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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想跟他坐一起了。”
十阿哥不忿地瞪了一眼九阿哥,干脆地和八阿哥换了个位置。
九阿哥狠狠瞪着十阿哥,“你敢嫌弃爷?”
“就嫌你!”十阿哥翻了个白眼儿:“以前只是觉得你长得像女人,现在才发现,你性子也像女人,烦。”
九阿哥猛地自座位上站了起来,重重一拍桌子:“老十,你说清楚,谁像女人了?啊?不说清楚爷跟你没完。”
看着又吵起来的两兄弟,八阿哥头痛地赶紧又将两人分开,“九弟,今儿四哥娶妻,你别闹。”
“又不是爷娶妖精,闹怎么了?”九阿哥咬牙:“爷就不信了,全大清还能找不出一个比她长得好看的。”
“哦,原来你嫉妒四哥娶了个美娇娘。”十阿哥恍然大悟,而后一脸鄙夷地看着九阿哥:“你嫉妒四哥就嫉妒四哥吧,干嘛找我的碴?欺负我比你小是吧。”
“你现在记得比我小了?”九阿哥恼得不要不要的:“平时怎么就没听你叫我几声哥?”
“我怎么没叫。”
“你还说。”九阿哥一张粉脸涨得通红:“打六岁起,你自己说你叫过几回?”
看着吵得根本停不下来的两人,八阿哥扶额,看向一群看戏的兄弟:“五哥,七哥,你们就这么看着?”
五阿哥笑了一下,与七阿哥目光一碰,两人齐齐起身一人拉了一个,将两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弟弟拉开。
“谁不羡慕?”五阿哥压着尤自挣扎不休的九阿哥:“原本以为四哥只是抬回来一个金娃娃,今儿这一看,呵,哪里是金娃娃,却是个思恋凡尘的仙女儿——还是个懂得点石成金的仙女儿。”
可不!
长得像仙女儿也就罢了,偏还有一个能源源不断带来财富的娘家。
不是点石成金,是什么!
五阿哥一句话,让借着吵架渲泄情绪的九阿哥十阿哥静了下来。
“这就是命。”太子斜睨了一眼桌上情态各异的兄弟,仰头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轻笑道:“那茹志山在京郊一住就是十年,兄弟们多少次从那郝家村旁经过,有谁注意过一个窝在山村里的普通秀才?偏偏老四见着一面,便看中了他的才干,偏偏就是老四把他收入了门下……一切,都是命里注定。”
命里注定吗?
看着一脸意态逸然、骄矜自傲的太子,大阿哥眼神阴鸷,满脸不甘——他就不信了,一群兄弟出手,还对抗不了天命。
……
“众位兄弟,怎么都只埋头吃菜?”唇角带笑的四阿哥手里提着酒瓶走了过来,首先亲自给太子倒了一杯酒,他的身后,隆科多、富存、茹芾手脚麻利地为其余皇子的酒杯倒满。
面对满桌虎视眈眈的目光,四阿哥泰然举杯,“今儿是胤禛我的好日子,多承众位兄长、弟弟们前来,胤禛先干为敬。”
仰脖将杯中酒一口喝干,四阿哥一亮杯底:“兄弟们喝好吃好。”
大阿哥伸出手,一把抓住欲转身离开去别桌敬酒的四阿哥:“老四,还没跟你大哥我喝呢,怎么就要走,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咱哥俩不醉不归。”
听着大阿哥说出不醉不归四字,满桌皇子尽皆露出看好戏的目光。
四阿哥斜睨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帮兄弟,再看一眼桌上被大阿哥一字排开的六个倒得满满的酒杯,“大哥盛情难却……”
咦,老四今儿这是转性儿了?
一桌子的皇子脸上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只是弟弟我酒量有限。”四阿哥一把将茹芾拉到身边:“……为了不辜负大哥盛情,就让我这小舅子替我喝吧。”
少年茹芾眨了眨眼,那张与茹芾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露出腼腆之色:“奴才茹芾,请太子爷安、大爷安、三爷安、五爷安、七爷安、八爷安、九爷安、十爷安、十二爷安、十三爷安、十四爷安、十五爷安、十六爷安。”
听着一连串儿的爷自茹芾口中吐出来,太子爷噗一声被逗乐了:“这孩子,也太老实了。”
四阿哥伸出手在茹芾头上拍了拍,笑道:“太子爷看人就是准,这孩子可不就实诚得傻气呢。”
太子手里转着酒杯,不屑地斜睨一眼大阿哥:“就这么老实孩子,大哥打算找他拼酒?”
被小看了!
又被小看了!
大阿哥脸上的肌肉连着抽了好几下,他回头狠狠一瞪四阿哥:“老四不地道,找个这么小的傧相,让我这做哥哥的还怎么痛快喝酒?”
四阿哥不以为忤,将茹芾往旁边一推,扯过富存:“那就让弟弟的大舅子陪你喝,大哥看可成?”
大阿哥哼了一声,一把拉过满脸笑容的富存,“看起来还像个爷们儿,到底如何,还要喝过才知道。”
三阿哥遗憾地看着大阿哥被富存牵制住,端起酒杯,便欲亲身上阵。
“三哥,弟弟新得了一本好字贴,搁在弟弟这里有些浪费,不如送予三哥与大儒们一起赏鉴?”
四阿哥浅笑着看向三阿哥。
三阿哥的手指动了动,看着眼含深意的四阿哥,默默想了想,而后哈哈一乐,坐了回去:“还是四弟最知道三哥。”
太子帮着四哥,大哥被祸水东引,三哥偃旗息鼓,余下的皇子们个个一脸痛心疾首——做兄长的都这么不靠谱,难道让他们这些做弟弟的去灌四哥的酒?他们以后可都还想过好日子呢。
牺牲了一个富存,将最麻烦的一桌宾客解决,四阿哥脸上带着堪称和煦的笑容,带着隆科多、茹芾去往下一桌……
……
四贝勒府东小院新房
皇阿哥们为新娘的容色所惊,留下一群皇亲宗室的女人们,一个个老老实实退出了新房。
被一群眼神各异的女人围着各种打量,各种打探,各种取笑逗乐,茹蕙坐在帐中抱元守一,坦坦荡荡地或答,或笑,或顾左右而言他,或反诘,或讨教,行止磊落,不遮不掩,不羞不躁,倒让一群女人们一时有些无从下手。
“听说这整个院子都是按着茹佳妹妹的喜好布置的?”三阿哥侧福晋田佳氏秀丽的脸上不掩羡慕:“要说呢,婚前能有时间和爷们处处,就是不一样,看看这新房修整的,地下还铺了地龙,比烧炕可好多了。茹佳妹妹真是好命,出嫁前父兄疼爱,出嫁后,有四弟护着,这日子,再没谁了。”
茹蕙的目光一扫房中众女眷,果然看到她们眼中的讪笑,茹蕙当然知道这些女人为什么这番情态。
坦然一笑,茹蕙点头:“田佳姐姐说得没错,妹妹在家时父母兄长宠爱,十岁奉父命进贝勒府又得了四爷恩典,请了嬷嬷教养;其后有幸随驾出巡,还得了皇上的青眼……去年,父亲升任知府,又承皇恩得封土司,茹蕙也被皇上亲自指婚……想想,茹蕙自己也觉得自己命很好。”
茹佳氏这个女人,太会顺杆爬了。
先奉父命进四贝勒府,后承君命嫁人,总之,不论走哪一步,她都有理有据,坦然无愧。
女人们目光流转,得,在新房里盘桓了也快半个时辰,茹佳氏的性子也算摸透了,酸言醋语对于这位来说根本就是吹面杨柳风,没羞没躁的事到了她的嘴里也成了天经地义,好话也罢,歹话也罢,都不能影响到她,这不动如山的性情,不像十四岁的姑娘,反倒像无欲无求的居士。
无法亲近、不会任人踩踏……又一位厉害的主儿。
送走了一群终于满意的女人,吃了下面送上的酒席,洗浴完毕换上宽松衣裳的茹蕙终于能放松下来,舒适地靠在床头体息一会儿了。
红烛摇摇、鸾帐飘飘,踩着虚软的步子,四爷被高勿庸与苏培盛联手扶进了新房。
看着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茹蕙挑了挑眉:“寻冬,端盆水来,我替四爷擦擦脸。”
寻冬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后面的浴房。
“不用。”趴在床上的四阿哥翻了个身,然后慢慢坐了起来,一对被酒意熏得格外明亮的眸子落在坐起身看着他的茹蕙身上:“爷没醉。”
茹蕙伸出一根手指:“爷,这是什么?”
四阿哥慢慢转动眼珠,看向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阿蕙的手。”
茹蕙噗一声笑了出来:“还成,至少还认得人。”
“认得呢。”四阿哥慢慢点了点头:“爷还知道,今儿是咱们的婚礼呢。”
茹蕙轻笑了一声,倾声替四阿哥解开颈间的衣扣。
四阿哥舒适地叹了一口气,看一眼茹蕙,然后继续扬着脖子。
得,这是示意她继续呢。
撑起身,熟练的解开一粒粒衣扣、腰带,服侍着醉酒后特别老实的四阿哥换好衣裳,接过寻冬拧好的帕子替他擦脸、擦手,又劝着快阖上眼的四阿哥漱口洗脚,折腾出一身汗后,终于将四阿哥塞进了被窝。
看了一眼桌上的两根红烛,茹蕙摇了摇头,示意寻冬下去。
放下一层层帐幔,合上隔扇门,寻冬轻手轻脚进了值夜的耳房。
新房内,层层帐幔挡住了外面的烛光,躺在十几平米的拔步床上,茹蕙替自己拉好被子,轻轻吐出一口气,阖上了眼。
……
半梦半醒之间,一具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有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轻抚了抚茹蕙的脸。
“四爷?”茹蕙醒了过来。
“咱们成婚了,该改口了。”男人威胁地将手伸进了衣襟内。
“爷。”茹蕙很识时务。
“嗯。”男人收回手,低下头轻轻碰了碰茹蕙的唇。
“你干嘛?”茹蕙推了推。
“干正事儿呢。”男人无奈地将两中不老实的手压了下去。
“你不是醉了?”茹蕙扭了扭身子,意图脱逃。
“这会儿醒了。”男人的呼吸加重,喘了一声。
“我才十四岁。”茹蕙垂死挣扎。
“正好。”他可知道,一年前她的天癸就到了,也就是说,一年前,她就成人了。
“我觉得我还能再长长。”十四岁,真的还小啊。
“现在摸着就很好,爷很满意。”秦嬷嬷说了,小丫头的身子调养好了,就是今年生孩子都没问题。
“你不觉得再过两年更好?”身上的衣裳被扯开,茹蕙踢了踢腿。
“再长两年也是爷的。”小丫头踢动的力气不小,男人想了想,伸出手挠了挠身下细细的腰肢,于是本来还扭哒不停的身子立马软了下来。
“爷,我觉得我还没发育好。”茹蕙意图保住裤子。
“一年前秦嬷嬷就开始替你制定膳谱,为的不就是今天?”顺手摸了摸起伏的曲线,男人对于几年来花心思养出的成果满意极了。
“你知道?”茹蕙在黑暗中瞪大眼,师傅制定了特殊的食谱,她已经吃了整整一年了。
“她心疼徒弟,爷就不心疼自己的媳妇儿?”这事儿是他找了秦嬷嬷特意叮嘱的,小丫头自己也争气,将膳食中的营养全部吸收了,他为着谨慎计,还特意找了太医替她检查,太医都对小丫头的身体状况啧啧称奇,还道小丫头体质强健……
“呸,一年前还不是呢。”最后一块领地失守,茹蕙咬牙。
“打你踏进爷的府门,就是爷的人。”身体间没有隔阂的美好感觉让男人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你可真霸道。”
“嗯。”
“要是最后皇上没把我指给你呢?”
“不会。”
“万一呢?”
“爷不会让万一出现。”
“爷,咱们好好说话。”
“你话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