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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丁霸依旧是白天去校场,晚间回府,只是比平时多了几分小心。
他本以为荀谌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但是对方自从那天出了刺史府,就根本没有再露面了。
丁霸从其他渠道得知的消息,当日荀谌去拜访了郡守卫靖,据说相谈甚欢。
不过这两天,荀谌带着的人,都住在郡下的别馆,深居简出,颇沉得住气。
丁霸那天亲口听过,荀谌来并州的目的,他觉得,对方不会才碰了一次壁,就放弃了,现在看来,对方在等待着什么才是。
果然,今日午间,北方云中郡传来消息,一直蛰伏的羌胡和鲜卑人似乎有异动。
丁原作为一州最高长官,自然不会等闲视之,连夜前往北方,调配指挥并州军。
丁霸向丁原请命,要求一起北上。
不过丁原以为丁霸初入军旅,尚不是冒险的时候,便命丁霸安心在太原练兵。
丁原走后第二天,丁霸向往常一样,在北校场练兵。
午间时分,只见校场大门处来了一群人。
张辽刚刚回营,与那些人照过面,他连忙来寻丁霸。
“义弟,不好了,我看到荀谌跟卫郡守等人来到门外,由丁胜陪着,我看是要来寻你的麻烦!”
丁霸一愣,心说难怪对方一直深居简出,原来是在等机会啊。
“哼,我也不信,他们这些人,难道敢冲进军营来寻我不成?”丁霸心生豪气,在颍川时,未将这些人看在眼里,此时不会有意思惧怕。
张辽摇了摇头,“此一时,彼一时,我看荀谌等人由卫郡守,丁胜陪着,怕是他们已经勾结上了。刺史大人又不在,我们小心为上!”
丁霸也不是莽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果然,正在张辽和丁霸说话间,丁胜领着荀谌,淳于琼,卫靖等人进入营中。
丁胜也是营中一名军候,自然能带人如营。
他身上的伤似乎已经好利索了,行动时未见任何不妥。
当丁胜带着众人,经过丁霸这边的时候,不禁瞪着眼睛,狠狠的盯了丁霸一眼。
丁霸倒是毫不在意,心说你要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来挑衅我的话,我不妨再教训你这蠢货一遍。
就在丁霸和丁胜互相对视的当口,淳于琼说话了。
他走上几步,看着丁霸道:“听闻二公子武艺精湛,一把无锋重剑在手,十分勇猛,不才有些见猎心喜,请二公子下场,指教几招可好?”
“嗯?”丁霸眉头一皱,他倒是没有想到,淳于琼进了营,便直接来挑战自己,看来对方早就打好了算盘才是。
张辽看到淳于琼一脸自得的样子,觉得对方大约有些把握,能战胜丁霸。他心知丁霸之前学的,多是强身健体的一些招数。就算和自己对练了一些时日,但是依旧未习得搏命之技。贸然间和这个一点都不了解的淳于琼动手,真的有些风险。
“呵呵,淳于将军,此处乃是校场,乃是我并州军驻扎之地,贸然动起手来,不好吧?”张辽的意思,当然是阻住双方动手。
此时丁霸的一众手下就在丁霸身后列队,听到有人要挑战军候,纷纷伸长了脖子,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哼,这什么蠢鱼将军,竟敢挑战我们军候,我看他是来送死倒是真的!”屯长邓岗小声的和身旁的周田说着。
周田却一脸凝重,有些没底气道:“不知道军候武艺如何,我看着蠢鱼将军双手都是老茧,似乎是个练家子呢!”
邓岗一愣,连忙朝淳于琼看去,果然如周田所言,淳于琼的双手虎口之上,都是老茧。
“坏了,不知道二公子是不是这厮的对手!”邓岗情急之下,直接唤丁霸为二公子,忘了丁霸定的规矩,在军中需要称呼他为军候。
淳于琼前来挑战丁霸,这是卫靖在卫夫人劝说丁原失败后,给荀谌和淳于琼出的主意。
一开始荀谌还有些顾虑,而在丁原离开并州北上之后,他也觉得,机会来了。
卫靖不是并州军的直接领导,不便直接进北校场,于是他唤来自己外甥丁胜前来帮忙。
丁胜好不容易将伤养好,听说有人要来寻丁霸的晦气,连忙自告奋勇的当了带路党。
此时他看到张辽在一旁劝和,分明是不想看到淳于琼和丁霸打,便站在那里说起了风凉话。
“呵呵,不是说那日在颍川怎么威风嘛,怎的今日当了缩头乌龟,我们并州军的名声,怕要被你败光了!”
这句话出口,不仅是丁霸面色一变,就连周围的并州军的脸上也纷纷露出愤慨。
现在这个情况,丁霸如果不应战,那就真的是堕了并州军的脸面。
淳于琼是何等圆滑之人,当下明白丁胜的意思,连忙道:“对,对,对,我要和二公子讨教一番,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将来在洛阳,帮二公子扬名啊!”
这话说的好听,其实十分恶毒,要是丁霸败给了他,到时候淳于琼在洛阳,究竟替丁霸扬的是名,还是耻。
荀谌终于也开口了,他面露不屑,冷声道:“早听说并州军精锐无比,威震北方鲜卑和诸胡,没想到,竟出了你这等贪生怕死之人!”
他跟丁霸十分不对付,说话之时,丝毫未留情面。
北校场中两营兵马中,有营人马被张杨带走,跟丁原北上了,此时剩下的,都是丁霸所在的前营兵卒。
丁胜和淳于琼以及荀谌等人在这里大放厥词,多有刺激到前营兵卒,渐渐的周围越来越多的兵卒已经围了过来。
“二公子,跟他干,干死这个蠢鱼将军!”邓岗操着铜锣班的嗓子喊道。
旁边丁霸属下的本曲兵卒也是齐声怒喝:“干死他,干死他!”
丁霸看着众手下和旁边围观的前营兵卒的脸上,都是一脸期待,他心中不禁一动。
‘要是胜了这个淳于琼,以后这一营兵卒,定会服我。’
丁霸握了握拳头,扫了一眼淳于琼,心道,便拿此番较量,当我扬名的第一战吧!
张辽看到丁霸一副战意昂扬的样子,心中一惊,连忙小声道:“义弟,三思!”
丁霸却朝着张辽摆摆手,往前走上数步,站在离淳于琼两步远的地方,一脸傲然。
“淳于将军,你的挑战我答应了,你划出道来,我丁霸奉陪就是!”
哇的一片声浪,前营兵卒没有想到,二公子这样爽快的便答应了对方的挑战。
马上就有好戏看了,所有的兵卒的脸上,都充满了期待。
只有周田的眉头紧锁,不禁为丁霸担起心来。