人趴在地上挪动,匍匐前进。黑暗中我瞬间关闭了手电,悄悄的蹲在门旁。
一股冰凉刺骨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熟悉无比。 阴气,而且充满了潮湿。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背靠石壁觉得自己的心即将从嗓子眼跳出。
我打开手电,强烈的黄光刹那间刺得眼睛难以睁开。我朝着背后看了看,黑暗的空间里除了冰凉的尸气,什么影子也没有。
但就在我迈步的一刻,眼睛一下子被石门上的痕迹吸引。
这是一个掌印,准确的说是带着尸气的掌印,但看不出左右手,因为这印记上没有大拇指。
门后,一左一右两个栩栩如生的童子站立。一男一女,身着红色殓服,脸色铁青,模样十一二岁。
当时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般神奇的景象,下意识的便伸手摸了摸。入手冰凉而僵硬,跟僵尸馅儿没有多大区别。
后来酒桌玩笑时说起,老杨才告诉我那就是真孩子陪葬的。在古代殉葬之风残忍至极,这守门童子定然是千挑万选,绝对要身材匀称而面容上佳。挑选之人年龄不得过七岁,但凡选中便每顿吸食半分水银,一连吸食五年,水银中毒而死。
这样便能保证守门童子肉身千年不腐虫蛇难伤,堪比佛家金身。每次挑选,都男女各十,一来防止有孩童中途死亡而等不到逝者下葬,而来便是也预备年代久远难免面容身材生长畸形。
看完了墓童,手电筒将整个空间扫荡一圈。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宽阔不过二三十平米。
可我眼神立即被中间的一口棺材吸引。色泽暗红,看不出材质,但造型古朴,体形庞大。
这虽然奇异,但之所以能引起我注意的不是这些。最诡异的是,这棺材没有盖子,仿佛是等待着来人躺入棺一样。
想到这里,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从心底升起。故弄玄虚,我自顾自喃喃了一句,算是给自己壮胆。
可当我的声音从喉咙出,棺材里突然传出奇怪响动。这声音如同有东西在地上蠕动,**同沙子摩擦出,唰……唰……唰……
我背后的冷汗噌噌噌从毛孔中渗透出,当时是我第一次进入古墓,难免紧张。
后来一个人行尸起轿,习惯了一些诡异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再恐惧的东西,只要去经历一次,也会成家常便饭。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棺材,手电筒的黄光汇聚在那棺材上方。一步一步的走近,里面是否有尸体?
当我距离棺材还不到两米,一只手突然从那怪才里伸出。我一屁股做倒在地,这手带着血迹,如垂柳一般从棺材上沿垂下。
我慢慢起身,看着再无动静。两步便跨到怪才旁,只见里面躺着一具冰凉的尸体,是一个黄毛老外,身形巨大,穿着深色迷彩服。
只是一具普通尸体罢了,我在心中说道。眼神一直没离开过那尸体,方才他不是还动了,难道是没死透?
这理由只是刹那便被无声的驳倒,因为他胸口居然在慢慢起伏,似乎还有着呼吸。
他的靴子上别着匕,我伸手想要将它拿出来。但背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色影子,无声无息如同鬼魅。
最好别碰它。
声音冷酷而熟悉,我回到一看,不正是猫仙儿阿娇。我刚想问之前的人都到哪儿去了,她居然拉起我的手就朝着外面跑。
我还留恋这那匕,手电筒的光芒回照在棺材上。那黄毛尸体从棺材里站起来,但陡然的扑倒在地。
一个恐惧的影子慢慢从棺材中漫出来,似乎是里面正在涨水那般。漆黑的头,****躯体,看不清面容,但它如长蛇一样在地上滑动,出唰唰唰的响声。
我的眼睛陡然盯住它的手掌,四条修长的指头白皙而油腻。我脑海中浮现起之前进入这狭小空间之前听到的声音和看到的那掌痕,一下子觉得这东西是如此恐怖,因为不久之前居然擦肩而过。
后来偶遇一袖里蝰的高人,萍水相逢没问名头。同他谈及此事,他告诉我说这叫尸魅,殉葬前挑选一等一的美人,敲碎全身骨头,削去拇指鼻梁耳朵及****,用猫仙儿秘法制成柔软的活尸,布置在大墓之侧,暗含风水地势。如有盗墓者,必入此穴,但凡遇得此物,必死一人。
当时我给的回复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明显是针对行里人设下的毒计,但殉葬之女子未免太过可怜,本来应是花容月貌,受尽世人垂青爱怜,却遭受如此酷刑,只为满足墓主人需要一个门卫。
我的脚步在朝着前方奔驰,但眼神却从没离开过那尸魅。它的平坦沙地上度缓慢,可当到了它贴到了墙角的瞬间,如同猎豹般度陡增。
它的手一下子就勾住了我的裤脚,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猫叫,一把精巧的匕寒光一闪。那手居然被削落在地,断口不断有青色液体流出,它似乎吃痛,度放缓。那段落的手掌居然如壁虎尾巴般在地上不断扭曲,似乎分离后也能活着。
阿娇一声娇喝,我俩终于跑出石门。这六七米的距离似乎用了半个实际的时间。
关门!
阿娇喊着,各自推动一扇沉重的石门。那石门本就开了不到半米,两人几乎用上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才推动。
那尸魅似乎也知道这门关上它便永远沉寂在那黑暗之中。那瞬间,如同一支离玄之箭朝着我的面门疾射而来。
但大门关闭已成大势,砰的一声便同那黑暗空间永隔。一滩惨白的肉从门缝中夹出来,扁平的脸上双眼怒睁,一边嘴角被门缝夹死,仅留下半张脸在抽搐不已。
阿娇手上再次出现锋利的匕,那尸魅似乎有智慧,也或许是方才吃了匕的亏。神色害怕不已,嘴角抽搐而出凄惨的叫声。
锋利的匕如长矛般刺入那嘴巴中,但似乎无济于事。阿娇冷哼一声,手起刀落,刀刃贴着石门平整的切下,那一张惨白的脸被削落在地,但还在地上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