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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殷叨叨将凳子放下，她不坏吗？她坏吗？她不知道。
“其实……我并不是个上辈子很厉害的人……哈哈哈……自欺欺人。”
殷叨叨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女人狠狠的抽着她的身体，巨大的痛楚。
“你可以没本事，但不能不坏……”耳边总响起这么一句话。
她猛烈的一缩，将头埋进膝盖中，嚎啕大哭起来。
“我娘说……我一定要够坏。”
那个人不是娘，是一个魔鬼，殷叨叨紧紧将这段回忆回避，但这一次却决堤而出。
老夫妻互相看看，都心疼不已，老者走过去，拍着殷叨叨的背脊。
“成为一个坏人，是需要勇气的，成为一个好人，你就能从噩梦中得到解脱。”
这一席话，可能是殷叨叨第一次听到，没人教育她什么大道理，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对不起。”
她忽然好像明白，做一个好人，将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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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的一个清晨，湖上有些迷雾，殷叨叨坐在岸边，俯看水里的鱼，老者缓步靠近，停在她身后。
“你不怕我再杀你？”叨叨好奇。
“想杀便杀吧，若能点化你，也不枉老夫造过这么多孽的一点点补偿。”
老者的话古井无波，倒是有些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态。
殷叨叨却是一惊，注意力从游来游去的鱼看向老者。
他的双目炯炯有神，体态也很年轻，特别是行动之时那种气度，完全不像一个山村野夫，想必不是达官显贵，也是大有来头。
老者两手负于身后，眼神清远，仿佛似在回忆。
“老夫当年名冰魔，我家老婆子武林人给她取了个狂浪，我们两个靠一手登峰造极的回雪冰刀剑，扬名天下，杀过的人无数，死……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可怕。”
江湖有闻，狂浪冰魔，出刀必死。
殷叨叨不禁大骇，这等武林高手，为什么不愿意还手？
老者淡淡一笑，两鬓斑白，但慈和。
“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这世间又两拨人，一拨人稳固根基，以内功和外部招式为基调习武，令一拨人则是走捷径，以气打通脉门，就是所谓的念器，其实并不稳定。”
老者看看叨叨，又道：“那日我见到你，发现你身体的筋骨相当适合修习内力功法，但看你深藏怨恨，所以我和老婆子就将计就计，引你向善。”
殷叨叨却是哈哈一笑：“那我若还是个坏人，你岂不是给武林又撒了一拨毒药的种子？”
这话当然是笑话，但她说的也是事实。
老者带着宠溺的看着殷叨叨，在内心深处，对武功的魂其实还在，但这种安逸的生活却更适合于留恋。就像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需要一个对手，一个老者需要一个徒弟。
叨叨却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你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