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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祝张老,心满意足的吃完之后,终于挂着幸福的微笑,踏着轻快的步子,回到龙王庙准备今天晚上的祈雨日了。
对他来说,今天晚上的祈雨日可是这一年到头除了新年最大的节日了。
庙祝张老走后,韩三才拿着手中那张画的实在不怎么好看的符纸无奈的笑了。
韩二趁此摸了过来,见到那张丑了吧唧的符纸,说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用符纸当饭钱。”
韩三把符纸揣到怀里,“大概是吃货上脑,一时之间失了分寸吧。”
也就是这个说法了。
对于人间,他们这些个妖仙们,并没有多少好奇的心思,因为他们曾经被关在欲海深渊长达上万年之久,如果没有韩栋和离萧的解救,他们或许永远在那个没什么阳光的地方,长长久久的迷失自己,不停的掠夺毫无意识的。
跟随韩栋,选择韩栋离开,那个把他们永远困住的地方,这一点,他们一直认为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们享受到了阳光和人气,享受到了平和和自由,可以摆脱那个地方一跃成为妖仙,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天大的福气。
所以,他们感恩,知足,并且一心想要报答韩栋,这才任其为主,当然有一些是因为原东海龙王的遗部,暂且不提。
因为主人喜欢人间,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的钱物,这才选择这个地方来了一番,算的上打发时间的事情?
反正,不管怎么做,只要是主人想做的,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总会想方设法的达成他的心愿,哪怕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辞。
韩三沉吟片刻,才手脚麻利的和众人收拾起大堂和厨房,再过一个半时辰新一轮的食物争抢就要开始了。
如果不开始准备,到时候有些人说不定又要饿肚子了……
想着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韩三手脚越发勤快起来。
韩栋这边,想着总不能让老婆天天吃酸辣粉吧。这东西说实话如果天天吃的话,对身体也不是很好啊!
想着这个时节的凤梨最是时候,韩栋挑了一块上好的里脊肉,就决定做菠萝古老肉,酸豆角,一盘辣子鸡丁,酸黄瓜,再蒸上一盆五谷饭,就着这些菜吃。那滋味还真是妙不可言了。
用了将近两个多小时,韩栋才满头大汗的从厨房出来,端着给老婆做的爱心饭菜准备两人好好的吃上一顿。
当然,他还是很有下属爱的,给属下留上了一些。
离萧躺在躺椅上,一晃一晃的看着手中有些肤浅的小话本,什么一个蠢狐狸,竟然为了人类,毅然决然的抛弃了母族,想要和那个人类厮守终生。
现实嘛,总是残酷的。
人妖自古难圆,人类往往觉得比他们强大的生灵就是妖孽,殊不知,真正的妖孽是他们自己。
人类的杀戮,人类的贪婪,人类的自私,人类无止境的*。相比于妖孽,人类才更加的像妖孽。
至少妖孽比较存粹,他们一心一意向往的也不过是成为人类的模样,拥有人类的爱情,亦或是得到成仙……
也不可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妖孽也有坏的……
离萧摇了摇头,不由得想起来,他从小到大一直折磨他的那些个辱骂的言语。
上界大神和神兽族的圣子,不顾天道和伦理硬是相恋,才使得他生了下来。
这就造成了,他从小到的悲哀。族人厌弃他,恨得不杀了他,所有人都骂他是灾星,扫把星。
养父收养他,明着是对他很好的父亲,暗着辱骂他是个贱货,一个贱货生下来的杂种。
伤痕和鞭打,言语上的辱骂,让他知道,只有自己变得强大,只有自己天道才能真真切切的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股子香味在鼻翼间乱窜,浮动的心情不由得安静了下来,父亲们,他按下决心,总有一天,他会和相公孩子找到他们的。
他上前去迎韩栋,嘴里不由的抱怨,“怎么那么长时间?”心里不由得觉得是不是因为他太过任性,让自家相公累到了。
看着韩栋拎过来的锦盒,他诧异的问,“怎么不是酸辣粉?”
韩栋揽过他的腰肢,假意生气道:“就记得吃,怎么不问问你家相公累没累到?小离儿真真是伤了我的心了。”他一脸受伤的样子。
让离萧不由得笑出生来,轻灵悦耳,俊秀动人,真真是美人灯下,美人容呢!
韩栋不由得痴迷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亲上他肖想的芳泽。压下心中的邪火,恶声威胁道:“在笑,爷就就地办了你。”
离萧转头瞪了他一眼,轻巧的滑出他的怀抱,勾着纤长的手指,美眸一抬,很不削道:“来啊!”
他丫的,还真是自作自受了。
当然事儿,是没办。身为一个好丈夫,老婆的三餐温饱他还是要好好的料理的。
至于吃完饭之后的事情吗?
饭后消食有意身体健康的不是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终于落下了地平线,许多商家这个时候也关闭了自家的店门,安阳城里的老百姓们,在月亮升起来的那瞬间,陆陆续续的点起了两盏,崭新的红纸灯笼。
安阳城的老百姓也搭伴结伙的齐齐去龙王庙里或者去东海码头上结合。
早在开春的时候,安阳城的上层就准备好了一些个供奉,但今年,由于刚刚开头城中就发生了几件算不上好的小事,为了没什么麻烦事。
加之庙祝张老,明里暗里的暗示,他们还是决定,大办一场好了。
他们日夜赶工,总要在今天夜幕来临之时做出了五座大大的纸灯。
分别是五谷丰收灯,鱼跃龙门灯,晴空万里灯,遨游大海灯,拜谢龙神灯。
弄好之后,等着庙祝张老说,吉时已到。
两批人,分别从龙王庙和安阳城的中心胜地,广安广场出发。他们敲锣打鼓,身穿黑色领衣,头戴鱼门面具,摇摇晃晃跳着祈雨舞跟在五座纸灯的后面。
而这些人的身后,则是今年供奉的食物,上面贴着福字的红字,有四人一队,分别为五队的供奉跟在跳祈雨舞的身后,而这些人的身后,就是提着红色灯笼的安阳城的老百姓们了。
外面热热闹闹,邻近东海岸边的茶寮,离萧一脸温怒的把韩栋推开,浑身上下都不是很舒爽。
他完全没想到,韩栋他丫的竟然耍诈,在他刚刚吃饱,准备睡一觉的时候,他就扑了上来。
还美其曰:消食。
丫的,还敢不敢不要脸点?
离萧有点布满了。原因无他,完完全全的事因为他今天不该无聊看什么小话本。
韩栋蹭了过去,从身后抱着他还是哄,“夫人别生气了,谁叫你是我夫人,我真真是太爱你了,说起来都怪你中午的时候……”
“什么?”离萧轻撇了他一下,韩栋顿时岔开话题,“今天是祈雨日,外面很热闹,我们去看看?”
离萧抚着不太舒服的腰肢,思考片刻,才不情不愿道:“既然相公那么想去,做夫人的也不能违了相公的意。不过你要背着我去。”他讨价还价的说了一句,“还要给我做中午做的好吃的。”
韩栋拥紧他,一脸纵容道:“行行行。”
离萧这才满意的让韩栋服侍他穿衣。习惯这东西一旦养成还真是没有办法改掉呢。
东海的码头上,已经架起了两把巨大的火堆,周围围着一群先来到这里的老百姓们。
由于游行的队伍还要有一会儿,这群一直闲在家里没事干的妇人们,就拿出半晚从有缘茶好不容易买到的茶水,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着继周家八卦之后,安阳城里的另一件八卦事儿。
说起来这安阳城几年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竟然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个怪事,这让一些个天天闲在家里的妇人们,可高兴坏了。
这不,妇人甲润了润嘴唇就说:“你们知道,那城东家的谁谁谁有流产了吗?”
妇人乙一听这事,连忙凑过去道:“那个惨呦,听说两母子一起去了。”
众人沉默半秒,妇人丁道:“也不知道是糟了什么大霉,好好的人。”
“哎哎,有些人说,都是因为吃了余亮家的酸甜果子才会变成这样的。”妇人甲,小声道。
“可是,以前不是没出过什么事吗?”妇人丁反驳。
妇人乙不削的说:“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这人挣了钱就会变坏,我家内口子……”察觉到自己失言,她连忙捂住嘴巴,讪讪的笑了,相当做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这些妇人们,哪能就这样放过她,连忙围着她想要从她口中知道,她家内口子怎么滴了。
妇人乙被烦的够呛,一气之下,推开众人跑走了。
众妇人们见此不由得失望的看了一眼,又转头去聊别的什么八卦去了。
韩栋这边刚刚服侍完离萧穿好衣服,正准备做些饭食给他颠颠肚子,一会儿看热闹的时候或许就不能吃了。
谁知这个时候,一股子颇为熟悉,带着血腥之气又凌厉的芳香轻轻飘飘的就进入卧房。
离萧闻到这味道,脸色微微变得难看了一下,最后见韩栋对他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神色。
他低垂着眼眸,微微顿了顿,就非常大度的说:“你要快掉哦。不然,哼……”今天晚上休想进卧房。当然这句话,他没敢说,就怕他家相公真的因为正事墨迹了些时间,到时候他没台阶下怎么办?
韩栋亲了亲他的嘴角道:“我会很快的。”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衫就走了出去。
目送韩栋离开,离萧有些烦躁的坐了下来。
他知道他有的时候有些过分的无理取闹了,他有的时候会害怕韩栋要是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韩栋,自己的相公,他真的就没办法,放下自己全部心态,对,这就是他完完全全,去掉糟糠,只对那个唯一一个人展现出来的东西。
他有的时候,真的挺烦,韩栋被其他事情占据时间的,就像现在,他本来还挺期待这个什么祈雨日的。
但一想到相公也许是为了,他们一家在做好事什么的,他的那些个任性傲娇,就有些过分了。
离萧自我告诫了一番,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韩栋这边还是老规矩,把珊瑚花摘了下来,来到他们家院里的凉亭中坐了下来。
韩二已经用把去除杂质并且烘干的珊瑚花,泡出了一壶茶出来,至于剩下的花瓣,他分别制成了珊瑚糕和珊瑚丸子,端放在石桌上。然后非常自觉的站到亭外韩栋的身后。
韩栋想着,他这会儿子出来,他家老婆一定生气了,一会儿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哄他呢?
他忽然想到,不如用梅花小火锅来哄人更是方便,于是他在储物戒指找了找,终于拿出一个牛骨,一个大锅。
他在大锅中倒满雪山水,撒少许的盐,再把自己用灵水力洗干净的大骨头放到大锅里,就开始用阳明真火,熬汤。
站在他身后的韩二,抽了抽嘴角。他发现他们家的主子对夫人的宠爱,已经快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尼玛竟然用丹田中的阳明真火熬汤,这要是让那个谁谁谁跟他家主人有仇的人知道,非得气死不可。
随着汤水咕咕冒泡,汤味肆意的时候,一丝暗绿色的光芒终于飘飘荡荡的跌落到了地上。
她捂着发疼的屁股,默了默,这才幽幽站起,暗绿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石桌上那杯芬香四溢的珊瑚茶。
即使牛骨汤的味正,汤鲜,也依然掩盖不了珊瑚花那凌厉而霸道的香味。庭院里充斥着汤香和珊瑚香。
可对那些有兴趣的人们或者什么们,他们依然会第一时间察觉到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的香味。
韩栋随手收起他的汤锅,不在意的指指石凳道:“坐。”
暗绿色的人儿望了望他,最后咬着下唇,来到他面前,轻轻服了服身,怯弱道:“奴,参见龙王爷,龙王爷万福金安。”
韩栋奇了,很多被珊瑚花吸引而来的,怎么说呢。神智都是有些恍惚的,只有在喝了珊瑚茶之后,也许可能才能知道他的身份,而这位?
他眼眸微眯,用了身上一分的龙威就压了过去,暗绿色的人儿,脸上骤然变得惨白,匍匐在地上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不敢或者说,吐不出一个字来。
韩栋道:“最近安阳城内闹出的那些个,妇人流产之事可与你有关?”
暗绿色的人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韩栋撤回龙威,“是与不是,都无甚关系。说说你的故事。”他忽然想到还是速战速决的好,省的浪费一些个没用的时间,到时候又要让他家小离儿等待了。
暗绿色的人儿刚想开口说话,韩归一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随意的看了一眼地上匍匐的人儿,来到韩栋面前,“主子,小的想?”
韩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直到把韩归一看的不由得摸起了鼻子,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开口道:“小的就是想知道,主子上次是怎么从我手里劫走生意的。”
呦,这还是个记仇的?韩栋淡淡扫了他一眼,默认了他的行为。暗绿色的人儿,见两位大人没了想要交谈的意思,这才缓缓开口道:我本是安阳城外,安阳山边上,榆林山深处的一棵受雷电劈中的快要死去的酸甜果树。
那天我在奄奄一息之际,化出本源,解决了一个落难的男人。在男人伤好之时,我强烈要求他带着我那些天,才好不容易分裂出来的枝桠离开。
男人看起来很是憨厚,并没有因为我是一棵妖精就惧怕于我,于是很高兴的就把我带到了他们家的菜园子里栽种起来,并且对我细心的照顾。
由于他的精心照料,加之我勤于吸收晨间的露水和日月精华,所以慢慢的也算是恢复了一些根基。
本想着妖人有别,趁着恢复了一些气力之际,不如在从新找寻它处好好的修炼。
奈何那男人看起来是个老实憨厚的,实际上却是别有心机的主,他早就在我体弱无力之际,让一些还算有些能力的道士,偷偷换了我赖以为生的木之灵气。
天天以血气灌注,慢慢的腐化我,滋养我,让我再也无法离开这里,只能一直一直在他那里生存。
韩归一想到什么开口道:“那么前期所卖的酸甜果子就是你自身的果实?既然是你的果实,为什么前期吃的人会好好的没事,而几个月之后,才开始出现流产的事件?你可知因为你的一时之事,造成多少无辜婴灵陨灭,有造成多大的怨气?”说道这里,他看了看韩栋,意有所指的让他看看安阳城的上空,看似黑亮风景甚好,殊不知怨气已经开始慢慢的侵入人体中。
这些东西,渐渐的就会让安阳城的人们染上瘟疫,甚至会发生更加严重的后果。
韩栋挑了挑眉头,有些不太满意这样忽然打断别人述说故事的行为,这样不仅影响他的效率,而且会让他的金箔纸上记录的东西大打折扣,这样不仅会伤了这述说人的根基,也会影响她今后的命运。
还没带韩栋在说什么话,韩四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到韩归一面前,手拿着捆仙绳,毫不犹豫的把人捆起来,一把扛起人。
韩归一还没等反抗,嘴就被捂住,敲昏丢到了训练房的最底层。
韩栋叹了口气,对她道:“上天注定的,我也没有办法。”
暗绿色的人儿,脸上变得更加的黯淡了,她神情忧伤,似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语。
最后也只能化成一滴碧绿色的眼泪滴落在石板上。
顷刻间绿色光芒一闪而逝,快速的进入到石板之内消失不见,这也只是在眨眼的功夫。
韩栋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一个小瓷碗,浅浅的喝了一口小瓷碗中,自己放了好些料的牛骨汤。
不由得喟叹一声,自己果然是有做厨师的天分啊!
当然,这些要看给什么人做了。
暗绿色的人儿,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口继续道:我对他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谁能想到,这男人要是心狠起来。
不,应该说,人间,男人的野心本来就是强烈的。
被我威胁的男人,他的家里并不富裕,母亲瘫痪在床,父亲年迈还要靠砍柴为生。家里有三个弟弟,每一个是争气的,他们三个想的最多的就是用怎样的方法才能在外面多闯些祸出来,这样他们才能正大光明的从家里那些钱。
男人家里的几块不好的水田地,也因为这样才被无奈的卖掉。
我曾不削的说,你可以不用管你那个不争气的兄弟。
但是,男人却只是摇了摇头,说什么长兄为父的鬼话。就因为他超强的责任感就要毁了我那么多年,辛苦得来的修为吗?
我反抗过,挣扎过,但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离开,那个该死的地方。
被逼无奈之下,我只能低头任他为所欲为。
他强迫我结下酸甜果子,供他腌制销售。
说道这里,暗绿色的人儿,不由得流下一串串绿色的液体,啪嗒,啪嗒的滴落渣石板上。
让人看了也不觉得有些心酸。她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因为男人是用血腥之气浇灌于我,那么我产下的果子,必定会带着邪气,如果被人吃了,小病一场算是轻的,大病一场直接死去的才是造孽啊。
这些因果报应必定会反噬到我的身上,我本是一心一意向道的小小妖精。
奈何,今天竟然会混到这种地步。
还真是……!
她自嘲的笑了一笑,接着道:为了减轻自身的罪孽,我只好用之前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一些根基,来孕育那些结下来的果实。
也正是因为那么果实用我精灵力所净化,才能让男人在腌制过后,口感上好,得到安阳城里里外外的吹捧。
也因为我的好心,这才造成了,我的死亡进程。
人的*总是不会停的壮大,我本以为,他挣够了钱,安置了自己的父母,摆平了自家不争气的三兄弟后,就会放过我。
谁承想,他变本加厉,不仅连那少许修炼的机会都不给于我,还拿更加多的血腥之气灌溉于我,这就导致了我根基在短短几个月之间损毁,无法复原。
也正因为我没办法用自身的精灵力灌溉,这才发上了安阳城内,几个吃了我产酸甜果而流产的事件。
说道最后,她擦掉眼角那浅浅的绿色痕迹。
对着韩栋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咚的一声,头碰在地上的声音。她抬起头来,坚定道:“奴,自知命不久矣。只求龙王爷能帮奴解决这留下来的烂摊子就好。”
韩栋看着浮在他手掌上方的金箔纸,造以往个那些,金光乍现,这个就有些黯淡无光……
除去韩归一的无意打断,韩栋眯眯眼,颠了颠手中的金箔纸。还是少了一些个内容。
竟然人家不想说,他也没那个必要做那个善心的人。
韩栋心里计较了一下,淡声问:“你可想好了?本王问你,你是否还有什么要说的。“例行公事一般的说辞。
暗绿色的人儿,轻轻的喘息了一下,养着那绿色的眼眸,似下了某种决定,粲然一笑,“奴已经说完了该说的。”
“好。”金箔纸霎时间飘到暗绿色的人儿面前,一只小巧的金玉笔也紧随其后的跟上。
暗绿色的人儿快速的略过,拿起笔顿了一顿,抬头看着墨蓝色的天空,想着她不恨,也不悔。
过眼烟云,尘世间。寥寥几年,千帆过。可惜,可叹。以下辈子不求成仙,愿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妖。
遂一笔呵气而成,没有丝毫的停歇。带她签名完毕,金箔纸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一直住着离安阳城不远处的小村庄的余亮,今天总觉得右眼皮直跳,他最近心情抑郁之际,自家种植的酸甜果树已经有了枯萎的症状,他曾经想要去找那个帮他封住这棵树灵的年轻先生,奈何却怎么找也找不见他人的踪影。
这可怎么办是好?他一家子唯一的生计就靠着酸甜果树,产下来的果实腌制出来的酸甜果子来卖钱了。
他站在院子中,看着那棵已经快没有一丝生机,树叶刷刷往下掉的酸甜果树,一些清晰转眼间闪过心头。
内疚,坚定,留恋,失望,种种万千思绪却依旧挡不住,他内心对现有生活的执着。
他不想在回到以前那种生活了。
困苦,无奈,无助,一心想要期盼上天能给他一条活路,没想到一次上山,准备自杀的时候竟然能碰见那身穿鲜绿色衣服的人儿。
那个人儿看起来,即凶,要求着他把那棵看起来非常诡异的小树丫移植回家。
当时他已经因为家里的事情,弟弟们的事情,压抑的连一点想要喘息的,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没想到转机,竟然出现在那天,鲜绿色的人儿!
他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也不知道什么是深深留恋。只知道那一刻,那一瞬,他那颗受了伤的心脏因为那个鲜绿色的人儿砰砰直跳。
她说,她叫绿盈。
她说,她是一棵树灵。
她说,她需要从新成长,从新修炼。
她说,你们家怎么那么穷。
她说,你真是一个好人。
她说,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嫁你为妻。
她说,我时间快到了,我将要找新的地方修炼。
她说。
她说……
不,不,不,他不要。那样温柔霸道的女子,他不要让她离开。
她可是,唯一能点亮他心中光亮的明灯。
他苦恼,他纠结,甚至想要放下所有跟她说,我想和你一起去修炼。
那个时候绿盈愣了一下,然后扬起一丝绝美的笑容道:“傻子,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凡人啊!”
对啊!他可是凡人啊!
那个时候,他第一生出了强烈的怨念,为什么他要是一个凡人呢?
为什么凡人就不能修炼呢?
为什么凡人就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恋呢?
他怨恨天地,怨恨这世间的不公。
凭什么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是天潢贵胄,富贵人家。而他们却要受苦受累,永远活在生活的底层?
凭什么?凭什么?天道你不公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年轻的先生,来到他的身边,浅笑着问:“吾可以达成汝的心愿。”
世界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余亮当时非常警惕的看着他。
那个年轻的先生,笑道:“吾知你心中所想,吾可以让她愿意留在你的身边,并且可以改变你现在的生活哦?汝真的不要?”
余亮的身体不由的僵了一下,心里也冰凉冰凉的。
怎么会不要呢?
他想要啊!他一直想要啊!
最后执着战胜了,心里面那少许可怜的愧疚感,他毫不犹豫的按照年轻先生所说的办。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绿盈从原来的鲜绿色变成了暗绿色,她似乎知道一些事情,又似乎不知道一些事情,那个时候,她全身心的都在修炼,想要尽快的离开他,去别的地方。
年轻先生说:对付这样的树灵,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她身心都受伤未愈的时候下手,这样才会悄无声息的让她一点一点的离不开他。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绿盈怒不可恕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
是啊!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呢?
他欣喜的看着满脸怒气的绿盈,不知为什么,忽然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他冷淡的对她说:“我只是想要留住你,帮助我发家致富。我可听说你结下来的果子,能让我挣大钱呢?”
绿盈听到此话不由的睁大双眸,眸子中隐隐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失望,你凭什么失望?你有什么权利失望。
说到底还不是他从那个绝境的地方把她救了回来。要是没有他的悉心照料,她能毫无顾忌的吸收晨间露水和日月精华?
自私!
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是这样?
余亮深深的看透了这点,他厌烦极了,他觉得他心目中的美好人儿,已经消失不见了。
于是,没了心理负担的余亮便开始无所顾忌的对绿盈施暴,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
随着绿盈的产出,他手法的精妙,他终于成了安阳城又名的小商贩,也终于可以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而且轻轻松松就能控制住自己那些个不争气的弟弟们。
那位年轻的先生果然是一位神人啊!
日子就这样过着,一直平稳富足,父母一直劝他在城里开间商铺,娶上一房媳妇。
可是每每看到窗外那棵酸甜果树,那些期待的想法就渐渐消失无踪了。
他要过一辈子,一个人,守着那棵树!
奈何天不顺人意,这一个月以来,绿盈呈现出枯萎的症状,而他卖出的酸甜果子也让城中的几位妇人流产了。
他开始烦躁,不安。尤其是今天更甚。
今天本来是一年一度的祈雨日,这个时候的妇人小孩儿,肯定很多,虽然说每年的祈雨日都不允许卖东西,但是他这些小零食什么的应该可以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看见窗外那棵忽然呈现死期之装的绿盈。
他心里安慰,没事,应该没事的。
真的没事的,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年轻先生的,只要找到年轻先生。
他不安,他慌张,他眼皮直跳,他心口剧烈的跳动。
他忙得推开身边的东西就向外奔跑,忽然之间,嘭的一声巨响。
热浪扑面而来,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在他呆愣的瞬间,他所住的那一方小院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燃起的滚滚黑烟,快速的瞟向黑压压的云层中,呈现螺旋状的趋势。
住在余亮家周围,还没有去参加祈雨日的几户人家,忽然看见这场面,也不由的呆愣片刻。
然后,他们迅速回过神来,想要叫些人来帮忙救火,可是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去东海码头那边参加祈雨日的游行了。所以人少力微,也只能看着余亮的房子消失殆尽了。
而什么时候余亮家的墙角下,竟然盛开了一朵鲜艳欲滴的血燕花。花瓣妖娆而美丽,汇映着火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极美状态。
这样的状态在短短几秒钟迅速凋零,最后消失不见,无人知晓。
……
韩栋看着飘回来的金箔纸,对着绿盈道:“汝还有什么心愿?”最后一次询问。
绿盈浅笑盈盈,缓缓看向天空中那黑色的云雾,不发一语,脸上流露中一种名为解脱的神情。
绿色的光辉,慢慢从暗绿变成鲜亮,也许是受到这光芒的影响,那些在茶园里的精灵们,竟然忽闪这翅膀来到正院里,围着那绿色的光芒跳舞。
一股子名为忧伤的情绪,在精灵们中传染着。
他们默默的啜泣,默默的跳舞,直到那鲜亮的绿色光芒消失不见,他们都没有消失不见,还隐隐在绿盈刚刚待过的地方转圈飞翔。
直到石板上,绿光一闪,一颗翠绿,吹绿的小树丫,在石板上,颤颤悠悠的直立着。精灵们才转过身去围着韩栋转。
被转的有些头疼的韩栋,不由的扶额,最后深深的无奈道:“好,好,好。我们家又增加了一项挣钱的项目了。”手掌轻抬,翠绿色的小树丫,被一道绿色的光芒包裹住,他随手对给围绕他的精灵们。
精灵们欣喜的接过,携着着小树丫,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所住的茶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